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2
电话x漩涡x混乱
——混乱不是深渊，混乱是阶梯
有人坠落而亡，有人拒绝前进守着虚伪的幻想
但唯有阶梯真实存在
唯有攀爬，是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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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里依旧是夏岛的气候范围，但是到了晚上，海风还是带着一丝凉意的
塞琉斯汀裹紧了身上的花衬衫，坐在窗前对着外面的月色发呆
她的手中依旧捧着那只小小的电话虫，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它冰凉的壳
今天月色这么好，香克斯他们应该会趁机开个宴会什么的吧…
反正他要是想寻开心，就算是夜色很美也能成为一种理由
想到这里，塞琉斯汀的眼里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宴会啊……上一次开宴会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他们还在一起，在佛斯号上，每一天都是数不尽的快乐和愉悦
早上一睁眼就有拉奇准备的早餐，中午可以赖在甲板的躺椅上和香克斯一起晒太阳，到了下午说不定还能钓上来两尾鱼，给晚上加个餐
日落之后，又是推杯换盏的狂欢
海贼们真的大多五音不全，但是他们没一个人介意这一点，喝两口酒后她就总能听到隐约传来的歌声
三五成群一小拨的人，凑到一起就能哼唱出一首随意悠扬的曲调
塞琉斯汀听到最多的，是宾客斯的美酒
那时候，她就坐在香克斯的身旁，举着杯和大家一起唱歌，脸上的笑容总能在不知不觉间就持续到深夜
真好……
笑着笑着，眼前似乎弥漫上了一层水雾
塞琉斯汀眨了眨泛红的眼，垂头看着那只电话虫
鬼使神差的，她拿起了传声筒，拨通了电话
布鲁布鲁布鲁——
电话虫睁开了眼睛，发出了正在等待接通时的声音
塞琉斯汀不自觉的握紧了传声筒，神情有些紧张和无措
布鲁布鲁布鲁——
她的脊背变得有些僵直，迟迟没有人接听电话的这个事实令她的指节用力的捏紧
可能…他在忙吧
垂下了手臂，塞琉斯汀笑着安慰自己，微蹙的眉头和泛红的眼角却清晰地说明此事她的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正想挂断电话，电话虫却突然停止了忙音
塞琉斯汀握着传声筒的手僵在半空，她连呼吸都忘记了，只能愣愣的看着电话虫左眼处的三道伤疤，无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香克斯……”
她小心翼翼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脆弱
一道温柔又低沉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清晰的传达了过来
——[嗯，我在]
是香克斯
是他的声音
塞琉斯汀像是突然被这低沉的声线唤醒，又像是即将坠入一个美好的梦境
她咬住了下嘴唇，想要抑制住眼眶中不知何时越积越多的泪水
[塞琉...]
他唤着她的名字，简单的两个音节里却好像饱含着无比复杂的感情
[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很让人担心啊笨蛋]
[下次别再自己跑出去了]
塞琉斯汀生怕香克斯听见她的啜泣声，所以强忍着，没有回话
两人之间又重归了沉默
香克斯却仿佛知道她一言不发的原因
[别哭了塞琉]
[没人怪你，我...我们，就是有点担心你]
这句话，就像打开了塞琉斯汀心底的匣子，眼泪瞬间决堤
“对不起…”
任性的擅自离开，这一走就是一年多的光阴流逝，还从未捎回去只言片语
我真是，太差劲了
塞琉斯汀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紧紧的握成拳，她低垂着头，看着泪水从眼眶中掉落，滴在香克斯送她的衬衫上
阴开了一片水渍
对面的人听着她的啜泣声，良久，再次开口
[塞琉，你抬头看看]
[今晚的月色真美]
香克斯的声音变得温柔，一如此时轻轻拂过她脸颊的微风
塞琉斯汀顺着他的话，挂着泪痕，望向夜空
那皎洁的月身边没有乌云的遮挡，清透漂亮，是难得一见的圆月
“嗯”
她止住了泪水，凝视着远方的月，似乎是能透过那冷清的颜色看见香克斯的影子
似乎又经过了良久的沉默，塞琉斯汀依旧望着那皎洁的圆月，感受着有香克斯陪伴的安宁
[等你回来了咱们再去开宴会吧]
“……不要弗洛森”
弗洛森岛是香克斯最爱去开宴会的冬岛
塞琉斯汀的声音里还带着刚哭过后的鼻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一样，又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好，不要弗洛森]
香克斯话里带上了笑意，又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迁就妥协
塞琉斯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视线扫过了身上穿着的衬衫，耳垂漫上红晕
“我…看见那件衣服了”
[嗯？什么衣服]
香克斯的声音里依旧带笑，像是在诱导塞琉斯汀说出那件衣服的样式
“就是，你买给我的衬衫，花花绿绿的那个……”
[哦～你是说绿底红花的那件么？是不是很好看]
他这难掩自豪的语气让塞琉斯汀有些忍俊不禁，她头疼的扶住了额角
“是，很好看”
难为他这个审美还要给她买衣服了
[主要是塞琉你很漂亮啊，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好看]
香克斯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那向来温暖的声线带上笑意后，落在耳朵里，好听的就像只能出现在梦境中的呓语
塞琉斯汀放松了脊背，软趴趴的靠在了窗台上，单手拄着脸颊，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的眼神到处乱飘，白皙的双颊似乎是带上了娇嫩的红，在昏暗的夜色下看不真切
“……笨蛋”
憋了好半天才吐出来这么一句，声音还细细弱弱的，却轻柔的不像话
[是是，我是笨蛋，那笨蛋买的衣服你就不要穿了]
“不～行”
塞琉斯汀金色的小脑袋在自己的手臂上蹭了蹭，一脸的餍足
“我就要穿”
[不嫌弃我是笨蛋了？]
“嗯…确实，穿着香克斯送的衣服会不会变傻啊…”
[喂喂]
塞琉斯汀噗的一下笑出了声，愉悦又清脆的笑声像是要照亮整个黑夜
那声音清脆又明亮，听起来实在是愉快极了，却让靠在窗外的男人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
很少有人见过多弗朗明哥生气时的样子，因为他大多时间都习惯用笑容来掩饰一切情绪
就像此刻一样
塞琉斯汀依旧懒洋洋的趴在窗台上，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态和电话另一头的人闲聊着，屋内时不时就会传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倒是，愉悦自得的要命
那张脸上现在也一定是毫无防备的笑容吧
让人看了只想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直到她再也笑不出来为止
所以是谁让她解除了一直以来的防备呢？
“红发”，香克斯
多弗朗明哥没有披上他那件标志性的粉红色羽毛大衣，插着兜靠在了塞琉斯汀窗边的墙壁外侧，仰头面朝着已经被乌云覆盖住的月亮和深邃无垠的大海
如果从上帝视角看的话就能发现，两人其实离得极近，只不过因为视野问题待在屋内的塞琉斯汀根本就看不到多弗朗明哥的身影
他抱着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也不知道到底听了多久塞琉斯汀和香克斯的通话
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默默的听着两人谈话
多弗朗明哥最开始知道塞琉斯汀的存在，是通过摩尔冈斯
那只信天翁自以为做的很好，但一直以来都留意着他的多弗朗明哥自然意识到了他那与以往不同的动作
他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摩尔冈斯不追求财富，人如其名的只是一味想要得到足够轰动世界的‘BigNews’，所以当他急切的想要寻找一件东西时，最有可能的是有哪一方势力与他进行了交易
是黑暗世界里的哪一位呢？看摩尔冈斯这副大动干戈的架势，这次的客户大概来头不小
后来某次顺手截走了世界新闻社的信使，多弗朗明哥才知道了，摩尔冈斯所关注的对象是个除了漂亮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的小姑娘
很有趣不是么，这个红发船上突然多出来的女人，有着足以让摩尔冈斯出动那么多人力的价值
多弗朗明哥从那时起就在这事上留了个心眼，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
果不其然……
多弗朗明哥笑容未变，插着兜离开了塞琉斯汀窗前
带她上船的第二天，多弗朗明哥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他一直以来的大客户之一
就在今天，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的身份超出预想，仔细琢磨却又在意料之中的
这两拨人态度不同，想要与他交易的内容却出奇的一致
他们都想要多弗朗明哥暂时留住塞琉斯汀，等到时机成熟就把人直接交给他们
送上门来的买卖，没有不做的道理
不过，算上红发，现在牵扯其中的势力已经有三股了，还各个都不容小觑
在塞琉斯汀的身边，正搅起一个看不见的漩涡，充斥着无序和混乱
混乱啊，混乱才好
“呋呋呋呋呋呋…”
多弗朗明哥的舌尖舔过了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憧憬向往的东西，脸上满是迫不及待的疯狂
混乱就是台阶，是胜者的天梯，是败者的囚笼
而多弗朗明哥，最鄙夷的就是所谓的秩序和传统的是非观，天生就适合混乱的世界
善恶的界限，是由站在顶点的人来界定的
而他，注定登上高台
成为一切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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