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梦境-一周目马尔科的场合
——混乱与秩序，幻境与现实
你生活在阳光里
而我，我将独自蜷缩在角落里，舔舐着我们共同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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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梦境
大名鼎鼎的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这么想到
他漫步在小镇的街道上，有路过的行人朝他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抬起手回应了一下
是的，感觉到
他像是被锁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只能随着梦境里的自己行动
他像一个旁观者，又像一个参与者
梦境里这个时候的马尔科似乎还很年轻，一件紫色的外衫大大咧咧的敞开，露出盘踞在胸口的刺青，也就三十刚出头的样子，张扬又肆意
马尔科走到一处小巷，里面的打斗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主角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的话
三个成年男人围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金色的发丝有些脏乱的绑在脑后，握紧拳头盯着面前的三个人
马尔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料想应该是在发抖害怕着的吧，正要上前，女孩的动作却让他停下脚步
金发的小女孩没有在发抖，相反，她小小的身体一跃而上，踩着一个男人的身体垮坐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肩膀，然后抬手，干脆利落的扭断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的两个同伙似乎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其中一个骂骂咧咧的掏出一把匕首冲着小女孩而去
她顺势而上，灵巧的一扭身体，蹿到了男人的身侧，握紧男人的手腕，逆着刀刃狠狠一夺，锋利的匕首瞬间划破了女孩的手掌，她却好像感受不到疼痛般握紧手臂，向上狠狠划开了男人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小女孩脸上，男人的气管发出嗬嗬声，没挣扎几下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她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紧紧盯着最后一个人
马尔科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是好看的蔚蓝色
此时那双眼睛锐利的锁定着目标，好像他再动一下就会瞬间撕碎他的脖子
男人踉跄着瑟缩了一下，骂了两句脏话，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小巷
女孩顺着他逃离的方向看见了马尔科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之后好像没看这有个男人目睹了她杀人一样，自行找了个角落蹲下，眼睛无神的盯着地面，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马尔科觉得这个孩子有趣极了，他走上前，蹲在小女孩面前
“我叫马尔科，你呢”，“你多大了，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呢”，“你有家人吗”
女孩默不作声，抬起头，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她动了动，回答道
“没有”
“都死光了”
马尔科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小女孩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了，脚下踩的鞋子也破破烂烂的，露出几个脚趾，一头金发打了绺，只是堪堪拢在脑后，奇特的卷卷眉弯出大大的圈，小小的脸庞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被灰尘和干涸的血液抹的脏兮兮的，唯独那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在这个昏暗的小巷子里仿佛会发光
马尔科想了想，问出了个连自己都惊讶的问题
“你要不要跟我走”
女孩没有说话，对面的马尔科睁着没什么精神的死鱼眼等着她的回答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分钟，小女孩直视着马尔科的眼睛
她轻轻的说了
“好，我跟你走”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马尔科面无表情的带着金发的小姑娘，一大一小两个人拎着大包小裹往岸边走去
事实上两个人在不大的小镇上把该买的不该买的东西都买了一遍
本来只是想来置办点小孩子穿的衣服，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啊…
啊，我的零花钱啊
马尔科这样想着，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小姑娘
她还是那副样子，端着小脸没什么表情，因为时间关系也没有来得及好好洗漱，只能等回船上再说了。
她似乎对这些也并不怎么在乎，马尔科其实也不明白看起来戒心挺重的小女孩为什么二话不说就同意跟自己走了，明明她连我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不是么，万一我是人贩子怎么办
“嘶…看来以后安全教育要提上日程了”
马尔科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
小女孩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侧，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衣角轻轻的抓了一下，看着紫色的衣摆沾上了暗红色血迹
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飞快的低下头直视前方
她抿了抿唇，微微的笑了一下，卷卷眉也愉悦的挑动了一下
莫比迪克号现在正在接受一个大冲击
因为向来稳重的一番队队长马尔科带回来了一个金发小孩
划重点！是金发！
马尔科盘腿坐在甲板中央，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洗礼
他挠了挠自己的金发，死鱼眼半耷拉着没什么干劲的接受着三堂会审
至于小女孩，她一上船就被马尔科扔进了自己房间的浴室里
“库拉拉拉拉，我的儿子，听说你把女儿带回来了？”
坐在首位的高大男人同样是一头金发，不过偏淡的发色更像白金色
他一边笑着一边打量自己的大儿子
马尔科很早就上船了，算起来也跟了他十多年，这些年还真就没听说过他什么风流韵事
难得有八卦，白胡子也忍不住想凑凑热闹
“啧，老爹，什么就我女儿啊”
马尔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一帮无聊的老爷们八卦起来也是很难打发的
“只是我在街上碰巧遇到的孩子，觉得合适就领到船上来咯”
“那孩子可不一般，两下就放倒了两个成年人呢。我在这个年纪可做不到这样”
马尔科正色道
“而且她说，家人已经都死光了”
马尔科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大概是想说那个孩子面对生命太过冷漠，又或者是想描述那个孩子脏兮兮的蹲在墙角的样子
八九岁的孩子，这样小的年纪，不该是这个样子
白胡子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他要传达的意思，不是很在意的笑了
“反正你已经决定了，就去试试看吧”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给她一个家，就试试看吧，我的儿子
哗啦 哗啦
浴室的水声没一会就停止了
女孩知道海上的淡水很珍贵，简单冲洗掉身上的污垢就随便裹了两下刚买的浴巾出来了
马尔科新买的东西很全，完全就是为她准备的，够她日常生活使用了
小姑娘赤着脚，小小的身躯裹在过于肥大的浴巾中，胡乱的里里外外裹了几层，漂亮的金发还滴着水，水滴顺着稚嫩的肩膀滑落进白色的浴巾里，然而她似乎不打算理会湿漉漉的头发，抓起新买的衣服就要换上
在浴巾滑落的瞬间，
女孩后腰靠近尾巴骨的位置，露出了一行细小的黑色的字迹
说是字迹并不准确，那可能更接近一种序列号码
0-M006
那是什么？
如果马尔科在这的话大概一瞬间就能联想到黑暗世界里盛行的奴隶买卖和人体试验
是哪种？这个小女孩身上的编码属于哪种？
不过片刻她就已经套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无袖的吊带设计，长长的裙摆在膝盖上方的位置侧面叉开，能盖到脚踝
她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那是一张很精致的脸，巴掌大的小脸，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婴儿肥，反而有些苍白秀弱的，脸上没有多少肉。散乱的头发随意的拢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小巧的下巴尖尖的，更衬得那双眼睛大而有神
此时那双蓝眼睛正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像是突然有些紧张，小小的手掌抚了抚连衣裙柔软的布料
她还记得马尔科给她买这条裙子时还对着她左右比划了一下，但是她那时候太脏了，一张脸抹的乌七八黑的，恐怕马尔科也看不出来这裙子穿在她身上是什么效果吧
小姑娘抓起浴巾胡乱揉了揉还湿着的头发，卷卷的眉毛微微簇起
擦到头发半干就不愿意在动了，她开始对陌生的环境越来越害怕，甚至怀疑自己跟着马尔科登上白胡子的船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事实上从她第一眼看到马尔科胸前的刺青时她就认出了那是白胡子海贼团的标志
在几年前她还听过这个名字
记忆里那个冷漠的除了野心什么都不剩的父亲当时是这么说的
“白胡子那个老不死，不好好的待在新世界，跑来北海捣什么乱”
似乎是本来战乱的国家因为白胡子的介入而停止了战争，那座岛理所应当的也从此受到白胡子的庇护，挂上了白胡子海贼团的旗帜
这么一想，能破坏那个男人的计划，白胡子当真是很好很了不起的大海贼
女孩坏心眼的想，这可能就是书上读到过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吧
话说回来，我真的能留下来么
她想了想马尔科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留在他身边。要问理由的话，大概就是他问她要不要跟他走的那一刻
心嘭的跳了一下
——啊，好想现在就见到他…
这么想着，她推门而出
这时的白胡子海贼团还不像未来那样有1600多名船员，莫比迪克号上的房间也没扩建到那么多，但这么大一艘船，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来说，要找到马尔科并不容易
好在她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早早的把自己的血沾在了马尔科的衣服上
她闭上眼感知了一下，再睁开眼时笃定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果然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觉得
人体改造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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