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德罗。”尤利乌斯出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山德罗张了张嘴,他看向尤利乌斯,眼中有着恐惧。“我.......”他道,“公爵阁下,是他们......是他们逼迫我!”
“他们用什么逼迫你?”尤利乌斯问。
“他们用我的父母逼迫我!”也许是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好借口,山德罗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顺起来,“他们以我生母的教籍来威胁我!”
山德罗这个说法细究起来,其实不无道理,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语气变得自然起来。
山德罗虽然是他身为凌海城域贵族的父亲唯一的儿子,但是却是他的父亲和一个没有信仰的渔女所生,为了将他的身份转为合法,让自己的财产有继承人,他的父亲塞了不少的钱给教廷,让山德罗的母亲成为了合法的教徒,让山德罗的身份被正式承认。而教廷威胁他,用这个自然是非常方便的。
如果不是从探子的嘴里知道了山德罗之所以背叛他是因为被教廷允诺了可以让他安全的回到自己的家族并且还附上一大笔金钱,尤利乌斯也许还真会对山德罗的话的真实性有所犹豫。
“那么你接下来就不用担心这个了。”尤利乌斯道,“今天晚上去收拾东西,明天早上你会启程去王城。”
“.......对不起,公爵阁下,但是这是......”山德罗还没有明白尤利乌斯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带着疑惑和对未知的恐惧问道。
“你会进入王宫,由国王陛下派遣。”尤利乌斯道,山德罗不在他的身边了,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当质子而已,而在王城,在弗朗西斯身边,他可就没有了在兰开斯特城堡能够有的地位,“我相信国王陛下会很高兴看见你的。”
山德罗仍然有些疑惑的模样,他凭直觉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却看不出来。
“将他带走吧。”尤利乌斯道,山德罗离开时脸上还带着些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于未卜前路的迷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经历的是什么命运。
山德罗其实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因为安落帝国有一条甚至被写进法律,而弗朗西斯一直试图废止的条例,即在非战争情况下,任何有爵位的贵族,除非犯了叛国罪,否则不能被处以极刑,最多只能受不致命的鞭刑。
而弗朗西斯为了彻底清除异己,很快找到了对抗这个在曾经贵族权力可以轻易对抗王室的时代树立的法律条例的方法,先将那些有罪的贵族们聚集到王城,时间一到,便将他们装上一艘船,将他们带到大洋彼岸的未知之陆,那里寸草不生,方圆千里没有人烟,美其名曰为帝国探索新的领土。
尤利乌斯不知道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从第一批被送到那里的贵族们开始,没有人再回来过。
但是显然,山德罗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处理完山德罗,尤利乌斯看向被固定住身子,却和山德罗不一样,脸上毫无惧色的兰伯特伯爵麾下的骑士。
“所以,骑士,”尤利乌斯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亨利.斯塔夫,”骑士道,“狄乌斯之子。”
尤利乌斯没听说过狄乌斯这个名字,也并不关心,也许是在教廷一带有名的人物,但他当年去教廷访问时也没听说过。
“谁指使你这样做的?”尤利乌斯问。
“做什么?”亨利道,他还没有将计划付诸行动,现在被抓起来最多也只能指控他在主人家四处乱逛闯了祸。只要他不对自己本来的意图加以承认,教廷自有办法和尤利乌斯交涉,而到那时,便又是尤利乌斯对教廷对抗的一次失败。
尤利乌斯看向阿利斯,男人立刻道:“山德罗阁下交代他将斯塔夫骑士带入密道的原因是想要借密道行刺家族教堂中的圣子阁下。”
“不,”亨利道,带着不屑的,“那个胆小鬼,没胆子这么承认。”
“显然,他的确这样承认了。”尤利乌斯道,“而不幸的是,斯塔夫骑士似乎没有正式的贵族爵位,因此不受法典庇佑。”
“容我提醒您,公爵阁下,”亨利道,语气几乎和他效忠的对象一模一样,“如果您对我处以私刑,恐怕会引起军队的骚动,而就算我无故失踪,兰伯特伯爵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我给找出来,而您清楚兰伯特伯爵身后的是哪位人物。”
他要么就是蠢,要么就是胆大包天,居然敢于在兰开斯特堡威胁尤利乌斯,尤利乌斯能够让他符合法典的消失在城堡的方法有一万种,而其中九千九百九十九种都不用脏自己的手。
“我当然清楚教皇大人的威力,”尤利乌斯道,接着他对阿利斯吩咐,“做你该做的。”
阿利斯点头,亨利胸有成竹的表情忽然有了一丝不稳定,他大声道:“你不能对我做什么,我服役于教廷,是兰伯特伯爵的骑士——”
“显然,你的骑士称号并不是教廷给你的。”尤利乌斯打断了他,“毕竟圣骑士这个称呼在两年前就废除了。”而毫不夸张的说,其中至少有一半说尤利乌斯的手笔。
他走到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羽休身边,道:“走吧,羽。”
“你准备对他做什么?”羽休问,“他真的准备行刺我?”
“我会去查清楚的。”尤利乌斯道,“而在查清楚之后,亨利.斯塔夫骑士恐怕就将不得不迎来他不幸的命运了。”
“那要怎么和兰伯特解释。”羽休道,“兰伯特一定会死不承认的。”
“对于对他不利,并且他应当知晓内情的事情,他当然可以死不承认,”尤利乌斯道,“当正当的方法行不通时,我们不一定要以真实的罪行来惩罚一个人,甚至不用将他被惩罚的事情公之于众。”
“兰伯特果然把他的习惯带进了兰开斯特堡。”羽休道,用些许愤怒的语气。
“他待不了多久。”尤利乌斯道,“就让我们看看他还能带些什么进来吧。”
第二天,当尤利乌斯按照往常一样和客人们坐在一张餐桌上吃早饭的时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两张椅子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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