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隐的口吻带着坚定,不容反驳。
像是在给自己的所有物划上标记。
幽蓝色的眸子里闪着的是祁宴没有见过的情绪。
明明是一副看似有些可怜的模样。
倒让祁宴终于有了一种,这是个狼人的感觉。
但这句话,又像是在宣示什么。
祁宴挑起唇角,笑睨他。
忽然伸出手去。
佐隐只觉得,头顶落下一只稍显冰凉的手。
明明没有半点温度,而他却好像感到了灼人的热度般,被祁宴碰过的地方都似要烧了起来。
祁宴揉乱他的额发,柔软的触感让他一时不想松手。
“那你快点成年。”祁宴说。
佐隐笑了笑。
内心深处作祟的占有欲如同找到了宣泄口。
前所未有的放松。
“就快了。”佐隐第一次给出了回答。
下一个乌头草盛开的月圆之夜,他就成年了。
腐镯现世的消息一经传开。
死亡氏族中几位长老纷纷前来求见祁宴,后得知祁宴早有打算,俱都偃旗息鼓了。
辛摩尔族。
一群通过魔法和炼金术,以及被称之为密灵魂的棘秘魑族,tziisce的一名长老的血,获得吸血能力的人类魔法师。再借助血的力量掌握更多新式魔法,成为新一代血族。
后凭借着千年前血族同圣庭与血猎联盟的那场大战中,在密成功占据一席之地。
“大人兴许可以去一趟乔凡尼族。”卡帕多西亚大长老说道,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下,那双碧色眸中透露着精明,“众所周知,乔凡尼族中不少死灵法师都擅长咒术,所谓术业专攻,我想他们应当也能够出一份力。”
乔凡尼族成员大都是善于玩弄人心的高手。
一部分隐匿在人类社会里一般是顶层的企业家。
而另一部分。
那就是精通咒术的死灵法师。
与卡帕多西亚的死灵法师专门研究阵法不同,他们只醉心于咒术的研究,抑制疫病的咒术定然不会少。
祁宴对大长老微一颔首。
短暂的商议后,几位长老都折返回去。
只三长老莱登,慢了一步。
莱登转头不经意间看了眼自祁宴圣宴露面起,就一直跟在亲王身侧的佐隐,最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雅恩不在您这”
主城狼人出没的事还未出结果,斐瑞从梵卓族回来就重又着手了调查,雅恩还与他一道。
“也好,跟斐执事在一块,让他长点见识。”
听到雅恩跟随在斐瑞身边,莱登轻抚胡子,笑眯眯道。
斐瑞在各大氏族中口碑向来不错,称一句全能也不为过,雅恩跟在他身边能学到的不会是一星半点。
因着圣器腐镯现世,或是与祁宴坦白了普莱斯亲王的消失,白珣近日总会在祁宴这待到天亮再离开。
此刻黎明刚刚升起,白珣轮椅滚过地面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殿下。”
祁宴侧了侧视线。
白珣停顿片刻,才温声道“殿下今日要去见温弗恩亲王。”
祁宴不置可否。
信笺已经送达,温弗恩想必也有了准备,他现在去不过是走个过场。
最重要的还是辛摩尔族的新式魔法,是否有遏抑腐镯带来的瘟疫的效用。
“殿下早去早回。”白珣清楚这点,提了一句无关的话。
是他惯来会说的。
祁宴挑起眉梢,心底划过一抹异样。
再观白珣的神色,并无逾常。
“好。”祁宴低应一声。
梵卓族。
“亲王等候大人多时了。”
艾斯坦对着祁宴微微弯腰。
腐镯的消息一出,温弗恩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圣器现世是血族中的大事,比之百年一次的圣宴也不遑多让。
如果说腐镯现世带来的只是大型瘟疫,那么其余十二圣器拥有的力量,则会另任何一个血族动心,即使沦为作恶的傀儡也在所不惜。
祁宴淡声道“带路。”
艾斯坦也不拖沓,领着祁宴和佐隐一路向温弗恩的宫殿走去。
“来了。”温弗恩全无往日面对祁宴时的松散姿态,淡金色的双眸里的兴味被肃然取代。
祁宴步入正殿。
温弗恩直切正题,也不避讳佐隐的存在。
祁宴上次圣宴时的态度就已表明一切。
“腐镯既已出现,怕是其余几件圣器面世不久矣。”温弗恩面带忧色,修长食指落在太阳穴边轻点。
像是若有所思。
祁宴一直保持着进殿时的坐姿,此刻直起了身子。
温弗恩会意,脸上方才露出点笑,“小家伙,我只是想跟你叙叙旧。”
言罢,温弗恩收敛了笑意,颇有些伤神的样子,但还是把祁宴想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他。
“我已知会辛摩尔族埃里克亲王,或许不久能研究出暂时压制腐镯疫病的魔法。”
“只是暂时”祁宴不疾不徐的问出一句,脸上没什么表情。
温弗恩顿了顿,同样不紧不慢的笑着回答“这事急不得。”
且不说腐镯的疫病可大可小,就是辛摩尔族能否能够研究出来也是个问题。
祁宴站起身。
温弗恩笑容渐胜,仿若对他极其了解“走了”
祁宴点头,“嗯。”
一直等到祁宴出了大殿,艾斯坦送完人回来。
温弗恩一叹。
艾斯坦试图缓解亲王忧愁的情绪,“祁宴大人似乎变了不少。”
同上次见到大人时,好似更冷淡了些。
“是吗,”温弗恩笑了笑,面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我看是一如往常。”
艾斯坦一滞,不知道自家亲王从何得出的结论,但也没想着反驳和深究。
最终深深一躬身,说道“亲王观察入微。”
温弗恩嘴角忍不住小幅度一抽。
变得应该是他的大管家,什么时候学的溜须拍马。
“其余十二圣器,定会成为各族血族争抢的对象,亲王可有安排”艾斯坦不知温弗恩心里所想,问道。
温弗恩正了正神色,自言自语道。
“十二圣器吗”
“剩下的十一圣器,会不会也早就已经出现了”
佐隐看看祁宴的侧影,走在他身边。
祁宴沉吟,“也许。”
嗓音很淡。
佐隐眼皮跳了跳。
祁宴蓦地发出一声轻笑,伸出了手去。
“别担心。”
“我没担心。”内心刚升起的异样感被祁宴打断,祁宴的手落在了头上,佐隐下意识否认,随即又面不改色的往祁宴那边蹭了蹭。
拉近了距离。
祁宴一笑,收回手。
最后落下时。
佐隐只觉祁宴的指尖,好像从他的耳边掠了过去。
留下一点轻微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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