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呼吸很近, 她微微抬眸便看到男生浅棕色瞳眸中的细碎温柔。
白颂遥退后一步“谢谢。”
“想玩什么”斯越问她。
“都可以。”
斯越微微挑眉,“都可以你不怕”
白颂遥浅浅勾了勾唇,死过了之后,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比那个更可怕吗
“嗯。不怕。”
“那行。”
斯越看向过山车,“玩那个,第一排, 敢么”
白颂遥笑“好。”
她径直走过去,斯越拧着眉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坐上过山车,是第一排。
工作人员为他们检查身上的安全措施,所有游客都入座之后,过山车快要出发。
斯越转头看身边的少女, 她安安静静的看着前方,神态过于平静。
他的角度, 只看到少女常常的睫毛往前翘起一个漂亮动人的弧度,她皮肤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几乎有些晃眼。
“怕,就抓紧我。”斯越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她低头, 看到他的摊开的手掌,就放在她左手可以够到的位置。
男生掌心很大, 手指修长好看,掌心里的纹路清晰, 白颂遥看到他掌心里被称作生命线的那条线, 很多人都说, 生命线越长的人,越是长寿。
而斯越的生命线就很长。
白颂遥忽然有些难过,斯越如果不为了她而死的话,他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
会娶妻生子,会儿孙满堂,不会随着她一起,三世都困在这样的囚笼中难以脱生。
斯越没想到白颂遥会盯着她掌心发呆,过山车开始行使。
速度慢慢提升。
“喂。”他轻笑,“怎么了你”
白颂遥摇摇头“没事。”
斯越“抓着我手。”
白颂遥“不用,我不怕。”
速度渐渐快了,越来越快了,就快要登顶,风扬起她头发,风冲入她眼睛里,白颂遥微微眯起眼,让自己保持在舒服的状态。
身后传来男男女女的尖叫声,白颂遥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和过山车下来来往往都人群。
斯越一直注意她表情,轻轻啧了声,她的表情淡然得让人觉得她没有在坐过山车,只是坐在什么地方欣赏风景。
过山车旋转一圈,各种嘶声力竭的叫声仿佛要冲破云层。
斯越的声音从风声里传来,“白颂遥。”
白颂遥看他“嗯。”
过山车俯冲下去,尖叫声更大。
斯越开口,似乎说了几个字,她没有听清。
白颂遥盯着他面容,看他说完勾勾唇微笑,她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了变化。
过山车的惊险没有让她心情发生一丝变化,可他对她说的话,还是撼动了她的心绪。
过山车停下后,斯越将她拉起来,只拉着她手腕走。
小姑娘跟在男生身后,很乖,也没有撒开手,斯越唇边挂着笑,将她拉进一家店,伸手懒懒揉了揉她头发,“挑一个。”
是一家精品店,有很多发箍。
白颂遥摇头,她不喜欢这种东西。
斯越没理,买了个大大的兔子耳朵发箍戴在她头上,转过她肩膀,让她看镜子里的人。
镜子里的少女十分漂亮,眉眼淡漠的原因,戴着个兔子发箍,却隐约有点小恶魔的影子。
她耳边突然传来斯越的轻笑,白颂遥侧头,“笑什么”
他用手轻轻捏她两颊的软肉“不喜欢”
“嗯。”
斯越说“好看。”
白颂遥想了想“那我戴着。”
“这么乖”
白颂遥没说话,走开想去付钱,斯越将她拉开,斜睨她一眼“用得着你花钱么。”
“还喜欢什么,再去看看。”
白颂遥摇头“都不喜欢。”
“那我呢”他懒懒靠在柜台,也不管收银员和其他人的眼光,笑着看她。
不喜欢这些东西的话,喜欢他么
白颂遥转身走出去。
斯越笑了笑,“绝情。”
他付了钱,追上她。
“今天游乐场所有的项目都玩一遍,敢么”
白颂遥点头“好。”
人潮来来往往,她头上的兔子耳朵非常的长,宛如一个方向标。
斯越心情似乎十分好,再伸手去拉她,她这次避了一下,“人很多。”
“所以你还害羞”
白颂遥的确有些别扭不自在。
斯越说“不拉你手,拉手腕。”
白颂遥“那你还是拉手了。”
“闭嘴。”斯越不由分说拉住她手腕,嘴角牵起。
斯越又带她到卖冰淇淋的地方,给她买了一盒冰淇淋,白颂遥平静的看着手上的东西“你为什么总是给我买小女生的东西”
斯越轻嗤“你不是小女生”
白颂遥一愣,她几辈子年龄加起来,早就不是什么小女生了。
斯越见她又在走神,替她扶了扶头上的发箍,声线散漫“我们颂颂也是小女孩。”
十八岁的斯越少年气满满,在认真的教他学会爱自己。
“走了。”
俩人去到海盗船面前,再次坐上去。
依旧和刚才一样,所有人都在尖叫的时候,白颂遥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如果不是她头发在随着风晃动,甚至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在海盗船上。
斯越双臂搭在身后,懒散的偏头看她。
风吹过少女瘦削精致的下巴,她目光很沉静。
他抬手,捏住她下巴,才发现她的瞳孔有些失焦。
“怎么了不开心”
白颂遥视线渐渐汇聚在斯越脸上,“不是。”
他拧眉“你看起来对今天的约会很不感兴趣。”
白颂遥微微蹙眉,想说些什么,斯越等了等,她又什么都没说。
从海盗船下来,俩人又去了大摆锤,人们惊天动地的吼叫中,白颂遥和斯越宛如置身事外的看客,神色都没有改变一分。
整个游乐场的项目玩下来,竟然没有一样能让白颂遥露出一丝丝害怕的神情,游乐场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复杂了。
看起来明明只是个小姑娘,为什么这么淡定
斯越说“饿了吗,吃东西去。”
“好。”
她今天倒是很乖,他怎么说,她大多数都很配合。
虽然他还是没有牵到她的手,不过还是拉了她的手腕。
想到这里,斯越心情不错,“想吃什么”
白颂遥想了想“烤鱼。”
“行,走。”
他们没走多远,找了一家游乐场附近的烤鱼店,白颂遥看了看手腕上的气球,刚才在玩那些项目的时候都是先取下来给别人保管的。
在烤鱼店门外时,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一直盯着她手上的气球,白颂遥对视上小朋友的眼睛,小朋友不怕她,对她笑了笑。
小女孩妈妈笑着说“我们家宝宝很喜欢你呢。”
白颂遥点点头“谢谢。”
白颂遥看向斯越“我可以把气球送给她么”
斯越拧起眉,小女孩妈妈赶紧说“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买给她,谢谢啊。”
小女孩还在盯着白颂遥手上的气球,斯越蹲了下来,对小女孩说“那个不能给你,是哥哥买给姐姐的,但是这个给你。”他拿出一根棒棒糖。
小女孩家长笑着教小女孩“说谢谢哥哥。”
小女孩软糯糯道“谢谢哥哥。”
白颂遥看着小女孩被她妈妈牵着离开,想起刚才斯越那句,“那个不能给你,是哥哥买给姐姐的。”
其实就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是又透着别样的感觉。
斯越重新拉过她手腕“记着,以后我给你的东西,不能给别人。”
他低着头把气球拿下来,让服务员帮忙保管,拉着她在窗边坐下。
店里人很多,但是烤鱼很快就上桌,斯越挑了一块最嫩的地方给她,自己随便夹了一块埋头吃。
白颂遥看着他,在他抬眸时,自己迅速垂下眸。
两个人吃完饭,白颂遥差不多要回去了,斯越非要拉着她散步,俩人徒步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从游乐场走到白家附近。
天色有些昏暗了,两个人身影都被拉长,她垂眸看着地上的影子,听到斯越问“你们家,有没有给你订什么亲”
白颂遥转头看他“没有。”
他勾了勾唇,“那就好。”
男生浅棕色眼睛看着她,“颂颂,我会娶你。”
白颂遥愣住。
俩人站在分叉路口,树梢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的裙角微微飞扬,很安静。
他们看着彼此眼睛,这瞬间像是被定格,一瞬间像是已经天长地久。
他就像说一件很平常很平常的事,说要娶她。
白颂遥没有结过婚,活了几辈子甚至没有谈过恋爱,也曾经向往过以后的生活,向往自己有个家,有一个爱自己的人。后来吃过太多苦,就越来越不会去想这件事。
斯越帮她把这些尘封的美好重启,他带着她对未来的向往重新向她走来。
如今的少年朝气蓬勃,还没有成为后来那个为了她可以甘愿赴死的斯越。
那个她对不起的斯越。
白颂遥突然鼻酸,快步朝他走过去,忽然抱住他。
斯越微微后退,眼神愣住。
听到怀里的少女说“我听见了。”
“什么”
“今天在过山车上,你说喜欢我。”
斯越笑了笑,抬手揉她脑袋,“听见了啊。”
白颂遥说“大学毕业,我嫁给你。”
他揉她头发的手指顿住,缓缓低下眼眸看她,白颂遥抱着他仰起头,“你好好活着,我也好好活着。”
斯越被她逗笑了。
她神情认真“我说真的。”
“好。”斯越抱住她,笑着说“我好好活着,保护你好好活着。”
如果他们都能活到那个时候,那她一定嫁给她。
“回去吧。”斯越这次去牵她的手,她僵了一下,没有抽开手。
白颂遥低着头说“我没有谈过恋爱的。”
斯越“我也没。”
白颂遥“我说过不早恋的。”
斯越这次说话略急切“反正你也是我的,早一些,晚一些,有什么分别”
白颂遥甚至不知道这一世能活多久,如果他开心,那么,和他在一起吧,在她有限的时间里,给他快乐。
这一次,她一定一定不会让他再为自己而死了。
“好。”她说。
斯越声音带着笑意“是我女朋友了”
“嗯。”
白颂遥说“但是你要努力读书,跟我一起上大学。”
斯越笑容满面“成。”
男生把她送到白家别墅,笑着揉她头发“进去吧,我回去再想想下次带你去哪儿。”
白颂遥点头。
她走进白家。
直到看不到她身影后,斯越突然蹦跳了两下,难掩激动的抱着头蹲下来,一会儿又站起来,一会儿又走开,脸上始终挂着笑。
可猛然一回头,发觉白颂遥站在白家别墅外看着他。
斯越脸上的笑僵住,想起自己刚才的傻逼行为,淡定的恢复往日的散漫,“怎么又回来了”
白颂遥眼中有点笑意,问他“你刚刚在做什么”
斯越淡淡开口“没什么,走了。”他转身。
白颂遥目送他离开。
男生走远后,拿出手机给赵泽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斯越问“干嘛呢”
赵泽“打游戏,越哥打么”
斯越冷笑“老子跟你能一样吗我陪女朋友。”
赵泽卧槽一声,跳起来“越哥追到白颂遥了”
斯越嗯了声,嗓音里透着好心情。
“牛逼啊。”
“那您打电话过来是准备请我吃饭吗”
赵泽一瞬间都想好了要叫上多少人去哪里喝酒。
斯越说“没这打算,就是特意打电话过来嘲讽一下你这只单身狗。”
赵泽“”
斯越“挂了。”
赵泽操,无情。
白颂遥回到自己房间,毛毛和球球跑到她脚边,她将两只猫抱起来放在腿上,想起刚才和斯越发生的一切,脸上带着点薄红。
抱着猫走到花园时,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我看到了。”
是夏绮。
白颂遥回头看着她,夏绮冷冷的看着她“我看到你和斯越抱在一起,我要告诉白叔叔,你早恋”
白颂遥“尽管去。”
斯越的背景格外庞大,家世显赫,如果白望山知道,斯越正好符合他对女婿的要求,恐怕都巴不得把她赶紧打包嫁过去。
夏绮恶狠狠的道,“我还要告诉班主任和学校老师,说你早恋,把你和斯越通报批评让你们名声扫地”
白颂遥走向她,夏绮有些害怕的后退,“你要干什么”
白颂遥怀里抱着两只小猫,神态凉薄的看着她“也尽管去,只要这个后果是你能承担得起的话。”
夏绮咬牙瞪她“你在我妈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白颂遥坐在她面前,“你信不信,是我妈妈回来了”
“你胡说”从那天晚上发生那件事之后,夏悠就经常说看到白颂遥母亲的鬼魂,再这样下去白叔叔一定认为夏悠疯了,她就不能在白家继续呆下去了。
白颂遥低头笑了笑,这笑容令夏绮有些毛骨悚然,她甚至觉得白颂遥还有很多很多对付她们母女的计划,“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颂遥说“慢慢来,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她一定要让她们尝尝她曾经吃过的苦。
“你怎么会这么可怕”夏绮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白颂遥反倒是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为从前的自己而感到心酸。
白颂遥脸上笑意还没消散,却忽然按住夏绮后脑勺将她按在桌上,“砰”的一声。
夏绮的侧脸重重砸在桌上,疼得她尖叫一声,发觉挣扎不开,白颂遥按得特别紧。
两只小猫一动不动的看着白颂遥,白颂遥将它们眼睛蒙住,看向夏绮,慢条斯理的开口“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这番话的人就是你。”
“我对你怎么样,都是你应该承受的。”
“你放开我放开”夏绮根本挣扎不开。
夏悠的声音突然急慌慌的传来“颂遥,快放开绮绮。”
白望山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到刚才那副场景已经不惊讶了,白颂遥连他这个父亲都敢泼水,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白颂遥没有立即放开,仍旧按着夏绮“你和你妈算什么东西,没名没分的情人罢了,收留你们就像收留两只畜牲,还敢爬到我头上为非作歹”
她向来擅长用这样平平静静的态度说出刻薄尖锐的话,刺穿夏悠和夏绮一直以来唯我独尊的假象。
夏悠连忙看向白望山,拉住他的手“望山,你快让颂遥住手吧,她就算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能动手欺负绮绮啊,你看看绮绮多可怜,你可怜可怜她吧。”
夏绮顺势哭了起来,“白叔叔,白叔叔。”
白望山心中烦闷,蹙着眉说“颂遥,把她放开。”
白颂遥慢悠悠的放开,抱着两只猫站起来,路过夏悠时,问她“你嗓子好了”
夏悠干笑了笑“谢谢颂遥关心,已经好了。”
“我关心你”
白颂遥冷漠开口“我巴不得你现在就去死。”
夏悠表情僵住,白望山也沉了沉脸色。
夏绮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了,愤怒积压在胸口,她突然大吼“白颂遥我跟你拼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和对我妈”
她左右看了看,找到花园里的铲子冲白颂遥挥舞过来。
夏悠大喊一声“不要”
挡在了白颂遥面前,替她挨了这一下打。
夏悠的头立即出血,仿佛快要晕厥过去,白望山心中一紧,赶紧抱住夏悠。
夏绮也吓住了,“妈妈”
白颂遥冷冷淡淡的看着这情景,她当然是可以躲开的,还可以顺便制服住夏绮。
夏悠想做什么,她再清楚不做,不就是想装个以怨报德,让白望山心疼她。
夏悠虚弱的躺在白望山怀里,眼里含着泪,娇娇弱弱的说“望山,我知道颂遥不喜欢我,可是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忍住这些委屈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受什么苦都可以。”
白颂遥不打算走了,抱着猫坐在一边的藤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夏悠演戏。
夏悠继续虚弱的说“我知道颂遥对我和绮绮都有意见,但是她还小,你千万不要怪她,也不要怪绮绮,她是冲动了,她真的没有坏心的,她只是心疼我。”
“你别怪颂遥,也别怪绮绮,好不好”
白望山责怪的看了眼白颂遥,对夏悠说“别说话了,你头流血了,绮绮,你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夏绮答应一声,连忙要站起来去打电话叫家庭医生,白颂遥已经把门关上了。
夏绮瞪着她“你要做什么”
白颂遥弯下腰,把猫放在地上,“谁也不准离开。”
白望山目光变冷“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白颂遥顺手拿起刚才被夏绮扔在地上的铲子,“夏绮竟然胆大包天敢打自己的母亲,我觉得,有必要替夏悠教训教训她。”
夏悠和夏绮都愣住了,白颂遥要做什么
白颂遥看向白望山,神情很冷漠“我以前不太懂,王者带青铜是什么感觉,现在倒是懂了。”
白望山瞪着她“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当着我的面打夏绮”
白颂遥没说话,回答他的是一铲子挥到了夏绮背上。
夏绮疼得大叫“啊白颂遥”
白颂遥这才看向白望山“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紧接着,她提起铲子又朝满院子跑的夏绮扔过去。
那铲子砸在夏绮身上,她被这贯力冲击得倒在地上。
白颂遥慢慢朝夏绮走过去,夏悠从白望山怀里爬起来去拉白颂遥。
手刚刚碰到白颂遥手袖时,白颂遥突然转身,另一只手一巴掌甩过来,啪的打在夏悠脸上。
白颂遥有些厌烦的看着夏悠眼中刚才演戏时的眼泪。
“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绿茶婊,一把年纪了,还装。”
“要么,你就拿出点真本事让我服气,要么就滚出白家,不然你以为豪门阔太太这么好当”
夏悠被打得愣住了,她怔怔的立在那儿,她刚才是被一个十七岁高中生打了吗
她现在不用装,眼中也满是委屈愤懑的泪水。
白望山立即走过来,“白颂遥,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白颂遥没理会白望山,重重踢了一脚夏绮,被白望山拉开。
她冷冷看着自己的父亲把夏绮扶起来,看着他把那母女俩抱在怀里安慰,仿佛他们就像一家人。
白望山本质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他可以上一秒觉得白颂遥说得有道理,下一秒又被夏悠的甜言蜜语哄得失了心智。
白颂遥早就料到有今天的场景。
所以,既然他不清醒,那她就摈弃,单打独斗。
当然,她其实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和夏悠母女比一比谁更能装可怜委屈,以此让白望山更心疼自己。
现在这样做,会让白望山觉得她这个女儿无理取闹,甚至会把白望山推得越来越远。
但那又怎样
这个父亲从来就没有把她放在第一位过,她又何必故意委曲求全,仅仅是为了获得他的心疼和偏袒就装乖巧。
不屑
她哪怕就图一时的爽快,也要让他们所有人不痛快
白颂遥忽然扯过花园里的水管,打开开关,用手指堵在水管上,以此让水流压力变大,然后将巨大的水流水对准那边的三人,水流猛的飞涌了过去。
一瞬间,夏悠和夏绮尖叫起来,浑身湿透,白望山看了过来,白颂遥将水管抬高,水柱飙但白望山脸上。
白望山被水冲得眼睛都睁不开,身为一个企业总裁,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说话也断断续续,“颂,颂遥,快,停下,快。”
白望山一阵阵的咳嗽起来,甚至有些站不稳。
白颂遥冷漠开口“爸爸,我今天就给你洗洗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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