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殊回到家,家里人都吃饱睡觉了,她推门进屋发现屋里有被人翻动的痕迹。她打着手电筒看了眼自己藏乔小宝那本书的地方,书还在没事儿。而她抢来的钱都在身上揣着,也没事。
虽然没啥事儿,但乔亦殊不想惯乔小宝这毛病,她带着火气直接到了乔小宝门口,砰砰的砸了两下门,“乔小宝,开门。”
屋里乔小宝紧张的没睡着,就怕乔亦殊来找他算账,这会儿真听见乔亦殊的声音了,身子顿时抖了抖,整个人都不好了。
乔小宝闭着眼睛装睡,乔亦殊却不想这么放过他,“乔小宝你有本事做,你有本事开门啊,竟敢趁我不在翻我屋子,哪来的本事你。”
“大晚上的吵吵啥。有完没完了,欺负我们娘俩上瘾了是吧。”李春花从屋里出来怒气冲冲道,“我翻的,你来打我好了,你别吵着小宝睡觉。”
乔亦殊没搭理她,对乔小宝道,“我数三声,你要不开门我直接拿斧头给劈开了,等我劈开你就完了。”
然后她就开始数了,“一!”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李春花气急败坏道,“你拿斧头劈死我好了。”
乔亦殊回头冷冷的看她一眼,“你以为我不敢?”要不是杀人犯法,她头一个先把李春花干掉,干掉李春花这个家的极品就去了一大半。
李春花就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看清了乔亦殊眼中的狠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生出来的那个任打任骂的乔亦殊。
她想到前几天乔亦殊在李先进等人的面前装柔弱逼着她写保证书的事儿,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乔亦殊继续喊道,“二!”
乔小宝打定主意不出来,愣是不坑一声。
乔亦殊冷笑一声喊了三,然后快步到了灶房将劈柴的斧头翻了出来。李春花看清她手里拎着什么顿时大喊大叫,“乔亦殊,你做什么,你敢打小宝我跟你拼了。”
说着李春花就要上来拦她,乔亦殊将她甩开,快步到了乔小宝门前砰的一声就劈在门上。
破门板咔嚓一声出现一道裂缝,门里头的乔小宝和李春花同时大叫一声。
乔家的动静瞒不过村里人,住在隔壁的朱大婶一家本来都睡下了,听见动静又爬起来了。
朱大叔道,“你去干啥,他家哪天不得闹腾闹腾。”
“你知道啥。”朱大婶迅速的下了炕,“亦殊在乔家过的啥日子,万一李春花又打她咋办。”
说着这话朱大婶摸黑去了隔壁,可乔家的门已经上了栓,急的她在门口拍门,“亦殊,亦殊,你有没有事儿?”
乔亦殊听见了门口的喊声,但是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乔小宝,你开不开门?不开门等我劈开门斧头落你脑袋上可别怪我。”
屋里的乔小宝哪见过这阵势,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好吗,他哭着喊道,“我开,我开。”
他哪想到乔亦殊真的敢劈门啊,而且力气还这么大,竟然将门都劈裂了。
“你个作死的死丫头,你咋不去死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祸害,我的小宝啊。”李春花边哭边骂朝乔亦殊扑过来,“你去死啊,你去死啊,我早就该掐死你,就不该留着你这祸害啊。”
乔亦殊听着她的骂声除了替女主不值得之外毫无波澜。只要李春花碰到她,她直接将人甩开去。她可以保证自己不主动揍李春花,但李春花自己作死那她也不能拦着。
“开门!”
乔小宝哆哆嗦嗦的下炕穿鞋,到了门口把门打开了,脸上满是泪痕,显然被乔亦殊给吓坏了。
“娘的宝啊。”李春花大喊一声飞扑过去娘俩抱头痛哭。
乔亦殊冷冷的看着他们哭成一团,上前将乔小宝扯出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乔小宝,你翻我屋子了?”
乔小宝现在吓的要死,目光在斧头上转了一圈呐呐点头,“翻、翻了。”
乔亦殊看着他又扇了一巴掌道,“以后还敢吗?”
“不敢了,不敢了。”乔小宝飞快的摇头,生怕摇的慢了这斧头就落他脑袋上了。
李春花这会儿也吓得够呛,完全不敢吱声了。
乔亦殊看着他们母子情深不由嗤笑一声转身就走,“娘您怕是忘了之前保证书是怎么写的了吧。往后做啥事儿最好考虑清楚后果。再有一次,哼。”
她没说再有一次会怎么样,但李春花母子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威胁,他们毫不怀疑再动她的东西这斧头会落到她们的身上。更何况她们娘俩之前写的保证书还在李先进那里呢,万一乔亦殊真的六亲不认去找李先进送去公社,那他们母子可就真完了。
乔亦殊一走,乔小宝又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来。
乔亦殊回去把斧头放下,然后揉了揉眼眶去开了大门。朱大婶一脸担忧道,“亦殊,你没事儿吧?”
乔亦殊摇了摇头,没说话。
大晚上的看不清楚,但朱大婶却知道她受委屈了,她叹了口气道,“回去睡吧,等嫁人了就好了。杨凤妮比你娘强多了。”
杨凤妮?
乔亦殊一愣想起来了,她那个未来婆婆就是杨凤妮,之前的时候还为她和李春花杠上来着。
的确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婆婆人选。但可惜跟她没缘分啊。
乔亦殊哽咽着应了一声道,“我没事儿了朱大婶,您回去睡吧。”
朱大婶隐约听见李春花和乔小宝的哭声,疑惑道,“你娘和小宝哭啥呢?”
“我四哥趁我不在翻我屋子,翻的乱七八糟的,还骂我。”乔亦殊咬了咬唇一副受气的模样,“我气不过拿斧头把他门劈了一下,然后我娘就咒我去死,说我是祸害叫我去死。明明我娘和四哥都写保证书说不欺负我了,怎么还是这样……”
门上的裂缝那么明显就算她自己不说李春花肯定给嚷嚷出去,与其这样还不如她直接说出来。
朱大婶闻言惊讶了一下,显然不敢相信乔亦殊有这魄力。
但随即她叹气道,“你娘和小宝实在太过分了。”
乔亦殊没吭声,接着听朱大婶道,“亦殊你别怕,这人啊,就是欺软怕硬,你真硬气起来了,你娘和你四哥也就不敢怎么着你了。想当初我婆婆对我可差了,我就发了狠把家里的碗筷全砸了,她就再也不敢招惹我了。”
乔亦殊微微惊讶,“朱大婶。”
“别怕,朱大婶给你作证,要不你明天就去找大队长,让大队长报到公社去吧。”朱大婶皱眉,接着又叹气道,“说实话这样的事儿咱大桥村虽然少,但是别的地方可不少这样的,恐怕报到公社去也没什么用。人家领导可能还觉得不就翻一下你东西吗觉得不是啥事,吃亏的还是你。”
乔亦殊知道这个,所以她也没指望李先进真能靠着那张保证书真的把李春花送公社去。毕竟李春花作的虽然过分,到底没出什么大事儿,而她还活的好好的,领导恐怕还会说她不安分,不停长辈的话呢。
更何况今晚她发狠劈了门也挺爽的,想必李春花暂时不会再出幺蛾子了。
和朱大婶说了几句话,乔亦殊便关了门然后准备回屋睡觉。
到了屋门口却瞅见李春花站在门口,黑漆漆的要不是手电筒照上还真看不清楚。
李春花咬牙道,“乔亦殊,你会不得好死的。”
这话乔亦殊最近听的太多了,此时只看着她道,“我若是不得好死,你觉得你能好死?”
说完这话乔亦殊直接拉门进去将李春花关在外头。
李春花待到啥时候她不知道,反正她上床抓了抓蚊子就躺下睡了。
明天还得分粮食分钱呢,不养足精神怎么跟李春花干架。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到了分粮食分钱的时候,眼睁睁看着李先进把五块钱给了乔亦殊,李春花也没吱声。
甚至狗蛋娘提醒她的时候她都只当没看见。
狗蛋娘不由嘀咕,“李春花你是傻了吗?”
李春花意外的还是装作听不见。
她的反应太过反常乔亦殊都察觉到不对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又观察了一下,发现李春花时不时的对着她发狠瞪眼。
等乔亦殊看过去的时候李春花又装作没这回事儿,乔亦殊都险些以为李春花真的被她吓住了。
可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品行已经是定性了的,乔亦殊可不敢相信李春花真的会改邪归正,甚至真的被她吓住。
乔亦殊不敢大意,上辈子她的兄嫂为了抢夺她手里的财产什么招数没使过,没道理现在怕了李春花了。
然而李春花一连几天都很沉默,乔小宝更别提,见了她跟猫见了耗子是的,让他干活就干活,让他做饭就做饭,手艺比以前还提高了不少。
麦收完了地里过几天还要种玉米和高粱,乔亦殊趁着空闲请了一天假打算去公社扯布做衣服和鞋子。
只是这时候去公社的人少,在村口和旁边村子交叉口的地方等了好半天也没等来一辆去公社的牛车。
村里去公社少说也得十多里地,徒步走过去还真得费些功夫。
乔亦殊刚打算徒步走过去,就听见村里那边传来一阵自行车铃铛和吹口哨的声音。她回头一瞅,顿时有些撇嘴,居然还是个熟人。
骑车的可不就是传闻中该早死的谢成林吗。
小青年今天穿的挺帅气的,到了跟前非常潇洒的把腿岔开撑着地,“去哪,哥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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