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灵力的冲刷后, 宗三左文字不敢置信的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从没经历过战场上审神者直接用灵力修刀的付丧神, 一时之间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宁宁看着宗三左文字的样子就是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反应不过来的刃有点可爱呢, 不过这次之后应该不会再用看变态流氓的目光看她了吧, “我说过了, 有我在,不会允许你们有事的。”
她是刀剑之主的审神者,在享受着神灵听命行事的同时,也要承担自己作为主人的责任, 真当那一声声的主人是白叫的吗?
宁宁说着,就把宗三左文字从地上拉起来, “你是把战刀,现在可不是躺着撒娇的时候。快去,把药研藤四郎换过来。”就在这么片刻的功夫,那把短刀也快接近重伤状态了。
宗三左文字回过神来,握紧手中的刀, 神色一凛, “好。”
宗三左文字替药研藤四郎挡下时间溯行军的攻击后, 宁宁趁机修复了药研藤四郎,接下来依次是压切长谷部、烛台切光忠和鹤丸国永。
还是和在本丸的时候一样, 宁宁修刀的顺序从来都是从重伤到轻伤,没有丝毫的改变。
再之后的战斗,有了审神者在场提供灵力支援,刀剑们又经过修复, 战力迅速恢复到最强时期,在这样两方面的作用之下,很快形势逆转,消灭了所有剩下的时间溯行军。
而被刀剑们围在中间的宁宁这边,灵力透支的冷意,已经开始席卷周身。
修刀一时爽,过后火葬场。
在心底小小的嘲笑了下自己之后,宁宁看着围拢过来的刀剑们,强忍着发抖的欲望,向药研藤四郎伸手,“药研藤四郎,出阵之前我给你的东西带着吗?”
不知道现在任务的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宁宁只能通过这个装置了解。
药研藤四郎同自己主人一样将那个手表似的装置戴在手腕上,听到宁宁问就立刻摘下来递给她,“大将。”
宁宁抖着手接过装置,查看了下任务完成度的指针,然后果断的下令,“先退回本丸。”在任务进度没什么进展的情况下,她又是这样根本没办法立刻支撑起战斗手入,不如及时撤退,修整之后重新来过。这一次有她从头到尾跟着,就不会出现这种一来就要战场修刀险象环生的情况。
审神者做了决断之后,其他刀剑的当然是听命行事。随着金光闪过,本丸熟悉的景象映入宁宁眼中。
强撑着身体的颤抖,宁宁咬紧了牙,“你们,你们自己去手入室。”虽然这些刀剑们都被修复过一次,但仍旧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只是轻伤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药研藤四郎刚看自家审神者的状态就不太对,现在更是明显,“大将,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越来越苍白,浑身似乎也在不停的发抖,说话的时候还能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是出什么事了吗?随着药研藤四郎的问话,其他刀剑也有些紧张望了过来。这次宁宁带去本能寺的刀剑都不是迟钝的刃,更何况她现在的状况根本就隐瞒不了什么。
“没事,灵力使用过度,明天就好了,”越来越冷的感觉,让宁宁说话越发简洁,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审神者,这种时候也不失冷静,“我去休息,你们手入之后也去。”
说完她也不再废话,直接转身就快步往本丸二楼的卧室走去,趁着现在她还有力气,她要快点回屋。冷的时候就急需一个温暖的被窝,缩到里面去瑟瑟发抖。
宁宁的动作迅速,很快就留下一群刀剑们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压切长谷部皱着眉头开口,“主人不会有事吧?”他们对于这种灵力消耗过度的情况了解不多,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刚大将说过了,”药研藤四郎向来理智冷静,“明天就不会有事了,现在我们还是按照大将吩咐的,先去手入室,然后就各自去休息吧。”
烛台切光忠也赞同药研藤四郎的话,“药研说得有道理,刚才主人在战场上给我们手入,应该消耗了不少灵力,现在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只有宗三左文字一言不发,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这把神情极丧的刀转身就走,动作利落极了。
“宗三,”药研藤四郎见状叫了声,“你要去哪里?”
宗三左文字的声音里带着种不太确定的飘忽,“去主人那里。”
就在刀剑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宁宁已经顺利爬上了二楼,抖着手脱下制服的外套,她很快缩进被窝然后把自己裹得死紧。
然而很可惜,宁宁低估了这种灵力缺失带来寒冷的影响。她上次是被长曾弥虎彻抱在怀里,能够自带温度的身体和冰凉的被子完全不同。
把屋子找到的两床薄被都盖上裹成一团之后,宁宁身上还是半点热气都没有,连牙齿都在不停的打颤,她甚至怀疑,她现在的血管里流动的都是冰块。
这样下去不行,估计是因为天气的关系其他厚被子都被整理的刃收走了,她得再去找床厚点被子才行。
虽然被褥聊胜于无,但从被窝里爬出来,还是让宁宁做了不少时间的心理建设,刚裹上衣服拉开障子门,门口跪坐着的人一下映入眼帘。
“宗三左文字?”宁宁冻得牙齿一直发抖,“你怎么没去休息?”就算用灵力修复了,但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是刀剑付丧神,仍旧需要休息的吧。
“我……”宗三左文字缓缓抬头看向自家主人,仍旧是带着哀伤的神情,话也不说完的。
“算了,”宁宁现在可不想也没法深究这个问题,这些磨人的小刀精,反正每个在她门口的都是满满的理由,“你在这里的话,帮我去找床被子吧。”
如果审神者冷死在自己本丸,大概是时之政府年度最大的笑话了,宁宁可不觉得自己想做这个笑话的主角。
宗三左文字异色的眼睛中,清晰得倒映出自家审神者冷得嘴唇乌紫的样子,“我立刻就去。”刚还欲言又止的刃,起身就往楼下跑去,这种时候动作就毫不拖泥带水的。
宁宁见状挑了挑眉,正准备转身进屋,不管怎样,去被子里抖也比在外面抖好。还没等她动,就见一只小狐狸从楼梯窜了上来,“审神者大人,好消息。”
狐之助,怎么又是你?每次见面都是好消息好消息的,宁宁觉得现在除了让自己暖和起来之外,其他都没什么好消息。
当然想是这么想着,宁宁还是耐下性子问了句,“什么好消息?”万一真的是好消息呢?
狐之助原本只是惯性的开口说着,跑得近了才看清楚宁宁的状态。平时很是油滑的小狐狸惊讶的倒退两步,“您,您这是……在战场使用灵力修复刀剑?”
这,怎么和他所认识的才来就扬言要开后宫的审神者完全不一样?
“是。”宁宁也没有废话,和寒冷战斗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什么消息?”
狐之助收敛起神色,在这个时候也是干脆,“限时锻刀,不动行光。”
“不动行光?”宁宁冻得有些僵硬的脑袋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是织田信长的刀吗?”她好像是听过这么一出。
“没错,是织田信长的刀,”狐之助很肯定的道,“这是才实装不久的刀剑男士,时之政府也只限锻过一两次。”所以就算这个本丸里也没有不动行光,“按照时之政府的规定,这把刀剑是可以带去进行本能寺的特别任务的。”
宁宁听到这里哪怕再没有精神也要打起精神,“什么时候开始限时锻刀?”
狐之助虽然油滑,但每次来之前都是做好了充分准备,可以回答宁宁提出的所有问题的,“今晚十二点开始。”
“在什么时间锻,什么配给比比较容易锻出?”宁宁问得更是直接了当。
“这……”狐之助有些犹豫,他确实是有些小道消息,毕竟,他可是一只二手本丸的狐之助,要帮助维持本丸,靠得可不是辅助式神的善解人意。
“你看我这个样子,”宁宁苦笑,在必要的时候,她真的完全不介意卖惨,只要有用就好,“再不增加战力,本能寺的特别任务怎么完成?”
于是狐之助报出了一连串的数据,“明早请尽早锻刀,审神者大人。”说完,也不等宁宁说什么,又转身跑了下去,就好像害怕宁宁抓着他问更多的消息似的。
宁宁心中有数,也不再管狐之助,转身回到卧室,把披着的衣服脱下,再次钻进被窝里缩成一团。
宗三左文字回来得很快,在宁宁床边跪下的瞬间,一床被子已经被搭到她本身的被褥上面,然后细心的压好,“还冷吗?”
宁宁一瞬间差点没喘得过气来,重,重死了!
她半点没感觉温暖,只觉得要被被子的重量压断气了,是说宗三左文字从哪里找来这么厚的被子,还使劲压实,就唯恐漏一点风似的。
宁宁觉得自己快要从审神者在自己本丸被冻死的笑话,过渡到审神者在自己本丸被被子压死的笑话了。
“被子太重了,”宁宁觉得就这么一会儿,她连喘气都困难了,“不行……不能这么盖被子,帮我把最上面一床拿掉吧。”
宗三左文字皱眉,满脸忧色的附身探了探宁宁的额头,然后为这样的温度心惊,“可是您这么凉。”虽然这么说着,还是依言拿走了最上面的被子。
“没事,我觉得盖了也没什么用,我需要其他更暖和的东西。”本丸里有热水袋吗?请给她拿五个来,不,十个吧,“麻烦你帮我……”如果不是现在泡温泉可能真的会泡死,她都想让宗三左文字直接把她扔温泉里了。
话未说完,宁宁整个人都愣住了,“等等,你脱衣服干嘛?”她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她只是想要几个热水袋而已。
就算是出阵服看起来也有些松松垮垮的刃,衣服脱起来十分的方便,带子扯开轻轻一拉衣服就顺着肩膀滑了下来。
宗三左文字没有回答宁宁的问题,看起来纤细的手臂轻易就掀开她死裹着的被子,在宁宁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前,被窝里已经钻入散发着温暖气息的身体。
暖和的感觉,差点让宁宁没忍住蹭上去,紧抓住最后的意志力把自己更加努力的团在一起,她咬着牙道,“你出去。”
“您说需要暖和的东西,我难道不够暖和。”本来就不大的床,宗三左文字几乎是贴着宁宁在说话,飘忽的语调里夹杂着哀怨的声音,吐字却清晰得保证宁宁每个字都能听入耳中。
“不是你不够暖和,而是我不想勉强你做这样的事。”宗三左文字想做战刀,就不应该被她放在床上暖床。
“勉强……么?”宗三左文字异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家审神者,摄人心魄的光芒流转,“您不是说,我是您的刀,被您使用不是应该的吗。”
他现在的主人,真是个怪人,明明嘴里说着那么无耻下流的话,却哪怕到了这种时候都自持倔强,不肯半分枉妥协的。
宁宁抬眸看向宗三左文字,“你愿意?”黑发审神者的傲气,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她不愿,也不屑勉强刀剑们做他们不愿做的事情而已。
带着幽幽的叹息,宗三左文字主动伸手抱住自家主人,“我是您的刀啊。”说着自己是装饰刀、笼中鸟,但被称为获取天下之刃,又哪能没有十分的傲气,若有半分勉强,又怎么会主动做这种事。
作者有话要说:赤鸡吗?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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