101

    就这样过去了一周的时间,我又被那“系统”催促着去看望严胜了。

    ——哈?怎么还来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系统真的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在这个节骨眼赶着我去送啊。

    102

    我还是骂骂咧咧地去了。

    我害怕“系统”神不知鬼不觉地操纵着我的身体,在其他人的眼皮子底子下十分光棍地跑去和严胜“幽会”……然后被抓了个现行。

    ——我觉得这“系统”做的出来,真的做的出来。

    因为这是无比残忍无情冷酷邪道的“系统(命运)”啊。

    103

    我使出了浑身解数,用上了上辈子从(游戏里)学来的潜伏技巧,饶了无数弯路,找了无数蔽体,终于成功地避开了人们的视线,来到了严胜进行日课的庭院。

    呼,真是累死人了,要不是有着通透世界和超人身体的加成,我是绝对做不到这点的。

    104

    我躲在松树背后,悄咪咪地探出一点脑袋,查看四周:东边,没人;南边,没人;西边,没人;北边,没人。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用通透视野再查看了一圈。

    通透的世界里,也只有正在做着挥剑练习的严胜一个人。

    OK,一切顺利。

    戏台子已经搭好,演员也已经就位了。

    ……那么,接下来,

    便是我发挥演技的时刻了。

    105

    “噼啪——”

    我悄悄用力,故意踩断了脚下的枯枝。

    “谁——?”

    严胜果然听见了声音,警觉了起来,他紧紧握住了手里的木刀,抬头看向我的方向。

    “……缘一?”

    明明有过了一次同样的经历了,严胜还是看起来非常惊讶,我都能够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你怎么会来这里”这几个大字了。

    ……不行啊,这届小孩不行啊,看起来受不起惊吓的样子。

    我严重怀疑我接下来的举动会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剧烈的冲击。

    106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不想错失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会让将来的我后悔无比的决定。

    107

    “兄长的梦想,是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

    我注视着七岁的小小兄长,一字一句地读着浮在眼前的蓝色发光字幕。

    严胜的瞳孔放大了,他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也好想变得像兄长那么厉害……”

    这他马是什么台词,我虽然很敬佩严胜艰苦锻炼的决心,但并不像成为对自己苛刻的人啊。

    啊,严胜的手抖得快要拿不动木刀了。

    “那我就……当这个国家第二强的武士好了~”

    ……哈啊,我无语了,这不就是小孩子对敬爱的长辈不自觉的模仿吗?为什么我第一次开口说的就是这么幼稚的话语啊?超羞耻的。

    “啪嗒——”

    严胜手里的木刀掉了。

    108

    沉默。

    沉默。

    沉默。

    我和严胜就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彼此。

    ——喂,你给点反应啊。

    我都演得那么卖力了,最后还附赠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系统语)”,咋一点感想都没有。

    ……等等,这小孩不会被吓懵了吧。

    109(严胜的场合)

    “兄长?”

    我看到缘一疑惑地歪着脑袋,就像是从来没有听觉障碍的普通孩子一样与我对话着。

    “缘一……你的耳朵?”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断起伏的思绪,停顿了好几秒,才勉强从唇齿中挤出了正常的话语。

    “……啊啊,”我看见缘一又露出了纯粹而灿烂的微笑:“我已经好了……这是托母亲的福。”

    缘一动作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耳饰,又笑了。

    为什么要笑?

    有什么好笑?

    是为了你那“成为国家第二的武士”的梦吗?

    明明你十岁后就注定离开这里,前往寺庙,成为一个僧侣而不是武士……

    明明你只是一个只要看见母亲,就会扑上去撒娇的人……

    你怎么可能成为一名,与敌人以命相搏的武士呢?

    ……

    这笑容,真碍眼啊。

    ……

    这笑容,真恶心啊。

    ……

    缘一,求求你不要笑了好不好?

    110(我的场合)

    严胜的嘴唇嚅嗫着,好像在酝酿着什么话。

    我静静地等待着,等他组织好话语。

    对于严胜,我总是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你想说什么呢?

    是对我突然开口表示震惊呢?还是对我那些大话毫不留情的斥责呢?

    无论是什么都没有关系,哪怕是斥责的话语我都会一并接受。

    ……快说点什么结束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啊。

    “缘一……你的耳朵?”

    最终,严胜最关心还是这个吗?

    我在心中苦笑,我真的宁愿他去问别的什么……我真不想对他撒谎啊。

    “……啊啊,”我折中了一下,说出了半真半假的谎言:“我已经好了……这是托母亲的福。”

    既然不能说出实情,那就将“奇迹”寄托在伟大的母爱上面吧。

    我用手指抚摸着耳饰,在心中对母亲告了个罪。

    “是吗……”

    严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光靠他的表情我实在无法判断他是否相信了我的说辞。

    “是这样啊……”

    这样意义不明地感叹着,严胜就再也没有继续问我问题。他弯下了腰,默不作声地捡起了摔在地上的木刀,然后转过了身去。

    “你走吧,要是被别人看到就麻烦了……”

    最后,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赶人的话,他背对着我继续开始了晨练。

    ……完了,严胜生气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