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深, 回到瓦利亚的玛蒙在房间门口, 看到了抱着双臂依靠在走廊墙壁的银发男人。
“已经送过去了?”
斯库瓦罗看着空手回来的小少年, 皱着眉头问道。
“拿钱做事, 对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玛蒙飘低了身体, 视线与对方在同一水平线上, 尽管因为斗篷的原因, 没有人能看到他的上半边脸。
斯库瓦罗对于他的职业操守不会有任何怀疑, 但是他在意的可不是这个。
他‘啧’了一声, 表情烦躁的摸了一把头发。
“我又不是不了解你,该做的任务你一定会完成, 但是加点额外的‘赠品’也是你最擅长的。”
玛蒙的嘴巴依旧是颇具特色的又小又软的三角形, 看起来糯糯的,会让别人不自觉的将他当成一个无害的孩子,但是能够稳坐瓦利亚雾守位子多年的他, 又怎么会是看起来那般简单。
“哦?你说的是哪个?”
“蛤?!你该不会做了不止一件吧?!”
安静的走廊因为斯库瓦罗的一声喊叫而出现回音,玛蒙似乎也不愿意被他音波攻击, 飘高了一点身体。
“我不过是稍稍提醒一下狱寺隼人接下来要注意什么罢了,算不得什么‘大礼’。”
“就这么简单?其他的呢?”
斯库瓦罗显然很了解共事多年的前彩虹之子,他不认为玛蒙只会是提醒那么简单。
玛蒙被他质问之后,徐徐缓缓地叹了口气:“关于狱寺隼人的确就是这样了, 我只是给另外一个小子一点小小的馈赠而已。”
“只是而已?”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过了几分钟之后,玛蒙才开口似是而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呀嘞呀嘞,我这可是赔钱的买卖, 钟江有澈会感谢我也说不定。”
他没有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斯库瓦罗也不是非要问到底的性子,这个时候,那个钟江有澈的下属已经被送回日本了,思考一下玛蒙最有可能动的手脚,他觉得那完全是不需要自己操心的东西。
“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混账boss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
斯库瓦罗看起来一脸的狂躁,非常明显对于现在这种束手束脚的状态极度不满意。
“那个姓钟江的砍了就好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血脉,三代的血被稀释到了这个份上,早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玛蒙听了他的话,似乎有些诧异。
“你之前明明有向boss提出过这个疑问,难道boss没有回答你吗?”
“那个时候你也在场,他什么都没说还倒了老子一头的红酒,你忘记了?”
斯库瓦罗才是惊讶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的人,他在高级干部全员到齐的会议中提出自己的想法,后来因为boss毫无原因的又耍起脾气而告终,所以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而那个时候,玛蒙并没有缺席。
“啊,不,我以为他会在会议结束之后,回答你的问题而已。只不过没有想到,他居然什么都没说。”
玛蒙看着斯库瓦罗,想到boss居然会不把自己的真正意图告诉这位非常得他倚重的作战队长,这显然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关于boss的意图,就像reborn一样,玛蒙有着自己的思考,正是因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又是最擅长揣摩人心的雾守,所以他从来都能够拿捏住上司的心理,既然boss没有告诉过斯库瓦罗,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斯库瓦罗。”
他叫出了队长的名字。
“你有想过和boss争人吗?”
斯库瓦罗还欲提醒他下个任务要注意的事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突兀到像是被按住了暂停键。
尽管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表情不耐的对他说道:“你觉得老子要和混蛋boss争什么?”
看到他的表现之后,玛蒙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他只叹了口气,不去撕破银发男人欲盖弥彰的假象。
“不,你们要争什么与我无关。”
他的话让斯库瓦罗失去了和他交谈的心思,银发男人转身准备离开。
这明显与平时不同的表现,带着主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绪外露。
玛蒙看着他自自己面前飘扬过去的发丝,仅用了几秒钟来思考,紧接着开了口。
“既然不满意现状,为什么不去问问boss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呢?”
“斯库瓦罗,Boss他到底想要什么,其实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吧?”
“即使这样,你也不想争吗?”
玛蒙说完之后,整条走廊无比寂静,像是没有人在呼吸般的静。
斯库瓦罗看着胸有成竹,似乎笃定自己会因为他的一番话而有所动摇的雾守。
缓缓的勾起唇角,他笑起来放荡不羁又无比帅气。
“有些东西可不是争就有用的,混蛋boss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一直没有行动,玛蒙,有的人不是耍手段就可以得到的,过分的强求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他背过身,长长的银发像是汲取了月光的精华,比他手中的剑更加耀眼,锋利到可以划破最漆黑的夜。
“你不用揣测老子的想法,如果你以为可以用言语的挑拨来坐享渔翁之利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在这件事情上,除了那些总部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以外,不会有人如你所愿。”
他说话,径直离开。
独留下小小的少年一个身影漂浮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直到这银色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以后,玛蒙才缓缓地吐了口气。
“呀嘞呀嘞,该说不愧是斯库瓦罗吗,真的是一点缝隙都不留给别人,丝毫不会大意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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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从自家云守的豪宅中醒过来,已经是失踪几天后的事情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六道骸的去向,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在那个陌生的家族里面见到雾守这件事,还是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份奇怪之感。
他以为所有人都在上学与试炼,却不曾想六道骸会以那副姿态与自己见面,现在想来,他的守护者,应该不仅仅是单纯的被reborn分散到不同的国家才是,他们要做的事情,或许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到的。
就连他,不是也在青王的手底下工作吗?
不过看六道骸那份身份地位都不低的样子,就知道在新的环境里面,这位也比自己要混的好的多了。
唉。
沢田纲吉抱着被子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家族的boss,既然会被陌生的家族绑走简直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他都已经能够想象到reborn接下来会怎么教育自己了。
一定又是——
【蠢纲,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担负起彭格列的资格呢。】
或者是——
【看来还要给你加些特别训练的课程才是,免得走出去丢了彭格列的脸。】
再或者——
【还是回炉重造吧,我可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学生。】
哇啊啊啊!
光是随便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好不容易逃脱了reborn的教导,不知道他现在的鬼畜手段都用在了哪里,他可不想再去体验一把痛苦的回忆了。
看着外面的太阳越升越高,纲吉顶着一头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坐了起来,想着要出去和云雀学长打个招呼才好。
结果他刚坐起来,就看到在正前方以慵懒的姿态坐着的黑发少年。
他吓得一个激灵,头发丝都快立起来了。
“云、云雀学长!”
黑发少年因为他叫了自己的名字而轻飘飘的看过来一眼。
“云雀学长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沢田纲吉问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这话似乎带有指责之意,于是他赶紧解释。
“我只是没有发现云雀学长已经在我的房间里了,有些吃惊罢了。”
“嗯。”云雀恭弥看起来也并没有生气,他坐在原地看了沢田纲吉几秒钟,发现对方即便是睡了这么久,依旧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便起身走了过来。
因为在自己家的缘故,云雀恭弥穿着合体的浴衣,似乎也刚起来不久,褪去了一身整齐严肃的黑色西装,他的姿态看起来闲适淡雅,就连坐在沢田纲吉的身侧,伸出手摸向他的额头时,也带着几分优雅的感觉。
沢田纲吉不明所以的看着与平时见到的学长有些不同的云雀恭弥,他的直觉没有给他任何不舒服的提示,似乎云雀恭弥与从前的他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比起曾经的内敛,现在的他,要更加情绪外放一些而已。
搭在额头上的手干燥却微凉,这是沢田纲吉从温暖的被窝中出来之后接触到的第一份凉意,身体有些虚弱的他瑟缩一下,却没有躲闪。
云雀恭弥的动作顿住一下后,撤回了手。
因为黑发少年的一言不发,导致沢田纲吉也有些紧张,本来就因为做错了事情很是心虚的他,在对上那双如夜般的眼瞳的时候,微微垂眸。
“那个……”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刮了下脸颊,似乎这样就可以缓解这份尴尬,“给云雀学长添麻烦了,真的非常抱歉。”
昨天短暂的情形时刻,他并没有见到云雀恭弥,少年似乎有事要与风商量,所以没有露面。
因此,沢田纲吉只是在草壁那里了解到事件大致的前因后果,但是有些话对方不方便讲出来,所以沢田纲吉除了知道自己在失踪后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外,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没有来得及了解。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云雀恭弥了,从六道骸的身上他猜测学长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在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情作为话题来说几句。
沢田纲吉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但是每次抬头去看黑发少年,都会撞进那双黑色的眼瞳中,云雀恭弥一直看着他,视线从未离开过。
“在日本过的怎么样?”
难得的,云雀恭弥主动聊起他的日常生活。
“还不错。”课业上的压力一直有黑子哲也他们帮忙,工作上虽然棘手了一些但是也并不是特别困难,因为他的上司很能干。
“所以小婴儿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沢田纲吉听的一愣,不明白云雀学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什么?”
他疑惑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有更新了QAQ小天使们久等了!
作者绝对没有跑路
争取寒假完结这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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