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你好,我是黑子哲也。”上午十点,黑子哲也准时出现在了沢田纲吉告诉他的地址门前。
打开门之后,门后的身影让海蓝发色的少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得不再绷着一张面瘫似的脸。
“为什么绿间君会在这里?”
“原来是黑子,”绿间真太郎抬手扶了下眼镜,在阳光的照射下镜片闪过一片白光,那光让黑子眯了下眼睛。
“想不到他说的读书会搭档是你。”
已经坐在客厅内的两个人各自拿着一杯白开书和果汁,因为已经是熟人的缘故,两个人并不需要多余的寒暄。
手指轻轻地划过杯口,轻微到几乎没有晃动,却也使得水面荡起一丝波纹。
黑子哲也看着曾经的队友,问道:“我以为绿间君会是住在学生宿舍的类型呢。”
“如果不是室友晚上开party,房间总是弄的一团乱的话,我的确不会想着要搬出来。”
知道绿间真太郎的轻微洁癖还有收集各种幸运物的习惯的少年只要一想,就觉得对方搬出来的原因应该要再多一些。
“医学院的课业会更加繁重一些吧?”
“还可以,不过和你聊天的时间还是有的。”听到开门声的绿发少年站起身,主动接过了褐发少年手中的袋子。
“有些重,我来拿吧。”纲吉躲了一下却还是被另一只手把东西接了过去。
客厅和厨房是连在一起的,这栋房子的内在就像是从外观看起来一样的宽敞,手空下来的纲吉想要跟去厨房收拾,却被绿间制止,然后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坐在了黑子哲也的旁边。
“对不起,想要招待你吃午饭,结果家里却没有食材了。去买东西结果......”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想到因为特卖活动而挤满了人的超市,他决定以后尽量避开这种时候,“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有关系,我刚刚到。”黑子哲也表示谅解,他也的确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我还没有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室友,绿间真太郎。”沢田纲吉看到室友从厨房走过来以后,介绍道。
“嗯,绿间君曾经是我的队友。”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啊,”褐发的少年诧异地说道。
“只是做过队友而已,并不算是多么熟。”绿间真太郎带着他所独有的傲娇口吻说道。
“是、是嘛,”还没适应绿发少年说话习惯的纲吉想要说点什么让气氛轻松一些,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而僵硬在那里。
黑子哲也知道绿间真太郎平时说话的习惯,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着褐发的少年冥思苦想着话题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也没有打断,而是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反而是绿间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无奈,虽然黑子平时就有些无伤大雅的爱好,但是看着自己的这位新室友苦恼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给人家增添了烦恼。
“你们去做事吧,一会儿午饭的时候记得下来。”
厨房技能基本没有的绿间只要用微波炉将纲吉带回来的现成的便当热一热就可以了,所以完全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让纲吉有些不适应,他这几年看的文字大部分都是意大利文,这回突然拿来这么多本全是日文的厚重书籍,让他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他的房间并不是很大,构造与他在并盛的家差不多,书桌和衣柜都是很简洁的款式,为了配合黑子哲也,他们是坐在地毯的坐垫上面,而本就都是话不多的人,屋子里面只有偶尔的书页间的摩擦声响。
看着看着,一股困意就涌了上来,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温暖又舒适,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的很好的少年渐渐的低下了头,书的背脊轻嗑在桌面上,引来另一位少年的侧目。
看到纲吉已经逐渐恍惚的表情,黑子哲也眼含笑意地轻轻挪动身下的垫子,让自己与他的距离逐渐缩短,托了自己微弱存在感的福,并没有惊醒已经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那一位。
本想着让对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稍微休憩一会儿,可是由于距离把控的并不准确的关系,纲吉一歪头,毛茸茸的脑袋从他的肩头滑落,顺着胸口,砸在了黑子端坐的膝盖上面。
黑子哲也以为这一连串的动作会让纲吉醒过来,却不想对方就着这个并不舒服的姿势昏睡过去,像个婴儿一样蜷缩着,头发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纲吉觉得自己特别的疲惫,这几天睡眠的质量并不高,而且每次早晨起来的时候都忘记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没有睡好。
可能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吧。
比如现在。
他看着一群呼啸而过的牛朝着自己冲过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让他心中一惊,赶忙想要让开这条路免得被误伤。可是他却看不到这片牛群的边际,只觉得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牛,还有很大的银色狼犬,头上迅速飞过的大型鸟,以及身后的汪洋中想着自己这边极速前进的鲨鱼还有......那是凤梨吧!?
为什么凤梨会在水中奔跑啊!?
纲吉连忙转身拔腿就跑,如果再不跑,他绝对会被这些东西踩死的。
他一边气喘嘘嘘的跑着,一边流着宽泪想着自己是为什么会落在这步田地,他明明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和同学一起为了下周的课程做准备,可是一眨眼却睡着了,他觉得自己还不如赶紧醒过来,这样子的梦境只会让自己的身体更加疲倦而已啊!
就在他打算停下来休息片刻的时候,一阵熟悉的感觉出现在他的身后。
“什么嘛,原来是骸,不要在梦里面拿我开玩笑啊。”注意到那些追着他跑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知道了罪魁祸首的纲吉摸着跑的凌乱的发丝,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转过身。
“kufufufu,彭格列,你的警觉性还是这么差啊。”有着异色瞳的少年在距离纲吉两米开外的地方站着。
“因为是骸的缘故吧,所以并不会有危险的感觉。”纲吉有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脸颊,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已经不再胆怯在这位伙伴的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就这么说出肯定会被当时人反驳以‘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呢,我只是不会伤害你的身体而已,并不代表你的精神也是同等待遇。’或者是‘不愧是彭格列啊,经过了Arcobaleno几年的教导之后,已经开始自大了吗。’等诸如此类的话语,他还是需要勇气的。
他等了接近一分钟的事件,却没有等来对方的冷嘲热讽,刚才移开的视线又转了回来,他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中间隔着的距离让他看不清对方的眼睛。
六道骸只是站在原地,难得地没有反驳对方的话,他就这么看着褐发的少年,眼神中暗色沉淀,雾霭一般朦胧。
“无知真是幸福啊,”他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却又好像也在期待着对方能够听见。
注意到面前之人嘴唇微动的褐发少年眯了下眼睛,问道:“骸刚才说了什么吗?抱歉,我没有听清楚。”
“没有哦,”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呢。”
是嘛......
纲吉觉得他的表情很奇怪,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毕竟骸总是这样嘲讽的表情,嘴唇勾起来,似笑非笑的感觉。
“骸现在是在做什么?”纲吉问道,“大家好像都很忙的样子,reborn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我发的消息都没有回应,稍微有些担心,”他顿了顿,因为他突然意识到reborn不愿意告诉他的事情,他却来问其他人,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不方便讲的话,可以不说的,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六道骸看着他说话的同时抬眼看了自己几眼,像一只怕冒犯了别人而问的小心翼翼的小动物一样,心中的那种不适的感觉像是发酵一样的膨胀了起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可以这么风轻云淡地在这里问守护者的消息。
犯了罪却不自知,无辜的对着自己笑。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却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嘴上说出来的话拌着蜜糖,身体的行动带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困扰。
骸想到,不愧是里世界的王者——彭格列的第十代,总能够在自己无知无觉的时候,拿走别人的真心,给他人愚蠢的幻想。
是他给了自己光芒,可也是他,将自己推向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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