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梦境-一周目死亡的场合
——我愿成为你路过的树，你走过的桥
做那亲吻你脸颊的风，陪你衰老的草木
我愿变成一个没有理想的死物
只要曾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令你微微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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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艾斯的生命卡开始燃烧时，所有人都心里一紧
马尔科捏着黑胡子的电话虫，脸色十分难看
这个电话虫每三天就会在固定时间打来一通电话，依旧是之前那个男人，每次也不说别的，只是一句「她还活着」
这让马尔科越来越暴躁，简直想抛下电话虫不管，追上艾斯一起去把黑胡子抓回来
但是这每次通话间短短的几个字却拴住了他，他生怕自己追出去，就再也听不到这几个字了
昨天傍晚艾斯的生命卡毫无征兆的燃烧起来，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时船上的气氛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压抑着
因为今天就是约定好的，用十五座新世界岛屿交换人质的日子
马尔科提前联系好了老爹旗下的43个海贼团，让他们分别驻守在这些预定用来做交换的岛屿，一旦黑胡子反水，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交易的地点在离他们原本所在地不远的新世界海域，黑胡子旗下某一岛屿附近
那个岛屿原来无主，看来黑胡子势力膨胀的速度极快
莫比迪克号早早出发，毫不遮掩动向的朝约定地点行进，惊动了一直监视着他们的海军
正午，遥远的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型的木筏
那木筏由缠绕固定住的几棵大树组成，木筏的两侧是枪支，中间贴有一个大桅杆，上面挂着海贼团旗和三个帆
这就是黑胡子的船了
白胡子海贼团的一众船员站在甲板上，个个目光不善的盯着迎面驶来的船
他们身后是除了艾斯以外剩余的十五个番队队长
距离50米的时候，那船突然不再上前，黑胡子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
马尔科暗暗皱眉，这个距离不对，太远了
他遥遥的眺望黑胡子海贼团的船，之后一跃腾空，化作一只浑身燃着青蓝色火焰的不死鸟，飞到莫比迪克号前方的海域上
“塞琉和艾斯人呢！蒂奇！”
他朝着黑胡子的方向喊道
黑胡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在他张狂的笑声中，他身后一个穿着V字领衬衫，胳膊上挎着拐杖，头戴黑色礼帽的男人突然出现，怀里抱着一个金发女人
那女人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一动也不动，身上穿了一件血迹斑斑，破烂的连衣裙
赫然就是失踪了半个月的塞琉斯汀
黑胡子看向他，示意他把人放到地上
那男人嘴角突然扯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双手高高举起怀里的人往马尔科的方向一伸，然后猛的撒开手
马尔科看着塞琉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摔在地上，落地时胳膊无力的在地面弹动了一下
“哦呀，失手了”
他听见那个男人这么说道，那声音和语气听起来都那么熟悉，分明就是一直以来接通电话虫听到的声音
“不过还真是结实呢，你女人的这幅身体”
那男人一把抓起塞琉暗淡的金色长发，强行拎起她的头，一张惨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脸出现在马尔科眼前
——“怎么弄都不会坏掉呢”
马尔科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蒂奇！！！”
他怒吼着冲向黑胡子，下一秒却被迫停在了原地，因为黑胡子一把掐住了塞琉斯汀的后颈，把她慢慢举到自己身前
黑胡子拎着塞琉斯汀消瘦的身体，令她面对着马尔科，然后慢慢的凑向她金色的长发
“真是张漂亮的脸，艳福不浅啊，马尔科队长”
他掐住塞琉斯汀的下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像纸片一样苍白虚弱的侧脸
“桀哈哈哈哈哈”
说完，他大笑着，抓着塞琉斯汀一把朝海面抛去
马尔科看着他的丫头垂着头，不再灿烂的金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即将坠入大海
他猛的俯冲过去，在塞琉斯汀即将落入海里的最后一刻，接住了她
他抱着怀里呼吸轻的好像不存在一样的恋人，咬着牙飞身回了莫比迪克号
那边的黑胡子还在大笑，他身后的恶劣男人突然在背上长出了双翼，也慢慢腾空，朝莫比迪克号飞来
男人没有落到甲板上，只是停在空中，朝下方的众人扔出了两样东西，之后留下了一句莫名的“请好好享受”就又离开了
黑胡子的船也往来时的方向驶远，似乎是不打算按照原定计划做交易了
白胡子想要阻止他们撤退，伸出手，黑胡子海贼团却利用距离优势抢先一步离去了
哈尔塔捡起那两样东西，分别是一份报纸和一个影像电话虫
他展开报纸，大大的头条震得他猛的睁大了眼睛
“艾斯…被海军抓走了……”
报纸上大大的字体极其醒目，在头版的位置写着：“黑胡子”马歇尔·D·蒂奇抓住了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换取了王下七武海的位置
他放下报纸，握紧了手里的影像电话虫，看着双臂仍燃着火焰的马尔科
马尔科正抱着一动不动的塞琉斯汀，用自己的“再生之炎”治疗着塞琉衰败的身体
不一会，他怀里的少女金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然后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却不似往日明亮清澈，反而有些浑浊
“马…尔科…”
寂静的甲板上唯独能听见塞琉虚弱的声音
“我在”
马尔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抱紧了他的小丫头，脸颊轻轻蹭了蹭他最爱的金发
塞琉抬起手，慢慢的，抚上了他的脸颊
那指尖冰冰凉凉的，像是怕碰坏了他一样，轻柔的从他的眉眼，落到了他的唇边
“好想…看看你”
马尔科这才发现塞琉的眼睛没有焦距，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哈尔塔在旁边捂住了自己的嘴，大颗眼泪从眼睛里滑落
“塞琉…”
马尔科抽了一下鼻子，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他轻轻的凑到塞琉的脸颊边，在她的眼睛上印下了轻柔的一个吻
塞琉却突然双眼噙满了泪水
她虚弱的抬起手臂，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那一处的衣服上横躺着一道刀痕，阴开了大片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像是有人曾用力的想划开她的肚子一样
“对不起…马尔科”
“我没能保住他”
马尔科收紧双臂，脸颊贴着塞琉的额头
怀里的娇小身体在不住的颤抖，低低的啜泣声在旁人听来痛彻心扉
他眼角滑下一滴泪
“没关系，你别说话了，我先带你去治疗好不好”
塞琉斯汀的哭声断断续续，她衰败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样大的情绪波动了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马尔科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上，衣衫被怀中恋人的泪水浸湿
塞琉斯汀靠近他的胸膛，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听着他的心跳
“马尔科”
他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塞琉斯汀的手搭在他的脸颊旁，像是在描摹他的样子
“但是，还不够啊”
“我还有那么多地方想和你一起去，那么多风景想和你一起看”
“我还要为你做一顿饭，缝一件衣服”
“我还想像从前那样，和你一起在海浪声里跳舞”
“我还想着，等年华逝去，你走不动路了，我也变成一个皱皱巴巴的老太婆，到时候推着你去海边散步”
“我还想给你生两个孩子，不用多，一男一女就好”
“到时候你每天带着儿子到处乱跑，我就抱着女儿看着你们父子俩”
她仿佛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却有着那么多的不甘，那么多还没完成的愿望
“我不要死啊…我还没和你在一起够呢”
她哭着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苍白的唇边
“我还没正式嫁给你，没为你穿上婚纱呢”
“我都还没来得及看着你变老呢”
“马尔科……”
马尔科早已泣不成声，他只能死死的抵住怀里金发丫头的额头
他的丫头
塞琉斯汀
“马尔科”
她在叫自己的名字
“嗯，我在”
“马尔科…”
“我在”
“马尔科……”
“我在”
那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虚弱，只是固执的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你说…我死后……还能见到咱们的小天使么……”
他痛哭出声，紧紧的搂住他的小丫头
怀中人没能等到他的答案
呼吸声停止了
抚摸着自己脸颊的苍白指尖无力的垂下
马尔科握住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他在塞琉斯汀的额头上烙下一吻，却始终不敢看她已经闭上了的眼睛
他怕他再也看不到那自己最爱的蔚蓝色了
“塞琉？”
他轻轻的呼唤她的名字
“………”
怀中冰冷的身体已经不会再甜甜的回应他了
他执起塞琉斯汀的右手，无名指处那里带着一枚银白色的指环
他轻轻的亲吻了一下那瘦弱的指节
然后低头，满含泪水，吻上了怀中金发恋人冰凉的唇
他还记得他求婚那天，特别仓促
那是个雨天，两人正处于外出游玩的途中
小丫头那天穿了件白色连衣裙，马尔科问她为什么格外喜欢这个款式的裙子，她却狡黠的眨眨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后来他知道了，因为他给小丫头买的第一件衣服，就是纯白的连衣裙
他们躲在林间的小亭子里避雨，他记得塞琉斯汀匆忙的拽着他躲进亭子，然后凑上来，与他交换了一个深情热烈的吻
在烟雨蒙蒙的背景布里，他的丫头是天地间最纯洁又炙热的那一点色彩
他还记得她一吻结束后艳若桃李的面颊，那双蓝眼睛变得湿润，盯着他的时候甚至让他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片蔚蓝的海洋里，粉红的耳尖，水润甜蜜的唇
他的丫头一直都是这样的美，美的动人心魄，让他想一辈子为她驻足
一辈子啊
天放晴了，山间弥漫着一股新鲜的青草味
塞琉斯汀在一片花田里忙碌着，说是要找出最美的那一只花
他站在一旁专注的看着她，再多的姹紫嫣红都没办法在他眼里占据半点位置
他的心神只随那一个人而动，从过去到未来，这颗心里不会装下除了他的丫头以外的第二个人
终于，塞琉好像找到了，她掐起了一朵青蓝色的花，很像他使用能力时燃起火焰的颜色
果不其然，小丫头叼着那朵花，穿过花海，走到他面前
就这样唇间叼着一朵纤弱的花，送上了温柔的一吻
马尔科搂紧她的腰，逐渐热烈的亲吻间那朵花在不知何时掉落
良久，他松开了怀中面色桃红微微喘气的小丫头
他听见自己温柔却坚定的声音
——“塞琉，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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