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鬼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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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启

    好久不见。

    主公大人您的身体还健康吗？

    时隔五年，您突然收到我这老家伙写来的信，一定会很惊讶吧。

    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您禀报：

    在一个新人的身上，我发现了一种理论上可以用来提升鬼杀队战力的方法。

    ……

    一开始只是好奇，为什么那小子、缘一和我打了半天的持久战，都没有流一滴汗，体力消耗几近于无。主公大人，您要知道，就像任何物品都会有寿命一样，人体也是有极限的。一直奔跑脚会酸，一直挥刀手会痛，持续地集中注意力会让大脑疼痛，不断流血的伤口会让人死亡……所以，我们无法无休无止地与鬼战斗。

    我对缘一又好奇又羡慕。

    ‘如果大家都拥有和他一样的体质，那么鬼杀队的实力将会翻三倍，不，五倍！’怀着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我和缘一一同开始了研究。

    ……

    经过周密的观察和比较，我们终于发现了，是呼吸！

    继国缘一的呼吸与常人不同！

    ——姑且叫这种方法为呼吸法吧。

    我们想了很久，十分艰难地组织语言，才写出一点心得来……由于只有缘一会这种方法，我们的总结又很零散、不成体系，我不确定鬼杀队的其他人是否能够学会。

    但有总比没有强。我想主公大人您也会理解的。

    敬具

    一五○○年○月○日

    熊本壮

    主公大人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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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离谱了，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就连呼吸都是与常人不同的。

    明明这辈子的我喘起气来和记忆里上辈子的没什么两样，都是一呼一吸……

    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奇怪了。

    【怪物就是怪物啊，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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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启

    非常感谢您的来信。

    首先我很抱歉，由于身体原因，我已经无法提笔写字了。请原谅我让身边的人代笔写下了这封回信。

    ……

    您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我相信您不会谎报军情。我想，您和缘一先生一定有了成果，才向我报告吧。

    ……

    如果不介意的话，您，还有缘一先生，是否愿意前来本部，与鬼杀队的支柱们交流一番呢，也许会有更多收获也说不定。

    敬具

    一五○○年○月○日

    御守辉仁哉*

    熊本壮様

    334

    师父大人竟然让我去鬼杀队本部，向我的前辈教授呼吸法。

    不行啊，师父大人，我做不到啊。

    【你是无能之人。】

    我就连自己的呼吸法都没有搞明白，怎么可以晃荡着半桶水就去教人了？

    是您发现了呼吸法，您去不比较合适吗。

    335

    拜启

    主公大人言重了。

    我顶多是一个在河边散步时，发现并捡起了一块躺在水底的漂亮原石的人。我做的最为出格的事情，也只不过是将附在石头上面的泥沙擦去，让其他人看清楚那原石绚丽夺目的外表而已。

    真正打磨原石，使其拥有鬼斧神工般美丽的，是河水，是疾风，是暴雨，是忍耐了漫长时间的磋磨的缘一自己。

    所以，您不必邀请我了。糟老头子我年纪大了，也不愿掺和年轻人的事情了，还是乖乖呆在家里教小萝卜头吧。

    ……

    缘一是个好孩子，既聪明又有耐心，对家人也很关心，我相信他会和队里的大家好好相处的。

    对了，缘一见到您后，他可能会向您提出要在○○区驻扎的请求，请您不要拒绝。那可怜的孩子在失去了妻儿以后，精神上就有些不稳定，如果他再听到亲人的死讯了，恐怕会受到极大打击吧。

    ……

    期待您的回信。

    敬具

    一五○○年○月○日

    熊本壮

    主公大人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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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大人的口才，竟然这么好的吗。

    虽然看到他只用了几句话就差使了隐的人跑腿，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获得了继国家的情报的时候，我就隐约有了预感——

    “你只要获得鬼杀队的重视，就有可能拥有自由选择居住地的权利……听说继国家要和○○打仗了，鲜血横流的战场可是最容易吸引鬼的地方了，你不担心你的兄长吗？”明明我只泄露了关于严胜的只言片语，他就轻易抓住了我的软肋。

    ——这样太离谱了。

    【但你只能答应。】

    我只能答应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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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启

    您的敏锐直觉令我叹服。

    缘一先生的呼吸法，是真的可以学习的！尽管日之呼吸因为对体质的要求太高没有人学会，但最基础的呼吸法是可以练习并掌握的！这就意味着，呼吸法完全可以在鬼杀队里推广，令战力增长！

    ……

    看来，鬼杀队终于可以开展对鬼大范围的清洗了，但为了不让鬼王察觉……缘一先生在鬼杀队待得也不自在，不如外出散心吧，○○区就不错呢。

    ……

    多谢您的提醒，希望缘一先生在亲人的支持下能够早日走出丧妻丧子的悲痛吧。

    敬具

    一五○○年○月○日

    御守辉仁哉

    熊本壮様

    338

    没有规范学过剑道的我，被人赶鸭子上架地成了一大帮剑士的老师。

    好可怕，被一帮大老爷们用充满杀气的眼睛瞪着真的好可怕，我甚至有了自己是一只引颈就戮的鬼的错觉。

    啊啊，那个将剑招使得像是龙卷风的人，眼神好凶！但眼神凶也不能让他学会“日之呼吸”。话说，在主公大人将我的呼吸法命名为“日之呼吸”的时候，他那表情……就像是恶鬼一样。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对我破口大骂了。

    就像这样，我一点也不敢和鬼杀队的人多说话。总觉得如果我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他们会拿手里的刀来打我。

    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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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学生”们对我的态度却诡异地变好了。

    “缘一先生，请和我切磋吧！”“缘一先生，我这个姿势有没有错啊？”“缘一先生，您等会儿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饭吧！”“缘一先生！”“缘一先生……”

    就像这样，找各种借口请我吃饭。

    我不得不找借口拒绝。

    也许我这辈子患上了社交恐惧症，又或许是通透世界后遗症。我不喜欢人员密集的地方，甚至恐惧着人群。

    明明我拼命避开人群了，为什么那些人还要缠着我？

    他们的话语让我害怕，让我想要逃跑。

    【怪物是不配拥有朋友的】

    我是不配拥有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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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英明神武的主公大人，我终于能够摆脱无数次热情的切磋和手下败将的请客了。

    不过，大家都学会了呼吸法，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太好了。我已经想不出拒绝他人的借口了。再欺骗下去，我的良心都要被愧疚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