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呀？”武小小轻轻戳了戳他胸口, 低低诱惑道, “想要吗？”
秦辞喉结上下滚动着，“明天，明天我和你去产检，到时看看医生怎么说。”
武小小撅了撅嘴，孕中期不是可以同房的吗？上次两人都试过了呀，她还挺喜欢的。
秦辞也很温柔，她完全不用担心肚子里的宝宝。
“乖乖睡觉。”秦辞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给她盖好被子, 自己靠着床边躺下了, 和武小小隔了差不多有三十公分的距离，中间都可以躺多一个简小爱了。
武小小滚了过去，熊抱着他睡, “睡那么远做什么啊？”她嘟囔, “我又不用你交作业。”
秦辞身子一热，呼吸都乱了。
他倒是想交作业，可是她的身体条件不允许。
一般来说, 孕中期是可以同房的，一个月一到两次, 甚至隔天一次都可以, 主要看孕妇情况。
那次他和她同房后, 他咨询过金医生，金医生看过她的产检报告后说，像她这种情况尽量不要同房, 尤其是在她情绪激动过后，或者比较劳累的时候，同房很可能会增加流产风险。
他不会冒这个风险。
他明天得再带她去产检看看。
武小小抱着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秦辞却怎么都睡不着，她全身软软地依偎着他，他哪里睡得着。
半个多小时后，见武小小睡熟了，他才悄悄地拿开她抱着自己的手，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中间去睡，然后起身洗了个冷水澡，回来后才睡得着。
第二天早上，秦辞陪武小小用完早餐后，就带着她去贞德医院产检了。
平时秦辞上下班的时候，都是坐的劳斯莱斯幻影，司机开车，他在后座工作，这样可以节约下不少时间，今天也不例外。
从老宅去贞德医院有点远，要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秦辞工作的时候，武小小也不好打扰他，玩了一会儿手机后就乖乖睡觉了。
秦辞见状，将车里空调调成睡眠模式，给她盖了一件毯子。
武小小睁眼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一下。
秦辞笑，伸手用指背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武小小像只被主人爱抚的猫咪一样，舒服地眯了眯眼，闭眼睡了。
秦辞笑容更深，有她在身边，感觉就连工作都像在海边度假一样，像一种享受。
到了医院后，金医生替武小小做了个仔细检查，检查过后，金医生说武小小的情况有些不稳定，建议他们两天后再来复查一下。
金医生的话让秦辞如临大敌，不过武小小自我感觉却还挺好的。
从医院出来后，秦辞陪武小小回家。
武小小问道：“你不用回公司吗？”
“不用，早上公司没什么事，我下午再去，中午陪你吃饭。”
武小小笑，自己当老板就是好啊。
吃完午饭后，武小小摸了摸肚子。
她肚子已经显怀了，感觉身上的针织衫穿着都有点紧了。
秦辞看了看，问了一句，“是不是……要买孕妇装了？”
“是啊，”武小小随口回了一句，“这几天在网上看，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不用在网上买，要少用眼。明天刚好周末，我有空，陪你去实体店逛一下？”
“可以啊。”
秦辞想了想，“我陪你就可以了吗？还是……要叫上小爱一起，让她也帮你看一下？”
听说女孩子会更喜欢和闺蜜一起逛街，因为有共同的话题和审美。
武小小想了一下，“可以，反正这家伙失业在家。”
“失业？”
“哦，”武小小想了起来，“昨晚耳边风吹到一半又给忘了。”
秦辞：“？”
武小小将简小爱被炒鱿鱼的事情说了，“你看着处理吧，她工作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认真负责，不过也不用给她安排太NICE的，基层的就可以了。”
“可以，我和刘助说一下，到时给她做个职业测评。”秦辞说着，发微信给他助理。
武小小甜甜一笑，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老公！”
秦辞怔了一瞬，继续发微信给刘助：【这事你亲自跟进，在尊重简小爱意愿的前提下，帮她规划好未来的职业生涯。】
“哦对了，”武小小又补了一句，“一定要低调哦。”
秦辞“嗯”了一声——【低调。】
秦辞问了一句，“你和小爱关系很好？”
“当然啦，我们都认识十年了。”
秦辞有些兴趣，“能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吗？”
“我们是初中同学呀……”武小小一一道来，秦辞听得很认真，面上一直带着温暖的笑。
武小小说得眉飞色舞的，或许这就是秦辞和秦渊的区别吧。
秦辞会关心她，用心去了解她身边的人或事物；而秦渊只在意她这个人，从不在乎她身边的人事物。
书中，秦渊甚至不知道简小爱是她同学，只以为是个普通的朋友。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趁武小小午休，秦辞才去了公司一趟。
晚上入睡前，秦辞抱着武小小和她商量婚礼的事情，“你希望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今天他听她说，她和简小爱约好了结婚时要当对方的伴娘，他觉得这个问题可以提了。
武小小其实对婚礼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她觉得举不举行都无所谓，“我都可以啊。”
“唔……那我和你说一下我的想法？”
武小小做了个手势，“请说。”
“如果你想快一点举行的话，大概是两个月后，到时你是五个多月的身孕，胎已经怀得很稳妥了，不过婚礼当天可能会有点累，而且婚礼会举行得比较匆忙。”
武小小点了一下头。
“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我想等你出完月子再举行婚礼，一来时间充裕，婚礼可以慢慢策划，二来到时我时间也比较多。”
“可以，那就出完月子后吧。”
“你对婚礼有什么想法吗？想在国内还是国外举行？去国外的话我们可以包机过去，你有同学朋友出席的话，我会让人安排好他们的住宿行程，婚礼后还可以安排专人带他们在当地玩一阵子。”
武小小失笑，“不用了，国内挺好的，就在本市吧？”
秦辞想了一下，“也可以，市里有几个主题公园，你喜欢哪个？我们可以包下来，婚礼后你朋友们还可以在里面玩几天。”
“我看看啊……”
“嗯，这几天我联系下婚礼策划公司，到时会有婚礼策划师过来，你可以想一下到时婚礼的主题，主色调什么的。”秦辞低声在她耳畔道，“你喜欢什么花？到时要有一种花当主题。”
武小小想了一下，“香槟玫瑰？”
秦辞笑，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你喜欢香槟玫瑰？”
他送她的第一束花就是香槟玫瑰，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到第一眼，就觉得适合她。
武小小让他咬得身子一颤，低低道：“你送我的花呀，我当然喜欢。”
秦辞心神一动，“你还记得？”
他记得，他当时是拿着这束花和她告白，请她做他女朋友的，可是她拒绝了，后来两人离开的时候，他看着那束花让她落在了咖啡厅里，服务员拿着花追出来的时候，他对服务员悄悄地摆了摆手。
她不会要的，拿着两人都尴尬。
“我当然记得啦，我不小心落在咖啡厅了，我第二天还特意回去找了，店长说她以为我们不要了，就带回家了，后面她说要赔钱给我，我说算了。”她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她专程去了一趟，然后还要假装刚好路过顺便问一句。
秦辞怔了一瞬，忽然就吻住了她。
武小小差点让他亲得喘不过气来，秦辞停下的时候，喘息得比她还厉害。
武小小以为秦辞接下来就要对她这样那样再这样那样，结果秦辞只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然后一本正经道：“香槟玫瑰，可以。”
武小小：“？？？？”
秦辞最近是在练什么禁欲大法吗？
秦辞清了清嗓子，“香槟玫瑰的话，主题配什么颜色好看？”
“我喜欢浅金色，看起来比较梦幻，再配点浅绿不错。”
“可以，还要再挑点其它颜色的配花……”
“紫藤花好看！还有绣球花，配上各种颜色的绣球花……”
武小小明明觉得自己不怎么期待婚礼的，但和秦辞一商量却商量了一个多小时还兴致勃勃的，直到她犯起困来，连着打了几个呵欠。
秦辞见状，哄她睡觉了。
武小小揉了揉眼，“你还不睡么？”
“你先睡，我联系下婚礼策划公司。”
“这么晚？”
秦辞笑，“我问一下我几个朋友有没有推荐的，我记得他们公司都有涉及婚礼策划这块。”
“哦，那你别弄太晚，早点休息呀。”
“嗯。”秦辞在她眉心落下一个晚安吻。
“咦？”武小小忽地想到，“你找他们公司，他们给你打折吗？”
秦辞笑，不知道怎么回她好。
“这么快就想给老公省钱了？”他低笑道。
“当然，”武小小嘟囔，“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秦辞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喃道：“你说的都对。”
秦辞到了书房后，在微信群里问了一句——【你们谁有很好很好的婚礼策划公司推荐？】
陈少：【我家就有啊，给你打八折。】
神木君：【我家也有，给你打五折。】
韩熙载：【秦少，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不收他的钱。】
秦辞：【是我的婚礼。】
群里一下子就让表情包刷了屏。
神木君：【国内的愚人节是今天吗？】
陈少：【并不是。】
韩熙载：【说不定这是国内新出的什么梗，还没传到我们这里来。】
陈少：【对，大家HOLD住，别激动！】
群里这几人都是秦辞的同学，关系挺好，算是铁哥们，只是大家毕业后都各自回国继承家业了，并没有在一块。
直到秦辞晒出自己的结婚证，这几人还在怀疑是P的。
他们几人曾经私下打过赌，秦辞身为钻石王老王，单身万年，在去掉他是GAY的可能性后，陈少赌秦辞三十岁前不会结婚，神木君赌秦辞四十岁不会结婚，韩熙载觉得自己稳赢，因为他赌的是秦辞独身一辈子，结果他输得一塌糊涂。
按这情况，陈少是最接近赢家的，韩熙载输掉了一千个比特币，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秦辞：【有没有推荐，没有我睡了。】
陈少：【有有有！先说婚礼在哪里举行！】
秦辞：【国内。】
陈少：【国内肯定要找我啊！国内，我们是专业的。】
神木君：【我家在中国有分部。】
韩熙载：【同上。】
陈少：【选我选我！我不收你钱！我私人赞助你一百万新币！】
神木君：【我私人赞助你一亿日元。】
韩熙载：【楼上两位太小气，我私赞五百万美刀。】
陈少：【要不我们来竞拍吧！】
神木君：【可以。】
韩熙载：【五百万美刀第一次。】
系统消息：【秦辞已退出群聊。】
几人：？？？？
武小小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秦辞还没回房睡觉。
武小小等了一会儿，倒没什么睡意了，起身去书房找秦辞。
书房门关着，门缝里有暖暖的灯光透出来。
武小小轻轻敲了敲门。
几秒后，里面传来秦辞的声音，“谁？”
“我呀。”
“稍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秦辞才过来开门，武小小似乎听到了门锁拧开的声音——还锁门了？
武小小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这大晚上的，他一个人在书房锁着门干嘛？
面对武小小的打量，秦辞面容平静，“怎么不睡觉？”
“醒了，睡不着。你呢？在书房干嘛？”
“唔，查一些资料。我准备睡了。”
武小小像个小老头一样踱着步，来到他书桌前，盯着他合上的笔记本。
“乖，睡觉了。”秦辞过来，牵她的手。
“好吧。”武小小跟他回房。
然而，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武小小手机没拿稳，掉了下去，她伸手抓了一下没抓到。
秦辞书房里的垃圾桶又是自动感应的，直接打开了盖子，将她手机吞了下去。
武小小叫了一声，连忙按开垃圾桶，就见黑色的垃圾袋里，静静地躺着一团洁白的纸巾，看起来还很新鲜的样子。
秦辞伸手抚了一下额头，“我来。”
秦辞将她手机拿了起来，抽了几张消毒湿巾，擦拭干净后又用柔湿巾擦了一遍，递还给武小小。
两人都没说话。
回到房间，秦辞刚躺上床，武小小憋不住笑，滚了过来，抓起他的手，像个色老爷一样（？）摸着他的小手（？），色眯眯道：“秦老板，这种事何必劳烦您亲自动手呢？”
秦辞微微有些发窘，抬头看着天花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武小小故意逗他，“刚刚好像有人在书房做坏事呀~”
秦辞终于笑了一下，笑容略有些腼腆，他抱住她，将脸埋在她脖子上，低低道：“独在书房手作妻，此事羞与外人提。”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羞涩。
武小小笑得不行，摸着他光滑的手背，“下次这种事，妾身愿意代劳。”她轻咬了一下下唇，低声微哑道：“你有你的祖传手艺，我有我的传统口技。”
武小小说着，挑逗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转过身去睡了。
秦辞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自己在书房的一番劳作……白费了。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尝过了蚀骨销魂的滋味，这几天晚上天天抱着自己的合法妻子睡觉，还不能做什么……
今晚忍不住邪恶了一回，结果就被抓了包，他太南了。
第二天，周六了，秦辞带武小小和简小爱去逛了商场。
武小小试衣服的时候，秦辞和简小爱在外面等。
秦辞怕简小爱等得无聊，提议道：“你要不要也挑一些衣服，我买单，辛苦你陪我们逛街。”
“不用不用！”简小爱连忙摆手。
秦老板带她们来的是奢侈品店，她刚刚看了下标签，随便一件打底衫都要五位数，这种衣服后续的洗护很麻烦，她又不像小小，家里还有专门的洗衣工人和洗衣房。
“没关系的，有喜欢的你尽管挑。”秦辞幽默了一下，“不用担心拿不动，有司机。”
简小爱笑，“不是啦，是我的身材，估计这里没我的码数。”
秦辞唇张了下，歉然道：“抱歉。”
“没关系，我有自知之明的。”简小爱大大方方道。
秦辞微笑，“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我相信小小的眼光，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很看好你。”
简小爱大笑，“我知道啊，她说我是个潜力股！”
秦辞笑，“对了，有件事想问一下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嗯？”
“我和小小准备秋天的时候举行婚礼，大概是八月份的样子，我们想邀请你担任伴娘，不知道你到时候方不方便？”
“哇！”简小爱怔了一下，差点都要感动哭了，“当然方便！没有更方便了！荣幸之至！荣幸之至！谢谢秦老板！”
她仿佛看到了她的人生巅峰。
这么说来，她还有七个月的时间减肥。
秦辞笑道：“能邀请到你是我们的荣幸才是。谢谢你陪在小小身边那么多年，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够信任地把她交到我的手上，以后她的余生都会由我来照顾。”
“我现在就把她交给你！”简小爱马上道。
于是刚换完衣服出来的武小小，立刻就被简小爱推到了秦辞怀里。
武小小：“？？？？”
简小爱光明正大道：“我把你卖给秦老板了！”
“哦？卖了多少钱？”
“秦老板说这里的衣服让我任挑。”
“没出息！就几件衣服，我也可以给你买。”武小小凑了过来，“秦辞给了我一张黑卡。”
简小爱瞪了瞪眼，“难道是传说中的……万卡之王！”
武小小眨了眨眼。
简小爱激动道：“我能看一下长啥样吗！”
武小小低头翻了一下包，然后默默抬起头来，“没带出来。”
简小爱：“……”
几人逛了一天，最后武小小和简小爱都买了不少衣服包包鞋子。
在外面吃完晚饭后，秦辞和武小小先送简小爱回了家，然后两人才回老宅。
武小小回到家后，收到了简小爱的微信：【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们逛街了。】
武小小：【为啥？】
简爱：【狗粮吃撑了。】
秦辞这是什么神仙老公啊！全程没有半句怨言，帮忙拎东西看包包，不玩手机不乱跑，专心陪伴，耐心等待，还会给建议，审美也很专业！
武小小随手拍了张照片给简小爱——秦辞正在帮她捏腿，一脸专注，侧颜秒杀所有人。
简爱：【柠檬精.jpg】
秦辞有些担心武小小今天逛了一天街，累坏了，他们明天还要去医院复查，他一回来就帮武小小揉腿，想让她放松下。
许是武小小没了心理压力，加上这两天过得舒坦，第二天的复查结果显示她胎象很稳，最后金医生托了托眼镜，看着秦辞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种情况，一周同房一到两次没什么问题，不过要注意控制下时间。”
武小小有些窘迫，秦辞一本正经道：“谢谢金医生。”
当晚，秦辞就将武小小扑倒了。
武小小问他想做什么，他回了一句，“谨遵医嘱。”
不过他也没很好地做到就是了，因为遵着遵着就超时了。
接下来的日子，武小小过得还算挺充实的。
秦辞请了一个女管家来照顾她，女管家又给她请了造型师，化妆师，营养师，育婴师，瑜伽师等等，她现在每天都要上两个小时的瑜伽课，还有一小时的育婴课，还要花时间了解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婚礼策划公司也联系好了，经常会来人和武小小商量婚礼上的事宜，整体来说，武小小还有点小忙。
秦辞公司也有点忙，但他都会尽量早点下班回来陪她，能在家办公就尽量在家办公，放假了就二十四小时陪着她。
盛夏到来的时候，武小小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她的预产期是六月六号，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婴儿房已经布置好了，就在他们房间里面，武小小和秦辞亲自布置的，其中有一些小东西还是秦辞自己设计的，婴儿房布置了中性的浅蓝色。
他们两个都没想过要去查孩子的性别，只想着等孩子生下来了，就是最好的惊喜。
端午节的时候，武小小回千叶小区和简小爱包粽子吃，武小小最后收拾了一下自己房间里的东西，结果在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张CD。
武小小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都没有这张CD的印象，可是CD被层层包裹着，看起来很珍视的样子，而CD正面也没印东西，不太像发行的唱片什么的，武小小有些好奇，借了简小爱的笔记本来，打开看了一下。
随着CD的播放，一段尘封的记忆在武小小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在伍小小中学的时候，学校很流行一种DIY的CD，可以自己录一些歌曲放进去，还可以自己制作歌曲的画面。
伍小小就录了这么一首歌，是容祖儿的《小小》，那时CD的容量还很小，放不了视频，只能放一些简单的幻灯片。
随着少女稚嫩而低低的声音响起，画面上有照片缓慢地切换着——都是秦渊和伍小小的合照，从武小小六岁时和秦渊的第一张合照，到她十二岁时和秦渊的最后一张合照，大概有二十来张。
歌曲播完的时候，停留在最后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秦渊坐在西宅的一棵老树下，背靠着斑驳的树干闭目养神，他神色恬淡，安静得像个美少年，没有后来长大后的半点暴戾。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金色的阳光从树缝中透下来，撒在少年淡漠的脸上，整个人好看得像在发光。
不知道手拿相机的少女要有多喜欢他，才拍得出这么一张一眼永恒的照片。
照片的右上角，还嵌了另一张放大的照片。
秦渊许是后来睡着了，伍小小凑近了他，屏住呼吸，撅起自己的嘴巴，对着他的脸颊，近得几乎下一刻就能亲吻到他一样——她按下了快门。
武小小记得，她闭着眼睛都回想得起来——她记得他当时身上那好闻的味道，还有他衬衣清新的味道；她记得当时的微风徐徐，她知道风往哪个方向吹，伴随着青草的味道，还有清浅的花香；她记得阳光在他身上落下的树影，她记得他长长的睫毛，她记得他的唇色，是那种很浅很淡的粉色；她记得他侧脸的轮廓，闭上眼都能用她的指尖描绘出来……
武小小回过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泪。
她的心好疼。
“小小，粽子熟啦，快出来吃啊！”简小爱在外面喊她。
武小小连忙擦干眼泪，将CD取了出来，仔细包装好。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伍小小要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了，因为这里面埋葬了一个少女的初恋，一段刚萌芽就夭折的、最珍贵的情感。
武小小将CD交给了简小爱，“帮我保管。”
“什么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哦，要保管多久呀？”
“一辈子吧。”
武小小最后只带走了秦辞的那枚羽毛领针，将它藏在了自己的婚戒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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