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白望山眼神越来越锐利“你说什么”

    夏悠心中有些发虚, 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是很害怕, 但幸好没有任何人知道。

    前几天查出怀孕她更是慌乱不已,但是回忆起来, 她怀孕的日子和白望山亲密的日子是可以对得上的, 所以夏悠没有将这个孩子打掉, 她很需要这个孩子,让她在白家站稳脚跟。

    夏悠强自镇静, 白望山应该不会知道的,一定不会的。

    她温柔的伸出手握住白望山的手“我说,我怀孕了。”

    她甚至拿起他手掌,轻轻贴在自己的腹部。

    白颂遥好整以暇看着她的动作, 唇角浅浅的勾了起来, 谁也没有发觉她此刻眼中的兴奋,她在等白望山的反应。

    果然,白望山非但没有高兴, 反而是猛然打了夏悠一巴掌。

    啪

    男人的力道带着果决狠厉,在场所有人除了白颂遥, 都被吓得一哆嗦。

    夏悠已经懵了, 用手捂着脸直发愣。

    夏绮赶紧扶住母亲, 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望山“白叔叔, 我妈妈怀孕了, 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呢”

    “我打的就是她”白望山眼神十分可怕。

    他是一个男人, 再怎么随便玩玩, 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况且这个女人还是他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带回白家的人,为了她,他甚至能接受这个拖油瓶女儿夏绮。

    可是夏悠给他的回报呢是绿帽子不仅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怀上了孩子,怀上了孩子不说,还恬不知耻的将这个孩子扣到他的头上

    白望山有种愤怒的羞耻感,这么多年他和这个女人勾搭,也知道圈子里的人怎么说自己的,可是他还是拒绝不了她的温柔乡,虽然知道她用心不纯,但他是个商人,有的能给的东西,倒也不介意。

    现在白望山是全部想清楚了,他身体不行不能让夏悠怀孕,就不能顺理成章的和他结婚,于是不知道真相的夏悠就想出这种办法,随便找个男人怀孕,然后嫁进白家。

    幸好他是知道自己身体不行这件事的,如果他不知道,不是就中了夏悠的陷阱吗

    白望山脸色已经赤红,因为愤怒,整张脸都份外可怖,眼神直直的盯着夏悠“你说孩子是谁的”

    夏悠瞪大眼,他怎么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

    夏悠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看向白颂遥。

    白颂遥手中把玩着刀叉,唇边荡着一丝丝看好戏的冷笑。

    少女恶作剧般的歪了歪头,似是挑衅又似乎是嘲讽。

    夏悠一颗心直往下沉,她明白了,那天的一切都是白颂遥设计的,她算准了自己所有的计划,等的就是这一天。

    她快速在心中思索对策,白望山这么生气说不定是因为白颂遥事先挑拨了什么,只要她不承认,白望山一定会相信自己的。

    她下定决心,垂下头啜泣,眼泪说来就来,委屈得叫人忍不住怜惜,如果是往常的白望山,这时候早就将她抱在怀中安慰了。

    可夏悠等了一会儿,只感觉到一道如锐利刀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凌迟。

    她强忍心中的害怕,迎上白望山冷冰的双眼,“望山,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难道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高兴吗”

    此刻的夏悠并不知道,她越是装可怜,越是提孩子,白望山的火气就越重。

    果然,白望山怒不可揭的再次甩出一巴掌,“贱人说到底是哪个野男人的种”

    夏悠和夏绮都被眼下这情景吓到了,夏绮赶紧挡在夏悠面前,“白叔叔,别打我妈妈”

    白望山气得眼睛发红,将夏绮拖起来,手掌抬起来,一巴掌挥过去,直把夏绮打得倒在桌上,满桌的盘子劈哩叭啦的摔摔在地上,白颂遥看了一眼,笑意加深。

    白望山瞪着夏绮“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你妈到底和哪个男人在一起过你们瞒了我多久”

    “没有”夏绮强忍脸上火辣辣的疼,拉住白望山的衣服“我妈妈没有,我妈妈从来没有过,她的孩子是你的孩子,白叔叔”

    “你闭嘴”

    白望山将夏绮扔开,伸手将夏悠提起来,看她的眼神再也没有昔日的温和,只夹杂着被欺骗之后的屈辱和愤怒。

    十分钟之前正厅里还是一片祥和,现在却是鸡飞狗跳,一片混乱,除了夏悠的哭声,还有夏绮的祈求声。

    白望山不胜其烦,狠狠将夏悠扔在地上,“贱人,立即带上你的女儿离开白家,永远不准踏进来”

    夏悠母女吓住了,这个孩子非但没有为她们带来富贵,反而是拿走了她们现在拥有的东西。

    离开白家她们能去哪里哪里也不能去所以绝对不能离开

    夏悠和夏绮抓住白望山的手,拼命求情,却根本不能撼动白望山的决定。

    以往,她们的眼泪很管用,现在却是最让白望山烦心的东西。

    白颂遥看够了热闹,轻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引起其余三人的注意。

    夏悠和夏绮满是愤怒的看向白颂遥,夏悠泪眼朦胧开口“颂遥,是不是你跟你爸爸说什么了你怎么这么狠心我肚子里这个也是你弟弟啊。”

    夏绮冷冷道“她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她的目的就是害死我们,把我们赶出白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刚说完,夏绮结结实实的挨了白望山一脚,疼得夏绮尖叫一声,愤怒且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望山。

    白望山冷笑“你这么看着在做什么颂遥说得对,上梁不正下梁歪夏悠肚子里这个不是我的种是她和野男人乱搞出来的颂遥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你们做了无耻的事情不敢承认,还想欺负我女儿,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你们给我滚出白家立刻滚”

    白颂遥也放下了刀叉,双手合拢放在腿上,漫不经心的开口“王嫂,叫保安进来,既然她们不愿意走,那就扔出去。”

    王嫂立即应了一声,夏悠见王嫂这么听白颂遥的吩咐,思绪一顿,突然再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这不仅是白颂遥设计的,她还收买了王嫂。

    可是既然白颂遥没有对白望山说什么,为什么白望山这么不相信她

    这是夏悠最想不通的一点,但是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即将要被赶出白家了。

    她用力抓住白望山的手,眼神凄凉的看着他,妄图用这样百试百灵的模样让白望山心软。

    她也算看明白了,现在是绝对不能提孩子,她只能努力让他回想起俩人曾经的甜蜜。

    但是没用,白望山冷漠的将她推开,“我最后悔的,就是曾经想娶你”

    夏悠愣了愣,感觉出了白望山的决绝。

    这时屋外保安走进屋,王嫂道“小姐,保安们都来就。”

    白颂遥轻嗯了一声“动手吧,把这母女俩扔出去。”

    保安犹豫的看向白望山,白望山吼了一声“愣着干嘛听小姐的”

    保安立即上前,拉住到现在为止还在装可怜哀愁的夏悠和愤力挣扎的夏绮,强行将她们母女拉了出去。

    “不要不要让我们走,望山,望山”

    “白叔叔,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要走。”

    人越拖越远,哭声倒是没有消失,白颂遥微微蹙眉,站起身走出去,“堵住她们嘴,这是别墅区,你们是想让周围邻居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保安连忙堵住母女俩的嘴,夏悠和夏绮俩人喊不出话,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恨恨地瞪着白颂遥。

    白颂遥露出盈盈浅笑,看向夏绮,嘴唇微启,嘴里没有发出声音,只总唇形说出一句话。

    “看你接下来用什么跟我斗。”

    夏绮看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她突然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眼神中愤怒交织,似乎想要冲破保安束缚朝白颂遥冲过去与她痛快的撕打一场。

    白颂遥对保安开口“开车将她们扔得远一些,我不想听到有人在白家门外哭喊。”

    保安们连忙点头,把母女俩塞进车里。

    白颂遥看着车尾离开在转角,眼神恢复平静。

    她转身进屋,白望山一人坐在凌乱的桌边,看到她的时候身体微微僵硬,“颂遥”

    白颂遥平静得有些冷漠“爸爸现在看清楚自己的枕边到底睡了个什么东西吗”

    白望山内心极是复杂,他没有想到,一切都被白颂遥说中了,夏悠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贱人竟然给他戴了绿帽子还怀上了野种。

    复杂之后,他又极是后悔,后悔曾经因为这对母女而批评过白颂遥。

    他站起身,脸上带了一抹讨好“颂遥,过去是爸爸做错了。”

    白颂遥眼神没有起伏,这个道歉来得太晚,她并不需要,但是可悲的是,纵然这个男人做了错事,但是她父亲,她并不能拿他怎么样。

    “爸爸做过的事给我造成了无数伤害,伤害一旦造成就挽回不了了,我曾经也希望爸爸能多爱我一些,多疼我一些,可是爸爸的疼爱都给了外人。”

    “你给过外人的东西,现在又拿回来给我,我不想要了。今后,我们还是父女,也只能维持简单的父女关系了。”

    别人的父亲都会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白望山没有过,他是商人,唯利是图,孩子的婚姻也是捆绑利益的绳子。

    白颂遥生在这样的家庭,有好有坏,她也并不怨天尤人,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多。

    只是她没办法,再用一个小女儿家的心态去依赖自己的父亲了。

    白颂遥这番话让白望山心中悲凉,也大彻大悟自己做错了。

    “颂遥,爸爸对不起你。”

    白颂遥看了他良久。

    人人都说,当一个人受了一定的打击,就会看清很多事情,她也的确在白望山脸上看出歉疚和悔悟,但白颂遥心里毫无波动,“我先回房了。”

    白望山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我也需要冷静冷静,你回去吧。”

    白颂遥第二天离开白家准备去学校的时候,正好遇上出门去公司的白望山。

    她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问他“爸爸,上次的那个张律师,我有事要让他帮忙。”

    白望山意外的看她“怎么了”

    白颂遥简单道“有个案子。”

    白望山点点头“我会让张律师跟你联系。”

    “谢谢。”

    白颂遥准备离开时,白望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她“高三学习繁重,要注意劳逸结合,别太勉强自己。”

    白颂遥回头“爸爸不是希望我考文大么”

    白望山笑了笑“努力就好。”

    这可不像是白望山能说出来的话,看来夏悠真是将他脑子气坏了,现在重新组装过了

    白颂遥随意的点点头,依旧没坐白家的车,站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身边突然挨过来一个身影,她闻到熟悉的冷杉气息。

    抬起头,看到斯越英挺的侧脸,白颂遥微愣“你怎么来了”

    公交车开过来,斯越牵着她上车,将她拉到车后座坐下,懒懒的开口“以后不止每天送,我还负责接。”

    白颂遥弯起唇“为什么”

    斯越转头睨她一眼“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去见别的男生。”

    她眼中笑意明显“你吃醋吗”

    斯越“才知道么”

    她想了想,主动挽住他胳膊,“不要生气了。”

    斯越低头看她挽着自己的手,唇角微微勾了勾,故作冷漠,懒洋洋看向窗外“不管用。”

    现在车内没几个人,也不会有谁转头看他们,白颂遥很快地亲了一口他脸颊,“这个怎么样”

    斯越唇角笑意加深,努力压下嘴角,更加冷漠“就这”

    白颂遥轻瞪他一眼“见好就收。”

    他低头轻笑,抬手将她揽入怀,回吻在她耳朵,沉沉说了句“我们颂颂真甜。”

    白颂遥连忙看周围,没人看过来,她微微挣扎“我们还穿着校服呢,多不好。”

    斯越笑了笑,终究还是收回手,只牵着她。

    到校园外,俩人分开走。

    今天的夏绮一整天没有来上课,物理竞赛小组的成员虽然很意外,但也没有因为她一个人的缺席而拖下进度。

    但令人意外的是,此后三天,夏绮都没有来学校。

    白颂遥问过了上次的几个保安,保安告诉她,他们开车到郊外,将母女俩拎下车后就离开,之后的事就不太清楚了。

    白颂遥也想得通,夏绮和夏悠一定是回了当初的那个家,但是形容狼狈,夏绮又是那么虚荣的人,自然不肯这个时候回到学校被大家嘲笑。

    当夏绮整理好自己的状态回到学校的时候,斯越也将张小雪的事查清楚了。

    白颂遥为张小雪找来张律师,鼓励她勇敢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于是张小雪准备向夏绮,田文文,杨涟涟,高玉刘佳等人提起诉讼。

    夏绮刚到学校,便被一群警察包围。

    为首的警察开口“夏绮是吗有人报警你们蓄意谋杀。”

    周围的学生满是惊讶的看热闹,夏绮则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什么蓄意谋杀,我谋杀谁了”

    警察“一个名叫张小雪的女生,她已经请了律师,我们警方会深入调查。”

    “我没有是张小雪撒谎我怎么可能想要谋杀她”对于夏绮来说,她只是那个出主意的人,真正去做这件事的是田文文等人,况且她没有想过要杀张小雪,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不过,这都是她天真的自以为是,也是因为她的自以为是,险些害了张小雪性命。

    夏绮竭力辩解“警察叔叔,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是田文文和高玉她们,不关我的事”

    田文文等人正被警察从教室里押出来,听见夏绮这句话,内心又气又怒,她们维护夏绮这么久,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候,她竟然为了脱身想逃避责任

    “警察叔叔她在撒谎她就是主谋是她出的主意”田文文吼出来。

    夏绮立即焦急冷冰的道“田文文,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们恨白颂遥和张小雪害你们罚跑,不关我的事”

    这种时候,田文文等人自然不会放过夏绮,杨涟涟等人也拼命将夏绮拉下水。

    于是校园里上演把责任推来推去的一幕,白颂遥站在教学楼淡淡往下看,“这就是所谓的狗咬狗吧。”

    黄阮大乐“夏绮终于得报应了真让人浑身舒坦”

    白颂遥看她,夏绮的报应来了,那么你的呢

    她眼神逐渐复杂,这一世的黄阮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为什么让她产生这样复杂的感觉。

    黄阮转头撞进她复杂的眼眸中,有些心惊的愣住,有一瞬间,她觉得白颂遥像在看自己的仇人。

    她有些害怕的挽住白颂遥胳膊“颂遥,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我都改,你别生气了,你可别把我送进监狱啊,我爸妈一定受不了的。”

    白颂遥淡淡拨开她的手“你最好是真心想改正。”

    黄阮点点头“真的真的。”

    夏绮和田文文等人还在争吵,警察们不胜其烦,“闭嘴”

    “有什么话到审讯室说,带走”

    夏绮挣扎“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不要去,我没有杀人是她们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警察将几名女生按进车里,白颂遥也接到张律师打来的电话。

    张律师正在看斯越收集的证据,问白颂遥“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白颂遥“按照法律程序来,我当然希望她们能付出代价,得到教训。”

    张律师“我明白了,她们的行为的确严重,判刑是会的,就要看这场官司打下来,法官判多少年。”

    白颂遥嗯了声“我相信法官会给出最公正的判决,张律师做好分内的事就好。”

    “好的。”

    电话挂掉,白颂遥看着空空如也的校门,现在,是时候去问候一下夏悠了,也不知道最近几天,她过得好不好呢。

    夏悠和夏绮原本住的地方也还不错,只是突然从富丽堂皇的白家别墅一下子回到旧居,虚荣如她们母女,自然接受不了。

    此时的夏悠还不知道女儿已经被警察带走,而她也固执的没有将这个孩子打掉。

    她总觉得白望山是受白颂遥蛊惑,还幻想着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带着孩子到白望山面前求他,一定能让他回心转意。

    白颂遥站在夏家外面敲了敲门,夏悠满心欢喜以为是白望山派人来接她了,开门看到是白颂遥,脸上笑容凝固,霎时冷下来“你来干什么”

    白颂遥浅笑着,目光从她脸上落到她腹部“当然是来看看你。”

    “这里不欢迎你,立即走”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不认这个孩子吗”

    夏悠脸色一变“果然是你从中搞鬼”

    “不让我进去说吗”少女声音软糯,浅笑温软,可眼神却凉薄得令人心惊。

    夏悠也实在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侧身让她进来。

    白颂遥打量夏家院子,其实也还不错,但是夏悠和夏绮俩人太有野心,根本不想过这样安宁的日子。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你不坐吗我怕你等会儿听到真相会动了胎气,我虽然坏,但是不动孩子。”

    夏悠立即捂住肚子,戒备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颂遥唇角翘起“你也是真笨,怎么不想想,你跟我爸爸勾搭这么久,为什么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呢。”

    夏悠一愣,“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颂遥回味着这句话,微微歪头看着她还是平坦的小腹“当然是因为,我爸爸不能生。”

    夏悠瞳孔一点一点的放大,声音尖锐“你骗人”

    “我为什么骗你,如果我是骗你,那天我爸爸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

    夏绮一下子沉默了,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她从来没有见过白望山那么生气的样子。

    原来她做错了,都做错了,她在知道怀孕的时候就应该立即把这个孩子打掉,而不是在他面前提这件事,现在都完了,一切都毁了

    白望山那样地位的男人,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夏悠身形一晃,连忙站稳,她踉跄的朝白颂遥走过去“是你都是你白颂遥都是你害了我”

    “这你就说错了。”

    白颂遥笑着“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我帮你如愿了,你应该感谢我啊。”

    “你闭嘴我要撕烂你这张嘴”夏悠狂乱的冲她伸出手,白颂遥抓住夏悠空中胡乱挥舞的手,一巴掌甩过去。

    啪

    紧接着,她反手又是第二掌。

    啪

    夏悠被打得脑子昏沉。

    白颂遥平静道“你瞧瞧,我本意是要好好说话,你非要逼我。”

    “你你”夏悠牙呲欲裂的瞪着她,想动手,却发觉自己根本不是白颂遥的对手,只憋屈的用眼神瞪着她。

    白颂遥说“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女儿夏绮因为蓄意谋杀已经被警察抓走了,我问过律师了,接下来应该会判刑。”

    “这可怎么办呢,夏绮可是你的一切希望啊,以后她就算出狱了也有前科,再也不能飞上枝头了,你们的一切希望都落空了。”

    “更可怜的是,你现在还怀着孕,竟然没有一个人在身边照顾你,我真是同情你啊。”

    她的一句句话,一个个不屑轻蔑的眼神,都在嘲笑讽刺她们母女,夏悠一面震惊害怕,一面勃然大怒的狂吼“白颂遥,你真狠毒你太狠毒了你会遭报应的”

    白颂遥淡笑“也许会有,但目前看来,是你们的报应先来了。”

    她站起身,夏悠用力抓住她手臂,“你马上把我的绮绮还给我否则不会放过你的”

    白颂遥留着一丝善心,没有下狠手的对付她,是因为顾念着她腹中无辜的孩子,夏悠居然敢和她提这么可笑的要求,白颂遥就这她抓自己手臂的力道往自己方向一扯。

    夏悠重心不稳的向前窜去,白颂遥手指猛地掐住她脖子“你不会放过我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在夏悠呼吸快要停止之前,白颂遥放开手,她立即脱力跌坐在地上。

    白颂遥离开之前冷冷瞥了她一眼“我要是想收拾你,就像收拾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留着你的命是为了折磨你,你得好好活着,活着看到你女儿入狱,活着看到我过得比她好一万倍,最好永永远远活在这样的痛苦中。”

    夏悠挣扎着要去追,但大概真是动了胎气,她腹痛难忍,愤恨的锤着地面。

    她一定不能让这个孩子出事,那天晚宴里到场的来宾都是非富即贵的,她一定要找到那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让他负责,就算不是白望山,她也一定要进入豪门圈。

    夏悠连忙调整呼吸,让自己好受起来,腹痛也慢慢有所缓解。

    此后一段时间,白颂遥除了准备物理竞赛,便是和张律师通电话,在庭审时还作为证人出席。

    物理竞赛名次公布后,白颂遥没有意外的获得第一,彻底颠覆以往学渣形象。

    顾明宇向她道喜,白颂遥如往常一样冷漠,顾明宇却习以为常,倒没有从前那么反应大了。

    白颂遥可不会忘记顾明宇也给她造成过伤害,夏绮解决了,差不多也要轮到他了。

    物理竞赛后的第二个好消息就是,夏绮和田文文等人判决的下来了,被判刑五年。

    白颂遥因此心情不错,和斯越在一起时也多半依着他提出的一些过份要求。

    送她回家离开之时,他总要一个吻。

    白颂遥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每天都这样,你烦不烦啊。”

    “不烦,快点。”

    他俯下身,点了点自己唇“今天亲这里。”

    白颂遥犹豫了几秒,吻上去,原本打算一碰即分,斯越忽然捏住她下巴,分开她齿关,一面轻吮她唇,一面用力碾转。

    几分钟过去后,他微微退开“这才叫接吻,记住了”

    白颂遥垂着睫毛点头,斯越笑着轻捏她鼻尖“小害羞鬼,回去吧。”

    她没让红扑扑的脸被他看到,转身快步离开,斯越看她埋头往前冲的样子,低低的笑出声。

    大概老天见不得白颂遥如今过得好,她当夜又做了一个梦。

    自从上次梦见前世的斯越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么诡异而真实的梦了。

    然而这次的梦境里,她梦见过去三世的那个夏绮来到了这一世,代替现在这个夏绮对她实施报复,斯越最后为了她,还是没能活下来。

    梦境的最后是斯越朝她伸出手,却仿佛永远也触碰不到的凄凉一幕。

    白颂遥从噩梦中惊醒,脸色惨白,颤抖着伸手摸自己冰凉的脸,摸出了一手的湿润。

    她原以为夏绮得到了惩罚,这本书中的剧情轨迹就会改变,但是如今这个梦是想向她提示什么

    难道是想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做也挣脱不掉无论如何,斯越也会活不下去吗

    可是凭什么

    白颂遥的心从未像现在这么煎熬疼痛过。

    她的斯越,已经辛苦了这么久的斯越,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呢

    白颂遥将头埋进臂弯,黑暗的房间里响起压抑的哭声,这是白颂遥重生这么多次以来,哭得最无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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