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分手快乐(完)

    作者有话要说:致审核老大们:请不要再锁了。本章两段被锁的地方,一个只是用来反映男配痛苦的心理,没有脖子以下描写和色情描写,只是在陈述一个场面和心理活动;另一个地方只是想在小世界完结章让读者知道男女主在一起了,增加点幸福感,也没有脖子以下描写和色情描写,过程用景物描写一笔带过的。

    送走了韩奕, 苏绵下午去了趟市郊。她买了个蛋糕, 还抱了束鲜花, 她记得, 明天是韩爷爷的生日。

    韩拓还是穿着双舒适的布鞋, 坐在小院里喝茶。他人在小院里,外面的事,商界的事, 他全都知道。

    凌霄和华采的恩恩怨怨、你来我往,他见得多了, 前些时, 他听说凌霄一直压制着华采,心里想着,韩奕那个脾气,受点挫折,敲打一下也好。可是眼见着,事态愈演愈烈, 他也有点坐不住了。

    他正想问问苏绵怎么考虑的, 她就主动上门了。韩拓看见她自己来了, 心里突然踏实了。他猜测, 这姑娘还是念旧情的。

    苏绵提前拜了寿,找了个花瓶帮韩拓把花插上了。她坐下来, 陪着韩爷爷喝了杯茶,开口说:“上午韩奕来公司找过我。”

    这是韩拓意料中的事,斗不过了, 自然该上门求情了。以前韩奕挑起恶性竞争,那时候,他不听爷爷劝,任性妄为,现在报应来了,韩拓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来劝苏绵手下留情。

    他斟酌了半天,只问了句:“你现在,怎么看韩奕?”

    苏绵思考了一下,谨慎地回答:“私交谈不上了。公事上,凭心而论,韩奕有魄力也有能力,只不过,他喜欢在公事上牵扯太多私人恩怨,这会影响判断,有失偏颇。”

    “任何理由都没有用,”韩拓摆摆手,“商场上靠实力说话,败了就是败了,他有再多理由也逃不掉经营不善的责任。他那个性子,需要人给他上上课。”

    “爷爷您别怪我,我现在就在给他上课呢。”苏绵笑了笑,手上给他斟了杯茶,“一共就两堂课,前些时候那个,叫以牙还牙,下一个……”

    韩爷爷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她弯着眉眼,微笑着说了四个字:“和气生财。”

    他感慨着,一边频频地点头,一边用沧桑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苏绵没打算把人逼到山穷水尽、穷途末路,她放过了华采。

    不是为了爷爷,更不是为了韩奕,一直以来,她只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韩拓默了许久,才赞道:“你有大将之风,可惜,我老了,不然,真想与凌霄合作,大干一场。”

    苏绵提前祝了寿,也让韩爷爷安了心,这便是此行的目的。

    第二天,是韩拓生日的正日子,下午韩奕来了,在这里“遇见”了何清雨。

    韩爷爷对何清雨不冷不热的,没什么话好说。这么些年了,他真是把这个人看透了。以前两家关系好,何清雨父母在国外,韩拓没少照顾她。可等她再从国外回来,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从前受过的照顾。

    她平时不来,今天突然来了,很显然,是为了在这里守株待兔。

    韩拓没指望何清雨记得他的好,但也受不了被她利用。韩奕现在不想见她了,她就口口声声是来看爷爷的。

    何清雨忙着在那儿又是削水果,又是做卫生,其实远不如请的阿姨麻利。爷孙俩懒得管她,自顾地坐在一边说话。

    韩拓说:“星落昨天来过了,之所以昨天来,应该不想遇上你。和有些人不同,特意今天来,能和你偶遇。”

    这些,就算爷爷不说,韩奕也明白,他又不傻。“她告诉您,我昨天去找过她?”

    “说过了,”韩拓点点头,“她来大概是怕我担心。她说,之前是以牙还牙,接下来,和气生财。”

    韩奕懂了,他有点难过,也有点难堪,到头来,还是她放了他一马,手下留情。

    “她还说了什么?”

    爷爷默默地抬眼看了看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不会想听到。可是,他迟早会知道的。他今天输在了商场上,而情场上,他早就输了。

    “星落还说,她和凌恤,快要结婚了。婚礼就定在七夕那天。”

    韩奕沉默了许久,脑子里一片空白。后来,他陪着爷爷吃完了生日饭,告辞回家。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也一整晚没再说几句话,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穿着婚纱,语笑嫣然的样子。而她身边站着的那个人,会是凌恤,不是他。

    她到底还是要嫁人了,曾经陪在他身边两年,那个温柔体贴的女子,终于要变成别人的妻子。她就像一个碎了的水晶球,从分手后,他执意地捡起来拼凑,如今不得不面对的是,他再也拼不出她的样子。

    他骗不了自己,韩奕和陶星落,他们之间离不开彼此的那个人,其实不是她。

    韩奕准备把车发动的时候,才发现何清雨也上了车。她的目标就是韩奕,他要走了,她当然跟着告辞。

    这里是市郊,晚上打车不方便,韩奕好歹有点绅士风度,不好赶她下去,只得开了车先送她回住处。

    到了她小区外,韩奕把车停在路边,树影下灯光昏暗,何清雨看见他的侧脸棱角分明,格外迷人。

    她没下车,反而转过身来,抱住了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性感的红唇吻上了他的唇瓣。

    她只有孤注一掷了,既然没什么可以再让他迷恋,那就只剩下身体。她记得,他俩那次的一·夜·欢·情,他对她的身体是那样着迷。炽热如火,食髓知味。

    韩奕也还记得那晚的感觉,而此时的何清雨,比那时更热情。他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她是何时靠过来,暖昧的夜色里,气息撩人。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被她抱着吻着,渐渐气息凌乱。

    当何清雨的手按在他的皮带上,他突然推开了她。他把脸对着冷气的出风口,心头一阵阵撕扯般的钝痛。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难过。

    他又想起,那天星落在车上抱着他的脖子,看他的样子。他忍不住地想,她现在和凌恤到了哪一步?他们就快要结婚了,新婚之夜,她和凌恤在一起,又会是怎样一副妩媚动人的模样?

    他下了车,从另一边拉开车门,何清雨从没见过这样粗暴、没有风度的韩奕。他硬生生地把她拽下车来,扔在路边,他重新上了车,扬长而去。

    他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你死心吧。就算送上门来,我也不会再睡你。”

    为庆祝结婚季,凌霄集团实惠降价,为期七天。七天后,苏绵遵守承诺,价格全线回调。所有的珠宝企业都禁不住松了口气。

    凌恤又回家去看望哥哥,凌恪当时一场交通事故,大腿骨折,一年才长好。后来仍然在家休养,偶尔去一趟公司,看看热闹。

    凌恤来的时候,凌恪不在。他打电话,是助理肖宇接的,肖宇说,老大在医院做康复。

    凌恤问:“他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要康复?”

    肖宇尴尬地咳了咳,这才回答:“这儿有个小护士,长得水灵漂亮。”

    凌恤:“……”

    他等了好半天,凌恪才回家,哥俩坐在沙发上聊天,依然是直来直去的对话风格。

    凌恤说:“看来你恢复得很不错。”他的视线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在某处停留了一下,不是腿。

    “嘿嘿。”凌恪笑了一下,他当初也曾经想过,要是下半身都坏了,那一定是老天爷在惩罚他从前太花心。不过现在看来,老天爷还是很护着他的。他现在腿好了,全身都焕发着活力。

    “你到底打算几时回集团上班?”

    “急什么?不是有你和星落在吗?不缺我一个。”

    “我画画搞设计还行,不会管公司。落落也不想管了,她说要把集团还给你,去做恋歌品牌的负责人,她说要把新领域做强做大。”

    “那怎么行?”凌恪不干,“我在解决终身大事。”

    凌恤也不好打商量:“我要结婚。”

    哥俩经过协商,最后决定,在凌恤和苏绵婚期前一个月,凌恪回集团上班,好让他俩安心准备婚礼。结婚后,苏绵还政于凌恪,他们兄弟俩一个管公司,一个管设计,够用了。苏绵想在一个新的品牌新的平台,建立新的王国。

    凌恪信守约定,按时回了集团,说好的让凌恤和苏绵去准备婚礼,结果那俩人撒鸭子玩儿去了。凌恤说已经定好了酒店,要先带媳妇儿去放松一下,看看动物,玩玩水上乐园。

    这两天,所有婚庆安排的电话都打到了凌恪那里,他愁眉苦脸:自己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容易吗?

    他是时候找他的小护士撒娇了,他打了电话过去:“亲爱的,你就帮帮我,安排一下弟弟弟妹结婚的事儿,也为咱们以后练练手?”

    凌恪曾经偷偷地想过,弟弟比自己运气好,遇上了一个又漂亮又能干的陶星落。可他现在再想想,温柔乖巧的小护士也挺好,做人别太贪心,就图个平安幸福。

    凌恤的安排,是为了给苏绵一个惊喜,结果,闹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苏绵是带着工作,跟着他出发的,入住酒店后,她还惦记着要在房间里办公。

    凌恤给了她一晚上时间,活动都安排在第二天。俩人简单地吃了晚餐,苏绵就在房间的书桌上开始工作,不是她煞风景,确实是有一个急等着要用的策划书,她需要今天完成。凌恤如果早说今天要出来,她昨天就自觉加个班了。

    晚上九点多钟的样子,她做完了,揉一揉脖子,回望一圈没看见凌恤。苏绵记得,没多久之前,他还在她的房间里转悠,一会儿看漫画,一会儿玩游戏,无聊透顶的样子。可现在,却没见了踪影。

    苏绵站起身来,叫了他两声,隐约听见他的应答,似乎在玻璃门外。

    玻璃门外,是个很精致的小院,有绿树和秋千。今晚的明月皎洁,夜色温柔,只是院子里的灯很暗,照出莫名暧昧的光亮,像情人的眼睛。

    她四下张望,还是没看见人在哪儿,她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凌恤?”

    她脚边的泳池里突然冒出个人来,把她吓了一跳。她住的这个豪华套间是带院子带独立泳池的,她没想到,凌恤会藏在泳池里。她现在好像懂了,酒店装这么个半亮不亮的灯,并不是为了省电。

    凌恤是气她冷落他这么久,所以想吓吓她,闹个恶作剧。结果闹大了,苏绵一惊,往旁边退了半步,踩在五彩的鹅卵石上,一下栽进了泳池里。

    苏绵会游泳,只是吓得不轻,好在凌恤也没让她受伤,一把将人抱住了。

    她娇软着骂了句:“你讨厌!”抬手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水,她一睁眼,就看见凌恤傻了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她,喉结攒动。

    她待在房间里不出门,只穿了件吊带裙,现在一下水,裙摆浮起来了,胸口的蕾丝边毫不负责地往下坠。她这春光乍现的样子,顾此失彼,捂都捂不住。

    她背后是冰凉凉的石壁,贴着肌肤传来坚硬的寒意,前面很快碰上一片温暖的肌肤,他倾身含住了她的唇。

    凌恤的手在水下抱着她,嘴里显得含糊不清:“落落,你真美,真……勾人。”

    苏绵就当他是夸奖了,她一边推他一边得意:“当初是谁嘲笑我没胸没屁股?”

    她只是生得苗条纤细,其实,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身材。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几年生活过好了,她又发育了?

    “我错了,”他呼吸变得粗重,语意和动作都没怀好意,“你就让我……看看我错的多离谱,好不好嘛……”

    她被他拉入了水深火热里,快要随他一起沉沦。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恤在她的颈窝处磨蹭,他看了看她,黑沉的眼中带了暗示,声音更是哑得格外迷人。“咱们,进去吧?”

    他记得,卧室床头柜上,有他现在想要的东西。酒店的物资配备,很周到。

    凌恤拿起泳池边的大浴巾,把她裹着,抱进了房。他不是第一次抱她了,苏绵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他反倒比前几次僵硬许多。怀里的人又软又香,而且,身材毕现。

    他把人压在床上,贴着耳朵问她:“害怕吗?”充满了蛊惑。

    本来想等到婚礼之后,可他现在,实在是急不可耐了。

    他们已经领了证,只差婚礼了,于苏绵而言,他不仅是这一世的丈夫,也是上一世的想念。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于是,她搂住他的脖子,够上他的脸颊,轻轻地吻了吻。

    凌恤觉得心跳加速,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他马上重新低下头来,在她唇上一点点厮磨。

    窗外的明月隐入云层里,月光却在云中绽放盛开,银辉洒落在泳池里,揉碎一池的浪漫。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寂静,感觉处处都是迷恋与宠溺的味道。

    起身,他抱着苏绵去了浴室,伸手打开了花洒。

    水珠挂在他诱人的丹凤眼和唇瓣上,他低着头,寻着她的粉唇再度吻落。又是一场让人心悸的迷乱……

    这次时间更久,当苏绵好不容易可以清爽地躺在大床上,累得昏昏欲睡,她听见旁边的人凑在她耳边,万般不甘地小声报怨:“酒店怎么搞的,居然只准备了两个。”

    “……”苏绵在心里感谢酒店:太贴心了,谢天谢地不是一大盒。

    七夕那天,凌恤和苏绵举办了盛大的婚礼,鲜花美酒,宾客如云。

    何清雨戴着墨镜和大口罩,全副武装严严实实悄悄地在外围看了一眼,顿时气得快要脑溢血。

    婚礼的场面奢华到让她妒忌就不说了,她看见凌恪精神抖擞地站在那儿,身边还挽了个白嫩水灵的姑娘,说好的半身不遂、终身残疾呢?

    她看见宋淮也来了,给苏绵送了份新婚礼物,还跟人家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宋淮真的翻身了,可她掉在泥土里,再也出不来了。

    她还看见了韩奕和爷爷,韩奕代表华采集团亲自到场,献上祝福,还说以后要与凌霄真诚合作。

    何清雨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所有爱过她的男人,最后都围在苏绵的身边,争着送上礼物和祝福,他们是苏绵的爱人、哥哥、朋友、合作伙伴……而她孤零零的,像个多余的人。

    何清雨的父母这几年在国外过的也不好,国外并不是遍地黄金的,比如她爸妈,就是越过越穷的那种。爸妈原指望她能嫁入豪门,她自己以前也这么想的,可后来,别说嫁入豪门,她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指指点点,人见人嫌。

    她没脸跟爸妈说自己的事,可是扛了这么久,她实在是扛不住了,她打算过两天就出国,去和父母团圆。

    大概是想着要走了,心里感伤,也可能是被这场婚礼刺激得狠了,想要发泄。总之,何清雨就在这一天晚上,一个人借酒浇愁,结果,酒精中毒……

    苏绵在第二天得知这个消息,她蓦然想起,这不是原主的死法吗?想不到这一世,居然换成了何清雨。

    婚后,苏绵在她和凌恤的小别墅前,种下了一片栀子花,每到夏天,花香袭人,连房间里都飘荡着甜美的馨香。

    这甜美的花香,和甜美的娇妻,成了凌恤后来许多灵感的来源。他做到了他婚前说过的话,他用自己的才华为心爱的女人遮风挡雨,全心全意,在他的心里,从没有别人。

    就只是,他被自己当初嘲笑苏绵的那句“没胸没屁股”狠狠地打了脸。现在,他对娇妻的身材深深地着迷,只要看一眼,就像点了火似的,缠绵的时光,永远都觉得不够。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奕有一天从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意外发现了当初苏绵说找不到了的那枚胸针。他这才想起来,有一次他不小心把这个胸针摔坏了,想着拿到店里去修补一下再还给她。只怪他那时,从没把与她相关的事放在心上,后来,搁在一边就忘了。

    他以前还曾经想过,如果苏绵有一天找到了这枚胸针,也许会有那么一瞬能记起他,也许,能是最后的一点念想。可是,原来胸针在他这里。它残缺、丑陋,像一段过往的岁月,她从岁月中走过,告别了爱恨,至少教会他如何做一个像样的企业人。

    几十年后,苏绵的快时尚品牌恋歌实现了终端门店千余家,遍布一百多个城市,深得中外消费者的喜爱,成为凌霄集团旗下最闪亮的品牌之一。

    黄昏垂暮,青丝白发。某一天,当小别墅前的栀子花都谢尽了,凌恤坐在她的床前,用苍老的声音为她诵读着余秋雨的诗。

    “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月儿弯了,我在十五等你。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流水冻了,我在河畔等你。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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