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遥静静的看着斯越, 被他眼神吸引, 许久都没有回神。
他说这世界上的人都行色匆匆, 的确如此, 白颂遥哪怕活了几辈子, 也时刻奔走在让自己活下来的路上,顾不得片刻停歇。
为了可以活下来,她学过许多许多的技能,从来没有喘一口气的时间, 现在终于有个人告诉她。
她是可以停留的, 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她是可以有港湾的
斯越看着呆怔的少女,轻勾起唇角“说话。”
白颂遥垂下眸, 斯越以为她又要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时候,少女向前一步, 抱住他。
“好。”她说。
这下倒是斯越愣住了。
白颂遥说“只要你说的,我就会做。”
斯越笑了笑, 轻轻揉她脑袋“这么乖”
“嗯。”
这一次,她会乖乖的陪在他身边,把过去欠他的都补偿给他。
“那亲一下”男生声线压低,知道她不会答应, 语气里满是调侃。
白颂遥突然垫脚亲亲他唇角。
空气安静, 风声很轻。
他感觉到姑娘软软的唇碰了碰自己的, 很快就分开。
斯越霎时愣住了。
亲完, 白颂遥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你快回去吧,很晚了。”她说完,步伐更快的离开。
斯越看着白颂遥越来越快离开的背影,伸手摸自己唇角。
直到白颂遥回房,她房间灯熄灭很久很久后,斯越还站在她窗户下面。
心脏处是炙热的跳动,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低头勾起唇,忍不住又用食指碰了碰她亲到的地方。
夜深人静,斯越看着白颂遥窗户,慢慢的后退离开。
月光拉长他的影子,在转角时,男生终于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白颂遥没睡,刻意把自己房间的灯熄灭,就是为了让他先离开,也是为了掩饰第一次主动亲人的紧张。
她抬手碰自己嘴唇,轻轻拉开窗帘,借着月光看斯越刚才离开的那条路,已经空空如也。
最近夏悠和夏绮很安静,几乎不会在白颂遥跟前晃,反而是夏绮经常出现在白望山的面前,白叔叔长白叔叔短,嘴甜得腻人。
白颂遥一看便明白了,这是想讨好白望山好取代她。
正好,白颂遥也没什么耐心跟她们耗下去了,原本答应他们进门,就是方便她动手。
既然夏悠这么想当上真正的阔太太,夏绮这么想当白家的小姐,她白颂遥当然要帮她们一把。
白颂遥在花园里逗猫时,王嫂拎着花篮从花园过来,看到白颂遥时格外行色匆匆。
“站住。”
王嫂讪讪的停住脚“小姐。”
“去哪里”
王嫂“太太让我把这花送到她房中。”
白颂遥开口“拿过来。”
王嫂有些犹豫。
“我让你拿过来”
王嫂被吓了一跳,赶紧把花篮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白颂遥把猫放在一边,伸手“剪刀。”
“小姐想做什么”
白颂遥不耐烦的看她一眼,王嫂把剪刀放在白颂遥手上。
白颂遥拿起花篮里的花,一朵一朵的搅碎“我说过了,不准任何人叫夏悠太太,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王嫂赶紧摇头“不是啊小姐,是夏悠让我叫她太太,我不敢不从。”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既然你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看留你在白家也没什么必要了。”
王嫂微微张大眼睛,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解雇她她怎么敢先生还没有发话呢。
白颂遥明白王嫂在想些什么,“你是觉得我爸爸没有发话,我不敢拿你做什么”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份量,不就是个保姆,以为我白家离了你会死”
王嫂面色格外难看,白颂遥就会用这种冷冷淡淡的态度说出各种各样尖锐的话,却又让人无力反驳。
她确实只是一个保姆,什么也做不了,更何况白颂遥都敢顶撞白望山了,解雇一个保姆算什么
“你也别以为夏悠能保住你。”
“她住进我们白家这么久,我爸爸肯松口娶她了吗不还是个情人。”
“你跟着这样的人,能捞到什么好处”白颂遥拿着剪刀剪着花篮里的花,嘴里慢条斯理的说着话。
少女看起来很是软糯安静,可神态实在冷漠,令人高不可攀。
虽说白颂遥的态度很不好,可她说的话却很实在。
王嫂自从选择夏悠后,就想着能跟着这个新太太捞到更多的好处,可是这么久以来非但什么也没有捞到,反倒是受了不少窝囊气。
反观在自己手底下做事的几个女佣却是经常得到白颂遥给的好处,都是一些名牌首饰和包包,随便一个都是珍品。
越想,王嫂心里越是不舒服。
这时候,夏悠的声音突然传来“王嫂,你在那里做什么”
看到白颂遥时,夏悠暗自蹙了蹙眉,但还是带着笑脸走过来,“颂遥也在啊。”
白颂遥没有理会她,夏悠已经习以为常,但是看到花篮里被搅碎的花瓣时,她脸色还是一僵。
“这怎么回事”她问王嫂。
白颂遥无所谓的说“你不是看到了吗”
夏悠体贴的问“颂遥,是不是王嫂惹你生气了如果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替她道歉,你别生气。”
白颂遥冷冷淡淡的开口“你替她道歉,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替她道歉,别摆出一副你是女主人的模样。”
夏悠并不生气,依旧做出一副体贴温柔的模样,白颂遥猛地将花篮扣在她头上,破碎的花瓣洒了夏悠一身。
“我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厌烦。”白颂遥抱着猫站起来离开。
王嫂赶紧把花篮从夏悠身上拿下来,夏悠看着白颂遥背影,方才温柔的眼神渐渐变得怨毒。
“刚才你们在这里说什么”
王嫂“小姐的性子太太还不了解嘛,就是侮辱我罢了。”
她没有把白颂遥想要策反她的事说出来,也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夏绮这条路走不通,她随时都要上白颂遥的船。
此后几天,王嫂几次三番目睹白家女佣再次得到白颂遥的好处,而她跟着夏悠,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还真像个老妈子似的,什么都要操心。
而夏悠和夏绮因为白颂遥时不时都刁难,总会把怒气转嫁到她的身上。
王嫂最近总会想起来白颂遥的那句话,“夏悠会护着你吗”
如今的夏悠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管她
恐怕只是想着压榨她摆个太太的谱罢了。
她暗自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一天,夏悠正在午睡。
王嫂趁这机会跑到白颂遥的卧室外敲门。
白颂遥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并不意外,却还是问“做什么”
“小姐,我有事想跟你说。”
“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
“小姐,能不能先进去”
白颂遥心中冷笑了一下,果然都是一群利益至上的人啊,她当初没有解雇王嫂就是因为了解她的本性。
她和夏悠都是同一种类型的人,都是可以为了名利富贵不择手段,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算牺牲他人也在所不惜的人。
而白颂遥现在恰恰就需要这样的人,她打开门“进来吧。”
王嫂的态度变得更加恭敬了“谢谢小姐。”
关上门之后,白颂遥找了个地方坐下,两只猫咪格外的黏人,都跑到她怀中坐下。
白颂遥手轻轻放在小猫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我听着。”
她也的确想听一听王嫂想要怎么表达一下自己的忠心。
王嫂斟酌着开口“小姐,我要为了我之前的一些不尊重的举动向你道歉,我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一个保姆,我应该尊重小姐。”
白颂遥挑了挑眉,“所以呢,你还想说什么”
“我想说,小姐说的对,小姐就是咱们白家唯一的大小姐,夏悠和夏绮什么都不是,一个寡妇和一个寡妇带来的拖油瓶,怎么能跟小姐您比”
白颂遥淡淡的看着她,谁能想到,王嫂前一秒还在伺候着夏悠,这一秒却在说她们的坏话,就是为了讨好她。
但又不过不得不说,白颂遥喜欢听这样的话。
她坐得更舒服了一些“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叫做良禽择木而栖”
王嫂赶紧点头“是是是,小姐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白颂遥摸着小猫的脑袋“你的话我可不信,谁知道你是不是夏悠派来,想要给我下什么套的。”
王嫂一急,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小姐,你听我说,这事我想了很久,以前是我是猪油蒙了心,现在我才知道这个家里除了先生就是小姐最大谁也不能改变。”
白颂遥满意点头,微微俯下身,明明是一张漂亮得不同凡响的脸,现在整张脸上却带着触目惊心的幽冷“那么你要怎么证明你是忠心的呢”
王嫂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不管白颂遥让她做什么,她都一定会做,反正到时候白望山追究起来也是会先追究白颂遥,她只是个保姆,总归还是主人家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再次定了定心,她咬了咬牙说“只要小姐吩咐”
白颂遥坐直“好。”
她拉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药扔在她的面前“这个东西你收好,我让你用的时候你再用。”
王嫂有一些不敢去接“小姐,这是什么”
“放心,不是要人性命的东西,只是一种让夏悠倒霉的东西。”
王嫂这次放心了,赶紧拿过来攥在手中“小姐放心,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回去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嫂知道白颂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光是看她给那些女佣的东西就个顶个的昂贵。
这等富豪之家养出来的女儿出手都是阔绰的,她倒是不担心,现在听到白颂遥这么说,更是美滋滋地点点头,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白望山晚上回来的有一些晚,但是夏悠却每天都会温柔贤惠地为他准备好晚饭,在客厅等他回来。
平心而论,不管哪个男人回到家看到这番景象,都会感动。
中年人刚刚回到家,夏悠便迎上去,帮他接下公文包和外套,温柔体贴的询问他今天的工作是否顺利,白望山心里也确实感到了一丝丝安慰。
正要回答夏悠的话,一抬眼看到白颂遥站在楼梯转角,她抱着一只白色的猫,那只猫是前段时间被白颂遥带回来的。
白望山看得出来,白颂遥很喜欢这两只猫,在家里面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在照顾两只小猫方面更是她事事亲力亲为。
这让白望山有些意外,这个冷漠的女儿不太会关心他,却会去关心两只猫,他有时候想起来,心里其实有些不高兴。
“颂遥这么晚还没睡吗”
白颂遥嗯了一声,从楼梯上面走下来“爸爸下班了。”
“是啊,正好你也在,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白颂遥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将那一包药提前给王嫂准备着。
她坐到桌边“什么事”
白望山说“下周我们家将会举行一个晚会,就在白家别墅,之前爸爸说过,要为你引荐咱们圈子里面一些跟你同龄的孩子,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跟大家好好认识认识。”
白颂遥点点头,而一旁的夏悠也动起了心思。
白望山接着说“这次来的人很多,爸爸知道你有个性,但是有外人在,还是要收敛一些。”
白颂遥看像白望山“只要爸爸是站在我这边的,我不会给你丢脸。”
白望山没有明白女儿话中的深意,点了点头“我是你爸爸我当然什么事情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爸爸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
白颂遥从桌边站起来,慢悠悠的回房,她现在非常期待下周的宴会到来,不知道夏悠究竟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参加宴会,是白望山的情人还是他勾搭的寡妇。
太有趣了。
暑假过去一半,张小雪时常发来信息告诉白颂遥很想她,最新一条信息里,张小雪约她出去郊游。
郊游
白颂遥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活动,打字回复张小雪[好。]
躺在床上,白颂遥查了一下出去郊游需要带些什么样的东西。
入睡之前,她甚至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洗漱结束后穿上衣服再带上自己的小小行李箱。
离开白家时王嫂十分热情的把几盒做工精致的小便当递给她,白颂遥看她一眼“不会有毒吧。”
“小姐说的哪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毒您,看您交到朋友,我也是真心替你开心,今天就好好玩一玩吧。”
白颂遥恩了一声,接过便当。
王嫂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做菜还是能入口的,不如带过去给张小雪尝一尝。
半个月没有见到她,白颂遥也很想她,毕竟这是她唯一的朋友。
到约定的地点,白颂遥远远看到张小雪,她戴着个粉红色的帽子,穿着一件碎花小裙子。
也很可爱。
张小雪看到她眼神一亮,跳起来冲她招手“颂遥,这里这里”
白颂遥浅浅的勾了勾唇,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冲她走过去。
走近了,张小雪看到她的行李箱已经惊呆“颂遥,你为什么带着一个行李箱啊”
白颂遥这才注意到张小雪只是提着一个小包,另一只手拎着一些零食,没有她这么隆重。
白颂遥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尴尬的神情,张小雪觉得这样的她份外可爱,抱着她胳膊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人一起郊游过”
白颂遥诚实的点了点头。
张小雪打量她,白颂遥也穿了一件碎花的连衣裙,是绿色,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长长的头发柔柔地铺散在腰间,宛如落进人间的精灵,十分的漂亮。
张小雪由衷的夸赞“颂遥好漂亮,今天一定要给你多拍几张照片。”
白颂遥点点头。
郊游的地点是张晓雪选的,在郊外的一块草坪上,据张小雪说,那里视野宽广,还有树木可以成名,风景还不错。
白颂遥眼神中有一丝向往。
张小雪看着这样的她,有些心疼,虽然她不知道白颂遥究竟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改变,但是却能从她冷漠的眼神中看出很多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她拉起白颂遥的手“走吧。”
两人拦了一辆车,径直朝郊外而去,在车上时,张小雪就拉着她自拍,这样的事,白颂遥平时几乎不会做,但是也不忍心扫张小雪的兴。
张小雪捧着自己手机,看着里面拍下的照片惊呼“颂遥,你好漂亮呀上镜也这么漂亮,像你这么漂亮的人,天生就应该做大明星。”
白颂遥笑了笑“你希望我做大明星吗”
“希望啊,我希望让更多的人看到你,这样耀眼的你,美好的你应该被更多人喜欢。”
白颂遥愣住了,耀眼以及美好这样的词语居然是用来形容她她不应该是那个在黑暗里面苟延残喘的人吗
白颂遥点点头“好。”
张晓雪惊喜“真的啊。你真的要做大明星了吗”
“好开心啊,以后我就是大明星的朋友了”
白颂遥抿唇不语,那就去做吧,就像张小雪说的,让更多的人看到她,不枉在这世上活过,就算真的死了,她也要在这个人世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再也不想被人忘记了。
车开到郊游的草坪,白颂遥和张小雪下车,走到草坪之上时,白颂遥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斯越。
男生穿着浅灰色的卫衣,修长的身躯靠在树下,他戴着个黑色的渔夫帽,在低着头看手机,白颂遥的角度只可以看到它冷白瘦削的下巴,以及时不时按在手机上的修长手指。
风蹁跹而过,仿佛吹来花草的香味,男生抬起头看过来,视线与白颂遥对视上时,唇边勾起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颂遥问他,蓦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张小雪,张小雪吐了吐舌头“颂遥,你就原谅我吧,我也没有办法 。”
白颂遥“郊游是谁提出来的”
斯越走过来接过她的行李箱“你觉得呢”
张小雪说“的确是斯越同学提出来的,我只想到找你出来逛街看电影,他说这些都太老套了,要带你去体验一点新鲜的,但我觉得郊游好像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斯越睨了她一眼,张小雪赶紧改口“但是我们几个在一起玩的话 ,就一定会是新鲜的事情。”
白颂遥“几个”
“除了你们还有谁”
“还有我。”赵泽从对面小山坡走了出来。
“还有我还有我”黄阮也跟着跑了出来。
白颂遥看到她,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黄阮怎么来了”
她看像斯越,斯越说“我没让她跟来,赵泽带她来的。”
白颂遥又看向赵泽,想要一个解释,赵泽尴尬的说“白同学,你别生气啊,我会带她来是因为,她已经求了我半个月了,我没办法,只能把她带来,她非说有话要跟你说,还有东西要给你。”
要说什么话,白颂遥几乎可以猜到,肯定又要说一些要报答她的话,但是白颂遥自问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不可能做到去原谅黄阮。
黄阮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颂遥,你别生气啊,我是来给你们送这个的。”
她把自己的东西带来的东西放在一边,都是一些吃的,而且都是手工制作的“这是我妈妈做的 ,她一定要让我带给你尝尝,你也知道咱们穷人家买不起什么好的东西,想感谢你但也找不到什么珍贵的,我妈就做了一些小菜给我带来。”
黄阮把东西放下,咬了咬唇“东西我送到了,你既然不喜欢我在这里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和大家玩得开心一点,不要因为我而不开心。”
黄阮走了几步,白颂遥有些烦闷地叫住推开“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她宁愿黄阮还是之前那个时不时找她麻烦的人,在白颂遥心目中,他们这些坏人都是没有心的。
黄阮转过头看着她“我以前是做得不对,我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愤怒,可我心里总觉得好像很对不起你,总觉得我好像欠你很多的东西,我想要补偿。”
黄阮虽然没有害死过她,但也给她使过不少绊子,白颂遥冷冷的盯着她,企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谎言。
但是没有,她能找到的只是黄阮面对她时的不安,紧张,甚至是小心翼翼。
黄阮说“救命之恩,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颂遥,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不指望你能原谅我,我就是想对你好一点。”
她说完,见白颂遥还是一脸冷漠,叹了叹气转身要走,白颂遥拎过她带来的那些东西“没说让你走,别在那里又自作主张。”
黄阮停住脚步,想明白白颂遥话中的深意,是同意她留下来,她立即高兴地跟上去“颂遥,等等我啊。”
白颂遥瞪了她一眼“你烦不烦,别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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