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3

    他来之后, 让人感觉周围不是那么冷。

    这么长时间让她坚持着的人只有他了。知道他会来, 可能会晚点,但一定会到的。

    姜禾绿本该清丽白皙的脸庞此时被冻得失去血色, 眉睫上覆着一层薄雪,双唇轻微颤抖, 身上的每一处都浸过冰水似的,凉凉的。

    时怀见垂眸注视着怀里的女孩,心口隐隐作痛。

    正常人在雪地里待个半小时都冻得瑟瑟发抖, 更何况是跪着。

    她还倔强说自己不疼。

    她不疼, 他的心倒是疼了起来。

    那边的沈西成对此事的情形后知后觉。

    他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个老对家眼神有多冷薄犀利,如同利剑一样几乎要将整个胸膛刺穿,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也是第一次听见时怀见说那样的话。

    怕是活腻了。

    看似轻描淡写甚至婉转侧击的警告却溢出无法掩饰的狠意。

    沈西成握着自己刚才被拧过的胳膊, 不知道是疼痛更大一些还是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一些,以至于他现在即使是身在自己的家里, 也没有办法为所欲为。

    甚至,他给保镖使眼神的时候, 那帮饭桶都没有动。

    没有人敢带头主动去对付时家的人。

    终于,沈西成生硬地质问出声“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时总不会不知道吧”

    时怀见掀起眼皮,扫向他的眼神没有温度, “所以呢。”

    “这是我的家务事, 你没有插手的权利。”

    “家务事”

    “对。”沈西成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真相,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我之前就已经说过, 阿禾是我想要娶的人。”

    大冬天的,本来就够冷的了,还讲这么个冷笑话。

    时怀见将怀里的女孩抱得更紧,对那边的人说的话充耳不闻。

    “她现在犯了错,我只想私下处理,不想惊动警察。”沈西成理所当然地说,“你作为外人,没有资插手。”

    “她犯了什么错”

    “她想要害死我最在乎的人。”

    “害了吗。”

    “当然我亲眼看到的,她把清韵吊在江水里,想要淹死她。”沈西成没有任何的怀疑,继续陈述,“但她不肯承认,所以我才想逼问她,你

    这样冒然过来英雄救美,其实是在推波助澜,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听到这里,姜禾绿把额头往男人怀里靠了靠,小声说“我没有。”

    她不知道时怀见调查得怎么样了。

    如果拿到监控的话,应该知道一点真相。

    从沈西成这里她意识到,空有一张嘴是说不清的,哪怕她否认一万遍,不肯定她的人依然认为她就是凶手。

    胡思乱想间,她听见时怀见轻声回了她三个字“我知道你没有。”

    他说他知道知道什么

    信她还是看了监控。

    “真是笑话。”沈西成听了他们短短一句对话,冷笑,“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谁给时总这么大的勇气。”

    “为什么不信”时怀见淡淡道,“陈清韵和她无冤无仇,不需要害她。”

    “怎么可能无冤无仇清韵没回国前,她怕是就对人家记恨上了。”沈西成情绪激动,“替身要有替身的修养,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可能代替清韵在我心里的地步,害了她只会让我更厌恶。”

    “是这样么。”时怀见轻笑,“可是,当替身多没意思,还不如做时太太”

    全场寂然。

    姜禾绿愣了片刻,手里突然没了力道,一阵风吹来,刮走她手里的伞。

    她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

    不远处门口亮着灯,光线和夜色交织间,男人侧颜的轮廓变得温和许多,下颚线明晰,涔薄的唇抿着,每一寸都被她看在眼底,呆滞许久。

    仿佛是在做梦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西成,直接质问“你在开什么玩笑。”

    在他眼里,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

    别说时怀见本身这些年对女人就没有太大的兴趣,就算有,也是为了报复他这个老对家,专为撬墙角干出来的事情。

    怎么可能会认真地结婚。

    时怀见没有在意他人的目光,也无视沈西成的话,低头问怀里的人,“你愿意吗。”

    “我”姜禾绿尚且处于震惊的状态,被问到后,诧异几秒后,语速很快,“愿意。”

    很明显地,时怀见笑了下,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但又意外地欣喜。

    见伞已被风刮走,他便抱着怀里的人往车旁走去。

    路

    过沈西成身边的时候,姜禾绿伸手,语气很冷“手机给我。”

    事到如今,他没理由再押着她的手机了。

    “阿禾”沈西成低低地叫一句。

    事发太突然,比起逼问她想要害陈清韵,她刚才的话更令他震惊而在意。

    她说她愿意嫁给时怀见

    他求了这么久的婚,抵不上时怀见轻飘飘的一句。

    是因为和他闹矛盾才故意这样说的吗

    劳斯莱斯车门合上后,他还在愣神中。

    黑色商务车无法再做到低奢,车灯亮起后,张扬又狂妄地加速,在沈宅宽阔的大院中驰骋。

    他们走得很快,留给沈西成的,只有震惊和一把不知去向的黑伞。

    半个小时后,姜禾绿逐渐回温。

    双手和脸蛋不再那么冰冷。

    腿也逐渐找回知觉。

    手机里,是沈西成不断打过来的铃声。

    姜禾绿没有接,听得烦了,索性关机。

    她想说话,又无从提起,该问点什么呢,问他刚才为什么无条件地相信她吗

    这根本不用问。

    他愿意相信。

    也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问他刚才说“时太太”的话是真是假

    算了哪有人问这个的。

    姜禾绿默默地低下头,挑了个最没意思的话题,“你是不是都知道真相了”

    “什么真相”

    “言辞带着我一起去害人这事。”她迟疑,“你一定知道了。”

    “不太了解。”

    “”

    哪有人这样的。

    他不了解吗

    见她疑惑,时怀见再次补充“我只知道陈清韵被送到医院急救室,至于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调查。”

    比起调查,他先亲自去警局更为重要,必须在他们逮人之前确保姜禾绿是安全的,名誉方面也不会受损。

    至于真相是什么,发生了什么,她到底做没做,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首当其冲的事,是保她。

    庆幸的是,警局并不了解情况。

    而后发现,是沈西成没有报警。

    知道这个讯息后,他第一时间联系姜禾绿,奈何手机无人接通,询问小曲后,确定姜禾绿被沈西成带走了。

    有几个瞬间,他差点产生手刃沈西成的冲动。

    他每天恨不得养在暖罐子里

    的小姑娘,居然就这样被别人按在大雪中吹冷风。

    这种冲动到底还是被时怀见忍了下来,如果搁时参或者言辞身上的话,那两个疯子没准想到做到了。

    比起极端的做法,世上报复人的方法有很多,譬如,让他失去对男人来说颇为重要的事业。

    时怀见一边开车,一边在想惩治沈西成的事情。

    而旁边的姜禾绿,想的则是“他这么长时间没说话是不是烦我了也不知道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到了目的地,时怀见才看出小女友的犹豫和心思。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姜禾绿摇头,“还是挺害怕的。”

    “害怕什么。”

    “沈西成。”

    “你担心他把这件事捅到局子里”时怀见抿唇,“放心,他不会的。”

    “啊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要是捅的话早就捅了。”

    另一层原因,时怀见没有说。

    她应该也能感觉得到。

    沈西成是用自以为是的方法“爱”“护”她。

    不论有多自以为是,但时怀见至少可以肯定,沈西成并不希望姜禾绿名誉受损,或者,进局子。

    “其实我不是怕这个。”姜禾绿小声道,“我是怕他还来烦我。”

    “等我们结婚就行了。”

    “嗯”

    “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你说你愿意。”时怀见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说话算数,那么多人都听着了。”

    姜禾绿还愣愣地。

    一路上她都在想是真是假。

    他好像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诶。

    这是不是太快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

    时妄那边怎么处理。

    尽管脑子里有一系列的问题,姜禾绿还是倾身过去,抱着他的脖子,笑靥如花,“好吧,我都听你的,但是,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语气颇为郑重其事,“嗯,所以得找个机会求婚。”

    不过可惜,没法给她惊喜了。

    要不是沈西成,他们可能还要再耽搁一会儿。

    至少给他时间准备下求婚仪式。

    下车后,姜禾绿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隔着车身,她疑惑看向男人,“怎么来医院了”

    “带你检查身体。”

    “我没事的。”

    “走吧。”

    “我

    真没事。”

    “不走的话我抱着你”

    “”

    她撇嘴,有些无语。

    自己没有伤残到来医院的地步吧。

    在雪地上跪着确实不舒服,但她有掌握平衡,左右膝盖时不时唤着承力,所以休息一段时间便恢复正常了。

    她不情不愿地迈着小步伐。

    要是做完检查后什么都没事的话,反而怪矫情的。

    “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姜禾绿仍然试着和他狡辩。

    时怀见耐心地听完,然后走到她的跟前,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喂”

    “姜姜。”

    “干嘛。”

    “你是故意想要抱抱的吧。”

    “”

    她恼得想要捶他。

    真是不可理喻,谁想要他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抱着了。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什么伤残人士了。

    时怀见很显然看出她的心思,薄唇勾起弧度,生起戏耍她的心思,加快脚步,迅速往门口走去。

    一路奔来,旁人见了,直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只有男人怀里的姜禾绿洞察真相,羞恼和尴尬并存。

    “时怀见”

    “你坏透了”

    “好丢脸啊”

    啊啊啊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么狗。

    明知道她不想这样非得气人。

    到了医生检查的步骤,姜禾绿很想要一个胶带,把狗男人的嘴堵住,免得他再次说些不正常的话。

    虽然他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在医生眼中甚至是个夜里带小女友来看病的体贴温柔男朋友。

    不过

    女朋友膝盖因为跪时间太长导致麻木的这种病症,是不是让人不由得遐想他们小两口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而且这大半夜的

    让女孩子跪着终究不太好,实在不行找个软地儿跪,在硬地跪的话多不舒适。

    职业道德让医生对自己的猜忌和意味深长的想法闭口不谈,如常给病人试了膝跳反应,检查附近的皮肤和骨骼,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出于安全起见,又让他们去拍个片子。

    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健康,毛病不大,唯一该注意的是姜禾绿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能是发烧了。

    体温显示接近三十八度。

    被这么一折腾,

    安静下来的姜禾绿确实感觉到头有些晕沉沉的。

    刚才在风雪中过于冰寒都没意识到自己体温涨得这么快,后来时怀见又给她太多惊讶,所以把自己身体的情况都撂脑后了。

    “现在天冷了,感冒发烧很正常。”医生一边写单子一边说,“温度不是很高,年纪轻轻,没准睡一觉就好了,不放心的话,可以吃药,或者去打个针。”

    姜禾绿笑道“不用”

    话还没说完,时怀见平静建议“住院吧。”

    姜禾绿“”

    他倒是说得有板有眼的。

    “我不放心你的腿。”时怀见说,“住院观察更好一点。”

    “好你个头”

    “我为你好。”

    狗男人振振有词得搞得他很有道理一样。

    姜禾绿知道自己再任性下去可能就成了不领情的那一个,所以她没有再强硬争执,换了个语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种小毛病没关系的啦,住院多浪费资源,我们把病房合理地让给更需要帮助的病人不是更好吗。”

    一番话有逻辑有真理有好意。

    时怀见还真没找到反驳的机会。

    姜禾绿转过身,拉着男人的手,“老公,我们走吧,我头好疼疼,想要回家早点休息。”

    时怀见抬手试了下她的额头,“你还烧着。”

    “没事,你亲亲我,就好了。”

    “”

    她仰起小脸,天真烂漫的眼神看着他。

    很好,装的很像那么回事,恰到好处地挠人心肺。

    时怀见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一边应着一边牵起她的手走,叮嘱道“那先回家再说,要是不舒服的话随时告诉我,听到没有。”

    她用力地点头。

    家庭医生离得很近,要是夜里发起高烧的话可以适当挽救。

    至于她的腿得先睡一晚上才知道有没有太大的后遗症。

    两两挽手,坐电梯来到一楼,刚好看见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沈西成。

    他神色匆忙,看到他们后明显地意外,“你们”

    再看姜禾绿走路不太稳的样子,他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医院了,愧疚感逐渐在心头浮现,“阿禾,我有话对你说。”

    “不好意思。”时怀见理所当然把人错开,“她要回去睡觉,没空

    听。”

    “对不起”沈西成试图挽留,直接抓住姜禾绿的胳膊,“阿禾,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怪我没有及时调监控。”

    不同于之前捏她腕的凶狠力道,这次轻很多,但牢固得并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

    隔着厚厚的衣物,姜禾绿感知到他的心情,但并不打算原谅,摇了摇头。

    她一句都不想说什么。

    在调监控前,沈西成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看见姜禾绿站在桥上。

    看见她的车经常出现在陈清韵附近。

    所以下意识认为是她做的。

    然而调监控后才知事情真相并不是那样的。

    是另一个女人先下的车,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捆绑得严严实实的陈清韵,然后丢入江中,时不时转动滑轮。

    姜禾绿并没有参与这场事故,对于言辞的所作所为,只能在旁边看着。

    车子离开之前,姜禾绿唯一能做的是把让绳子往上提了提。

    滑轮转动的方向,和言辞截然不同。

    这就是陈清韵没死的原因。

    意识到自己误解之后,沈西成快疯掉了。

    整个人如同陷入自我挖掘的深渊中,悔恨愧疚,自责到难以呼吸。

    “对不起。”沈西成反反复复重复这一句话,“是我的错,阿禾,我想不到事情是这样的,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不好。”姜禾绿回的声调寡淡而疏离,“你不用自责,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啊。”她轻描淡写,“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你,我们两个只是交易,我哄你开心,你给我金钱,当初不还有合同作证吗。”

    “那不作数”

    “为什么不作数难不成,你拿我当女朋友看过”

    除了花钱,其他的事情,他没有任何体现出爱她的意思。

    既然是交易,就不应该谈感情。

    哪怕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待她,有礼貌,态度温和,把她当成朋友一样,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是沈西成自以为心里有个白月光,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分不清自己到底该要谁。

    “对不起,我”沈西成情绪激动得快不知道说什么,“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改的,我会

    对你好的,阿禾”

    他还想继续抓她的手,胳膊却被时怀见不轻不重的捏住了。

    捏的位置恰巧在麻筋,沈西成不由得松开。

    不到一秒的时间,他想要的人已经被其他男人拉到身后护着。

    “沈西成,别忘了你来医院的目的。”时怀见淡淡道,“你不是来找她的。”

    沈西成来医院的目的是找陈清韵。

    他调查出害人的人就是陈清韵的主治医生,是十多年前就有过节的言辞。

    但他此时并没有过去。

    他害怕自己一走,姜禾绿就被时怀见带跑了。

    电梯的门,突然开了。

    言辞双手抄着白大褂口袋,黑框眼镜下的眼睛浓黑又清澈,看到他们后,步子顿了顿。

    听到动静的沈西成回头一看,发现是她后,不由得怒恨,一个箭步冲过去。

    在他抬起的手落下之前,言辞已经抓住他的胳膊。

    她没看他,声调凉薄“你女人的命还在我手里捏着。”

    “言辞你怎么还这么恶毒。”

    “我希望这件事悄无声息地过去。”言辞淡淡道,“我自己无所谓名声,但有人在乎。”

    她说的是姜禾绿。

    她现在拿陈清韵的命,换这件事埋没。

    其实就算她不说,沈西成也不会肆意宣扬出去。

    “另外。”言辞松开手,继续淡然如斯的模样,“你最好做好你的女人入狱的准备,我会让她把当年的事情,一字一句地招供于外。”

    她现在是陈清韵的主治医生。

    抛开医德的话,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受姜禾绿启发,她决定让陈清韵接受法律的制裁。

    当年的事情确实过去太久,涉事的人也被陈清韵搞掉,没有任何的证据。

    然而,陈清韵本身就是证据,大可以用手段撬开她的嘴。

    看着言辞此时的静然,姜禾绿总算放下心来。

    被牵扯到当年的事情中,怪让人心烦。

    沈西成也让人烦。

    不过好在,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离开医院后,姜禾绿随着时怀见回家。

    夜深了,身心外疲惫,她往沙发上一坐,小口喝着保姆送来的姜茶。

    室内温度适宜,时怀见帮她套了件舒适柔软的睡衣外套,叮嘱道“我上楼看看时妄,你喝完茶

    后记得上楼。”

    “嗯。”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和我说。”

    “知道啦。”

    她吐了吐舌头,有点嫌老男人啰嗦。

    手机快被冻没电了,她一边充电,一边看于诗发来的信息。

    她今晚不是迟到,是缺席了。

    一旦缺席,第二天得加倍时长地补上。

    绿绿,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最近有点忙。

    咋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见此,于诗干脆给她弹了个语音聊天。

    星加的主播们还没下班,于诗任务结束后后在公共直播间玩。因为周围声音嘈杂她便开了免提,好奇地问好闺蜜“绿绿你到底咋了”

    “我今天好累,明天见面说吧。”

    “那行,你早点休息。不过你这语气听起来闷闷的,感冒了”

    “嗯,刚和时怀见从医院回来。”

    于诗那边突然沉默,一句话也没有。

    过了会,她才道“那个,我开免提了你注意点啊。”

    姜禾绿“”

    她懵然的时候,于诗那边传来两三个女主播好奇的声音“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小生姜刚才说的是不是时总的名字”

    “不、不是”

    “我们都听到啦。”那边继续哇塞,“这么晚了,和时总在医院做什么是公事吗。”

    “嗯。”姜禾绿顺着台阶说道,“和他一起处理比较重要的公事。”

    “去医院办什么公事我们能一起参与吗。”

    “”

    就在姜禾绿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楼梯口,时怀见不急不缓地朝她走过来,声线清晰地问道“姜姜,怎么还不上楼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颗星星小天使的地雷和teor小天使的5瓶营养液づ ̄3 ̄づ╭,,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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