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璃国离开, 解决了谢璟深人生大事的白行歌虽然身扛死咒,却过得比进入璃国之前更加轻松。
主要体现在于离开大漠之后,脑子里只有赶路的白行歌竟然会愿意在路过的城镇多做停留,在体力稍微恢复后甚至还有心情逛街。
着急想离开的反倒成了谢璟深, 竟然会主动催促白行歌, 说有事情需要处理, 希望能早点回到天行教。
飞月楼在埠城的大本营还在维修重建,谢璟深大概是早就猜到他们会被季君延针对, 后续的事情早已安排妥当。那日楼炸了,飞月楼的成员们还能如此淡定应对,主要是他们早就被示意,若有一日这个主营没了,重要东西整理整理后直接先挪到天行教最近的据点去。
像是特意为了这一刻做准备似的,天行教在朔国的一处营地离埠城不远, 而且还是整个朔国数一数二之大的一座楼阁, 范围甚至比飞月楼来得更大, 每日都有无数正道门派的负责人出入。想要完全收纳暂时失去住所的飞月楼主营成员, 并不是问题。
谢璟深从璃国回来之后, 感觉整个人像是沉默了不少。不过若是和他说话,他对白行歌的态度依然非常好, 带着一贯的沉静, 还多了更多的温和。
哪怕是身上已不再受死气的影响, 不需要做太多对白行歌好的事情来缓解死气, 白行歌却觉得他对自己的照顾是更加细心周全了。其实看起来与从前没什么异样,可白行歌就觉得好像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只觉得他像是有什么心事。
白行歌偶尔从车内小憩之后醒来,会撞见他在发呆, 像是在很专注地思考着什么,神情特别严肃。但是见到他醒来时,那样的情绪就会消散,并没有把自己的压力带给他,还保持着一贯的态度,偶尔还会和他说几句骚话,可他仍是不自觉有些担心。
他想过会不会是转移死咒的事情让谢璟深发现了,只是几日观察下来,发现他更像是自己心里压着什么事儿,在认真纠结思索的反应。而且他想,以谢璟深那说一不二的性子,若真让他发现自己偷偷转移死咒的事,他应该早就炸了。
白行歌想起离开前他和穆昭阳曾经商
量了好长时间的,关于飞月楼的事务。再加上季君延不久前刚把人家的大楼给炸了,白行歌不免担心是不是那一举动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你最近好像有些困扰,是不是飞月楼遇上什么事了”
白行歌问得有些小心,他比较害怕谢璟深盯着他,张嘴就问“你为何要这么做”之类的话来。
不过,谢璟深在盯着他看了半天后没有否认,只安抚道“只是一些小事,不用太担心。”
在白行歌听来,就侧面承认了他所烦忧的是飞月楼那里的事务。白行歌确实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道“如果有什么自己一个人无法处理的难题,你可以和我说,也许聊着,就能多一些思路。”
谢璟深又用着那深邃难懂的眼神盯着他,许久之后才轻轻应了一声“嗯。”顿了顿,他又说,“放心,没事。”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想直接问白行歌“那你呢为何有困难不选择告诉我,而是独自承担”
但再三思索后,他还是把那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给压了回去。
没有了尊者的骚扰,没有了季君延与唐之渊的追捕,白行歌和谢璟深回到天行教的路途非常顺利,很快就来到那座比飞月楼还要话里的楼阁所在之地。
楼阁的大门入口处挂着巨大的匾额,上面行云流水地写着侠肝义胆几个大字。
白行歌把前阵子救下的影一和影六送到了五毒教,毕竟他们身上被皇宫下蛊控制。他虽然能够稍微破解普通的蛊术,但影一和影六身上那种他不曾感受过的,确实拿它们没办法,所以托了慕容离帮忙。慕容离一直很感激他先前对公仪汐所做的一切,自然是义不容辞。
白行歌从影六口中知道了影一当初的顾虑,他也没有怪罪他们,反而是有些心疼。他们从小就被选入宫中成为影卫,严格来说与他有些相似,纵有一身功夫,却像是被折断了羽翼的飞鸟,没有半点自由可言。
回来天行教的路上其实可以绕路去一趟五毒教确认他们的情况,但平日里特别顺从白行歌的谢璟深却拒绝了,只说教中堆积了不少比较紧急的事需要他先回去处理,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再过去。
谢璟
深不在的那段时间里,虽然还有管家和各大堂主帮忙处理一些较为繁琐的事务,但有些个别牵扯到一些较大教派的委托,他们无法单独决定,都只能堆积下来等他回来自行解决。
所以他们一回到天行教,谢璟深又开始投入于忙碌的日子当中,就连穆昭阳才休息了一个下午,晚上就被他哥指派着必须马上出门。飞月楼的事白云玺做不了主,自然不能有什么意见。
不过倘若他想,也是可以陪穆昭阳一起出门来着。只是白行歌现在的身体状态不稳定,他没办法放心留他一人在天行教,所以就暂时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比如这会儿,要不是他因为穆昭阳出去了,闲着无聊过来找白行歌一趟,都不知道他弟弟正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忍得头发都被冷汗浸湿,原本颜色就不深的唇瓣看起来更浅白了。
吓得白云玺伸手就要往他身上拍个咒印,却被他给阻止了。
“没事我方才自己调解了一下,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白行歌轻呼了口气,甚至还笑了一下调侃,“不愧是我哥哥,下的死咒就是那么强大。能让我都没辙处理的,这世上大概就只有你了。”
白云玺轻轻弹了弹他额头“那个盗法的家伙肯定去找靖国妖后了,为了不让我们凑齐圣莲,他肯定会联合妖后对我们有所防备。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们接触靖国皇宫吗”
白云玺虽然和容晟有点交情,不过相互欠着的人情都早已还清,尤其他现在一见到容晟就会想到他弟弟身上的死咒,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想揍他,更别说去和他套近乎进宫了。
白行歌倒是不着急“等有空我和谢璟深说说吧,长公主也算是他皇姑姑,我们前阵子正好也和她有过短暂的合作,或许他能够帮我们联系上长公主。”而且好像还听说谢璟深与靖国的某位王爷,还有联系
不过白行歌也知道谢璟深在经历当年的事情后,一直很讨厌靖国皇宫,完全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如今无法生育的容晟甚至还想拉拢他,他内心是拒绝得很,所以对于妖后的事情,白行歌实际上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觉
得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比如他自己潜入靖国,像尊者放出碎片诱惑他一样,他也能够用另一种方式来诱惑妖后。对方拿着花芯却一直发挥不出她想要的效果,他若能适当地让对方知道自己拥有掌控圣莲的完全能力,指不定不需要他先动手,对方就会先把他抓回去。
按之前容若耶说的,靖国如今的局势来看,估计和季君延这里的情况差不多,那位王爷肯定也是想要找机会逼宫的。如果这种事发生,妖后想要掌握靖国的计划肯定会受到影响。尊者能等他死去,可妖后真的等得起吗
白行歌悠哉悠闲地在天行教待了好几天,谢璟深太忙了,回来之后特别拼命地处理这事情。不仅效率特别高地把之前对呀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连后续的事情都开始在做安排,好像是在为下一趟出远门的事情做准备。
这个白行歌倒也能够理解,虽然谢璟深身上的死咒解了,可在回来的路上他就曾经认真地向他承诺,说会继续帮他把他们璃国的圣物找回来。
只是白行歌小日子等着,和谢璟深相处的机会不多,终于等到体内的合欢毒又发作,他只能一脸委屈屈地跑到他书房去找他。
白行歌过来的时候,谢璟深还在低头看着手上的信纸,上面不知道写了什么,看得他一脸严肃。直到抬头看清来人,他眉眼才舒缓开来,脸上的冷漠瞬间褪去。
他一眼就看穿了白行歌现在的身体情况,但还是勾了一下唇角,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自己身边,故意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询问“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白行歌视线幽幽地落到他身上,帮他把桌上的东西都盖上后,走到他面前拒绝了他的拥抱,居高临下地朝着椅子上的人问“看来我是被谢楼主啊不对,应该说是谢教主给厌倦了,如今桌上的文书,都比我更吸引人了”
他手中的扇子正轻轻抵着谢璟深的下巴,让他抬头正视自己。谢璟深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眸中却含着清浅的笑意,像是用糖制成的漩涡,要把撞入眼底的那个人整个摄入。
这种冷中带着灼热的感觉,看得白行歌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谢璟深真的是,除白行歌自己之外见过
的最好看的男人,从眼耳鼻嘴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全都长在他审美点上。
静默中,谢璟深沉沉地笑了一声,趁着白行歌被自己美色所惑而有些分神时抓住他手腕,然后顺势将这浑身发烫的人给扯入自己怀里。
谢璟深抬手在白行歌后背上抚了抚,语带笑意贴着他说“怎么会我只是舍不得碰你。”
他说的确实没错,白行歌在璃国发生了那些事后身体就一直很虚弱,他天天想方设法从食材上给他滋补,好不容易才把脸色养得红润了一些。尤其是知道死咒会时不时带来什么样的不适后,趁着白行歌体内的合欢毒还没开始作祟,谢璟深就先让自己忙得没空去想其他事情。
白行歌没有回话,只是亲昵地在他脖子蹭了蹭,明明难受得很,却又不想开口。
谢璟深喜欢看到白行歌只在他面前露出这般需要依赖的一面,只被他蹭了几下脖子,声音就开始变得喑哑,却仍极力忍耐着“你不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怎么知道”
白行歌心想你这个机灵鬼能不知道才怪,可闷声了片刻,还是配合地仰头回答“还能要什么当然是想要你。”
他还捧着他的脸,哀怨地强调“别再看其他东西了,能不能今天就只专心看我”
谢璟深哪能忍耐他这一番撒娇,低头狠狠地对着那张再不赌上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话来的嘴亲了上去。
作为一个武力身后的人,谢璟深在这方面的体力和持久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白行歌虽然每次都主动上前去勾引他,可每次最后哭着说不想再要的人也是他。
就是这一次被人按在书架之间的地板上做这档事时,白行歌意外地发现谢璟深虽然依然深入得很,可与之前相比却是温柔了许多。白行歌完完全全能够让人感受到他对他的疼惜,这样的温柔让他是更加地难耐了,甚至舒服得眼泪控制不住直流,声音甜腻得让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躏他。
然而谢璟深并没有。
白行歌没忍住在谢璟深背上挠了挠,被他弄得受不了了,断断续续道“你快一点我难受”
谢璟深在他眼睛浅浅亲了一下,低笑“那你等会儿可别喊停。”
当
然,后续白行歌反悔的时候,自然是由不得他再去控制了。
每一次的翻云覆雨之后都是疲惫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他已经习惯了谢璟深会在事后帮他把身体所有事情处理好,所以这一次也是从天黑睡到天亮。
等起床躺了好一会儿,到后来白云玺过来了,他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起床,发现床边放着一瓶药。
白行歌认得这个黄玉药瓶,是谢璟深替他找回来的合欢毒解药。
视线触及这瓶药的时候,白行歌怔愣了许久。
“除非你哪天要离开我,不想和我继续这段感情,再把解药给我。”
这是白行歌在抵达璃国之前和谢璟深说过的话,谢璟深当时自然是把药收回了,没再提过这件事。
可是现在这药拿出来了,药瓶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白行歌平静地把它拿起,上面只有短短两个字等我。
然后他才从白云玺口中得知谢璟深趁他睡着的时候出门去了,好像也没交代清楚去的哪儿,问了红绣和宋彦,他们也只知道他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办,具体去的哪儿他们也不清楚。
白行歌甚至毫不怀疑,谢璟深已经趁他睡着的时候把药喂给他了。
他把谢璟深留下的纸条紧紧握在掌心里,揉成了一团。
谢璟深的离开并没有给天行教带来多大的影响,大概是因为大家早已习惯他的来去无踪,加上他把后面的事情都安排得漂漂亮亮的,影响并不大。
唯一受到影响的人,大概只有白行歌。
谢璟深只给他留下两个字,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他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儿。谢璟深不在的日子里,他又恢复从前那虽然温和如初,可身上总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疏离的大国师。
白行歌就这样默默等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等到白云玺开始着急他身上的死咒,催着他先出发去靖国的时候,他们终于有了谢璟深的消息。
宋彦一惊一乍地带着消息回到天行教和大家分享时,白行歌正好待在二楼的长廊处,默默看着前院的风景。
宋彦一进来就抓住了在前院里的几个人,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道不听说靖国国君前阵子在找的,当年逃离皇宫流落在外的,先皇所生的那位皇子,好像是叫容天璟来着的,他竟然真的回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表完才发现,深深的天行教的前两个字特喵都变成屏蔽词了满屏的口口看得我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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