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一个吻可以持续多长时间?
大概三秒钟,三分钟,亦或是更长,单临溪只觉得过了好几个世纪,傅以恒就是不肯放过他。
“呼——”
然而就喘了这么一口,又压了上来,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单临溪这才明白,他刚才以为的大浪只不过是毛毛雨,这下才是来真的。
傅以恒已经做好准备要跟他同归于尽,在这场猛烈的暴风雨中,谁都别想逃离。
周年宴已经接近尾声,单承简马上要做最后的致辞,找了一圈没看见大儿子的身影,傅以恒也不在,都这会了,俩人上哪去了?
老太太见他迟迟不上台,问道:“怎么啦?台词忘背啦?总共也就老生常谈那几句,现想也成啊。”
单承简看着被自动挂断的电话,蹙眉:“没事,再等等,临溪还没来。”
“这小子上哪去了,总爱关键时刻掉链子。”在单承简面前,老太太对大孙子的不满意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
单承简又打了一遍。
昏暗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春潮过后的余波,手机振动的声音就在耳边,单临溪却提不起力气去接,好不容易抬起手,被傅以恒轻轻抓住。
男人的声音带着微微暗哑,吻着他的手指:“别接。”
单临溪被他这么一撩拨,身上又软了,沙哑的声音轻飘飘的:“是我爸。”
傅以恒闭着眼睛从后背抱住单临溪,嘴唇贴着他耳边,单临溪又闻到了男人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今天晚上别走了。”
这人怎么还趁机谈条件,真以为他拿他没办法是吧!
“等下再说,我先接电话。”
哪想傅以恒伸出手,抢先他一步接通,开了免提,声音里是好事被打断的怨气,“喂。”
明显不同于单临溪的声音,把对方都弄愣了,单临溪更是吓得心跳差点暂停,赶紧道:“爸,我刚睡醒,有事吗?”
单承简被那声“喂”弄得有些恍惚,蹙眉:“你和谁在一起呢?”
单临溪赶紧否认:“没,就我自己!啊!”
捂嘴已经来不及了,男人松开嘴,又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不爽的道:“我不是人吗?”
单临溪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声道:“你别说话!”
那边单承简已经开始怀疑了:“真的没人吗?我怎么听见别的动静了?”
“没有,是电视声音,爸,你有事吗?”
经儿子提醒,单承简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催促道:“醒了就赶紧下来,我等会上台致辞,别给我迟到。”
“好,我这就下去!”
男人倒是没再咬他,却轻轻舔着他的手心,单临溪趁着自己还能控制声音赶紧把电话挂断了,单承简还想再叮嘱一句,看着挂断的电话,又开始怀疑起来,刚刚的声音听着可不像电视动静,他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单临溪掀开被子就想下床,被傅以恒又拖了回去,俨然不打算放他走。
单临溪无奈道:“我真得走了,我爸等会要致辞,长子不在下面听着不好,你不是也得下去吗?”
傅以恒道:“我想下去就下去,轮不到别人安排。”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单临溪道:“可我还得听我爸安排啊。”
傅以恒突然睁开眼,不知怎的翻起了旧账:“说起来,我们还没讨论一百万的事呢。”
这有什么可讨论的……单临溪其实很是很心虚的,眼神闪躲着道:“我那是给你的住宿费用,怎么说也在你那住了那么长时间。”绝对不能让昆仑世正董事长知道,那是给他的嫖资!
傅以恒哼笑一声,明显不信:“哦?不是你给我的嫖资吗?”
“不是!”单临溪赶紧道:“你哪有那么便宜啊。”
“……”
说完才发现说的不对,想挽回又没法挽回,总不能说“不是,你哪有那么贵啊”,听着更不对了。
傅以恒气笑了,道:“其实单公子说错了,本人要价很便宜的,一天用不了十万,顶多一百块就行了。”
啥??
“这么说来,我还欠着金主你,让我数数,十个一百是一千,十个一千是一万——大概一百万次吧,我这个人呢不爱占便宜,剩下的次数会如实还给金主你的。”
单临溪:“……”
哪来的野鸡啊一百块也敢出来站街。
眼看着他爸又要打电话催,单临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我知道错了行不行?”
傅以恒冷哼:“不行!”
单临溪:“……”
一百块的野鸡脾气还挺大。
傅以恒看他憋气的样子心里又觉得好笑,怕逼的太急把人吓跑了,“大发慈悲”道:“今天晚上留下来我现在就放你走。”
单临溪痛快答应:“行!”
两人收拾收拾赶紧下了楼,单临溪先走,傅以恒也想跟着一起,被单临溪赶回去了,让他隔个十分钟再下去。傅以恒一脸不乐意,单临溪以为他会反对,但是直到电梯合上,傅以恒都没说一句话。
他回到宴会厅,想着傅以恒肯定不会听话,没想到傅以恒真等了十分钟才下来。
下来后就被人群簇拥上,高大挺拔的男人即使站在人群中间也是最显眼的,剪裁合体的西装,微微露出一点的白衬衫领子,锋利的下颌线,刚洗了澡还有些潮气的发尾,都让单临溪体内还没完全消解的春潮有再次泛滥的趋势。
他赶紧收回眼神,喝着果汁突然有些怀念刚才的青梅味,自己吃了一颗倒是有点太酸了,但是也挺好吃的。
单承简说完致辞,周年宴也就正式结束了,大家各回各家,单临溪看了一眼傅以恒,那人倒是还没走,可是他不打算听他的话留下来。
他也是可以反悔的,毕竟他不是自愿答应的,是被傅以恒胁迫的。
这么宽慰着自己,单临溪大大方方跟着单承简离开酒店,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看见傅以恒站在那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食言,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手里拿着他的江诗丹顿手表。
单临溪赶紧摸了摸手腕,果然空荡荡的,难怪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手表没了!
“傅董,还没走呢。”单承简自然停下来,跟傅以恒打了招呼。
单临溪不敢看傅以恒了,生怕他下一句就要揭露他,撇着头没吱声。
关键时候知道怕了?
骗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
见单承简看过来,傅以恒把手表揣进了兜里,笑着道:“家里的小猫不听话跑了,我在这等着抓回来。”
单承简热情道:“要不要我联系一下这里的负责人,大家一起找快点,有照片吗?”
傅以恒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单承简看,单承简看完后道:“唉?这只猫跟临溪手机桌面那只挺像的。”
单临溪手机桌面那只就是傅以恒的银渐层,听他爸这么说,赶紧道:“没呢,我那个其实是只长得像猫的猪。”
正在家里啃猫粮的银渐层:……
妈!!
傅以恒笑了笑,倒是没再说什么,又说了两句道了别,单临溪坐在车里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傅以恒,本以为他会当面让他难堪的,男人倒是什么也没做,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正想着,手机来了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傅以恒交换了微信好友,单临溪对这些操作已经不稀奇了。
傅以恒:[明天来这里取手表]
说着给了个地址。
单临溪还没等回复,男人又道:[不要的话我就拿给你父亲]
好嘛还会读心术了。
想念的奶球:[嗯]
第二天,左思右想之下单临溪还是去了傅以恒给的地址,两人坐在咖啡厅里,傅以恒把手表递给单临溪,单临溪接过来戴好。咖啡厅里没有他认识的熟人,单临溪总算能放下心来好好喝口咖啡。
咖啡厅门外,正和同学有说有笑的少年突然停了下来,单擎宇看着玻璃窗边的两个人,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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