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慌张地把手指抽出来, 藏在背后:“不……你干嘛?”
岑舸沉沉地看了看安溪, 表情慢慢恢复正经。她抽出纸巾,递给安溪, 重新说:“收下手链, 可以吗?”
安溪接了纸,裹住湿润的手指,低着视线说:“嗯。”
岑舸退一步让开:“要一起吃早餐吗, 我让人送进来。”
安溪点点头:“我先去洗手间。”
岑舸:“好的。”
安溪躲进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洗手之前, 她看着自己被舔过的两根手指发愣。
湿润舌尖缠绵滑过的触感仍旧鲜明, 无数旖旎记忆涌现在眼前, 冲击着安溪薄弱的意志力, 令她膝盖发软, 浑身发热。
安溪急忙甩头,把那些不良画面通通甩出脑海, 快速洗手。
洗完手,她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镜子。
镜子里,她脸颊绯红,眸底含着水色,一副动情样子。真实得难看。
安溪再次拧开水, 想洗把脸冷静,可她刚化了桃花妆,洗掉妆, 就会被岑舸看到她素颜时的憔悴样子。
水流哗哗涌下,安溪盯了几秒,关上水龙头。
安溪撑在洗漱台边上,靠着默念心经冷静。
许久过去,心底那些躁动的情绪终于平息,她深吸了口气,面色如常的出浴室。
早餐已经送到,服务员正把餐点一一摆上靠窗的桌子。
岑舸站在一旁落地窗前看手机,眼睑低垂,显得眉眼清冷阴郁。安溪敏感地发觉她似乎心情不太好。
忍了忍,安溪还是没忍住问:“怎么了?”
岑舸关闭手机,摇了一下头,冷着脸没应声。
安溪自讨没趣,闭嘴去吃早饭。
她转身一走,岑舸立马看向她。
安溪拿起叉子,用力叉起一块火腿,脸上是自己都没发现的不悦和失落。
岑舸收起手机,走过去。
“抱歉。”她开口,嗓音里满是诚意,“我刚刚不是不愿意回答你,只是事情复杂,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安溪脸上的表情一松,切开面包:“没事啊,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岑舸倒好果汁,推到安溪桌前。
“去年父亲交给我一个五星级风景区开发项目,附带一个度假村开发,项目一期工程投资就有四十亿,是公司近几年投资最大的重点项目之一。”岑舸说到这里,忽然冷冷一笑,“前几天景区开发和度假村工程同时出事,董事会一直催我回去开会,好追究责任。”
安溪一顿:“有人整你?”
岑舸摸着水杯杯沿,眼底的冷厉一闪而过,她笑笑道:“都不重要,我们先吃饭。”
安溪反而有些吃不下,追问:“是出什么事了?”
岑舸下意识要应付过去,她不习惯和无关的人聊工作上的事,但看着安溪担心的表情,应付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岑舸喝了两口果汁,在心里组织好语言,再慢慢和安溪讲这个两个项目的细节,出事的过程,以及后果。
明明问题与后果都很严重,但岑舸言语里满是从容悠闲,毫无紧迫压力之感。她只和安溪说,她要过去处理这两件事,可能需要一到两周时间,那边是偏远山区信号不稳定,到时候不能每天按时给安溪发消息。
早餐吃完,岑舸要返回北城。
安溪送她到门口。
离开前岑舸忽然问安溪:“我能吻你一下吗?”
安溪一愣,还没回答,岑舸的吻便落在她脸颊上。亲的位置暧昧,离嘴角很近。
“忙完我再来看你。”岑舸亲完没退,贴着安溪的脸说这句话。
安溪脸热心慌,忙往后拉距离。
她退得匆忙,不小心踩到玄关的鞋子,脚下一歪,竟是直接往后摔倒。
岑舸立马捞住安溪的腰,把她往怀里一带。安溪扑着跌进岑舸怀里,额头撞到岑舸下巴,两人都痛得一嘶。
安溪捂着吃痛的额头,慌慌张张道歉。
岑舸偏开脸,用食指擦了一下巴:“你小心一点,别摔了。”
这个偏头的动作拉出了她流利精致的下颌线条,白皙纤长的食指蹭过下巴和嘴唇,带着红唇微微分开。
安溪心跳紊乱,急忙低下头。
“痛吗?”偏偏岑舸还伸手触碰安溪的额头,“都撞红了。”
她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安溪额头的肌肤,掀起一片滚烫触感。
安溪捂紧了额头往后躲,可她腰还被岑舸搂着,上半/身拉开距离了,下/半/身反而贴得更紧了。
她清楚感受到了从岑舸小腹传来的灼人温度。
安溪浑身僵住,脸上热得快烧了起来。
岑舸垂着眼睑,目光直直盯进安溪眼里,她眸底满是翻腾的欲/望和侵略性,好似要立刻把安溪吞吃入腹。
安溪察觉到危险,知道她应该马上后退,可她浑身又烫又软,竟是没力气挣扎。
岑舸等了安溪两秒,不见她排斥,突然用力将人压在玄关墙壁上,凶狠地吻住安溪柔软的嘴唇。
安溪顿了顿,终于反应过来要挣扎,被岑舸抓着手掌,摁在身侧。
她把安溪狠狠亲了个遍,唇瓣都啃得通红发肿,直到快要失控,才终于放开。
安溪腿软得站不住,原本被摁在墙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抓在岑舸的后腰上,在她平整柔软的西装上留下难看的褶皱。
安溪脸颊通红,急忙松开手。
岑舸盯着她红肿湿润的唇,眸光深邃幽暗。
她用大拇指反复擦抹安溪的下唇。
安溪刚被她啃得嘴唇发疼,这一抹痛感更明显了,湿着眼眸恨恨地瞪岑舸。
“流氓。”她骂她。
岑舸扬唇,眼底唇边尽是愉悦惬意的笑。
她低头,又在安溪下唇上咬了一口,(富强文明),含着那柔软的下唇,含糊暧昧,却也郑重认真地说:“我很爱你,小溪。”
安溪眸光一动。
岑舸(和谐美好)蹭了蹭,带着虔诚地贴吻安溪的唇。
字词从两人唇缝间溢出:“真的。”
安溪垂着睫毛,没有回应的动作,也没有抗拒和挣扎。如果现在岑舸对她做些更深入的事,她多半也不会拒绝。
岑舸抚摸着她的侧脸,艰难地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她要慢慢来,给安溪更多的时间,等她完全的重新接纳了自己,再把她完整的吃进肚子里。
对于岑舸来说,这才是她们重来的意义。
像上一次在国外那只有欲/望而没有爱情的交流,不是她想要的。
欲/望与爱情,灵魂与肉/体,两者缺一不可。
岑舸放开安溪,平复呼吸。
“我得走了。”
安溪还没完全缓过来,脸颊微红,呆愣茫然地看着岑舸。
岑舸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脸:“别这样看我。”
安溪眨了下眼,终于反应过来,目光恢复清明。她躲了躲岑舸的手指。
岑舸动作僵了半秒,收回手,说道:“我先走了,忙完再来看你。”
安溪盯着地毯点点头。
咔哒——岑舸离开了。
安溪长长得喘了口气,她捂着自己发疼的嘴唇,靠着墙壁慢慢蹲在地上。
刚刚要是岑舸再过分一点,她们绝对滚到床上去了。
安溪咬着唇,脸埋进膝盖里。
她心里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她在重蹈覆辙,在再一次的犯贱。
安溪歪着脸,瞧着房间门板。
她认识得很清晰,也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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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舸处理景区开发的事情耗时比预期长,两周过去也没解决。
那边信号不好,安溪平时又拍戏,和岑舸聊天总是隔几个小时才能回上一句,只有晚上能顺利的多聊一会。
《锦瑟传》里女主少女时代的戏拍完,要转场去大丽草原,拍全片最烧钱的几场战争戏。
大丽草原位置偏远,飞机加车程共计八个多小时,安溪前几天又都是大夜戏,欠了一堆觉,去草原路上她几乎全程昏睡。
晚上,抵达终点。
小苗叫了睡熟的安溪好几声,终于把她从睡梦中拉出来。
安溪撑开眼,看了眼漆黑的天色,又困顿地闭上:“几点了?”
小苗道:“晚上八点多了。”
安溪揉了揉眉心,慢慢清醒,恢复精神,下车。
小苗和司机一起帮她搬行李,她站在一旁,先看手机消息。
最开始跳出来的是同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十几个未接来电,因为睡觉,安溪开了静音,睡梦中完全没发现。
她心脏砰砰直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未接来电页下翻,还有岑舸打来的七通。
安溪退出去,点开微信。她微信里乱七八糟的消息很多,岑舸是置顶的,入目就能看到。
岑舸四个小时前发来一句话:“小溪,接我电话。”
安溪不安的猜想是出什么事了?
岑舸在风景区里遭遇意外了,还是她病情失控了?
手机震动,白郁舟这时也发来消息,问她睡醒了没有。
安溪没回。
“安溪姐,走呀,进酒店。”小苗推着两个行李箱,打断安溪的出神。
安溪握着手机:“你先进去吧,我打个电话。”
安溪往路边角落处走,同时给岑舸回去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安溪脚步猛然一停,心里那股不安顿时拉升到顶点,到底怎么了?
她点开微信,编辑文字信息,问岑舸出什么事了。
信息还未写好,一辆轿车忽然急刹在安溪身旁,车门一开,有人从车里钻出来。
他一抬头就盯着安溪的脸,笑容得意张扬:“林大明星,好久不见啊。”
来人是岑旭。
安溪戒备道:“你来干什么?”
岑旭笑嘻嘻道:“你别这么紧张,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好好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安溪后退,“你离我远点,不然我不客气了。”
岑旭举起手里文件袋:“别着急嘛,岑舸的病,你就不想好好了解了解吗?她的胃癌,可真是——大有来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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