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璟冰杀了我的祖父母, 我爹当时抱起她,狠狠的将她摔在地上,想要摔死她,可她身上突然闪出一道血光,这道血光救了她,一行字浮现在半空中:此女身负血咒, 若杀之, 全家必横死,若好生养之, 福荫连连。”
“我爹当时虽然已经气得急火攻心, 但还是尚存一丝理智,便将深璟冰丢给了下人抚养。我爹始终记着深璟冰身上的血咒,担心牵扯到我身上,便让我改随娘姓。深璟冰害死我祖父母的仇依旧被我爹记着, 他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多次想要弄死她,可她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后来我爹没办法, 只好放弃弄死她的念头, 将她养在家中。”
听完因缘, 君听歌才明白, 原来深孟淳一家倒也不是坏透了,毕竟是深璟冰害死人家父母在先,虽不是出自本心, 但也是有责任的。
要真的论起来,这一切并不能完全怪深家,只能怪命运捉弄人。
若是深璟冰身上真有血咒,那说明她的父母肯定也是修行之人,而且修为定然不低,没想到,她还是个修二代。
“那你爹要你告诉我这些作甚?”君听歌还是没有明白深孟淳将实情告诉自己的用意。
万心娇想起她爹担心的事,不由得有些无语,虽然无语,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爹一直认为我之所以拥有单火灵根应该是我们家抚养深璟冰的福报,这次深璟冰回天照城,听到你们说她有最佳的根骨,更是认定她身份不一般。我爹想起曾经对深璟冰做的那些事,害怕深璟冰日后报复在我身上,便想让你多劝慰她一些,毕竟,我们家说不上欠她什么。”
君听歌不明白,“你爹不自己将这些事告诉深璟冰,反倒让我劝慰她,我又不是她什么人,你爹怎么知道她就会听我的?”
君听歌自己不自知,但万心娇却看得清楚,虽然君师姐根骨差劲,但深璟冰却把她当成了神一样的人物。到现在,万心娇还记得在永生崖上,深璟冰看见君听歌跌进瀑布里时,脸上恨意杀意连天的表情。
如果不是她当时急着救君听歌,恐怕当场要将自己撕成碎片。
万心娇不是第一次欺凌深璟冰,以前欺凌深璟冰的时候,她虽然眼中有恨意,但也不至于如此吓人。
深璟冰对待外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有在君师姐面前像个孩子,目光温柔而又带着崇拜,她怎么可能会不听君师姐的?
“深璟冰听不听君师姐你的,君师姐你试试就知道了。虽然我从未瞧上过深璟冰,也不把她放眼里,但我爹让我做的事,我必须做到。至于君师姐劝不劝她,也没什么要紧的。”
万心娇虽然不是修二代,但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从小也是在父母的呵护下娇生惯养长大的,别的没有,唯有这点自信比较足。
君听歌本来并不想管这点闲事,可是看见万心娇身上这股自信和无所畏惧后,忽然觉得,万心娇也没有那么讨厌。
“行,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要去成衣堂了。”君听歌虽在心里答应了,但并不想说出来,毕竟她以后还要扮演反派,日后会怎么样还不一定,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可不想应承。
万心娇正想说“无事了”,忽然想起方才方倚青对她说的话,便提醒道:“君师姐和凭虚峰的方倚青有过节么?她好像挺恨你的。”
如果不是万心娇提起这个人,君听歌压根就不记得世上还有方倚青这个人了,说起这过节,她和方倚青倒没过节,应该说是方倚青和她有过节。
“她恨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事,我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君听歌笑了笑。
“那好,我没事了,君师姐走好。”万心娇朝深璟冰拱手行礼,而后飞离了此处。
万心娇走了,君听歌也往成衣堂赶。
说起这成衣堂,君听歌上次来成衣堂还是刚入派没多久,冷情师姐将她带来成衣堂领服饰,成衣堂的弟子故意将品阶最差的衣裳给她。
峰上气温本来就低,那衣裳根本无法御寒,那一段时间,君听歌每天都被冻得牙齿打颤。
后来师尊发现了以后,亲自去成衣堂换了服饰,君听歌才开始过上温饱生活。
君听歌稳稳的落在成衣堂前面的小广场上,正在广场上巡视的外门弟子望了她一眼,目光不善。
君听歌知道,他们是看自己面生,又没有穿着沧山剑派的统一服饰,所以警惕着呢。
她没在意这些目光,径直走进了成衣堂。
成衣堂内,一名内门弟子坐在柜台前,正在登记每日支出的衣裳,两名内门弟子正在整理送来的破损衣裳。
在他们的身后,一整面墙都是柜子,每一层柜子里都放着一套沧山剑派的统一服饰,从左往右,服饰的品阶逐渐上升。
品阶不同,柜子颜色的深浅也不同,同样是枣红色的柜子,品阶最高的衣裳装在最深颜色的柜子里。
君听歌将自己玉牌递给这位正在登记的内门弟子,恭敬道:“劳驾,无极峰弟子君听歌前来领取衣裳。”
内门弟子低着头,将玉牌接过,把玉牌的正反两面都仔细的看了一遍,又检验过真伪后,这才抬起头来,笑嘻嘻的说道:“原来是五杂......哦,不,是君师姐啊,我们都以为师姐下山历练的时候丧了命,没想到竟然福大命大,还活着呢?”
说完,这位内门弟子探头往君听歌身后看去,道:“这次冷师姐没有来么?”
沧山剑派的人都知道,这沧山上只有君听歌一个人需要冷情背着才能行动,一直拿这件事取笑君听歌,这个内门弟子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要嘲讽君听歌。
君听歌看出他的用意,笑着说道:“没有,我自己一个人来的。”
这位内门弟子见君听歌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中更是得意,他扭过头去,对身旁正在整理别人穿过的破损衣裳的同伴说道:“来,师兄,给君师姐在你这里挑上最好的一套给她。”
这修真界的人大多都是欺弱怕强的,这位内门弟子的师兄也是如此,听见这内门弟子如此说,他师兄故意在一堆破损衣裳里选了一套最脏的扔给君听歌,摆出一副给了君听歌什么宝物的架子,说道:“君师姐,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的衣裳了,您拿去吧,不必道谢。”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满脸的揶揄。
君听歌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伸手将衣裳拿起来,扔回那个师兄的那一堆破损衣裳里去,温和道:“我要你柜子里的衣裳。”
说着,君听歌指向了品阶最高的那一排柜子。
按她亲传弟子的身份,她本来就应该穿品阶最高的衣裳。
当初师尊亲自来换衣裳,这群人欺负师尊对衣裳品阶不清楚,故意给了她一般的衣裳,所以她后来才会找师姐借衣裳应付遴选。
本来介子是要还给师姐的,只可惜在小秘境中烧掉了。
那师兄见君听歌把破损衣裳又给自己扔回来了,很是不满意,扯着嗓子嚷道:“怎么,君师姐这是要拿亲传弟子的身份来压我们内门弟子么?”
这一嗓子直接把原本在外面巡视的外门弟子引来了,他们从外面冲进成衣堂,手执长剑,将君听歌团团围住,问那位师兄:“严执师兄,发生了何事?!”
严执将君听歌扔回来的衣裳往那群外门弟子头上扔,一脸的鄙夷,道:“君师姐说我这衣裳不好,你们瞧瞧,这衣裳到底好不好?!”
被衣裳砸中的外门弟子将头上的衣裳拿下来,翻看了一遍,这身衣裳的衣摆处、袖口、领口都有脏污不说,还有几处都已经脱线了,根本无法御寒防水防毒。
可是严执此人是内门弟子,平素对外门弟子就非打即骂,外门弟子都惧怕他,被砸中的这个外门弟子叫荀伯春,他也不例外,十分害怕严执。
所以,荀伯春点了点头,涨红着脸,道:“这衣裳不错。”
君听歌就知道来这里没有那么痛快就能领到衣裳,这也是她不愿意带深璟冰来的原因之一,要是带深璟冰来,她一动手,这些人肯定会听话的给好衣裳。
可是,背后该怎么欺凌君听歌,他们还是照旧。
要想以后避免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君听歌自己亲手教训他们一番,让他们长了记性,以后就不敢欺负她了。
这些人素来喜欢在背后议论她,要是这次立了威,以后这样的麻烦就会少很多。
君听歌冷笑一声,冲严执说:“既然这衣裳不错,那你不如留给自己,我就要那柜子里的衣裳!”
君听歌依旧手指品阶最高的那一排柜子。
严执像是听见什么大笑话似的,哈哈大笑,然后问方才登记的那位内门弟子:“张意师弟,你听见师姐说什么了么?她要品阶最高的衣裳!”说着,严执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师姐你也配?你不看看自己什么修为么?整个沧山剑派,就连扫地的弟子修为都比你高,你有什么脸要品阶最高的衣裳?!”
君听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并不生气,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严执,轻飘飘的问道:“所以你不服气是吗?”
严执瞪着君听歌,高高在上的说道:“我当然不服!”
“行,不服就干,我们比试一番,若我输给你,这套破衣裳我二话不说拿走,若你输给我,按着规矩给我衣裳,除此之外,我要你换上这身破衣裳,穿一年。”君听歌目光轻轻的落在严执身上,语气十分淡然。
严执以为君听歌的修为最多在筑基初期,想也没想就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再加上一条!”
“好,你加。”君听歌笑了笑。
严执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道:“若君师姐你输了,把你每个月一百块下品灵石的份例给我,我不要你多的,一年的份例就行。”
君听歌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温温柔柔的答应道:“好。”
“外面较量。”丢下这句话后,君听歌转身就往外面的小广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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