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还有知觉的时候, 有什么清凉的液体被递到了嘴边, 纲吉朦胧着意识, 眼皮沉重, 却还是想要努力的看清面前的是什么, 于不甚清晰的微亮中, 他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 金色的发丝从他的眼前扫过, 他似乎对上了一双蓝色的眼睛,晦涩难明。
接着, 便是后脑部位传过来的剧痛, 浑身无力的他甚至想要嘶吼出声,那疼痛像是冰冷沉闷的金属被搅进脑中,一点点挤压着他的脑髓, 燃耗着他最后的一点气力,一瞬间, 他拼了命的想要快点逃离这种痛处,但是却什么都做不到。
当他失去了所有挣扎的意识,被人重重摔在冰凉的地面上的时候,他想要有人来帮他, 而他的嘴边,呢喃着最后一个音节——
“reborn......”
......
看着无知无觉的褐发少年,玛尔塔细细咀嚼着他最后听到的,那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
“reborn?他啊......”他笑看着狼狈的倒在地上的身影, 嘲讽的说道。
“你的好老师,现在可是在那位的身边啊。”
他慢慢解开自己的上衣的前两颗扣子,白皙的胸膛带着欧洲人独有的色泽,他蹲下身,将少年侧着的脸用手指抬起来面向自己。
“失去了死气之炎,超直感也发挥不了作用的情况下,真的就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而已嘛,真看不出来到底哪里引得那么多的人为你效命。”
他粗鲁的拽开少年的衣领,崩掉了一颗扣子,看着他空空如也的脖颈,他想到了最后少年条件反射一样插|进口袋里面的左手,挑了下眉毛,手向下摸索。
......
从电梯走出来的身影,仿佛带着永远都没有办法洗掉的血腥气息,走廊两侧的人员只敢抬头轻描一眼,便匆匆低头,似乎生怕自己的视线与之对上。
砰——
被一脚踢开的门凭借着自己无与伦比的坚强质量保住了性命。
会议桌对面的男人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来人打着招呼。
“真的是稀客啊,Xanxus。”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你对我下的邀请函吗。”毫不客气的大马金刀坐下的黑发男人,眼睛像是干涸的血液,落地窗照射进来的阳光都没有办法让他的眼睛走进光芒,他看着落座的白发男人,嘲讽般地嗤笑一声。
“不要用你那张假惺惺的脸对着我,真是让我反胃。”
他讽刺且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话,并没有引来白兰脸色的变化,似乎不管多难听的话都丝毫影响不到白兰的心情。
“身为一个意大利人,我想我的脸还是属于佼佼者。”他做出一个丝毫不怀疑的动作,问着后面的下属,“你觉得呢,桔梗?”
“白兰大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您更帅气的脸了。”他身后的绿发男人真诚的夸赞着自己的boss。
“你们够了啊!”唯一站在黑发男人身后的人一点顾忌都没有的举着手臂上的长剑,忍无可忍的把剑尖直指对面的两个男人。
“大男人就不要娘唧唧的摸自己的脸!你不恶心我还嫌恶心呢!”
“唉。”白兰慢悠悠的叹了口气,拿出了自己桌子上面的一袋棉花糖,吃了一块。
“粗鲁的男人,难怪整个部门都是单身。”
“你——”斯库瓦罗似乎被激起了火气,还想要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我来这里可不是和你说相声的,白兰。”
Xanxus放下了微微抬起来,示意斯库瓦罗停下来的右手,双腿折叠,后背靠在椅子上面。
眼神锁定了笑眯眯的男人。
“你做了什么事心里有数,包庇彭格列逃出来的犯人,三翻四次将‘诅咒’扩散在与黑手党有关的家族内部。”他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磁性,足够让听着他说话的女人腿软,但是却引不来男人的欣赏,互相了解的人只会在里面听到他的暴戾与火山下的灼热岩浆,那是足以将敌人焚烧殆尽的沙哑话语。
“瓦利亚的几次清扫任务都有你的手笔,怎么,十年战的游戏还没有玩够?决定再一次向彭格列宣战?”
“我可不是在宣战呦,”他与黑发男人对视,紫色的眼睛清澈见底,比稚童还要干净明亮,丝毫看不出来他是一个黑手党boss,但是眼底的刺青却为他披上了几分邪性,让他的脸带着一份不容于世的艳色。
“我和小纲吉的关系那么好,才不要再打一次伤害感情呢。”他似真似假的说着,“而且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家族,就算没有我插手,也在瓦利亚的清洗名单里吧。”
“可不要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啊,Xanxus。”
“呵。”黑发男人冷笑一声,“那也是彭格列的事,你的手既然敢伸的那么长,就要有被砍下来的觉悟。”
“Xanxus这么凶,可不像是来同盟家族做客的样子。”白兰道。
“做客?”Xanxus嗤笑,脸上的疤痕让他的面容显得非常不善,“我可当不了你的客人,白兰。我宁愿与豺狼为伍,也不会和阴险小人握手言和。”
白兰隐去了笑容,面无表情的样子带着几分森然的寒意,似乎与这明媚温暖的空间格格不入,看起来便是那冷心冷肺的人。
“我是看在小纲吉的面子上才会对彭格列以礼相待,你们可不要以为凭借自己的分量,就可以在我面前大放厥词,Xanxus。”
“白兰,你真的以为成为彭格列的同盟家族就可以高枕无忧,随心所欲了吗?”黑发男人看向另外一双眼睛,里面是丝毫打动不了他的冰凉色彩。
“你带来的麻烦只会像满地乱跑的老鼠一样,以为可以影响到主人家,但是只要花点时间,就可以让它们死的干净。”
“哦?在彭格列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在这里对着杰索家族的boss挑衅的,难道不是瓦利亚么?”
白兰没有理会男人口中对于自己的侮辱,只是周围的空气都冷下来了几分。
“reborn不会放任心怀不轨的守护者跟在纲吉君的身边,等待新的守护者的接替也需要不短的时间,而钟江有澈不仅是德累斯顿选出来的王权者,而且他还非常愿意接手还在等待资格审查的狱寺隼人这一批守护者。”
他慢悠悠的说道,“彭格列不愿意自己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人才被其他的家族钻空子挖角,必定会留下这些守护者接着为他们效力,可是如果这群人失去了守护者的身份的话,意味着他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要拱手让人,难保不会引来他们的反弹,造成损失。”
他的眼神带着深意的看着黑发男人,“你曾经因为血统的关系被彭格列指环拒绝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对于彭格列来说,是谁站在那个位置上都无所谓了吧。他们在精心培养的黑手党少爷与日本废柴国中生之间做出的选择,就足够让知道其中内情的人发笑了。
“他们从来没有隐藏自己想要的东西,套上一层冠冕堂皇的皮就以为自己光鲜亮丽,谁能够带领彭格列走得更远,他们就愿意为谁效力,Xanxus,这个位子,比起钟江有澈,我可是更看好你啊。”
听完他的话,黑发男人笑了,他的笑声带着他独有的狂放与桀骜。
“哈哈哈哈,白兰,我有点欣赏你了。”他注视着白发青年,目光中的冷意却没有分毫融化,如同雪山下的炽烈熔岩,足以摧毁一方天地。
......
回到车上的瓦利亚非常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刚才进去会议室的只有boss与作战队长,他们留在门外,却也将里面的谈话听了个干净。
他们都不是蠢笨之人,Xanxus与白兰的谈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足够让他们战栗与心惊。
直到他们回到了瓦利亚总部,愚忠的列维最先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与听到自己的boss还愿意登上那个位子的活络心思。
“boss,您打算夺回彭格列十代的宝座吗?”
所有人都因为他的话而停下了脚步,空旷的大厅里面,所有人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漏掉了一丝一毫的讯息。
路斯利亚看着身前的boss,强壮的身姿带着无可比拟的力量,经过时间的锤炼,他比几年前更加完美,带领瓦利亚迎来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挺立的背脊,有力的长腿,坚实的臂膀,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都带着俯视人间的傲气。
斯库瓦罗站在距离Xanxus最近的地方,两个人相差无几的身高让他能够清楚地看清男人的面容,听到列维的问话,男人勾起唇角,带着嘲讽与不屑的开了口。
“不是谁都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对我发号施令,沢田纲吉只不过是个意外,彭格列如果以为换个人就仍旧可以拿血统那一套来压我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列维因为他话中的隐藏含义而微微颤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boss成为王者的那一幕。
“至于白兰,”他冷笑出声,“他以为沢田纲吉会被彭格列抛弃,送出去做筹码,这完全是他在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就算是同盟家族的迪诺·加百罗涅,都不敢妄想自己可以向彭格列提出这种要求,一世的血脉,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染指的。”
斯库瓦罗若有所思,说道。
“我们还不知道钟江有澈的处事原则,倘若他因为沢田纲吉是守护者曾经的效忠对象而心存芥蒂,难保不会同意用他来换取更多的利益,毕竟想要在彭格列站稳脚跟,同盟家族的支持是关键的一环,他会忌惮与沢田纲吉师出同门的跳马迪诺,看不上势力不够强大的古里炎真,而基里奥内罗的尤尼心思不好把握,他的确很有可能愿意竭力与白兰·杰索交好。”
“哎呦,斯库难道没有明白boss的意思嘛。”
路斯利亚生怕斯库瓦罗话里面展示出来的钟江有澈比自家boss更有可能登上王座的话而引来boss的不满,赶紧提醒他道,“如果他们决定推翻之前的人选的话,那么接下来选出来的不管是谁,他们都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斯库瓦罗。”
没有因为他话中的否定而发火,难得面容平静的回答了他的隐秘疑问的黑发男人,回头看着银发男人的眼睛,多年的搭档生活造就了他们不同于任何人的默契,仅仅一个眼神,他们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沢田纲吉永远都只会属于彭格列。”
他回身向前走去,踏上了台阶,向着更高的位置走去。
“而彭格列只会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好少啊,作者觉得大概可以厚着脸皮来要一波。QwQ
玛尔塔是重要人物,请各方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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