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禁足”

    第七章

    单临溪倒是完全拍得清楚,对面的男人恰好被身边的绿植挡住了,单擎宇想靠近看看,这时领队的老师开始喊大家上车,单擎宇不好逗留,上车后又看去,却只看到男人手腕带着一只手表,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出其价值不菲。

    他记忆中,傅以君没有戴过这种手表,那是谁呢?

    咖啡喝完,单临溪觉得自己该走了,反正手表已经到手,傅以恒也没用了,他不用继续看男人的脸色。

    正要张嘴的时候,傅以恒幽幽开口:“看样子快下雨了。”

    单临溪看了一眼外面,点头:“天气预报好像说有大雨来着,您经常在国外应该不了解吧,我们这里换季的时候经常下雨。”

    傅以恒看着他,“怎么还用上‘您’,床都上过了还这么客气?”

    傅以恒总是能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一点都不会感到害羞,但是单临溪却扛不住他这样,脑海里飘过那些面红耳赤的场景,耳尖立马就红了。

    单临溪商量道:“按道理我还得叫您一声叔叔,我爸要是知道我跟您做过那种事,非把我打死不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成吗?”

    傅以恒道:“不成。”

    单临溪:“……”

    把昆仑世正董事长拖到卫生间里暴打一顿并且事后不会被报复的可能性有多大?

    傅以恒眸色深得像旋涡,看着他:“你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和谁做/爱还需要你父亲批准吗?”

    单临溪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道:“愿意和您在一起的人多得是,您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傅以恒冷哼一声,眉眼冷了下来,他气势本来就强,不说话的时候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单临溪在他爸身上都没有感受过。

    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啊,这人到底在气什么。

    大概是嫌他多嘴吧,人家堂堂傅家当家人,自然能找到比他更好的。这个话题还是不要再说下去了,单临溪转移话题:“你把猫带回来了吗?”

    不说话。

    脾气还挺大,单临溪道:“小家伙原本在热带,到我们这里生活的还习惯吗?”

    傅以恒道:“它只要有吃的就行。”

    正在家里啃猫粮的银渐层:……

    感觉猫格受到了侮辱,不吃了!

    吧唧吧唧吧唧。

    单临溪笑了:“那你好好养着它,能在一起也是缘分,小家伙是知道感恩的,说不定以后会抓老鼠给你呢。”

    想起银渐层吃肉时,只要他一靠近就呜呜叫的情形,傅以恒没有捅破单临溪的幻想。抓什么老鼠,抓条蛇毒死他倒是有可能。

    傅以恒抿了一口咖啡:“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也该知道该给它做绝育了,我预约了绝育手术,就在后天。”

    单临溪点头,“记得安抚小家伙的情绪,别让它知道自己要割蛋了。”

    傅以恒挑眉:“恐怕它已经知道了,这两天都不肯进窝睡,看见助理拿着猫包躲得远远地,眼看着绝育日期就要到了,我正发愁呢。”

    回想起在国外的时候,这猫确实和傅以恒不怎么亲近,天天只挨着他的腿边蹭来蹭去。单临溪也跟着发愁,绝育前还好说,绝育后醒来要是发脾气可不好办。

    单临溪犹豫着,“要不……”

    可是他真的不想再和傅以恒扯上关系,但是为了银渐层,毕竟是他交到傅以恒手上的猫,哪里忍心小家伙受到伤害。

    傅以恒慢条斯理的搅动着咖啡,单临溪纠结来纠结去,看着傅以恒搅了一圈又一圈,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较真,人家傅董都没放在心上,去就去呗,傅以恒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单临溪抬起头,傅以恒手中的银匙停了下来。

    “要不我也跟着一起去吧,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照应一下。”

    傅以恒语气淡淡的,“你随意。”

    说罢放下手中的银匙,搅了半天的咖啡却没有再喝一口。

    走的时候,外面果然下雨了。

    牛毛一样的雨淅淅沥沥落下来,春天就爱下这种雨,跟四面八方螺旋升天刮到让你怀疑人生的春风不同,这大概是春天唯一的优柔寡断。

    傅以恒的助理递给单临溪一把雨伞,单临溪道了声谢谢。

    临走时,傅以恒道:“别忘了后天早上九点我在这里等你。”

    “知道了。”单临溪撑着伞回头,尾音很快消失在雨中。

    傅以恒看他穿过马路,拦了一辆计程车,好好的富家大少却没有开自己的车,上次相亲也是。还有他参加单家周年宴的时候,跟在单承简身边的一直都是小少爷,没见单临溪露过几次面。

    傅以恒目光深幽,又陡然收了起来。

    回到家,餐厅已经摆上碗筷,唐慕青见儿子回来就要上楼,怕他坐书房就不下来了,拦住他道:“快去洗手要吃饭了。”

    傅以恒点头,“我去换身衣服。”

    下来时,一家四口已经做好,唐慕青坐在傅传本右手边,她旁边是傅小弟,傅小弟对面是傅以君,傅以恒用布巾擦了手,坐在了傅传本左手边。

    这是傅家长子的位置,从来都没有变过。

    傅家向来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很少说话,都安安静静吃饭,连一向话多的傅小弟也安安静静的。

    饭吃到一半,傅以恒开了口,问道:“你突然退婚,单家有说什么吗?”

    傅以君一愣,这话明显是问他的,不过傅以恒怎么突然有闲心关心他的事了?他道:“我亲自登门解释过,单董还算和气,没说什么,只是听说他妻子有想要重新撮合我和临溪的打算。”

    傅以君没有明说,不过这句话也暗示够多了。

    单承简自然不好多说些什么,对于他和单临溪的婚事,心里自然不知道有多满意,只是一家之主不会轻易向人低头求和,这时杨云枝的意思多半也就是单承简的意思,想要挽留他罢了。

    他说得够明白了,外面想要攀上他傅以君的人有的是,他可不是单临溪那种没身价的弃子。

    傅传本道:“解释清楚了就好,省得以后麻烦。”

    对于儿子解除婚约,傅传本觉得挺好的,虽然单临溪也挺不错的,但是总还有比他更好的人,他儿子还年轻,没必要那么早订婚,趁着年轻多玩玩不是挺好的。

    傅以君道:“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是听说什么了吗?”

    傅以恒放下筷子,淡淡的道:“只是突然想到问问罢了。”说罢放下筷子,起身:“我吃完了。”

    唐慕青也跟着站起来道:“你先去书房坐着,我去给你盛一碗甜汤,天气躁得慌,你喝点润润喉。”

    不一会,书房的门被推开,王嫂端着碗汤放在桌边,走的时候带上门,书房里只剩下母子俩,唐慕青道:“干嘛问他退婚的事啊?”

    刚才有外人在不好说,唐慕青才追到书房里想问问清楚。

    这个外人不是指的别人,正是傅以君。

    她年轻时得过一场重病,治了好长时间,差点不行了,就在那时候唐传本出了轨。后来她转死为生,身体逐渐好了起来,之后没过几年小三就带着孩子找上门。

    唐慕青可不是什么无知少女,结婚前就预想过这种情况。两方势均力敌的豪门联姻,诞生了新的庞大势力盘根错节,这时候她离婚了,从联姻里吸取了好处的男人转身就去找小老婆共享天伦之乐,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就连她的孩子也必然会被小三踩在脚下,这种亏本的买卖她可不做,离是不会离的,不仅不离,她还要再生一个,让小三的儿子上不去下不来,永无立足之地。

    傅以恒道:“参加单氏周年宴时对单承简本人有些好奇,以后如果有合作的话,还是提前摸清楚对方底细为好。”

    傅以恒知道,如果不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他母亲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唐慕青于是了然,没有再问什么,等着唐慕青走了,傅以恒倒是没有办公,看着微信上单临溪的头像。

    想念的奶球现在在干什么呢?

    单家一大家子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伯父伯母一家和姑姑都在,先得等着祖母吃完,他们才能放下筷子,单临溪就这样从小吃到大,碗里的饭已经没了,还得在那一颗一颗吃着绿豌豆消磨时间。

    老太太一走,年轻孩子都放下筷子,单临溪第一个想走,被单承简叫住了。

    单承简擦擦手起身,对他道:“跟我进书房。”

    杨云枝看了单承简一眼,以往早站起来要跟着走,这时候却什么也没说,看了儿子一眼,又盛了一碗饭。

    单擎宇和他妈对上目光,又接着低头吃饭,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单临溪却心里直咯噔,一般有大事他爸才叫他去书房,而且多半他要挨骂,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事,居然让他爸这么郑重。

    单家书房独自隔出来一块地方,没有允许,大人小孩都不让靠近。单临溪低头进了门,单承简把门一关。

    转身二话不说甩出一张照片给他看,语气森严:“今天出门的时候不是说去跟朋友聚餐吗?这是谁?”

    单临溪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他和傅以恒吗?他当时还好好看了一圈,没瞧见有熟人啊!

    这照片打哪来的?!

    单承简见他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段时间好好待在家里,别到处乱跑,你刚被傅以君退婚,还去招惹这些臭东西干什么!”

    单临溪低着头没说话,手心直冒冷汗,说什么不能让他爸知道照片上是谁,反正傅以恒没露脸,实在不行他就瞎编一个。

    单承简看起来真被气着了,咬牙道:“你说不说?好话说在前面,你要说是你那些朋友,我马上打电话过去问,你要是说谎,一个月别想出门!”

    这真是把后路全给堵上了。

    单临溪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道:“是我大学同学……”

    “你哪个才刚实习下顿馆子都得数数余款的大学同学穿这种定制西装!戴劳力士的手表?!”

    单临溪没话可说了。

    单承简把手机啪的拍在桌上,勉强收了收浑身的怒意,咬牙道:“满二十岁的时候,我问你想不想结婚,你说想,好我顺着你的意,挑挑拣拣大半年,丑的不行,矮了也不行,还得保证年龄差在三岁以内,最后勉勉强强挑中两个顺眼的。”

    “你又说喜欢有共同爱好的,这下就剩一个了,我只能把一开始就没看中的傅以君又捡了进来,凑成两个让你选择。”

    单承简说着说着又气起来,“当初要是选人家女孩也没这些事!傅以君到底哪里好?!啊!要不是考虑他是个私生子没着没落,以后结了婚,可以来这边帮忙打理单家产业,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他!”

    单临溪没说话。

    他当初选择傅以君,主要是觉得傅以君眼睛长得好,没有考虑太多,说什么有共同爱好,都是为了敷衍单承简。

    哪想傅以君会这么对他。

    话都让他爸说了,单临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不想惹单承简更加不快。

    单承简眼中露出些许执拗:“我再说一遍,离那些臭东西远点,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清楚,本来我就没打算让你和傅以君结婚,知道他退婚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说到这,单承简叹口气:“你真不打算告诉我这是谁?”

    ……

    “禁足一周,手机电脑都给我交上来。”

    早上八点半,傅以恒带着猫包来到了咖啡馆,一直等到九点也没见着人,又等了半个小时,拨了单临溪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银渐层正生无可恋的在发呆,突然打了个哆嗦,这熟悉的感觉它明白,一定又是傅以恒在不爽。

    傅以恒遥遥望着窗外,瞳孔洇着圈冷光,哂笑一声,“对待不听话的小朋友该怎么做?”

    不一会,他好像有了答案,拿起猫包。

    “走吧,爸爸带你去抓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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