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她又说了什么？”黑部由起夫一改往日镇定沉稳的模样，催促着后面的分析师将洛霞一边打球一边的碎碎念说出来。
“额……她说这应该是直线球。”
“就这样？”反问一句，带着明显的怀疑。
黑部由起夫看着令高中生选手都头疼的手冢领域，就这样儿戏般被打破了。
笑到岔气的斋藤至有些不顾及形象地仰倒在椅背上：“我，我是没想到，哈哈哈哈，她能带来这样，的惊喜。”
“不，不是百炼自得。”黑部由起夫看着洛霞，身上并没有那种独特的气息，“难道是才气焕发的预测？”
“为什么不是天衣无缝呢？”斋藤至问道，转过头看着刚刚进来的拓植龙二，“拓植，快来来看看。”
拓植龙二看着状态不太对的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两人走去，看向屏幕画面：“又在看洛？”
说着，拓植龙二观察起了屏幕对战中两人的状态。
“还是得给洛加点体能锻炼。”拓植龙二轻摇了摇头。
“不，不是看这个。”斋藤至说着，指了指嘴的位置，“你看看她说了什么？”
“说什么？”拓植龙二疑惑更甚，还是看向画面中，视线跟随着洛霞，“应该……往右边？怎么了吗？”
“然后球呢？”斋藤至接着引导。
“往右边去了。”拓植龙二有些受不了地皱起了眉头，“这不是很正常的选手对球路的判断吗？”
“是吗？看起来是这样啊。”斋藤至点点头，像是才知道一般应着。
拓植龙二忍住没有翻个白眼，不去理会有时候莫名其妙的斋藤至，看向旁边的黑部由起夫：“怎么了吗？”
“在你眼中，手冢的控球力和洛的控球力谁更强？”黑部由起夫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手冢。”拓植龙二回答地很快，“无论是控球还是身体素质，手冢比洛高出不少。”
“所以才奇怪。”黑部由起夫起身指向了屏幕中手冢国光所在的位置，“你看手冢国光的位置，他的预判网球落点在这里，但网球却顺着洛说的方向走了。”
拓植龙二又盯着屏幕看了几球。
手冢国光像是一个初学者一般，在网球开始形成轨迹后才能反应过来地进行跑动。
预判的位置甚至不如瞎蒙的初学者，毕竟百分百出错这种事情过于荒谬。
“这是什么？”看出了里面的门道，拓植龙二撑在桌上前倾着身体，视线在几个屏幕间转动，想要找出这中间的奥秘。
“不知道，所以才有趣。”斋藤至又笑了一声，“我甚至想要让正式选手也来试一试她了。”
“还不到时候。”黑部由起夫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看向斋藤至，目光有些严肃。
“怎么感觉你更像是监护人的身份了？”斋藤至歪了些头，“我有分寸。”
听着斋藤至的保证，黑部由起夫表情却没有放松。
拓植龙二看了两人一眼，能够理解黑部由起夫心里的怀疑。
斋藤至作为心理和精神教练，有时候会做出一些另人费解的安排，虽然最终结果大部分都是好的，但过程里还是有些意外的存在。
想着，拓植龙二看了看屏幕里的洛霞。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不想要看起来这么乖巧可爱的姑娘，最后变成一个彪悍的大妹子。
就如同那个高一到高三，颜值翻天覆地变化的人一样。
虽然最后成为了第一，但带出去比赛的时候还得掏出身份证明他真的是个国中生。
“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啊，比赛就突然翻转了？难道是在放水？”
“你看过这么拙劣的放海吗？”
“这不就是——”
“你动动脑子吧。”
手冢国光看着原本应该受着自己旋转影响，在领域效果下飞出界外的球稳稳压在了边界内。
站起身看向对面的洛霞。
洛霞因为得分，左手握成了拳头在身前庆祝，对上手冢国光的视线笑了起来。
手冢国光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做得好。”
“是，谢谢部长。”洛霞应着，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拨开了云雾的感觉，让身体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网球捏在手里的触感，还有网球拍上的震动，击打的感觉。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到愉悦。
“我已经获益匪浅了。”洛霞看着手冢国光，“部长可以结束比赛了。”
“好。”手冢国光应着，看向洛霞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笑意。
两人从网前一步步朝着各自的后场走去。
最终比分6比4，手冢国光赢得了胜利。
“可惜了，要是没有前面浑浑噩噩的三局，说不定还能赢呢。”斋藤至叹了口气，摇摇头站起身来。
知道他也就这么随便一说，黑部由起夫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还是得给洛多加点体能。”拓植龙二抱着手，“要是能多坚持一会，未尝不能打进抢七。”
“同等体能条件下，应该能够进入长时间的抢七拉锯战。最后靠小技巧和运气决出胜者。”
“嗯。”斋藤至点着头兴致高昂地应着，比赛开始时的那股冷漠似乎只是错觉，“感觉再训练训练都能加进U17正式里了，真不想把她还给女子组。”
“那么，你知道她的那种球技是什么了吗？”黑部由起夫问道，看见斋藤至此时一脸开心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坦。
想要给他的脑袋敲开看看到底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不过自己一贯没有什么表情，所以现在也能够将情绪掩饰得很好。
大概吧。
“不知道。”斋藤至摇摇头，看向黑部由起夫眨眨眼，“不过，现在至少知道并不是无效化。”
“虽然无效化应该也能打破手冢的领域，但是拿零式发球并没有办法。”斋藤至耸了耸肩，“目前看来并不是手冢发球的失误，只有等后续更为精确的分析出来了，再做对比。”
“输了两局了，该送个哪个球场的人去给她找回点信心呢？”斋藤至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去。
等着斋藤至关上门，拓植龙二转过头看向黑部由起夫：“他有些过于关注了。”
“嗯。毕竟是在进入训练营之前就关注的选手。”黑部由起夫应了声，“而且洛的网球确实不太一样。”
“我记得三船教练说让她随便打打，长长见识就行了吧？”拓植龙二说着，看着屏幕里和手冢国光说着什么，面上一直带着笑容的洛霞，“这可不是长长见识的程度。”
黑部由起夫坐直了身体：“还是给三船教练也说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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