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然后又离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其他的急事。
捂在金发少年嘴巴上的手也放了下去, 两个人一齐小声的松了口气, 随后他们对视一眼, 青峰大辉的嘴角刚弯了一点, 就被他扯了下去, 似乎并不愿意给少年一个笑脸。
他对自己并不友善的态度, 没有掩饰, 所以金发少年自然也感觉到了,只不过这点疑惑被他埋在心里, 想着等到确定他们的境况安全了之后, 在做询问。
“玛尔塔,虽然事情的主要责任在你,但是我没有阻止你也算是我办事不利。”
青峰大辉首先打开了话题, 虽然他对于玛尔塔有诸多不满,但是在现在这个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否安全的情况下, 他更愿意相信这个和自己一个学校出来的少年。
金发少年总算是发现哪里违和了,他在将醒未醒时候听见的呼唤并不是他的错觉,原来这个人是在说一个人的名字。
......额,他突然反应了一下, 并且四处看了看,尽管光线暗淡,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其他的感官,他能够确定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所以......他怔了一下, 这个‘玛尔塔’是在叫自己?
他挠了挠头,感觉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触感,他本来的发质非常蓬松,是那种洗完头发都不用刻意吹,就可以蓬起来的发质,可是他现在的头发却非常的顺滑,并且打着不明显的卷垂在脸侧的肌肤上。
金发少年的表情有一瞬间变的很奇怪。
青峰大辉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变化,但是却也看的不是很清晰。他心里觉得哪里奇怪,便问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平时不是很讨厌别人碰你的头发,自己也不喜欢的嘛?怎么今天摸个不停?”
勉强身为同伴的他还算了解玛尔塔的习惯,他虽然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混血的轮廓,但是他却意外的非常讨厌自己的发色,平时同学打闹的时候,难免会有肢体碰撞,若是碰到了他的头发,他的表情就会变的很阴沉,并且警告当事人不要随便摸他的头发。
一开始还会有人特意拿这件事情撩拨他,可是自从课上的切磋被针对,被玛尔塔公报私仇的打到骨折进院治疗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开玩笑了。
十几岁的少年本就是喜欢打闹,喜欢组在一起玩耍的时候,玩的开的,性格开朗的人往往是最受欢迎的一波人,所以虽然青峰大辉总是表情臭,但是意外的人缘还算不错,这与看起来阳光开朗,但是总是厌恶别人接近自己的玛尔塔完全不同,所以某些方面来说,青峰大辉和玛尔塔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对玛尔塔除了那些八卦信息之外也就不甚熟悉了。
听到青峰大辉明显是针对其他人的生活习惯说出来的话,即便再蠢,金发少年也明白了对方是将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是别说青峰大辉了,他伸出手上下的摸了摸自己,都开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怎么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对。
而且,‘玛尔塔’这个名字,也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微妙的熟悉感,好像在那里听到过,又好像没有。
他绞尽脑汁的思考着,终于灵光一闪,昏倒之前的记忆闪现过他的脑海,就在那个时候,一个金发蓝眸的少年自我介绍过,他的名字叫做‘玛尔塔’。
所以这是认错人了?
可是这里光线再暗,也是看的出来一个人的大致相貌的,他见过玛尔塔的脸,他认为们也没有相像到会让别人误认为对方就是自己,所以他在心里排除了这个可能,在加上这段时间里面,他对于自己身体的一点了解,很肯定他的样貌一定是发生了变化,否则不至于让青峰大辉完全搞错了自己。
他以为自己是因为长时间的不进水导致的声音沙哑,可是他听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以后,却不确定这个原因了,青峰大辉的声音带着摩擦的质感,而他更像是声带受到了损伤,发出的声音磕磕绊绊,如果不是他因为喉咙不舒服而刻意放慢了语速,很有可能会因为连续的一句话而导致声带的疼痛,哪怕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他都感觉到了喉咙口的铁锈味,所以,他的声带,很有可能是被人为破坏的,虽然没有严重到说不出话,但是音色也与往常完全不一样,青峰大辉没有过度关心他的声音,想来也是认为几天不进食进水,声音有所改变的是正常的吧。
金发少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真相告知对方,毕竟他不是对方的同伴,行动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默契,而且真正的‘玛尔塔’去了哪里还是未知,如果对方遇到了危险的话,他们还需要及时交换信息,以保证更好的了解情况。
青峰大辉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也讨了个没趣,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就看到金发少年凑近的身影,他靠过来,小声的想要说什么。
青峰大辉咽了口唾沫,极度的干渴让他的脾气开始急躁,要不是明白如果玛尔塔受了伤会影响到他们之后的计划,他恨不能将他摁在地上揍一顿,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本来的计划是晾他一阵,无论如何今天也要让他给自己道歉,可是看着对方一步一步慢吞吞的挪到自己身边的身影,他还是咽下了嘴巴边的责备,决定先听听看玛尔塔要说什么。
“其实,我是沢——”名字刚要脱口而出的瞬间,突如其来的危险警报让金发少年脖颈后面的汗毛几欲立起,刹那间,少年住了嘴,这才让那股危险感稍稍散去。
“蛤?”听对方刚说了几个字就突然像是住了嘴,然后一脸深思的低下头,青峰大辉觉得自己真的是在他面前表现的脾气太好,才会让他忘了说话留一半是件会被毒打的事情。
......
而在宅邸的另外一个房间里面,摄像头将房间里面发生的一点一滴都实时展现给了负责监视的人员,他听到两个人已经有了说话的力气,就马上向管家报告。
“鲁索家族送来的礼物,已经醒了。”
正在欣赏画作的男人听了这句话,兴致缺缺的招了招手,毫不在意。
“自作聪明,我已经有了最好的目标,又怎么会再去光顾那些赝品。”坐在沙发上的让·拉克鲁瓦喝着红酒,将双腿换了个姿势。
“那边不是还缺人么,就按照以往的规矩来吧,不要再烦我了。”
“属下这就去处理。”
说着,男人退了下去。
他下了楼,看向正要上楼去给让·拉克鲁瓦送文件的秘书,招手让他过来。
吩咐道:“二楼的房间里面,有两个鲁索家族送来的见面礼,你去处理一下。”
对方听了这句话,心里便有了数,知道这是对方没有入了大人的眼的意思。
他躬身应道:“是。”
......
浑浑噩噩醒来的银发少年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两名天使展露出洁白的羽翼,在天际嬉戏,四处散落的羽毛像是最干净的云彩,为周围的暗色添加了一抹亮眼的生命的颜色。
他将手背搭在额头,好半晌才平复了呼吸,虽然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他全部的印象都是不停涌过来的噩梦,它们让他的身体的更加疲惫。
尽管身体叫嚣着还要休息,他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起了床,朝着房门冲了过去,就在手即将摸到门把的时候,他猛的将手收回,跑去卫生间打理自己,并且将昨晚没有被换下去的已经压出了褶皱的西装与衬衫脱掉,换成了另外一组崭新的衣服,干净又整齐的准备去见十代目。
他睡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心思多做休息,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能自己是个不用睡觉吃饭的机器人,这样就可以一直守在十代目的身边,而不是浪费着宝贵的时间在自己的身上,让十代目一个人孤单的躺在病床上。
现在是清晨,医疗部这边还没有人在忙碌,一切都像是还没从沉睡中苏醒,走廊里面的消毒水的气味也淡去不少,隐约还可以闻到没有关闭的窗子那边传来的,花园里面的花朵的馨香。
狱寺隼人深呼吸,将面上的苦闷与烦躁统统转换成了元气满满的微笑,尽管他不确定十代目现在有没有醒过来,却还是希望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唐突出现惊吓到十代目,也希望自己的怀心情不会影响到十代目。
他轻声打开门,入眼的便是仍旧安静地躺在床上的褐发少年,以及......一个逆着光,笔直挺立的站在床边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声音沙哑,压抑着语气中的暴躁与不解,质问道。
可是那个人却只在他进门的第一秒,瞟了他一眼,然后就继续手上的事情,完全视银发少年于无物。
狱寺隼人皱着眉头看他,见他并不搭理自己,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以后,却发现被子已经被掀开在一边,而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床上躺着的少年的衣襟里面。
狱寺隼人迅速上前几步,想要阻止他的动作,“把你的手拿出来啊混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被他质问的少年慢悠悠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像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毫不留情的将挂在少年脖子上的大空指环扯了下来,他的动作不显粗暴,却也绝不温柔。
他看了一眼指环,然后才在狱寺隼人的目光中转过身来,正视他。
“‘到底在做什么?’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给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雀恭弥!”狱寺隼人并不意外这个少年有能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安德森的主宅,倒不如说没有大闹一场反而不像是他所认识的云雀恭弥,尽管他的心中,已经被黑发少年对十代目的不敬举动的怒火填满,但是却并不影响他的头脑运转。
云雀恭弥安静的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不惊扰十代目的休息,可是为什么他来到了这里,却要拿走彭格列指环呢?
“狱寺隼人,我以为你不过是胆小的草食动物而已,却没想过你会连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没有。”
黑发少年拿着从少年那里扯下来的指环,银色的链子垂落在他的手背处,两者的映衬,显得他的肤色更加白皙,可是这些,都没有抵过银发少年因为突然意识到什么,而倏忽失去了所有血色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回答一下小天使们的问题呦~
他们身体没有互换,还是自己,变的只有外表。
明天还有更新,会解释的更加详细哒么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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