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呼。
我在得知了真相之后一脸空白。
原来这都是你故意的吗计划通乱步
因为一时受到的冲击过大, 我放进平底锅里煎的秋刀鱼散发出点点焦糊的味道,我赶紧把焦了的秋刀鱼从锅里捞了出来,用时间回溯把它回溯到一天以前重新处理了一遍。
因为睁着眼睛的时间有些长,乱步和福泽谕吉已经开始变成森白的骨头架了, 我眨了眨眼睛, 重启了一下透视眼, 继续偷窥, 不,光明正大地看着隔壁正在开播的电视剧。
“江户川乱步”
福泽谕吉意识到了什么,在江户川乱步的话语下保持着沉默, 直到织田作之助离开这里之后才略带着点迟疑的开口叫出了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的名字。
他的语气之中甚至还带着些许不确定, 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港口黑手党准干部是故意给他留下线索的。
“有什么可惊讶的”江户川乱步头也没回地推开公寓的大门,随随便便地把脚上的皮鞋蹭掉甩到一边,换上了室内拖鞋。
“连这点基本的保密意识都没有的黑手党, 尸体都已经沉进横滨湾呢。难不成你以为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是这么容易当上的吗”顺口反问的江户川乱步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改口道,“哦, 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确实很容易当上,但是乱步大人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弱智的人吗”
像。
我迅速地接道。
福泽谕吉犹豫了一下, 跟在江户川乱步身后进了公寓, 在确认周边没有人在窥探之后顺便把门关好,然后规规矩矩把木屐脱下摆在玄关,自己动手拿了一双没有用过的客用拖鞋。
江户川乱步一进公寓就熟门熟路地从保险柜里摸出了自己的零食,幸福地窝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他在双手和嘴巴都被零食占满的情况下努力地用眼神示意福泽谕吉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你那像是被零食噎到一样痛苦的白眼是在翻给谁看啊
我一边把味增汤从锅里盛出一边吐槽道。
能看懂你的意思才有鬼呢。
“那我就打扰了。”福泽谕吉相当礼貌地说道, 把挂在腰间的长剑取下放在膝盖上, 神色严肃地坐在了江户川乱步对面的沙发上, 脊背如同松木一般挺拔,与姿势相当不健康的江户川乱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有、有鬼。
福泽谕吉与江户川乱步意外的相性很好,能轻易地理解他独特欠揍的说话方式和与众不同疑似有病病的表现形式。
要知道连我都是在心灵感应的帮助下才能猜到江户川乱步的意思。
我又开始思考起了一个问题。
这个福泽谕吉,莫非他也有读心术
不管怎样,福泽谕吉出乎意料的理解能力让他和江户川乱步的谈话进行的相当顺利。
大概。
“乱步大人明明告诉你了吧,要劝说宇智波从港口黑手党叛逃的话要从他的哥哥下手啦。”江户川乱步拿起波子汽水往嘴里灌,好不容易把嘴里塞得满满的零食咽下去之后说道。
福泽谕吉的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什么时候”
“哈你竟然连这层信息都没有接收到吗”江户川乱步皱起眉毛不满地说道,“当然是电话的顺序和时间啊,这么浅显的信息都没有获取到的话,你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就敢随随便便地跟踪宇智波啊。我特意将宇智波哥哥的顺序放在宇智波后面还卡在十八点的时候打,不就是在跟你说这个人是跨越白天与黑夜的关键吗”
江户川乱步竖起手指,“如果将时间精确地划分的话,一般不都认为六点到十八点这十二个小时是白日,而另外十二小时是黑夜吗我记得横滨的白天是由军警和异能特务科掌控的,而横滨的黑夜则是由港口黑手党掌控的。这句话应该流传的挺广的吧,虽然因为那时候是下午所以乱步大人选择了在十八点的时候打电话,但应该不至于影响对信息的解读才对。”
福泽谕吉的神色更加僵硬了,“受教了。”
江户川乱步感到了有些许不对劲,他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扫视着福泽谕吉,“你这家伙,说说看你从乱步大人给你留的线索里知道了什么信息。”
福泽谕吉沉默了一会,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拜托异能特务科调出了通话记录,得知了窥心者是一个在南湘南小学就读的一年级小学生,名字叫宇智波楠雄,有一个哥哥在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直属部队中担任队长。”
江户川乱步点了点头,还等着福泽谕吉继续往下说,结果在他久久的沉默中意识到了什么。
他缓缓瞪大了眼睛,发出了怀疑人生般的质疑,“就这就这”
福泽谕吉尴尬地点了点头。
江户川乱步被气得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围着茶几转圈圈。
“我通过电话记录跟你说的,太宰治有着背叛森鸥外的想法,你可以试试看和他联手在港口黑手党内部做一点布置;中原中也跟宇智波关系紧密,但是对港口黑手党忠心耿耿,在不将计划透露给他的前提下,可以以宇智波的名义利用他做些事情;坂口安吾虽然是异能特务科布置在港口黑手党内部的间谍,但是已经被宇智波控制住了,从他那里你可以旁敲侧击拿到一些除去有关于宇智波的情报之外的港口黑手党的资料;还有最重要的,宇智波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柔弱,他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异能力者,如果想要让他脱离港口黑手党的话,最好是去弄懂他的诉求,跟他合作”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江户川乱步脸上都因为缺氧有些泛红,他停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愤怒顺带补充了一下氧气,随后灵魂发问道,“这些,你真的一点都没解读出来”
福泽谕吉的坐姿愈发端庄,面色肃穆的像是上战场前做好觉悟的勇士。
江户川乱步瞬间明白了福泽谕吉的意思。
“真是的”江户川乱步大声抱怨着,“虽然知道你们都是一些脑子愚笨的凡人,但是乱步大人已经把信息藏在这么浅显的砖缝里了,你们只要往里面稍微伸一下手就能摸到钥匙了,竟然还是无法理解,这也太迟钝了,果然还是宇智波最好了”
不,如果没有听见你的亲口解说的话,我也完全看不出来那些像是一时兴起的骚扰电话里竟然还有着这些含义。
我最后将切成丁的酸萝卜装进小碟子里,跟其他菜品一起端上了餐桌,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盯着隔壁由江户川乱步主演的精彩戏剧。
哥哥已经把电视打开来调到了我想要看的那部悬疑剧的频道。
然而现在在耳边响起的那总是让我倍感期待的熟悉主题曲旋律却无法吸引到我一丝一毫的注意力,我几乎是把眼睛黏在了江户川乱步身上,甚至觉得隔壁现场上演的情景剧更有意思。
“抱歉。”
一时走神,剧情已经发展到了福泽谕吉低头像江户川乱步道歉了,他说道,“明明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给我传递信息,但是我却完全浪费了你的苦心,甚至没有注意过这些通话记录中藏着的珍贵情报我为自己的自大跟你道歉。”
江户川乱步怔愣了一下,火气一下子全部消散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又勉强端起了自己的架子,故作不耐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错过的时机已经没办法补救了,只能说你还算聪明,知道跟在宇智波身后来找乱步大人。”
福泽谕吉欲言又止。
我在心里默默替他说了他没能说出口的话不,这只是个巧合。
幸好江户川乱步似乎因为不好意思没有注意福泽谕吉的神色,他继续说道,“既然你现在已经坐在了乱步大人对面的话,我就直接告诉你宇智波的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好了。”
福泽谕吉正襟危坐。
“宇智波的目的非常简单。”江户川乱步这样说道,“他的哥哥宇智波佐助患有非常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和关系妄想,同时还有比较隐蔽的自罪妄想,宇智波希望通过迎合宇智波佐助期望中的事情走向来缓解他越发严重的精神压力,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一次性治愈。”
孤高的剑士显然并不了解这些精神疾病,对江户川乱步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江户川乱步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不过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跟福泽谕吉解释道,“所谓创伤后应激障碍就是常说的tsd,宇智波佐助的话应该是目睹了多个涉及自身的他人死亡所导致的精神障碍,常见的症状有经常不由自主地反复想起事件发生时的场景、分离性焦虑和过分警觉1,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的话,他应该是经历了家族灭门,所有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全部死去,只留下了年幼的弟弟和他自己,这样才能解释他对宇智波周围出现的一切人都抱有敌意的警惕和惶恐态度。”
“最主要的症状就是tsd,至于关系妄想和自罪妄想应该是在tsd存在前提下延伸出来。他认为自己与宇智波是世界上仅存的血缘兄弟,有着跨越了所有界限的亲密关系,这就是有些特殊的关系妄想,他把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视作无比特殊的存在,并坚信着血缘与他们两人逐渐亲密的未来有着必然关系。”
“至于自罪妄想在宇智波佐助身上表现的虽然不明显,但是我认为确实存在,他对自己活下来的事实抱有严重的负罪感,甚至想要为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死去,认为这是一种赎罪。”
福泽谕吉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森绿色的眼瞳之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悲哀,他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对有着那样悲惨过去的孩子加以评价,只能保持沉默。
他对江户川乱步轻轻颔首,表明自己已经理解了我的目的。
江户川乱步继续说道,“所以宇智波在发现森鸥外对他的态度之后,没有任何试图反抗的意图,因为森鸥外的举动正合他意。宇智波不断地把自己置身于危机之中,并有意地让宇智波佐助来解决这些危机,以此来实现他哥哥妄想中的赎罪。”
“在理解了这一点之后,就可以发现说服宇智波,让他从港口黑手党叛逃的办法相当简单。”
江户川乱步扬起下巴,自信地说道,“只要让他相信在背叛港口黑手党之后我们依旧可以给他不断制造出他所需要的治疗,甚至能让宇智波佐助的病情比在港口黑手党时好转得更快就可以了。”
我情不自禁地在心里给江户川乱步鼓起了掌。
啪、啪。
全中。
不愧是有着无敌的超推理的计划通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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