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被连续敲击了好几下,还隐约有疼痛感。
陆枝遇摸着被敲肿的头部,眼瞧着杜越泽和他手下在那儿叽叽呱呱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们似乎在宽敞的礼堂内,只有一扇进入的大门和一扇小门逃生通道。
在大脑里规划了几次逃生路线,但并不现实,身上穿的婚纱就够拖累的了,况且手脚还被绑着不能动弹。
陆枝遇双手缠着绳在地上摩擦,勉强让绳子一松,没那么紧了。
她回想起手机里最后一个电话是nayi的,有可能是她听到了她的求救,曾来过了酒店,但为什么杜越泽在后脚也出现了。
这个消息是谁透露的,手机里出现的伪造的信息又是谁做的
说不定是有人在坑她,用她来设局,这事绝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大堂内空荡荡的,看出现场有布置过,婚庆装饰典雅而恰到好处,尽显奢华。内部一排排的长椅皆是寂寥的冷白,各色各式的甜点摆放在糕点木架上,餐具和一把切面包的刀都整齐的放在棕色的容纳盒里。
陆枝遇的视线在容纳盒中的刀扫过,又悄然无事地转开头。
在礼堂内,许多人都因执行任务走了,只有四个人还在里面,她和阮苏淮,杜越泽和他的心腹。
杜越泽蹲下来,轻拍着陆枝遇的脸蛋,状态放松,脸上皆带着胜利者的得意,“别想着逃跑,你也不可能逃了,没有人能救你,今天你只能做我的新娘。”
这个女人很狡猾,容易多事。
杜越泽俊容悠闲自得,礼服西装穿在他身上,有股贵公子的气质,他对着手下说“我不放心她,给她注射那款乐天堂。”
有个人提着个白色的医用箱,在陆枝遇面前站定,他拿出一支注射剂,里面注满了蓝色的液体。
这注射剂就要往她手臂上扎,陆枝遇装着配合的样子,身体却往旁边一滚,躲过了针头。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力气和我作对”
杜越泽眸中阴霾地看向陆枝遇,不悦地说“把注射剂给我。”
那个人把注射剂递给了杜越泽。
陆枝遇看到了椅腿上凸出的钉子,靠着刚才用力的一滚的力摩擦着,幸亏不是粗绳,很快绳面就磨细,双手中空隙变大可以脱出。
她故意双颊发白,面露痛楚之色,哀求着说“我腹部痛,是生理期快来了,这个针如果有副作用怎么办求求你,别在我身上扎针好吗”
杜越泽的面容一怔,他也有些担心陆枝遇的身体,这可是他未来的老婆,而不是玩过一次就能扔的下贱货,万一这针对老婆身体有坏处,以后不孕不育了怎么办。
没孩子的话,怎么和黄泉下的爸妈交代。
他这么想着,手上的注射剂也松了一下。
陆枝遇趁着杜越泽转向手下询问的一瞬,手从绳子中脱出,眼疾手快地抢走了他注射剂,狠狠双脚一抬,在他的裆部用膝盖一撞。
在杜越泽因措不及防的袭击而躲闪的一刻,她一把拿起注射剂单手扎在了杜越泽的脖颈,晶蓝的液体尽数在一秒注入。
乐天堂能使人暂时丧失行动力,并产生幻觉,对男性而言还能提升性丨快感。
“好,很好,陆枝遇,是我小瞧你了,你这个女人,不给点颜色瞧瞧,就不会服从。”
杜越泽怒极反笑,一巴掌直将陆枝遇重摔在地上许久不得动弹,他手按住了脖颈,注射孔存在于肌肤上,还隐隐微痛。
他竟然被这个女人用这种小手段欺骗了。
该死,双腿因药效发软都有点站不稳,这药效果也太快了。
手下的人一看势头不对,拿出枪对准了地上双脚还捆在一块儿的陆枝遇。
杜越泽手搭在椅扶处,坐靠在了椅子上,阴鸷地盯着陆枝遇,说“继续给她注射,不用管我,但别伤了她,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不想让她的婚纱上染上不吉利的颜色。”
强壮而宽厚的男性身躯压紧了她。
陆枝遇咬住了那男人的手臂,在他吃痛叫了一声后,她翻身扯着脚上的绳子,绳子还没卸下,那男人已经从地上拿回了掉落的枪,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腰上。
在她闷声一哼的时候,那男人又快又准地将注射针打在她皮肤下的血管内。
脚上的绳子终于脱下,陆枝遇只觉得视网膜忽然变成彩色,意识有点抽离,她在地上给了那个男人的脸一拳,在他叫着捂住脸鼻血横流后,她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朝着阮苏淮躺着的地方走去,很快就倒下。
她四肢发软,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手一点力气也没,软绵绵的在地上仍不放弃的爬动着。
“把她放在我怀里,不听话的女人,就该好好处罚。”
陆枝遇听到了杜越泽意味不明而带着压抑情绪的声音。
她被人打横抱起,随即落在了杜越泽体温偏高的怀抱中,层叠厚重的裙摆被接连着撩起。
陆枝遇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理,反应激烈地抗拒着,腿凉嗖嗖的,有东西搁着她不舒服,感觉很清楚,说“你敢再试试我绝对会杀了你。”
杜越泽处于极度的兴奋,怀里的人肖想了太久,如今就在怀里等着他疼爱,而他也对她产生了冲动。
就算是想一想,在精神上也是极大的满足。
他咬着陆枝遇耳垂,抓住她在他胸膛前不安分滑动的手腕,嫉妒而带着占有欲地低音嘲讽说“阮苏淮她碰了你哪里就她这个屡次找我求x的,她满足你了吗”
“嘴巴放干净点,不许你这么说小淮,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陆枝遇愤怒地直瞪着杜越泽,嘴巴又被捂住,发出一连窜的唔声。
“在我们婚礼之前,我该让你好好记住,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品,我可以随便让你们玩轻轻抱抱的游戏,但不可以让你挑战我们的威严。”
杜越泽钳抬起陆枝遇的下巴,看着她倔强而杀意升腾的双眸,以及流着泪的脸庞,语气带着丝征服的快意。
“你懂吗”
落在微妙之处放肆的吻,妄图覆盖身上曾有的痕迹,变态而爱不释手的反复抚摸。
陆枝遇的挣扎太过微不足道,粗糙宽大的手将她的嘴巴捂住,似乎要磨烂她的唇皮。
手背上的泪液并未使对方产生一丝的爱怜
还没等杜越泽抱着无力挣扎的女人一逞,忽然有什么东西掉在了皮鞋,奇怪的啪嗒异响声,血溅了一地。
杜越泽的眼睛瞬间充血,只觉得一股剧痛令他立刻松开了怀里的女人,他双目因失血过多而逐渐发黑,滚在了地上。
一双棕红的冰冷眼睛宛如野兽般落在他的身上。
阮苏淮对于中了枪的肩膀毫无反应,她面无表情地手提着切面包片用的锋利水果刀,伴娘服好似被泼了红油漆,七零八落地晕染在裙子上。
“熊熊大人好不容易养的花朵,怎么能任由可恶的地鼠来贪吃,滚回你的地方去”
边说着,刀一落,血液浇淋在她的眼睫,滴流在脸颊,那张美艳的脸庞似来自地狱的修罗,带着嗜血的杀气。
杜越泽注意在一旁被一刀割喉的手下,忽然胃抽搐,恶心地想要呕吐。
阮苏淮宛如疯子一般拿着水果刀下手疯狂地刺在凉透的尸体上,这应该不叫刺,而是类似于处理肉类切割成片的优雅厨艺刀法。
血肉模糊的场景伴随着屠夫利落的刀法在耳边极富有韵律地响着。
切肉声,骨头和肉神经剥离的拉扯脆响,真像一支交响乐极富有艺术的气息。
杜越泽肢体发软地在地上略微发抖,有药物作用也有心理作用,这是他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恐惧的滋味。
面前的绝不是阮苏淮根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拉链还开着,于他而言,现在体面并不重要,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已经失去了一半。
血液好似都快流干净了,已经浸湿裤子,生命在无声的沙漏计时中逐渐透支。
在他身旁一样中了药瘫软的陆枝遇拼命地爬向了阮苏淮,不停的在呼唤着她的名字,似乎是想唤醒她的良知。
那清纯美丽的脸庞和令他垂涎的肉丨体在杜越泽的眼前晃荡,但此刻已经不具备任何的吸引力。
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
杜越泽和陆枝遇一样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拼命向前爬着,但他的目的是趁着疯子不注意,逃出这个鬼地方。
在看到手下的枪在前面的地毯上时,他眼睛亮起,手朝着枪颤抖而努力的伸去。
“喂,丑陋的小地鼠,还往哪里逃。”
手背被用力踩住。
杜越泽抬起头,他手下四分五裂的躯体还在躺着,阮苏淮的刀贴着他的脸庞,血滴沿着冰冷的刀锋流下,滴在他的鼻尖,生锈的血腥味令他双腿再一次不争气地连爬行的力气也丧失了,有不知名的骚臭气息染湿了地砖。
他可耻吓得尿了。
杜越泽的喉咙紧张收缩着,心脏几欲窒息,“小淮,我是你的越泽哥哥,你忘了吗我培养了你这么久,你不能杀了我。”
“越泽哥哥”
面前的女人动作有了一刻的停滞。
杜越泽的心里一松,这女人还算有点良心,他伸向了离着不远处的,还没拿起,一股分裂的刺痛几乎将他的躯体掰成两半。
血从后面奇怪的位置流了出来。
他终于因比耻辱更镌刻在灵魂,渗透在每一寸细胞的恐惧而惨叫出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婚礼大堂。
女人阴恻恻地笑着,“你的萝卜要塞到熊熊大人的盆栽里,现在还给你。”
隔着层镜子,阮苏淮被囚禁在另一头,无比焦躁的看着在镜子外的她。
在她睁眼看见杜越泽抱着陆枝遇在椅子上猥亵,不知怎么就被关在了无法逃脱的这里。
她看见一头顽劣的黑白大熊一爪拧断了碍眼的杂草,拿着锄头不停的反复刨着,直将土壤翻出肥沃的红土来。
不一会儿,黑白大熊又提起砍断的树妖的藤蔓,在土壤上原来就存在的黑漆漆的狭窄泥洞里一钻,宛如植树般将藤蔓扶直了,直至肥沃的红土又被翻出,它完美的将藤蔓堵在泥洞里。
种下了这颗像小萝卜似的小树,来年春天必然会再生新叶,生机盎然。
阮苏淮感到肩膀一阵剧痛,子弹还在她的肉卡着,骨头也有点疼。
有人抱住了她的腿,她低下头,陆枝遇脸色惨白汗津津地狠命抓着她,有点神志不清的还断断续续地喊着她的名字,她身体虚弱无比发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她想要蹲下身把陆枝遇拉起来,一个踉跄反而自己跌坐在了地毯上。
礼堂的门一开,金发碧眼的绝美女人穿着高贵的礼服长裙沐浴在微光之中,好似希腊神话里的圣洁不可冒犯的神祗。
她环视着在里面的一片狼藉,视线落在了一处。“把人都带回去,趁着警察还没来。”
陆枝遇的瞳膜似是漫天飞舞着枫叶,她用力地揉了下眼睛,有一瞬的看清了走向她来的人的脸。
“这回多亏了你,那群蠢笨的警察和杜越泽的主力都被我处理了,这回他翻不了身了。”
耳畔的女声磁性悦耳,好似天籁柔美地落于耳垂痒痒的,“我还以为要来救你,看来已经不必了,还好杜越泽没被你们玩死,否则接下来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了,胜利的果实应该和你分享不是吗。”
是顾隐舒吗。
但说话语气不像她的口吻,声音却和顾隐舒一样。
陆枝遇预感到她又要昏迷过去了,她紧紧抓住了那人,也不管她是谁,嗓子发哑道“把这里烧了,所有的痕迹都不能留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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