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看了一下时间, 发现距离上班时间已经差不远了。
糟糕,要迟到了。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虽然被我时间回溯过的衣服就算穿一辈子也都是新的, 但是毕竟是要去上班的人, 我可不想被人认为很邋遢。
我整理了一下领结, 有点纠结。
为什么一个黑手党组织要比正经的公司企业还要在乎着装啊。
纯白蕾丝衬衣,黑色的背带短裤和黑色的绸带领结, 再搭上我漆黑的头发和眼睛,我整个人都显出了一种沉郁寂然的形象, 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符合恐怖片的气质。
我对着镜子瞪大了眼睛,看看能不能试着瞪出一点传说中孩子的童真。
一道激光闪了过去。
幽蓝发亮,只一瞬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只留下镜子上一道漆黑泛焦还冒着烟气的圆孔。
好,放弃吧。
我恢复了面无表情,迅速而果断地宣布了这个决定。
从医药箱里取出了新的绷带重新缠绕到了眼睛上,虽然说每次眨眼之后都需要一两秒的延迟让我重新发动透视恢复视觉, 不过在买到眼镜之前就暂且先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吧。
而且适应了之后, 我感觉这样好像也不错。
因为多出了一两秒的缓冲, 我在眨眼的频率保持不变的情况下,一般来说不会再突然看到别人的脂肪和肌肉层了。
毕竟我也是普通人类,比起满大街都是标本室里被剥了皮的人体, 当然是正常行走的路人看起来更顺眼。
我满意地把绷带缠好之后,有些犹豫地瞥了一眼还被安放在我的床上的江户川乱步, 想了想, 觉得还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比较安心。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把哥哥带到某个地方去。
我走出房间, 对哥哥说, 走吧,哥哥,在我说需要之前,你就先在那里听从安排好了。
这是我事先跟森鸥外商量好的。
武斗组织“黑蜥蜴”。
这就是我给哥哥安排的去处。
哥哥点了点头,接受了我的安排,之后便沉默不语,深沉而冷酷的模样相当具有欺骗性。
然而他在一通内心挣扎之后,磨磨蹭蹭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那种怀春少女般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楠雄,那个嗯你之前说的那个”
甚至脸上还泛起了那种羞涩的红晕,他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开口想要说道,“就是那个游戏的奖励”
我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哥哥的各种不可描述的脑内提议,面无表情地说道。
所有的皮肤接触都给我立刻从脑袋里清空,死心吧,换衣游戏也是,角色扮演也是,私人衣物不行,头发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收藏的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没来得及把之前掉下来的乳牙给哥哥。
好像正好能派上用场。
我打断了哥哥的脑内妄想,跟他提议,如果哥哥完成了游戏的话,我就把我掉下来的第一颗乳牙给你如何
我犹豫了一下,有些不情不愿地张开嘴,给他指了指我嘴巴里漏风的位置。
就是这个位置的乳牙牙齿的性质应该跟头发差不多吧
我有些不太确定地问着。
哥哥低下头,肩膀轻微地耸动着,碎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神情,甚至连心声都是一片空白。
糟糕
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失望的表现可是连头发这种每次洗头的时候都会掉上一两根的东西,明明是一生也只会掉一次的乳牙更有纪念意义吧。
“楠雄”哥哥缓缓抬起了头,眼中迸发出来的强烈意志甚至连我都骤然一惊。
哥哥忽然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铿锵有力地对我说道,“哥哥一定会来取走这颗乳牙的”
他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这可是象征着楠雄长大成人的初次,怎么可以让它落在其他人手中”
他大声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的心情有些微妙,哥哥说的话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却又让人感觉仿佛有被冒犯到,想要握紧拳头狠狠揍他一顿。
权衡许久,最后我只能点点头,抱着这种微妙的心情说,嗯、哦好,哥哥加油。
僵硬,沉滞,毫无感情,又带着一点敷衍。
我就着这个姿势,直接发动瞬间移动降落在了距离港口黑手党大厦不远处的一条没有监控的暗巷中,之后打电话给了广津柳浪,也就是统领着黑蜥蜴的百人长,拜托他来接一下哥哥。
身为港口黑手党的武斗组织,黑蜥蜴的任务一向繁重,经常一整天下来东奔西走,在总部的时间寥寥无几,还是直接让他们过来把哥哥接走比较方便。
港口黑手党数量庞大的底层人员很快就调派出了一个人过来,我看着哥哥斗志昂扬地坐上了那辆车之后又使用了两次瞬间移动,回家去把江户川乱步的石像搬到了办公室里,刚踩着点打了卡,想要坐下来开始处理工作的时候,我的办公室大门就被敲响了。
在通过透视看到了来的人是谁之后,我就直接让他进来了,甚至没有隐藏一下乱步的石像。
坂口安吾已经拆下了绷带,带着一脸青青紫紫的精彩淤痕走了进来,在看见被我石化的江户川乱步之后,明显心脏乱了一拍。
他掩饰性地用手推了推眼镜,假装没有看见的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说道,“宇智波大人,我来帮您处理工作。”
对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我的心情愉悦起来,跳下了椅子,给坂口安吾腾出了位置,甚至亲切地拍了拍椅子对他说,坐这里吧。
坂口安吾僵硬地走了过来,站在椅子旁边迟迟不敢动弹。
我有些不耐烦了,直接用念力把他按在了位置上。
我朝帮我从工作中解脱的工具人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那么就拜托你了,坂本。
坂口安吾的声音有些艰涩,“好的,宇智波大人还有我的名字是坂口安吾。”
抱歉,坂田。
我毫无诚意地道着歉,毕竟像他这种间谍,说不定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我小跑着去到了之前给江户川乱步安排的位置,果不其然从桌子底下翻出了之前织田作给他买的零食和漫画,我撕开了零食袋,翻开了漫画,开始光明正大地上班摸鱼。
而坂口安吾已经开始任劳任怨地处理工作了。
看着坂口安吾飞快翻阅着文件用签字笔写下处理方案的勤奋样子,我忍不住感叹道。
有部下真好。
这时候我才真实地感受到了森鸥外当初用来引诱我当上干部的好处。
上班部下上,干活部下干,报告部下写,干部就只用负责吃喝玩乐和敷衍老板就行了。
部下,真好用。
坂口安吾一看就是处理惯了工作的社畜,效率很高,只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处理的差不多了,我用心灵占卜稍微看了看他给出的建议和处理方案,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就满意地让坂口安吾先回去了。
坂口安吾拖着沉重的脚步,即使是青青紫紫满是淤痕的脸都遮挡不了疲惫的神色。
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
我听着他的心声,略微有些良心不安,不过我很快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劳动者过劳死,那是他们不懂得劳逸结合,能赖我们资本家吗jg
坂口安吾已经帮我处理好绝大部分的工作了,剩下的就是一些他没办法做的获取情报的工作,比起之前的来讲,这点工作量可以说是非常轻松了。
我赶在江户川乱步的24小时之前做完了。
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就已经坐回了昨天的位置,有些紧张地盯着江户川乱步。
墙上的时钟不紧不慢地走着,咔哒、咔哒地发出规律的声响。
时间渐渐重合,在秒针指向同一个位置时,江户川乱步的石像忽然裂了开来,像是水泥块的外壳般扑簌簌地往下落,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就消失不见。
里面真实而柔软的人迷茫地眨了眨翠绿色的眼睛,原本将要脱口而出的恶言卡了一下,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的穿着,有些吃惊地开口问道,“已经过去一整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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