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祺轩趁着白行歌有一丝分神想事情的空档, 又伸手捏了捏藏在衣服之下的东西。
白行歌察觉到周围诡谲的气息时,突然听见边上的谢璟深传来一声闷哼。他赶忙去探看谢璟深的身体情况, 发现他周身的阴气乃至死气不晓得又被什么东西给引发了。
原本就已经开始聚集的阴气如今直接呈浪涛般的形式翻滚,甚至把和谢璟深靠得特别近的他也一并卷入当中。无数的鬼灵在他们周围呐喊,贪婪的双手不断往前扑棱,像是想要奋力抓住什么。
房间里的人并无法看见那些鬼灵,却也能清楚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甚至还有一种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紧压着他们。不安之际,众人只看见白行歌忽然抓住了神色有些不对劲的谢璟深,听见他语气严肃说了句“都先出去。”
没有人敢质疑白行歌的话,来到了陈彩鸢身边的季君泽贴心地拥着她离开了房间, 包括其余的管家侍女和卫兵们也一同离去。外边的风不晓得为何突然刮得有点大,等所有人迁移出去时, 季君泽才发现罪魁祸首陈祺轩不知趁乱逃往了何处, 已经不见了踪影。
房内, 白行歌等所有人都撤离后才大略看清了周围的情况。他看见在距离谢璟深不远的地方,站着四位瞧着与周围那些鬼灵气场略微不同的大鬼,好像是刚刚被人给召唤了过来的。
白行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陈祺轩。他发现陈祺轩其实算不上真正懂这些术法的人, 甚至还看不见鬼灵, 比当初在浮云山庄的那位道士还要弱,按理而言不应该能够轻易操纵这些鬼灵,乃至五鬼。
他能不能做一个大胆的猜想。倘若阿宁口中的神秘人就是那位尊者, 那陈祺轩定与他有所联系。如此, 会不会有可能尊者借了陈祺轩其中一瓣碎片,让他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也就是说, 只要把九王府的事情解决了, 他搞不好还能再寻回一个碎片
白行歌想到这一点心情就好了一些, 不过一想到陈祺轩这作为又给谢璟深带来了麻烦,他还是有些头疼。
那四个大鬼应该是陈祺轩原本想要放出来拖延住他的,只是没想到谢璟深这个香饽饽反倒成了他们的注意力所在,现在就直接将阴气的能量紧紧锁在他身上。谢璟深的意识又开始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只有深处的灵魂像是在这时悄悄苏醒,黑色的雾气开始往上攀升。
这一瞬间,他仿佛化作地狱里升来的鬼修罗,周围对他虎视眈眈的鬼灵们都是他的祭品与猎物。
白行歌急忙抓住谢璟深的两只手让他面向自己,语气奶凶奶凶地威胁“谢璟深,你敢动手试试”
他若是开始反抗,将那些鬼魂杀害并吸收为自己的能量,就表示开始着了下咒人的道了。到时候白行歌还真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还有那个能力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毕竟这个死咒白行歌可没处理过,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竟然还得动用完整的圣莲才能解决。
难道,下咒的人也和璃国有关
白行歌只是情急之下说出口的警告,不料看起来还挺有效的。谢璟深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意识又开始有动摇的现象,双眸黯淡无光地直视着他。
察觉到谢璟深性命危机的紫金之气又开始在抵抗着,甚至还刺激得白行歌头微微发疼。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修长的手指曲了曲,在谢璟深眼前掐了道诀,试图将他要被勾走的魂魄又往回扯了扯,先稳住他的元魂。
这可就惹来了那些被迫绑定在谢璟深身边的鬼灵们的不快,气得砰的一声把房门都给关上了,把外边的人给狠狠吓了一跳。谢璟深现在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包袱,不管去到哪儿都得成为他们深深的执念。他们耿直的想法让他们只想赶紧把自己的任务完成,谁都想要摆脱现在的束缚,都想争夺一个机会,成为强大鬼王的机会。
房外的人试图把门打开,却发现门被锁上了,只能不断拍打着们制造出声响来,直到白行歌的声音从房里传来“我们没事,你们在外边候着就行。”
倒是鬼灵们的吵闹声刺激得白行歌的额头阵阵发疼,面前的谢璟深见他蹙起眉头,也跟着皱了皱眉头,然后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对周围那些鬼灵们下手。
白行歌又一脸威胁地看向他“这些小喽啰还伤不着我,不必你来动手。”
话落,他第一次在谢璟深的脸上见到一种,憋屈中又带着些许委屈的神情。他想,谢璟深应该很郁闷,头一次有事情是他无法用拳头和武力去解决的。
白行歌见他身上的阴气和死气不断交缠着翻滚,他觉得再继续下去,那些阴气先不提,这恨不得马上要让谢璟深原地死去的死气,很可能会直接引来天雷,直接将他给劈死。
偏偏也不知道谢璟深意识混乱时是不是脑筋也抽了,竟还有心情与他说笑,在他逼迫自己不许动手的当儿,跟他说“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不打他们了。”
这熟悉的话语,白行歌觉得自己不久前似乎听过。而且当时谢璟深好像也是用着相同的语气,一样正经低沉,眼神不带半点情欲,完全就是在和他商量什么大计划的表情,特别认真严肃,惹得他一时半会儿又反应不过来。
白行歌直接气笑了“我就该直接让你死了算了,你怎么每次乱了意识就开始不老实”
“有吗”谢璟深就着他的问题沉思了起来,若非白行歌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实在要怀疑谢璟深是不是假装受了影响,实则故意闹他了。
白行歌不想和他为了个奇怪的话题而争论起来,提了提劲儿打算当场给他再布个强力点的咒压制他身上的情况。可没想到他刚运了运灵力,胸口处忽然升起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就直接把他的运作给打断了。
他咬了咬牙,心想那黑色的符令还是有点东西的。就冲着这个能量,他才不相信那是陈祺轩一个人弄出来的邪物。
白行歌试了几次未果,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无法直接处理好谢璟深身上的问题,难得有些担忧。
这该如何是好总不可能放着谢璟深不管,让老天劈死他吧
虽然他和谢璟深之前关系确实不太好,不过相处久了,发现这人其实也并非那般不可取,他并不想真的让他直接死去。而且谢璟深看起来好像还有未完成的事要办,他应该不想抱憾离世吧
“你就亲他一下呗,搞不好真能行。”老人的声音从房间角落响起,白行歌回头一看,才发现是许久未见的方元。
他没好气地盯着他“你又跑哪儿晃悠去了又到冥界青楼找乐子了”
方元恼羞成怒“臭崽子可别胡说,你就是这么跟朕说话的”
“别朕不朕的,璃国已经灭了,你的江山已经不在了。”
此话一出,两个人同时陷入许久的沉默。
方元知道白行歌一个人得承受那么多事,如今又遇见这些麻烦,身体看起来像是还受了伤,心情不好也是自然。这小兔崽子平日里待人和善得紧,但方元跟他那么久,知道他脾气实际上可倔得很,跟个小老虎似的不好招惹。
“抱歉。”白行歌头疼地揉了揉自己阵阵发疼的头,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我现在确实挺着急,毕竟谢璟深要是没了,我也得遭殃,到时候可未必还能顺利去搜集这些碎片,你得给我一些更有建设性的提议。”
方元咂了咂嘴“这,我也没跟你闹。你想啊,咱们人的元魂就在上丹田,亲吻更是一种非常亲密的交流。你听过吸精气不不都是这么整的嘛所以谢璟深三不五时向你提出这种要求,很可能是他身上的紫金气为了自救而向他发出的念头,不然你说他一个男人怎么三番五次跟你说这样的话呢”
说着,他又笑着调侃“我瞧着这小子也不像是会轻易被美色所诱之人,否则当初就不会那般待你了。再说就你这小脾气,也就宫里那位昏了头才会对你百般纵容,这谢璟深看起来也是难伺候的主,估计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
白行歌忍了忍,决定不想忍“老头子,你这话可就有些过分了。”他轻哼了一声,“我也并非那般随意之人,可不是谁想着要就要得起的。”
方元趁他不注意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笑眯眯说“是,也就咱们这些老祖宗才疼得起了。”
白行歌垂了垂眸没回话。
方元轻叹一声“好了,其他的事暂时先别想太多。你不是想救这小子吗可你身上受了伤,给他布咒需要消耗的灵力太大,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可受不住。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我只是认为,你那么做很可能可以将身上的天佑之气直接渡给他。哪怕效果没有你直接下咒来得强大,但至少也能缓解他身上的情况,对吧”
“反正就试一试,也不会掉块肉。你都这个年纪了,还跟未经人事的少年似的。我当年在你这个岁数,早已后宫三千”
白行歌面无表情地把方元请了出去“你在这里影响我施法。”
方元以为他还是很排斥,离开前不忘皱眉提醒“那行,谢公子的生命虽然要紧,但你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把方元送走后,白行歌神情复杂地盯着谢璟深看了半天,最后抿着嘴,语气不太和善地说“你把眼睛闭上,我先把周围那些不老实的给处理了。”
谢璟深照做了,然后白行歌才又转身面向将房里挤得几乎没有地儿再站人的鬼灵们,心念微微一动,便有一层阵法将他们笼罩起来。尤其是那四个对谢璟深虎视眈眈的大鬼,直接成了白行歌的针对对象。
没人知道白行歌究竟在什么时候,抽空往房里布了个大阵。待谢璟深将自己的意识彻底寻回再睁开眼时,困扰着他的那些鬼灵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顶着视死如归的表情盯着他的白行歌站在他面前。
谢璟深“”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白行歌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比刚才又白了些许。
谢璟深正欲开口关心,白行歌却先他一步扯过他的衣领。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被缩短,近得谢璟深连白行歌那微微颤动着的睫毛都能根根细数看清。他怔愣得一瞬间忘了呼吸,所有的感官像是在这一刻被放大,他连白行歌轻轻扑洒在自己身上的气息,每一道都感受得如此清晰。
白行歌眼底下是满满的倦色,他抬眸与谢璟深对视,语气漠然道“要亲就快一点,我累了。”
谢璟深“”亲什么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正当他大脑仍因白行歌的这么句话处于空白时,唇瓣蓦地被贴上了另一个带着温度的柔软,就像是堵住了他所有的声音那般,连带着他的思绪也一并止住了。
谢璟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自我怀疑,他甚至在回想,自己刚才在混沌之际,是不是对白行歌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还是提了什么奇怪的要求
可,即使如此,白行歌为何却又如此配合
第一次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救人的白行歌,一触即分,旋即马上抬头观测谢璟深脸上的死气。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依然重得连他那张俊逸无比的脸蛋都快要看不清了。
方元不会故意骗他的吧
盯着谢璟深那有些愣神的表情,白行歌有些不甘心道“看什么呢赶紧的,你身上死气再不处理,我怕你一走出去就要遭雷劈。”
谢璟深沉默地垂了垂眸。
原来还是为了他身上的死气。
谢璟深也不晓得自己是否有为此感到失望,沉默了片刻,低声询问“那我该怎么做”
这问题倒是让白行歌不知该怎么回答。
难道直接跟他说亲我吗这,听起来有些怪异。可是不这么说,那他要如何解释
白行歌正为了该如何回答谢璟深而发愁,就见到面前比自己要高上些许的男人低下了头,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在他嘴边浅浅碰了一下。末了,还用着那低沉勾人的嗓音询问“是这样吗”
白行歌觉得谢璟深那贴近着自己的询问声不仅惹得他耳朵发痒,这一阵痒还顺势蔓延到了他的心里。
他眼睑轻轻颤了颤没有回话,只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好像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不等他摸清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谢璟深又低头在他唇边印了一下,然后问“我是不是得再努力点,才能治一治身上的问题”
白行歌有点迷惑,不明白他所谓的努力是怎么个努力法,但这么解释的话,似乎也没错。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璟深又道了一句,白行歌才刚抬起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嘴边的气息又再次被掠夺。
和他含蓄又无措,甚至还有些茫然的浅触不同,谢璟深在他唇边轻轻磨蹭了几下后,趁着他对此毫无经验也不懂得该怎么去做而发愣时,轻易撬开了他的嘴,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彻底入侵。
白行歌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僵硬的,甚至下意识想要抵抗,可是那样的动作反而更像是在迎合着对方,他就干脆不动了。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灵气似乎真的透过这样的方式渡到了谢璟深身上,他立即抬眸观测着谢璟深面上的死气,惊喜地发现真的有所缓和。
目光不小心与谢璟深那双暗沉又深邃的眼睛对上,他惊愕地发现眼睛底下似乎还藏着其他的情绪,很是复杂,他无法分清。只不过,他曾于季君延的眼睛里见过与之相似的情绪。
白行歌的心微微一动,一个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想法忽然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谢璟深难道也对他有别样的心思
倘若明明很排斥与其他人有过多肢体上的接触,更妄论这般亲密举止的一个人,在与另一人有这样的接触时不仅没有厌恶心理,甚至还能够得到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时便能叫作喜欢。
那谢璟深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位叫做白行歌的小仙人。
可真是造化弄人。
几个月前的初相见时,谢璟深绝不会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对白行歌动了心。这是他第一次对其他人有过这般心思,很是复杂,还能将原本不该存在的,被他收藏在心底的各种奇怪情绪勾起,让他逐渐变得不再像过往的,众人所知的那个自己。
谢璟深觉得自己应该要排斥这样的变化,然一想到那样影响了自己的人是白行歌,见到让自己起心动念的人是他,他却又舍不得放开。
他又想起了那日在鬼船上见到的画面,他原以为那是幻觉,可后来在离开璇玑阁之前,他又特意在所有人还在准备离开的事宜之前,乘船到大江中央,又见到了尚未离去的叶浅月。
叶浅月告诉了他,那并非幻境,而是让他所预见到的未来。
所以谢璟深知道了白行歌将来有一日,会穿着大红喜服坐在属于另一人的床上,对着对方露出那样的笑容来。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他开始在想,那个笑容能否只属于他。
打乱了他思绪的,是白行歌因为难耐而发出的低吟声。谢璟深这才回过了神,发现自己似乎因为情绪的散发而有些过了头。白行歌伸手将他推开,微微喘息,再抬眸看向他时,眼里多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牵起了他眼角的绯红。
谢璟深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下意识想起那日逼迫着白行歌为他自己所闹之事负责的时候。
周围的温度好像突然变得燥热起来。
白行歌被谢璟深亲得头脑有些空白,半天后才找回自己的思绪,见谢璟深脸上的死气已经被压下不少,他轻喘着说“够了,已经可以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谢璟深给占了便宜。
他也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不是不爽,就是一看见谢璟深嘴边的湿润,他耳朵就有些发烫,短时间内暂时不想再面对他。
等事情过去了,他们二人一个表情赛一个淡定地从房内出来,让外边的人差点真的以为他们在里面经历的不过是非常好解决的小事,仿佛刚才的大阵仗并不存在。
白行歌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竟然会听取方元的建议,更可怕的是这个方法竟然奏效了,而且还特别有效。
他粗略算了一下,这一亲,能抵得上谢璟深帮他好几次的忙了。况且还能让他不需要花费灵力就暂时将死气给压下,他顿时心情复杂得很。
总不能每一次都用这个方式来处理吧
陈祺轩趁乱跑走了,但九王府守卫森严,他并没能直接逃出府。季君泽最后是在王府内的一处柴房里找到的陈祺轩,他被发现时正蜷缩在角落,人则因为吞食了毒药而陷入昏迷。
季君泽对他想要谋害陈彩鸢与他儿女们的作为感到非常愤怒,尤其已经可以几乎确定就是陈祺轩设局让季婉慧被卖到遥香楼,差点毁了清誉,所以他并不想要那么轻易放过他。
季君泽找来了新月城最好的几个大夫,下了令不管如何都得把陈祺轩救活,他要让陈祺轩活着却比死了解脱更要痛苦,那样才对得起他先前那些不人道的作为。
白行歌在和他们一起找到陈祺轩时,还请季君泽帮忙往他身上搜查了一番,意外地没有找到那个碎片。不过他们在他脖子上发现了一条黑色的绳链,链子上还挂着一个小钩子,上面本该连接着某种吊坠。
白行歌猜测那很可能就是他想找的莲花瓣,只是现在却不翼而飞。
难道那位尊者还藏在王府里,趁他们找到陈祺轩之前,把碎片给拿回去了
白忙了一场,白行歌心情自然不怎么愉悦。又动手替九王府把死咒的最后一层给破解后,他才一言不发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往自己的房间方向回去。
阿竹已经提前让人给他备好了沐浴用的浴桶,等他回去马上就可以清洗一番,然后准备歇息。
谢璟深默默跟在白行歌身后护送他回房,只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在长廊走没多久,他就见到走在前方的白衣人忽然停了脚步,抬手扶住边上的大红柱子,撑着身体低头轻咳了几声。
谢璟深心中正疑惑着,觉得白行歌此举有些反常,就听见前面的人微微侧过头,轻声对他说“能扶我回房吗”
白行歌的语气过于平静,以至于谢璟深在走上前,不小心看见他刚才用来掩嘴的那只手的衣袖上,沾着些许血迹时,差点没被他给吓坏了。
阿竹也没想到白行歌直着出去处理事情,最后被谢璟深步伐有些匆忙地横抱着回来了。毕竟再严重他们也没见过白行歌吐血,所以他这情况着实把所有人给吓了一跳。
反倒是白行歌自己心大,在被人像是怕摔坏了似地放到床上时,还觉得有些好笑“你们也不必如此惊愕,处理这些事情,偶尔总要碰上点麻烦的。不过小事,养个几日就能好,你们无需担心。”
阿竹差点又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
谢璟深还挺仔细,白行歌歇了一晚上,隔日一早就有人捧着热腾的药汤进来了他房间。
白行歌坐在床上,看着将黑色的碗递到自己面前的谢璟深,打趣地问了句“你亲自熬的”
他也只是随口一问罢,没想到谢璟深竟回答“嗯,所以再难喝你也得给我全吞下。”
白行歌捧着碗的手微微一顿,另一只手拿着匙子在碗里搅拌了好几圈,房内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匙子和碗底摩擦的声音。
半响,他才听话地忍着他最讨厌的苦味,把药汤全部喝下。
其实谢璟深的药汤熬得还挺好,从前在江湖混迹,凡事都得亲力亲为时,他也曾做过这些事,包括下厨炒几道小菜他都擅长。毕竟身边还带着穆昭阳,他作为哥哥,照顾穆昭阳的事只能由他来做。
白行歌皱着眉头把空了的碗放下时,还没来得及伸手找人要点甜的东西来缓缓口中的苦味,一颗蜜饯就被几只好看的手指给塞入他嘴里,瞬间化解了他口中的苦淡。
他又转头看了谢璟深一眼,后者动作非常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空碗,嘱咐他好好休息后就走了,什么也没多说。
是直到下午之后,白行歌才察觉到另一件事。
总爱在他和谢璟深面前转悠的清川,不见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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