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日清晨, 苏映秀从睡梦中睁开眼,目光呆滞盯着头顶淡蓝色的床幔,足足醒了一刻钟的神, 才意识到她已经从极乐楼出来了。
昨晚她还见到了未婚夫花满楼, 真是个如玉似月样的公子。
然后在人家试探性的问她是否要在百花楼暂住一晚,等天亮了送她回苏家拜见父母她被未婚夫的美色冲昏头脑,也不说稍稍矜持一下, 就答应跟人家回了小楼。
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脸冲着外面, 只看了一眼就在心中暗自点头。花满楼不仅人长的俊秀儒雅,就连小楼里一间厢房都布置的这么雅致脱俗。桌椅板凳,绫罗绸缎, 简约却不简单的瓷器字画, 不愧是江南首富的儿子。
躺够了, 苏映秀掀开身上簇新柔软的锦被,踩着绣花鞋下地, 还没等她站起来就听门外有个年轻的女声问道,“小姐醒了, 可要打水洗漱”
花满楼这是一直让人守在她房门吗苏映秀唇边荡漾出一抹笑意,抬高声音说了句, “拿进来吧”
得了吩咐,门从外面打开, 进来一个小丫头。头上梳着双丫髻插了两朵珠花, 身上穿着半旧的青缎绿褂, 身高中等,长着一张格外讨喜的娃娃脸,她手里端着水盆还在腾腾往上冒热气,盆沿搭了一条干净的帕子。
那丫头见了苏映秀就笑嘻嘻说道:“七公子猜的真准他说您这时候大概快醒了, 嘱咐我提前打好热水来门口等您。果不其然,我才刚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您房里就有了动静。”
苏映秀瞬间心领神会,这小丫头是在替花满楼说好话,夸他体贴入微,心里也一直在挂念着她,真是个人精
把手探进铜盆试了试水温,不凉不烫刚刚好。苏映秀洗漱过后,接过“娃娃脸”递来的巾帕擦着手上的水渍,“你称呼花满楼七公子,难道不是小楼里的人”
丫鬟冲她暧昧地笑了,“七公子不喜欢有人伺候,小楼里只有一个炒菜做饭的大厨。奴婢是在花府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今早老夫人接到七公子的传信,说要向老夫人借一个丫头照顾朋友,老夫人就派我过来啦。”
苏映秀擦手的动作一顿,心中感叹她还从未见过像花满楼这样事事体贴的男人。担心她一个姑娘住在小楼不方便,就一大早从家里借来丫鬟照顾;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摸不准她突然回江南的原因,就帮她保密连花老夫人都不告诉,只用“朋友”搪塞。
没等她感慨完花满楼的细心之处,娃娃脸又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件干净漂亮的衣裳,说是花满楼特意为她准备的。衣服的花色款式,都是按照她的气质和昨晚穿的那件裙子的品味挑的。所以非常符合苏映秀的心意审美。
苏映秀一边换衣服,一边想象着大清早花满楼跑去人家的衣裳铺子里,红着脸说要买女人穿的衣服,然后他又看不见,只能一点点给掌柜的形容,再一件件摸过衣服的布料,看是否柔软舒适
不能想了,这样好的男人真是太让她心动了。
整理妥当,苏映秀准备出去吃早餐,娃娃脸留在房间收拾被褥。
百花楼格局简单,能住人的厢房都在二楼,苏映秀出了门顺着廊道走,只经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了花满楼。
他正在窗前浇花。
温文如玉的相貌,高挑秀雅的身材,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雍容宽厚和豁达谦虚。
衣服里面是一件明黄锦缎的直襟长袍,腰间金缕带坠着一枚光华内敛的家传宝玉。最外面穿的是颜色稍浅的绫罗外衫,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衣领处是雪白银线的滚边。白玉冠高高束起较绸缎还要顺滑的黑发,发丝与垂落在肩头的冠带难舍难分,一起随着微风轻蹭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精致俊美的脸庞上泛着淡淡的柔光。他俯下身弯腰去轻嗅花香,修长的手指停在一盆湘妃色的杜鹃花上,温柔地抚摸它娇艳脆弱的花瓣。
苏映秀看到杜鹃花在他的触碰下,仿佛变幻成了一个妙龄少女。她神态极羞涩,动作又极大胆,趁花满楼不注意竟然用花尖去偷吻他如玉的脸颊。杜鹃花的花瓣变得更加殷红,花蕊则羞答答的躲了起来。
花满楼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嘴角忽然绽放开一抹动人的笑容。这一刻,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清雅脱俗、淡然从容的气质,美好的就像一幅画。
阅“美“无数的苏映秀怔住了。
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她想起因为“平衡车”事件后重新整理过的空间,想到里面还有一台数码相机,下意识就拿出来冲着花满楼照了一张。
“咔嚓”
相机发出的细小确认声惊动了花满楼,他微笑着回过头,准确的看向苏映秀站的位置,温和地问道:“昨晚休息的好吗”
明知道花满楼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什么是数码相机,苏映秀还是有种心虚的感觉,将相机放回空间,她走向花满楼,“睡得很好,谢谢你特意准备的衣服,很合身。”
“你喜欢就好。”花满楼耳尖发烫,脸颊微醺,掩饰般的咳了两声,“饿了吧,我叫人把早饭端上来。”
他脚步有些慌乱地下楼。
花满楼平时一个人住在小楼里,虽然经常招待些往来过路需要帮助的人,但毕竟男女有别,原是好心帮忙,最后却损了人家清誉就不美了。
故此,能在小楼住下的都是男人;女人,他会赠些银两给她们安排附近的客栈。
苏映秀是第一个,所以楼中并没有准备给姑娘换洗的衣物。梅果娃娃脸丫头是早上才传信叫来的,等她来了小楼再去买已经来不及了,花满楼只好亲自去挑。
因为他眼睛看不见,担心买回来不合适,于是就去问陆小凤,苏映秀昨晚穿的什么颜色、样式的衣服。还被陆小凤打趣说:“花满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想到陆小凤在告诉他衣服样式后说的那句话,花满楼一向平和的心态,都变得有些激动。陆小凤说:“苏姑娘风姿绰约,钟灵毓秀,你们两个真的很般配。”
后院厨子已经把早点都准备好放锅里温着了,就等主子们什么时候想吃就呈上去。
苏映秀落座,看着满桌子香喷喷的食物瞬间食指大动,问道:“对了,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陆小凤,我们不用等他一起吃吗”
花满楼笑着递给她双筷子,说:“他在无艳姑娘那里得到了新线索,已经出发去调查了。”
苏映秀点点头,不用再克制,先喝了勺用牛肉、香菇、鸡蛋、青菜、胡萝卜、芝麻等熬煮的软烂香浓的粥,从食管到胃立马暖了起来。
“对了。”苏映秀抬起头,好奇地看向花满楼问道:“昨晚在极乐楼,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花满楼放下筷子温和一笑,“因为我的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很灵敏,所以就自创了闻声辩位这门功夫。昨晚我正是听到了你的呼吸声。”
“这点我已经猜到了,我是想问你怎么知道躲在暗处的人是我”
“你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平时虽然不熏香,但身上却有一种极淡的草药清香。昨晚我在极乐楼无艳姑娘处就闻到了这股独特的香气,与你往常每月寄给我的书信,所沾染的气味一模一样。”
苏映秀恍然大悟,她忘了花满楼的鼻子跟他的耳朵一样灵。
她望着花满楼那双漂亮的眼睛,忽然道:“吃完饭,我帮你看看眼睛吧”
花满楼一愣,转而笑说:“好啊,正好检验一下你这五年在外面历练的成果。”
然后他们就不在说话了,却又不约而同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梅果帮着把盘子碗筷都收拾了。苏映秀让花满楼到窗前坐下,那里光线明亮,看得清楚。
苏映秀弯下腰,微凉的指尖轻轻搭上花满楼的眼睛,他长长的眼睫毛下意识颤了颤。
苏映秀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眼皮仔细观察,叮嘱道:“别乱动,当心碰到眼珠。”
因为看的是眼睛这种狭小的地方,所以两人必须面对面离得很近,才能看得清楚。可这样一来苏映秀说话时,嘴里吐出的温热气息拍打在他脸上,会让花满楼很不自在。他感觉身体所有的感官在此刻放大了百倍,比如正在他眼睛四周摸索的温凉指尖,和吹洒在他脸上平缓而湿热的呼吸这些都让花满楼仿佛陷入冰火两重天,心绪不宁,坐立不安。
过了一盏茶或者是一刻钟的时间,苏映秀说了句“好了”,然后撤开距离。
花满楼松了口气,偷偷擦掉手心冒出的汗。同时心里还有点怅然若失。
“你眼睛的问题我心中大致有数了。”并不难治,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苏映秀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等我今天回家见过爹娘后就搬来你这里住,用我雕琢多年的药方辅以独特的针灸,应该能改善你的眼疾,至于恢复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苏映秀没有保证说她一定能治得好,因为说了花满楼也不会信。说不定花满楼还会反过来安慰她,说“就算到时候治不好也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于日常生活没有妨碍,看不看得见都无所谓”云云。
毕竟连原主的师父神医宋问草都无能为力,十几年来,花满楼已经失望了无数次。
搬到小楼来花满楼神情错愕,虽然他们有婚约在身,双方长辈也盼着能早点完婚,她要住进来,于情于理都没有任何问题。可只一想到他们以后吃住都在一起,早晚相见,花满楼的心就很难保持平静,怦怦乱跳。
“你是大夫,吃药针灸这些都听你的安排,至于搬到小楼住”花满楼袖袍里的手下意识握紧,温和的嗓音有些紧绷,“你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这次好不容易留下长住,苏伯父和苏伯母恐怕舍不得你搬出来。”
苏映秀摇摇头,没所谓的说道:“不会啊,你这小楼离家里只有半天路程,他们想我了就派人传个信,当天我就能回去看望。”
花满楼侧过头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拒绝过了的。“既然你要住在小楼,身边没有丫头使唤不方便,就让梅果留下陪你吧”
苏映秀眉梢高高挑起,揶揄道:“梅果不是你找老夫人借的吗你这样有借不还是不是不太合适以后估计老夫人再也不敢往你这借东西了。”
花满楼脾气虽好但也不是随意能调侃的,他浅笑道:“如果我娘知道梅果是借来照顾你的,怕是还会觉得不够,会再送七八个得力丫头过来。”
“呃”别说,还真有可能。
看时辰差不多了,花满楼命人去套了马车,和苏映秀一起赶往苏家。
路上花满楼问起苏映秀为什么会在极乐楼。
“嗐,别提了”苏映秀将她的倒霉遭遇说给花满楼听,末了想起他和陆小凤好像在追查伪造大通宝钞一事,就将在极乐楼里的发现也说了出来。
花满楼拧眉严肃道:“以后赶路不要着急,苏家和花家都是江南富户,苏伯父和两位兄长都是能人,轻易一点打击不至于让家里伤筋动骨。出门在外,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这样家里人才会放心。”
苏映秀不制止,他就喋喋不休说了一炷香才作罢。她满眼纳罕的看着花满楼,说了这么多话也不觉得口渴。没想到温文如玉的谦谦君子,竟然也有做唠叨老妈子的潜质,真是大开眼界啊
“记住了吗”
苏映秀乖乖点头说:“记住了”。
花满楼很满意她的态度,“你刚才说在极乐楼发现了大量伪造的大通宝钞,还有制造印版和假银票的工具”
“没错,我想外面那些来路不明的假银票就是从极乐楼流传出去的。客人在他们那里赌钱,走的时候兑换筹码,极乐楼给了他们假银票,回到外面,他们稀里糊涂就当真的花了出去。而极乐楼里规定只收取现银和珠宝下注,就是为了避免再收回假银票。”
“大概就是这样了,只是极乐楼主人隐藏极深,极乐楼的位置我们至今没有找到。”花满楼不禁蹙起眉,假银票的事多耽搁一天,朝廷和花家就会多蒸发上万银两。
苏映秀犯难地摩挲着下巴,粉润鲜嫩的嘴巴微微撅着,动来动去。忽然,她眼睛一亮,惊喜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极乐楼在什么地方”
花满楼怔住,“谁”
苏映秀嘿嘿一笑,“当然是那个五十两银子就把我卖了的极乐楼伙计。”
原本看在那对年迈的老夫妻份上,苏映秀准备让那小子多高兴两天,反正等端掉极乐楼,他作为违法犯罪的窝点党羽肯定是要坐牢的。
如今看来是老天爷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苏映秀撩开车帘,对外面驾车的伙计说:“改道,去城外”
花满楼惊讶道:“不回苏家了吗”
“极乐楼的事比较急。”苏映秀心中自有考量,解释道:“我之前借宿的时候听那两位老人说过,他们儿子白天在家休息,晚上出去工作,天快亮才回来,所以现在去正好能堵到他”
花满楼自是听她的。
马车在城郊一处偏僻的青砖土房前停下,苏映秀和花满楼跳下车,发现房子里面静悄悄,外面的木板门上落了锁,像是没有人在。
花满楼担心是不是对方有了戒备,带着家人换地方暂住了。
苏映秀却一点都不担心,拿起门上已经锈迹斑斑的锁头,用力一拽,只剩下唬人这个作用的锁头应声而开。
“进来吧,人肯定在里面睡觉,估计是两个老人下地干活,开着门怕招贼才给锁上的。”
这房子的结构很简单,三室一厅,空间最大,采光最好的一间就是那小子住的屋子。
苏映秀直奔目的地,刚想踹门进去就被花满楼拉住了胳膊,她疑惑地回过头去。
花满楼没有解释,只是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袖子朝前一划,涌出的内劲将木门轰然下的粉碎。
床上打着赤膊,只穿着一件衬裤,正在呼呼大睡做美梦的极乐楼伙计,听到这响声立马从梦中惊醒,弹坐起来。战战兢兢看着突然出现,还毁了他们家门的花满楼,忌惮道:“你是什么人”
苏映秀听到动静想进去让那小子认认人,刚抬起脚就被花满楼又推了回去,高挑挺拔后背像一堵墙一样,完全挡住了苏映秀的视线。
凭啥不让她进去
这时她头顶传来花满楼低沉的声音,“把衣服穿上。”
伙计忌于花满楼的武功不敢不从,扯过衣服就胡乱往身上套。
苏映秀用手指在挡在她面前的“那堵墙”上戳了戳,笑嘻嘻地说:“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大夫呀病人看病也会褪去多余衣物的。”
“那堵墙”表情有片刻凝滞,脸颊烧红,却不是因为苏映秀说的那些话,而是他后背被苏映秀轻轻戳过的地方又酥又麻,还在向外扩散。
幸好里头伙计手忙脚乱把衣服穿好了,将花满楼从水火之中解救出来。
这次花满楼没有再阻拦,苏映秀成功让那伙计看到了自己这张脸。
那伙计看到她果然吓个半死,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说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还说那五十两银子都被他赌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映秀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打断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告诉我们极乐楼的所在,然后去官府自首;二当我的药人,让我在你身上实验一万种毒虫毒草的效果,生死看天。选吧”
“两位饶命啊,我只是极乐楼一个跑堂倒酒的小伙计,我哪有资格知道极乐楼的秘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您卖到极乐楼,我给您磕头了,磕头了”伙计痛哭流涕说的一脸真诚,脑门咚咚磕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流血了。
花满楼闻到血腥味淡淡拧眉。
苏映秀看着他那健壮魁梧的身材,就这身板不被派去抬棺材,极乐楼的管事怕是个瞎子。她冷笑一声,“不说实话耍心眼是吧”
她空间里药虽然不少,但还真没有准备毒药,不过这点小困难怎么可能难得住一个大夫。单独吃一种是救命灵药,但两种、三种混着吃,那就成了要人命的剧毒。
苏映秀扬起一抹璀璨的微笑,缓缓走到伙计跟前,就在伙计以为他蒙混过关了心里更得意的时候,抬脚狠狠踩上他的手背,左右碾磨。
“啊”伙计吃痛尖叫,却被苏映秀趁机弹进入两颗药丸。
这个他也顾不得手上的伤,捂着脖子,睚眦欲裂地怒吼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苏映秀乐呵呵道:“你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咯”
很快,伙计的肚子就有了反应,疼的他满头大汗,青筋暴起,在地上直哀嚎着打滚。
“快把解药给,给我”他已经虚弱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苏映秀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冷酷道:“你不说极乐楼在哪,我就默认你选了第二个。你刚才吃的药只是一万种里最轻的一种毒,不是什么大事,也就肠穿肚烂而已。后面还有九千九百种,什么全身溃烂啊,心脏爆裂啊你就等着慢慢享受吧”
那伙计已经被折磨得脸比鬼白,他努力抓住苏映秀的裙角,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里都是恐惧,“不,不要给我解药,我说我告诉你极乐楼在哪”
“你先告诉我极乐楼的位置,我再给你解药。”
伙计不敢讨价还价,“极乐楼就在城南的一座山里。”
苏映秀谅他也不敢撒谎,就将解药给了他,那伙计忙不迭地塞嘴里吞了。
花满楼却突然回想起昨晚在三楼无艳姑娘的房间,他曾接到从房顶上掉落的一滴水,只有建造在山洞那种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才会如此。
“既然极乐楼的所在已经找到了,我马上传信给陆小凤,通知官府准备拿人。”
“可”苏映秀想说还有疑点没解决,可看花满楼自信的样子,忽而意会舒展开眉头,语气肯定道:“你早就知道极乐楼的主人是谁了。”
花满楼微笑着点头说:“对,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极乐楼的所在。捉人捉脏,总要让对方心服口服,辩无可辩。”
苏映秀不关心极乐楼的主人是谁,只需要知道参与犯罪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就行。
陆小凤接到信后马上赶来,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极乐楼伙计,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说:“没想到这次被你们抢先了。”
“极乐楼的事就交给陆兄了。”花满楼将那伙计也一并交给陆小凤,这是要撒手不管的意思,然后自己带着苏映秀坐上马车。
陆小凤把脑袋伸进马车的窗口,好奇道:“哎不是,都交给我你去干嘛”
花满楼浅笑的脸上微微泛起薄红,“我要陪秀秀回家。”
“哦”陆小凤挤眉弄眼地起哄。
苏映秀则是摸着胸口,数她今天为花满楼心动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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