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把打刀打发去佃当番之后,宁宁揉了揉额头, 总觉得大清早起来就鸡飞狗跳的, 还是先去吃早饭吧。
从楼上下来, 宁宁刚走了两步, 就被一把刀拦住了, “huhuhuhu~主人起得真早啊。”看样子是在这里埋伏了不长时间, 等宁宁一下来就出现了。
“千子村正啊, ”宁宁嘴角挂上笑容, 只是笑容有点抽,“你也很早啊。”感觉是专程在这里等她的样子, 有不好的预感呢。
“是有事找主人,”今天没有出阵任务也是一身战服的打刀换个姿势,有意无意展示自己的姿势,“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我才是您的初始刀吧。”
没想到千子村正说的是这件事,宁宁有些惊讶的笑出声来,“是啊,你也知道了啊。”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宁宁从来就觉得有些事与其遮遮掩掩, 不如大大方方。不过,千子村正虽然看起来肌肉发达, 却真是振很聪明的刃,连她都想夸奖果然不愧是她第一把刀了。
只是这样一来,又能接她金句, 还这么聪明的初始刀,简直能把她的初锻刀小酒鬼比到地下去啊。
说起来,不动行光那家伙有好好的马当番吧?别把自己喝的米酒喂给马了啊。
听到宁宁的回答,千子村正满意了,“主人也觉得我很锋利吧。”
几乎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宁宁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一个字——脱!果然,话音刚落,千子村正就开始脱上衣了,几下的功夫就露出肌肉结实的上半身。
周围完全没看到蜻蛉切的身影,宁宁只好自己抓住千子村正,干笑,“不用展示了,我当然知道你是把很锋利的刀。”
虽然千子村正身材确实很好,宁宁也会欣赏,但是大清早起来就在过道上脱光了给她看,她也觉得压力有点大啊。
被宁宁抓住手,千子村正也没使劲挣脱,只是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不需要再脱了吗?”他一直想完全(重点)展示给主人看来着。
宁宁使劲点头,“我充分了解你的锋利了,不需要再脱了,”转移话题,“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不过还是问一句吧。
“huhuhuhu~了解充分我的锋利了吗?”千子村正露出带着些得意的表情,“这么锋利的刀,是您所需要的吧。”
啊,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啊,宁宁明白这清晨一脱的缘由了。
只是,宁宁不觉得宗三左文字是那种会随意传话的刃,那本丸的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得这么快的?而且还是刀剑们似乎都以为她会真的离开的虚假流言。
暂时将疑问放下,宁宁先处理千子村正的问题,“是的,”她答得义正言辞,“我十分需要像你这样锋利(nengtuo)的刀。”
于是千子村正满意的扭着腰走了,怎么看都觉得离开的姿势有些妖娆,黑丝,高开叉……
好容易送走了千子村正,宁宁摇了摇头,正准备继续往厨房去,还没迈开腿,就有一把带着米酒香味的刀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搂着她的腰叫得很大声,“你要对我负责!”
哈?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引人误会的话。怎么感觉她突然又变成了始乱终弃的混蛋,你们这些织田信长的刀都有毒吗?
“不动行光!”宁宁伸手就去拉不动行光内番服外套的领子,“你今天不是马当番吗?”这家伙还真是欠收拾,再这么下去她要揍他屁股了。
宁宁扯着不动行光的力道不小,但不动行光根本就没有顺势放开她,而是搂得死紧,“你揍了我,你还揍了……揍了信长大人,反正不管怎么样,就算我是无能刀,你也要对我负责。”
请问,揍了织田信长和对你负责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为什么揍了织田信长就要对你负责?
“你先放开我。”宁宁无奈的揉眉心,虽然不动行光是小短刀,身高也就够抱住她的腰,但力道实在不小,如果他不放,她还真不好硬扯开。
听到宁宁命令似的话,不动行光委委屈屈的低头放开她,又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看她,“我是无能刀,但你也不能不要我!”说到这里,眼睛都有些红了。
他昨天,偷听到长谷部他们的话,她都要离开这个本丸了,所以是要连他一起不要了吗?
是,他是无能刀,而且在本能寺的时候,他还让她难过了,就算是被抛弃了他也无话可说。但是,但是他也是她的刀啊,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主人了,又怎么能再失去一次。
宁宁看着小短刀红着眼睛却一副倔强的样子,明明就很怕被抛弃,却又只会用这种态度掩盖那种慌乱。
叹了口气,宁宁在本能寺真有什么气现在也消了,“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你在本能寺熊来熊去,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也没说过半句不要你的话吧。
抬头看着宁宁的小短刀眼底带了些希冀,“那你不会不要我?”
“不会,”宁宁揉了把不动行光的头,“但你也得给我争点气,开口无能刀闭口无能刀的,好歹也是我的初锻刀。”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这点使劲熊,嚣张成这样的无能刀,而是仅见了哈。
把不动行光丢去马当番之后,宁宁连吃早饭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廊下找个地方坐下,“狐之助!”一个两个的都跑来找她,既然不是宗三的话,那么消息来源也就可测了。
随着宁宁的召唤,本丸的狐之助出现在她面前,看到她就跑来窝到她腿上,眨巴着大眼睛卖萌,“主人大人~”
这油滑的家伙翻脸就和翻书一样,之前还那副样子,现在认了主,平时不曾流露出的样子现在全部原形毕露了。
宁宁撸了把看起来就很好摸的毛,才开口问道,“我要离开的消息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传播这种不实消息,你也不怕之后被刀剑们报复。”
被宁宁撸得很舒服,狐之助在她腿上圈成一团,懒洋洋的开口,“我可没有说不实的消息,只是烛台切殿下看到两只狐之助好奇,我就顺势回答了那只狐之助的由来而已。”
宁宁好气又好笑的捏了捏狐之助的尾巴,“半真半假,也不说明,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也就你这种老司机能这么把握说话的分寸了,瞅瞅那只狐之助,绝对没有这种说话的水平。
狐之助动了动自己蓬松的尾巴,转过和宁宁说话的脸上神色却有些严肃,“主人大人,这件事您就装作不知道好了,反正只是流言,到了周一那只狐之助离开的时候,流言就不攻自破了,趁此机会,能看到很多东西的。”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宁宁挑眉,“什么东西?”她就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
狐之助从宁宁的腿上站起身来,“您才是这座本丸的主人。”刀剑们有没有认主,现在这个时候一目了然。
宁宁点点狐之助的额头,“我知道。”这家伙,转头就忘记了昨天还在叫她审神者大人呢。
狐之助在宁宁腿上原地转了个圈,“所以,您就看着吧。而且,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成为真正的本丸之主的好机会。
宁宁还未开口说什么,狐之助已经转身一溜烟跑走了。
“这家伙,真是的。”宁宁不由得摇头失笑,这就是认主的狐之助的不同吗,虽然很谢谢它,但是,她在谁的心目中是什么样子,根本不必这样,她也一清二楚。
“哎……”宁宁手向后撑着地,头也跟着后仰,这下好,早饭都给饿过头了,都不想吃了。说起来,她还不知道今天的近侍是谁,这个时间的话,今天的近侍该去她那里等候了吧。
要不要回去?还是等近侍来找她,反正她也就在本丸里没有走远。
宁宁正考虑着这样的事,仰望的姿势的视线中却映入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低头面带笑容的看着她。
“长曾弥虎彻。”就着这样的姿势,宁宁仍旧笑了出来。她昨天回来的时候,他去长线远征了,所以根本就没见到刃。
为了配合宁宁坐着的身高,长曾弥虎彻在她身边单膝跪下,放下手里的东西,“主人,出阵辛苦了。”
宁宁坐直身体转头看他,嘴角翘起,“你来找我吗?”话问出口,突然想到今早发生的事,略微收敛了笑容,“你也知道狐之助说的那件事了?”
看长曾弥虎彻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路过这里啊。如果是远征回来特意来见她她会高兴,虽然她离开本丸只有几天的功夫,但是在战国时代,她真的呆了很久了啊,其实也是会想念本丸里这些刀剑们的。但是,如果又是因为这件事的话,宁宁真的觉得自己也不想听了。
“您是指狐之助说您要离开的事吗?”长曾弥虎彻说话还是很实诚,听到宁宁问就答得很直接,也不会拐弯抹角的,“是的,我已经知道了。”
他才远征回来,就听到新选组的其他刀剑提起这件事了,也知道两个打刀少年的举动。
宁宁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直视长曾弥虎彻,“所以,你也是来找我说这件事的?”
宗三没有安全感她知道,其他刃想留住她的心意她也能明白,但若长曾弥虎彻也认为她会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她会……失望。
见到宁宁的样子,长曾弥虎彻轻叹了声,就着姿势伸手,抱住宁宁的腿让她能坐在他的臂弯里,随着他自己站起来的姿势,轻轻松松就举到了比他还高的高度,就像在幕末的时候一样,“主人,我不会说什么的,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就好。”他记得,主人似乎很中意这样的姿势。
虽然已经不想再听什么,但意外的听到长曾弥虎彻这么说,宁宁却不由自主的有些郁闷,伸手搭在他肩上稳住身体,低头看人,“你不会舍不得我吗?”
骗子,明明之前还自己抱着刀来寝当番的(其实没有),现在听到她要走就随便她了。
“会,”说话直接的刃不懂那么多套路,但简直明白的话用那种带着些沙哑的声音说出来,更让人无法招架,还有,直勾勾的望着人的眼睛,“您真的要走吗?”
“我……”被长曾弥虎彻这么一问,宁宁反而说不出话来,来的刃都是想要留住她,但却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是不是真的要走。
长曾弥虎彻稳稳当当的抱着自家主人,嘴角一咧就笑出一个分外灿烂的笑容,金色的眼睛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所以,其实您根本没有要走的打算吧?否则在幕末的时候,您就会抛下我一个人跑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视心情看今天还要不要掉落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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