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么一番逼问, 方元解释之后,白云玺才更加了解白行歌非得冒险离开皇宫收集圣物的真正原因。
没想到顶着需要继承祭祀之位的传承,背后还有那么坑的事情,圣物竟与他的命运息息相关。本来就已经是个压力了, 偏偏又让他遇见带着这个咒的谢璟深, 两个人的因果还纠缠在了一起, 惹得白行歌不上都不行。
白云玺自然是心疼这个弟弟,可眼下除了帮他把圣物找回来之外, 好像也不能做什么了。
倒是白行歌又认认真真地问方元“是不是只要我找回圣物,把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就能够见到爹和娘了”
这些年来白行歌虽然很懂事地不曾在方元面前提起过这件事,但他知道白行歌心里其实一直牵挂着他们。毕竟自己明明能通鬼神,偏偏就是找不到自己的爹娘,换谁心里也都会不舒服。只是白行歌太懂事, 知道即使和他说或者询问, 可能都无法得到一个结果, 就干脆假装不在意, 不去提起。
“能, 一定能。”方元放轻了语气安抚道。
白行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正好他们也在方元的带领下, 穿过皇宫里的重重暗门, 来到他们小时候不曾见过的小天地。
地底下的空间, 若要白行歌形容的话, 那就是一个修建得比皇宫还要精致的地方。他和白云玺领着啧啧称奇的穆昭阳与神色平静的谢璟深,穿过长长的黑暗走廊,抬手在墙上轻轻抚过。
墙上雕刻着的是他也不怎么熟悉的各种图腾,甚至还有古老的龙凤刻印, 它们身上的鳞片与翎羽甚至还镶上了金银与珠宝,别提有多奢华。
更何况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
往里深入,他们最先见到的是传说中透明的祭台。之所以被称为透明是因为寻常人根本看不见,像璃国主城,皇宫外面还有一大片地方是容帝王与祭司做各种法事和祭祀使用的,而城里的人若有心,想围上前观看也行。不过大家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仪式会在另一个看不见的祭台举办,从来没人知道它究竟在哪儿。
祭台周围的石壁打造得富丽堂皇,做工精细又复杂的石台周围还有八个雕满不同神兽的石柱
,每个柱子上都镶着一颗人头大小的夜明珠,不晓得在这里照耀了多久,光芒至今都还未熄灭。最要紧的是,祭台的正上方有个不大不小的洞口,当太阳或月亮攀升至正空时,从小往上看去,它们正好对准了那个洞口,能不断将日月精华挥洒进来,滋养祭台。
看得白行歌和白云玺双眼都亮了亮。
在这东西上面搞事的话得有多爽啊,兄弟俩在这一刻心有灵犀地想着。
经过祭台之后,还有一小段往下方更深处走去的石阶。再然后,他们就来到了天池。
如同白云玺之前说的那般,天池实际上就只是一个池子,不过严格说来也不算太小,感觉一次容纳几百人不是问题。
池水应该是很清澈的,白行歌想道。
之所以没有用肯定的语气是因为池子上飘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将底下的水池完全遮掩。
方元轻叹了一声和他们说“天池的水一直保存得很好,你们可以随意用。如果得在这里待上好几日的话,宫里大部分房间都保留得很完整,也挺干净,你们稍微整理一下就能睡人。”
白行歌看他一副交代后事的语气,好奇询问“难得回来,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方元罢了罢手“不了,我能够离开璃国原本就是特例。哪怕我没有被主城限制囚禁,但回来的时间太长对我依然有影响。这也算是一种责罚吧,毕竟作为一国之君,我却没将它守好”
白行歌闻言默了默,没有出声。
反倒是白云玺安慰“也不能怪你,当时的情况,就算给我们十个你也未必能处理好。七国联手,各个兵力强大,就是觊觎着我们的圣物与财富,犹如洪水猛兽。璃国不大,兵力也说不上强悍,在纷乱的时代还能独活至那个时候,已算是非常幸运了。”
“大概就是气数已尽吧。”
方元也没再说话,见他们两个人已经适应得完全把周围一切当成在自己家里的模样,感觉到自己灵魂能量越发晃荡的他只得匆匆忙忙跟他们道了个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逐着那般,飞也似地逃走了。
白云玺盯着他消失的地方,摇头感叹“十几年没当皇帝,他可真是越来越不被束缚了。”
“他开心就好,反正璃国也已经不在了,他不该继续逼迫自己。”白行歌笑道。
白云玺却幽幽地瞥了他一眼“那你呢所有收尾的责任就必须交到你身上”
他微微一愣,许久之后才又弯了弯眼睛“这不是还有你陪我吗,哥”
白云玺不说话了。
既然已经找到天池,白行歌也不浪费时间,在谢璟深因为进来之后就一直没能和他说话,走到他面前想找存在感时,就开始抓住他的腰带,语气难得有些强硬“那事不宜迟,你赶紧把衣服脱了下水泡一泡吧。”
白云玺被自家弟弟的直接给惊到了,又眼神幽幽地看了眼谢璟深,心情也说不上是复杂还是嫉妒更要多一些。
哼,既然他弟弟被别人包揽了,他就去欺负一下对方的弟弟让自己高兴高兴好了。
需要待在天池的人是谢璟深,而且他一待就得待上好些时候,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需要其他人帮忙的事情,所以白云玺就干脆把这一方小空间留给他们。
飞月楼的护卫们被限制在了第一层暗门之外,虽然他们对白行歌有了一定的熟悉度,可随着他们来到如此奇怪又陌生的国度,自家两位楼主就这样孤身随他们进入未知的空间,他们多少也有些担心。
直到看见红着脸,模样瞧着像是生了气而且还没消退的模样,然后白云玺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端着一副风流倜傥的姿态,低声不知道和穆昭阳说了什么。
然后他们看见副楼主直接就炸了“白云玺,这,你别趁着我哥不在就欺负我”
白云玺一脸无辜“我怎么欺负你了明明疼你都还来不及。”说着,他还身体力行地证明着自己说的话,一把把人给抓进怀里。
飞月楼护卫们“”
说实话,第一天见到白云玺和穆昭阳这种相处模式时,他们是愕然,是震惊的。毕竟他们怎么想也没想到,他们的小楼主竟然就这样被个男人给拐走了。
虽然对方相貌和能力都很出挑,可这实在过于意外,所以短时间内他们还无法接受。
但即使他们再无法接受,也扛不住白云玺如此没脸没皮。他从来就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于是他私底下如何与穆昭阳相处
,在人前亦是如此。辣眼睛的事情见多了,内心也会逐渐平静。
比如现在,飞月楼的护卫们已经可以面无表情面对这一切了。同时间,他们对白行歌和白云玺的戒备也就更低了一些。
哪怕白行歌和谢璟深还没出来,但穆昭阳最是维护自家哥哥的人。既然他安然无恙地和白云玺从里面出来,还有心情和他闹脾气,就表示谢璟深在里面也很安全。
天池处,谢璟深在白行歌的逼迫下,被扒光了所有衣物,只穿着一件亵裤入了池。池水很神奇,水温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恰到好处得让人舒适。
“十二个时辰”谢璟深说话的声音仍是沉沉的,在池子边蹲了下来的白行歌说他得在里面泡这么长的时间。
他舒缓了一下眉眼,靠在池子边上后,回过头漫不经心地问“会不会太久了”
白行歌雪白色的衣摆在地上散开宛若一朵白花,洁净得让人忍不住想往他身上沾染些什么。
他眸光沉了沉,还是努力控制住了自己。
主要是他又开始感觉到那股倦意了。每次这种感觉袭来时,他心里都会没忍住升起一股烦躁与无奈。
谢璟深对飞月楼和教的一切要求很高,对自己的要求更高,所以他不仅控制着工作上的一切,还控制了自己。现在这种由不得他自主掌握的行为,就会让他觉得焦躁。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变成了未知数,变得无法掌控。
他迄今为止,没办法按照计划那样彻底去掌控的,只有白行歌。这个人从出现在他生命力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开始改变了一切,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逐渐与他扯上关系,想把他送往摘星阁,最后却不小心送到自己的心里。
想到白行歌,谢璟深有些烦躁不安的心才逐渐压下,听着白行歌蹲在池子边上交代着他的身体与天池的事情,语气里透露着能够抚慰他心灵的关心。
他没忍住抬手抓住他纤细的手腕,哑声问道“你陪我吗”
白行歌顿了顿,干脆地坐了下来,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他暖呼呼的手掌拨弄着“不然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白云玺和穆昭阳早离开了,这底下就只剩他和谢璟深两个人。
听他这
么说,谢璟深自然是高兴,却也有些不舍“但我很可能又得睡好一会儿,怕你一个人觉得无聊。”
“还行。”安静了习惯的白行歌的确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我可以打坐,恢复恢复灵力。”他现在也算是个残躯,之前消耗的灵力都还没复原。
天池是圣地,哪怕待在谢璟深身边,盯着他极好的身材看得心里有些发痒的白行歌,也坚决不会在这个地方和谢璟深胡来,身为术士的底线他还是有的。谢璟深显然知道他的想法与打算,所以也很克制,认真闭眼静心凝气。
十二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就是一天的时间。白行歌确实没有离开过他身边,就连后来吃东西也是白云玺特意从外面送了进来,还贴心地准备了谢璟深的那份。
他实在看不下去那两个人吃顿饭也能喂来喂去卿卿我我的模样,送完食物就脚底抹油般走了。
白行歌轻哼了一声,十指从不沾阳春水,从小到大都没伺候过别人的他,就乐意一勺一勺给谢璟深喂上他们熬好的粥。
他倒是挺能,虽然因为天池的灵气与身上咒术的对抗让他倍感不适,可尚有心情在白行歌嘴边亲了一下,和他说“等出去了,就用另一个地方喂饱你。”
白行歌在他脸上轻轻戳了一下“老流氓。”
“我很老吗”没想到谢璟深倒是往心里去了,抓住他手指问道,语气好像还有些许幽怨。
毕竟他确实比白行歌大,可也就大了四岁左右。
白行歌心里当然不觉得,嘴上就是爱和他唱反调,故作纠结回答“毕竟你年纪比我大是事实。”
谢璟深在他嘴边轻咬了一口,低声说“我其他地方也比你大。”
白行歌“”
自从两个人确认过关系,该做的都做过之后,谢璟深在他面前可真是一日比一日骚。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来的他,更有衣冠禽兽的模样了。
他们并没有闹太久,白行歌是根据谢璟深身体的情况,掐着点给他喂完的食物。等填饱肚子再随意聊几句,谢璟深又睡了过去。
直到十二个时辰过去,他仍处于这种状态。
按理而言,经过天池的调理,谢璟深被尊者针对的那道邪咒应该要得以
清除。事情原本已经有所好转,直到快到十二时辰之前,正好结束了打坐的白行歌一睁开眼睛,就见到昏睡中靠在池子边的谢璟深,身上的死气又变得紊乱起来。
若非白云玺担忧着他们底下的情况过来查看,与他合力帮忙压制才暂时稳定住他身上的死咒,仅凭白行歌一人恐怕有点难办到。
那尊者就是在季君延的授意下死针对谢璟深,那三支箭所带来的邪咒能量比白行歌预料中的强大。倒不是说天池无法处理好谢璟深身上的问题,只是在天池替他调理的过程,这件事被那个尊者给发现了。
他就趁着邪咒被彻底根除之前,不晓得在何处又做了什么,白行歌才知道那打在谢璟深身上的三支箭,竟然还藏着第二层手段,现在被那位尊者给触发了。气得白行歌当场借着谢璟深身上留下的,关于尊者的那点联系,远程与他斗法,直到感觉对面也受了伤,他才在白云玺的劝阻下停手。
白行歌和白云玺离开了天池来到祭台处的某个角落,两个人神色凝重,尤其是白云玺的脸上罕见地带着怒意,似乎是正在和自己的弟弟争执什么。
“不可能,你想也别想,我不会让你以身试险,也不可能会答应你这个要求”白云玺带着怒意的声音,于空寂的空间里激烈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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