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当颜霏抱着头窜回地下室之后,她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完全衰竭了。
“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呦……”
阶梯上,镯夜靠着栏杆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嗜血欲望。一双手柔弱无骨的缠上了她的腰间,有人抵着她的肩膀暧昧的吐气。
“又在委屈自己。”
熟悉的气息包裹了镯夜,她急速旋身,一口咬在了那细滑的脖颈上,鲜甜的血液大口大口涌入身体。
“嗯~~”幽缎有些吃疼,不可抑制的溢出一声呻/吟,一双手安抚似的在镯夜背后抚摸,“宝贝,慢一点。”
镯夜自然不敢太过放纵,解了渴便将獠牙从幽缎身体中拔/出,正要伸出手擦拭嘴角血渍,双唇便被堵了个结实,滑/腻湿润的触感轻柔的在她嘴角游动。
“她怎么样了?”间歇中,幽缎搂着镯夜问。
镯夜自然知道她问的是颜霏,冷笑了一声道:“想要逃走,被我吓回去了。”
“噗,宝贝你真坏~~”幽缎掩唇,细长柳叶眸中划过一丝宠色。
“不过,今晚她真的会没事吗?”镯夜难得流露出些许担心。
听到此话,幽缎也略微严肃了一些,“你是指?”
镯夜的目光幽幽的扫了过来。
“南面卧室里的,不是不见了么。”
颜霏将随身的包包拿下来,开始从里面取出画纸和画笔,准备开始练习人体的结构。只有在画画的时候,她的心情才最平静。这栋别墅处处透着诡异,还有时不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吸血鬼……颜霏觉得自己现在急需画几幅人体来冷静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上再也没有传来什么声响,整间屋子里只听到颜霏的画笔画纸相互摩/擦的沙沙声。
沙沙沙,沙沙沙……
“唏————————”
卧槽!
颜霏吓得把笔也丢了出去。她迅速抬起头警惕的环顾四周,难道镯夜又来了?不,好像不是,刚才的声音无比尖锐,应该不是镯夜的声音啊!
难不成,这地下室还有一只?!
颜霏被自己的脑补惊呆了,更可怕的是,她脑补的东西似乎就是事实。
这一次颜霏受到的惊吓有点过头,那只画笔直接被颜霏丢到了通往下一层地下室的阶梯口。
“……”颜霏一脸生无可恋。
那是她此行所带的唯一一支画笔,也可以说是唯一一支笔。那么问题来了,这笔现在是捡还是不捡呢?
颜霏凝重的思考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重重点了一下头,视死如归的深呼了一口气。
揭开被子上床睡觉了。
但颜霏悲催的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向上的阶梯堵着一个吸血鬼,向下的阶梯不知道有个什么鬼。心有多大才特么能睡着啊!
颜霏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了自己拿自动关机的手机,却仍旧怎么也打不开。只好将手机抱在怀里,只当父亲和她在一起。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颜霏仍旧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终于,颜霏决定壮着胆子过去看看,反正横竖都是一吓,早吓晚吓都一样。已知的恐惧完全要比未知的恐惧来的让人容易接受一些。
这幢别墅里的楼梯都是罗马风格中最典型的漩涡式,一圈一圈绕下来,你身在其间完全不能从一个角度看清阶梯上的全貌。颜霏俯瞰着那曲形的阶梯,总觉得她要的答案就在这阶梯下,可偏偏那里什么都没有。
颜霏拾起落在脚边的画笔,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将那支画笔试探性的丢了下去。
攒起的手心越来越湿,整整一分钟,她竟然没有听到画笔落地的声音。
回到床边时,颜霏似乎已经用完了全部的气力。没有画笔落地的声音,证明这道楼梯下确实有吊诡之物。
这下可怎么办,现在能去找谁?镯夜?不可能,找她的话自己还没被阶梯下那个东西害死就被她吸死了,那去找幽缎?不,也不行。贫穷的家庭让颜霏从小练就一双能看人的眼睛。看得出来,幽缎就似一只笑面虎,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这种人,比吸血鬼更加可怖。
想来想去,也只有华曦最靠谱了,但是——
自己现在完全没法上楼,镯夜很有可能再次堵住她的去路。
颜霏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露出一小条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形。虽然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掩耳盗铃,但是却神奇的给颜霏带来了一些安全感。
不知道为什么,颜霏总觉得,在这个房间的一个角落,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还有那一支掉下去没有响动的画笔,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颜霏许是惊吓了一天实在太困倦了,胡思乱想中渐渐昏沉起来。
就这样睡去吧,睡着了,便不知道恐怖了。
“唏——————”
……
“我草你妹啊!唏你妹啊唏!!”颜霏骤然暴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掀开被子大声谩骂着就冲到了向下的阶梯口前然后完全石化在了原地。
那圈阶梯仍旧吞噬着光亮,漆黑一片。但是颜霏却看到了。
她看到了一只眼睛,按照她的审美来说,这是一只漂亮的眼睛。但是,这一定不是活人的眼睛。
颜霏看着那只眼睛,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挪不开步子,然而她还是一步一步缓缓沿着阶梯走下去。指甲已经嵌入了手心,细珠一样的汗水已经密密麻麻的渗出了额头。
脑中紧绷的弦就快要崩断,身体却像不受控制了一样,仍旧朝着那只眼睛所在的位置走去。
渐渐的,其他部位开始出现在了颜霏面前。
眼睛,鼻子,然后是整张脸,再然后是肩膀……
说来也奇,在地下室中看阶梯,几乎难以看清事物,然而站在阶梯上往上看,确是可以较为清晰的看清眼前事物。
大约下了二十多阶后,颜霏停了下来。她平生第一次不知道用什么言辞来形容面前的东西。
那是一个精致漂亮到不可思议的洋装娃娃,身体的比例仿了十一二岁的女孩,一头暗金色的长发在暗色中闪着光泽,她的头微微上扬,整齐的刘海上正躺着之前丢下去的画笔,而视线的角度正好是自己的床榻…最诡异的是,这个娃娃的脖子上套着一股绳索,准确的来说就是——
她就这样一直被吊在这座楼梯上。
一直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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