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绑架x心愿x哥哥
——被你拥抱着的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无论前方是怎样的痛苦和悲伤
为了你，我将义无反顾
只要回首时依然能看见你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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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佛斯号上的气氛有些沉重
“塞琉酱怎么还没回来，要错过晚饭了啊”
拉奇忧心的看向城镇
香克斯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他示意了贝克曼一眼，翻身下了船
但愿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渣滓过来找死吧
香克斯面色阴沉的朝塞琉消失的方向走去
眼睛被蒙住了
塞琉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儿时的记忆逐渐清晰
那时自己也是这样被蒙上眼，睁开眼只能看见黑蒙蒙的一片
血缘上的父亲兴奋的说着什么，隔着培养液她却听不真切
一次次的被从培养舱里捞出来，身下就是冰冷坚硬的台子
身上被插满管子，手臂被谁执起，猛的扭断
“啊！！！”
“快看啊伽治大人，这么快的再生速度，不愧是您的女儿“
她颤抖着想要挣扎，四肢却被死死的扣在了实验台上，痛苦间身侧传来激烈的讨论声格外清晰
她开始发抖，感受到又有一双手摸上了她刚刚被扭断的手臂
——不要，妈妈，哥哥
——谁都好，谁来救救我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被蒙上的眼中滑落
她痛苦着，嘶喊着，向心爱的妈妈和温柔的哥哥求救着
“这点疼痛就受不了了，你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她听见父亲这么说
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起来，她用力的哭喊、尖叫
有什么东西从再次被扭断的手腕喷薄而出
噗嗤——
穿透了正激动的记载数据的研究人员的胸膛
好像有温热的液体洒在了身上
她感觉自己烧了起来，浑身疼的像是被一千把刀子同时割开皮肤，手腕处的疼痛已经麻木
她感觉自己的感官都在离自己远去，只剩下近乎麻痹的痛楚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哈哈哈！”
“蕾妮！你不愧是我的女儿！”
她的嘶喊和男人充满野心和疯狂的笑声掺杂在一起
——对不起，妈妈
——我变成了怪物
她感受到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脸
那不是因为伽治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仅仅是因为，作为他的女儿不能流出脆弱的眼泪
就像他在第一次实验后选择蒙住小女儿的眼睛一样
那样脆弱的样子，弱小的眼泪，都是不能出现在伽治面前的东西
塞琉颤抖着，眼前熟悉的一片黑暗让她止不住浑身的颤抖
身体冰冷的好像被冻住，血液却止不住的翻滚沸腾
“小美人醒了？别抖啊，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粗糙的带着汗味的手摸上了塞琉的脸颊
“害怕的话，哥哥来陪你玩玩啊，哈哈哈哈”
声音更近了，大手掐住塞琉的下巴，迫使她倾身向前
“喂，悠着点，别破相了卖不出好价钱”
这两个男人是附近小混混，经常绑架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卖给Human shop做奴隶
塞琉努力向后靠，想躲开男人的手
挣扎间绑在塞琉眼睛上的黑布掉落
她大口喘息着，满头冷汗，脸上的红晕衬得她愈发病弱，好像很热，又很痛苦样子
男人察觉到不对，凑近观察她
塞琉突然抬眼看他，凌乱的金发下一双蓝眼睛好像盈盈的亮着
不，不是好像，这个女人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男人直觉不妙，却一下对上了塞琉的眼睛
随后扭曲的噩梦袭来
他感到有火舌舔上了他的皮肤，眼前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而在那黑暗中又好像有无数个人举着刀一下一下的划开他的身体，他甚至能真实的感觉到血液从大大小小的伤口里喷涌而出
男人的同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痛苦的满地打滚，嘴里胡乱叫着好像看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
明明他面前只有一个空旷脏乱的屋子，和一个被绑着手腕不住颤抖的脆弱少女而已
他正要上前，下一秒却被一把红色的利刃穿过心脏
诶？这是什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那红色的利刃已经如流水般撤出了他的胸膛
然后他抱着疑问，永远的沉入了黑暗
香克斯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地上躺着两个生死不知的男人
塞琉缩在墙角，冷汗打湿了头发，那金灿灿的颜色好像也变得暗淡，瞳孔周围的一圈似乎在隐隐发着光
从她身上延伸出来的红色的利刃环绕在身侧，像是在密不透风的守护着她。那红刃好像是活着的，细细看过去里面还有剔透的液体在流动
她失魂落魄，看向了站在光源处的香克斯
香克斯好像从没有那一刻觉得塞琉是如此的苍白脆弱
“香克斯桑”
他看见她眼角滑下一行泪，蓝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
他听见她冷漠的声音
——“我，是个怪物”
[不要怕，我的孩子]
[妈妈会保护你们的]
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她就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她不知道四个同胞哥哥是不是也能听到
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声。轻柔，但好听的不得了
妈妈好像并不开心，但对他们说话的时候却总能让人听出满满的幸福
某天开始她却无法再听到妈妈的声音了
她开始急切的渴望着
好想快点见到妈妈
妈妈——
文斯莫克家的孩子们不是作为孩子，而是作为杰尔玛的兵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他们不会哭闹，感知不到疼痛，对世界和自己充满冷漠
除了两个孩子
山治和蕾妮
两个金发的，笑着降临的小天使
索拉抱起两个金发的孩子，迎上身边同样金发的丈夫冷漠的眼神
因为这两个和他发色一样的孩子，是失败品
却也是索拉费尽心力保下的，唯二的两个希望
如果在胚胎期对人进行血统因子改造，那么这个人在出生后会获得超出常人的体格，并且会获得“外骨骼”，其皮肤坚固、恢复力强，但是会失去“感情”
这一试验结果却是伽治在自己的妻儿身上得出来的
但那又如何，同情和仁慈只会让人变得软弱无能，没有感情的自己的孩子们，将更加强大，成为杰尔玛最优秀的作品
伽治这么坚信着，早早的为自己的孩子们设计好了战斗中的位置和在英雄故事里作为反派角色登场的“邪恶军团”形象
唯有让人打心底里畏惧，才能有朝一日再次君临北海
山治和蕾妮的成长却完全不符合他的理想
但是废物也有废物利用的价值
最近血统因子的研究正好需要实验体，就再给这两个废物一个变强大的机会吧
伽治看着楼下六个跑步的小身影，明显跟不上步伐的两个金色的小脑袋格外显眼
蕾妮最喜欢母亲，第二喜欢哥哥
在她看来她只有一个哥哥，就是虽然笨笨的，总被揍得一脸包，但是每次都会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山治
她和哥哥不具备其他几个人那么好的身体素质，年幼的他们并不明白同是一胎生出来的孩子，为什么会差距这么大
后来父亲和其他几位兄长开始称呼他们为失败品
哦，原来我是失败品啊
小小的蕾妮这么想，握紧了身旁哥哥的手
没关系，我还有哥哥和妈妈在
窝在妈妈怀里听童话故事的蕾妮这么想，年幼的笑脸上挂着和山治一样幸福的笑容
直到那天
父亲推开了房间的门，问道
——“你们两个，谁跟我来？”
小王子和小公主们理所应当的拥有自己的房间
但是小蕾妮却格外喜欢黏着妈妈和哥哥睡
有时候会钻上妈妈的病床，有的时候会抱着枕头偷偷的蹭到哥哥身边
那天晚上她轻车熟路的溜进哥哥的房间，翻身进了被捂热的被窝
山治一点也不意外的看着哼哼唧唧要听睡前故事的妹妹，认命的掏出塞在枕头下的童话书
讲完了一个故事，有着跟自己一样柔软金发的小女孩握住了自己的手
“哥哥也会像故事里的王子一样永远陪着我么”
听见她这么问，山治露出大大的笑脸
“当然了，我可是要一辈子保护公主大人的”
他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许下了要永远保护她的诺言
“那还要带上妈妈，咱们三个一起”
妹妹闭上了眼睛，幸福的呢喃着
“好，带上妈妈和蕾妮，咱们一起”
山治也闭上眼，搂着幼小的妹妹
“嗯…和妈妈一起，和哥哥一起……”
这大概是蕾妮记忆里，最后一个宁静幸福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伽治推开了山治的房门
他其实有些意外在这里看到了蕾妮，比起女儿来讲他更希望能改造弱小的儿子
不过看着被山治护在身后的蕾妮，他改变了主意
“给你们一个变强的机会”
“你们两个，谁跟我来？”
两个孩子其实不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只是直觉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蕾妮想到冷血却倍受父亲赏识的三个兄长，眼前浮现了妈妈靠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
只有哥哥，能保护妈妈了
她咬咬牙，然后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推开了身前的山治
“我去吧，父亲”
伽治的目光又移向山治，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父亲！如果要选一个人的话，让我去吧！”
“哥哥他什么都没有！我的话，至少受伤了会好的很快”
蕾妮的话吸引了伽治的视线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前从未关注过的小女儿，点点头。身后跟着的一个士兵上前带走了蕾妮
蕾妮听见身后的山治大叫着她的名字，随即被伽治一脚踢倒在地。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出声
哥哥会好好的保护妈妈
我会努力的保护好哥哥
而且一定没事的，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一定会挺过去的
因为和哥哥约定好了
——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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