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詹冲他淡淡颔首,走到景念桐身旁,落座。
好一会儿赵副导才合上吃惊的嘴巴,咽了咽唾沫,深情复杂而尴尬地打了个招呼“景总。”
景念桐看向景詹,用眼神询问他,出来干嘛。
穿这样,不怕丢人了
“赵副导不太欢迎我”
景詹的语气不重,对刚说了他坏话被当场逮到的赵副导来说,无疑是兴师问罪。
“不敢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只是不想让他见色起意潜规则景念桐,但这话哪儿能说啊。更何况,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搞不懂,景詹跟景念桐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景詹既然在这里,肯定也知道景念桐已经结婚生子了,难道
“赵副导多虑了。”景詹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说,“我来这里陪桐桐和孩子,剧组的事,我不会插手。”
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景念桐就算想反驳,也揪不出一点错。
“原来是这样实在对不住,是我冒昧了。”赵副导尴尬地无地自容,“我没别的意思,多有得罪。”
“无妨。”景詹说。
景念桐送走赵副导,谢了他的好意。
他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些冒昧,但出发点完全是对她的关心和保护。景念桐跟他交情不少,他冒着得罪她和景詹的风险来说这些,在这个圈子实数难能可贵。
小小终于被从房间里放出来,绕着景念桐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肉眼可见的开心。
景念桐坐在地毯上撸猪,抬头看景詹,目光由上而下、一寸一寸地仔细端详。
“啧,这个颜色很衬你啊。好看。”她撑着下巴,嘴角一直翘着。
对她的审美接受无能,景詹却没反驳,面无表情地接受她的审视。
“满意了”
景总为了哄人做到这一步也真是难得,不过景念桐并不满意,追问“少了顶帽子。”
景詹沉默了几秒。
“除了那个帽子。”
没有男人会戴那个颜色的帽子。
这是不能破的底线。
“哦。”景念桐点点头,然后又一挑眉,“意思是除了帽子,其他的都带了”
景詹没吭声。
是承认的意思。
“充气娃娃
”景念桐有些怀疑。
穿西装就算了,那玩意他真的会大老远弄来吗
“在你房间里。”景詹面不改色。
景念桐想象了一下林嘉明帮他把充气娃娃搬到车上运送过来的过程
绝了。
“那”她没问下去。
还有一样,最大号安全套。
景詹望着她没说话。
景念桐也看着他,脸上挂着的笑一直没变。
四目相对,空气中有什么在偷偷发酵。
小小刚粘着景念桐没一会儿,又惨遭抛弃。它跟着往房间里跑,可惜赶不上景詹长腿的步伐,眼睁睁看着门在自己面前无情地合上。
正哼唧着拱门,听到一声闷响,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掉到了地上。吓得它扭头跑了。
正上头的时候冷不丁看到自己的脸,景念桐的热情差点被浇灭。
充气娃娃就放在床上,和她身材最好时一模一样的比例,脸蛋美艳,性感火辣。
以前逗景詹的时候也没觉得,现在看着自己的充气娃娃,怎么那么诡异
尤其是,她现在还比娃娃胖了两圈不止。
“把那个拿走。”她指着床上说,“看着她做好奇怪。”
景詹没回头看,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现在知道奇怪了”
他没把娃娃弄走,甚至将她抵在墙上,不刚不好地让她正对着娃娃。
景念桐拿脚踢他,被他顺势托起,抱到桌子上。
紫色的领带被景念桐扯开,她看着景詹一颗一颗解开粉色西装的扣子,又忍不住笑。
“你不是不愿意穿么,我送给你的时候你那脸拉得比马还长。今天怎么愿意了”
“你不是想看么。”
“我想看你就穿”景念桐轻哼一声,停了一下才又继续说,“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魅力了”
“一直都有。”
景念桐笑了一声。
她被景詹带到怀里,两个人的身体挤着身体,冷冬的温度一降再降,屋里却像着了火。
她摸着景詹的脸,望进他眼睛,忽然问他“哥哥,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这么简单又这么难以回答。
景詹扣住她后颈,景念桐在深吻里险些喘不过气,不知是太久没做还是身体变得敏感,感觉来得异常凶猛。
突破的刹那她
手指紧紧攥住景詹的肩,他低头吻她的耳根,吻她的颈。
喘息起伏,她听到耳边景詹低哑的声音。
“我好像,比我以为的更爱你。”
车快开到酒店楼下时,小满才收到景念桐的消息。
一个小时后再回来
“为啥出啥事了”小满莫名其妙刚要打电话过去问,忽然灵机一闪,明白了什么。
“”
她说不清是欣慰还是无语地对司机说,“前面路口右转,去海洋公园溜一圈。”
保姆奇怪地问“怎么了不回去吗”
“姐有点事要处理,咱们待会再回去。”
又又打完针哭闹一阵,在车上睡了一会刚好醒来,想找妈妈。
小满收起手机张牙舞爪地说“我们去看鲨鱼鲨鱼”
生怕一个小时不够他们用的,小满带着又又在外面多拖了一个半小时才回来。
开门的时候客厅没人,只有一头猪舒舒服服地睡在沙发上又又的专座上,枕着玩具很是惬意。
小满很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扬高声音唱音乐剧似的说“我们亲爱的宝贝又又饿了,是时候泡奶粉了。”
保姆说好,我这就去弄。
卧室里没动静。
小满抱着又又到客厅,继续扬高声音说“啊,这不是我们亲爱的小小宝贝吗。来,让我们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亲爱的妹妹,又又”
卧室的门终于开了,景詹从里面走出来,白衬衣黑西裤,没扣的第一颗纽扣让他显得有那么一点居家。
又又呜哇呜哇地朝他伸手,景詹过去抱她。
又等了会儿,景念桐才出来。换了衣服,头发微湿,刚洗过澡的样子。
小满看着她,摇头发出啧啧的声音。
景念桐去倒水,顺路经过她,给她一个风情万种的笑。
“哎”小满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
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松快。好像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梅雨季,天终于又放晴了。
也许是她的心理作用,之后,小满明显感觉到,景詹待在这里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变得不太一样了。
和她有相似感受的,还有魏采。
弄完工作上的事,傍晚魏采过来蹭晚饭。
没看到景念桐也没看到又又,景詹坐在客厅,腿上放着笔记本电
脑,茶几上有喝了半杯的咖啡,俨然在自己家工作般自然。
没等魏采说话,他扫来一眼,“她们在午睡。”
魏采盯了他几秒,没吭声,坐到他对面。
保姆给他做了一杯咖啡端过来,然后又消失。
魏采随手在杂志架上翻,边说“你对炒c很有经验啊。以前跟人炒过”
景詹没搭腔。魏采似乎也并不打算听到他的回答。
“同人文都知道,那小编剧是你请的”
“不是。”景詹说。
“哦,我还以为你有这种癖好呢。”
魏采拿了一本封面是景念桐的旧杂志,闲闲地翻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看。
“你知道绯闻对她有多不好吗她出道到现在,最多的黑料就是那些跟男艺人的绯闻。本来最近干净了不少,不过你在这搞这么大动静,很快就要有了。”
“在这件事上,我想你没有资格说话。”景詹头都没抬。
跟景念桐闹绯闻最厉害的男艺人,魏采能排前三。
他噎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我对她是认真的,我是要娶她。”
景詹抬起眼睑“我也是。”
这句话让景詹自己先愣住。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念头。直到此刻话从口中说出,才有所意识。
婚姻于他而言,不重要,不期待,不在意。
他没有考虑过结婚,因为这件事毫无意义。
他想要的人是景念桐,而她在他身边,这就是全部。
但现在,此时此刻,结婚这两个字出现在他脑中的时候,似乎产生了新的意义。
也许是真正意识到景念桐离开他的生活之后。
也许是每一天从公司来往西郊的车上。
也许是又又抱着他的脖子,依赖地不愿放手的那一刻。
转变发生得悄无声息。
魏采嗤了一声“早干嘛去了。”
他把杂志一合,扔到茶几上,压低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寄出来的“孩子都快一岁了,还没结婚,你现在说对她是认真的娶她,你配吗”
景詹从沉思中回神,合上电脑。
“只要她愿意。”
有些事情不在早晚。
他确信,他和景念桐如果在一年前结婚,不会比现在更好。
“姐姐。”魏采忽然对他身后露出笑脸。
景念桐睡醒出来,懒洋洋地说“你怎么又来了不用工作”
“我闲。”魏采说。
景念桐对他毫不怜惜“这么闲不如去帮阿姨做饭。”
“好啊,你说什么都好。”魏采嘴角弯得大大的,乖得像只狗。
景念桐眯眼盯了他一眼。
又又醒了,被保姆抱出来,魏采抢先过去抱她。
但是平常最爱和他玩的又又今天不晓得怎么了,一直闹别扭。
魏采拿玩具给她,被推开。
拿奶瓶给她,被推开。
“怎么了”他束手无策,求助景念桐。
景念桐凑过来闻了一下,笑着说“要换尿裤了。”
魏采愣了一下,看到那边的景詹站了起来,马上说“我给她换。”
“你会吗”景念桐的眼神写满怀疑。
“我可以学。”
魏采抱着又又到房间的台子上,让她躺好。
但她一点都不配合,吭哧吭哧想爬走,魏采又要拿纸尿裤,又要看住她,手忙脚乱,想解下尿裤的时候更是被闹得无从下手。
又又不要他帮忙换。
景念桐正要过去接手,景詹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你觉得她不让我换,会让你换吗”魏采开嘲讽。
他陪又又的时间远比景詹这个亲爹多,在又又和谁更亲近这个问题上,他有绝对的自信。
但有一件事,他不知道。
他不在的短短这几天,又又和景詹之间建立的感情,是他无法想象的。
景詹没搭理,从他手中把又又接走。没想到刚刚还皱眉乱扑腾的又又,到了他那真的安静下来。
小眉毛松开,脚也不乱蹬了,乖顺地趴在了景詹怀里。
“”
意外、不解、不服以及嫉妒。
魏采暗暗咬了咬后槽牙。
景詹把又又仰面放到台子上,又又没有挣扎,躺在台子上老老实实地让他帮忙脱纸尿裤,亮晶晶的大眼睛瞅着他,嘴里发出了一声类似“a”的音。
景詹的动作明显凝滞了一瞬。
又又学说话很慢,早就会发出“da”、“yi”等简单的音节,五个月的时候就知道对着景念桐叫“a”了。
但除了妈妈,对其他人再亲近,都不会叫人。方桐每天致力于教她叫姥姥,小混蛋压根不肯学。
景念桐也有点惊讶。
她没有教过又又叫爸爸。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魏采便冷冷而不失酸意地说“她让你爬。”
“”
景詹的目光从又又身上抬起,抬头对他说“出去。”
“为什么”魏采现在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不服气地反问。
“她是女孩子,请你回避。”景詹理直气壮并面无表情地说完,冷漠地将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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