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沉璧搂着怀里的躯体,明显感觉到怀中人身体的不正常,那高热太厉害了,热度几乎是能灼坏的程度。
他脸色变得阴沉,又听到那痴傻儿喊宝贝,神色更为阴鸷,不理会云奇的质问,反而目露杀气的反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云奇闻言诡异的笑起来,半响,他又眉毛一竖,变得生气起来:“你这坏人,快把宝贝还给我!”
说着,便朝着水沉璧攻过来,那云奇虽然神智错乱,但不论是招式还是内力都比他姐姐高上一截,而且不知道修炼的哪派的心法,招式十分诡谲。
不过比起水沉璧还是相差太远,水沉璧单手护着薛静影,他也在水沉璧手下过不到数招,没多久便被水沉璧一腿扫倒,薄刃剑直指咽喉。
水沉璧担心他给薛静影下了什么无名毒,所以没下杀手,只是冷冷指着他,威胁道:“说,你把他怎么了?”
云奇半点不怕他的剑尖,他见不敌水沉璧,是又生气又痛恨的捂着胸口站起来,直直的盯着水沉璧:“你该死,你抢了云奇的宝贝,云奇要杀了你!”
他说着,五指一伸,指尖便见了十几根闪着诡异光彩的银针,脱手便向水沉璧甩过来。
水沉璧长剑一抬,把薛静影放到谢婵和谢神医身边,唰唰几声,便把他的银针都扫入地下。
谢神医接到薛静影,抬起手便按在薛静影的脉搏上,只是那脉搏跳的很快,脉象中却并无异常,未感觉有新毒,一时也对薛静影浑身如火烧的情况也百思不得其解。
云奇愤怒的瞪着他们,提气跃到山洞旁的崖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你们这些坏人,不是想知道云奇把宝贝怎么了吗,云奇现在告诉你,云奇给宝贝下了毒,这里就是解药,有本事就过来拿!”
话落的瞬间,他便一声大笑,把那白瓷瓶投入了崖下。
水沉璧瞳孔一睁,心里计较一秒,虽然知道这痴儿可能使诈,但若是真的呢,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痴傻儿把解药投入崖底。
当即飞身跃入崖底去追那瓷瓶,那云奇见状,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在水沉璧飞身下崖的瞬间,便直攻谢神医而去。
众人没料到这痴儿还有这种心机,一时不察,等反应过来再拿剑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云奇送出两排银针,钳住薛静影的手腕便把他抓了过来。
等水沉璧抓到瓷瓶飞身上来,就看到众人一脸惊慌的围着云奇,而云奇掐着薛静影的咽喉站在悬崖边上。
云奇看到水沉璧,得意一笑:“哈哈,被我骗了吧。”
水沉璧捏着瓷瓶冷笑:“好哇,没想到你一个傻子还能有这种心机。”
说着,他便提步飞身过去,云奇见状一慌,脚下连退两步,冲着水沉璧喝道:“你不许过来!”
他身形激动的摇摇晃晃,因本身就站在崖边,一个不稳就会岌岌可危。
水沉璧见状,心急如焚,冲着那云奇厉声吼道:“别动!”
云奇不服回头,暴跳如雷的瞪着他,突然就生气发狂起来,掐着薛静影的喉咙一使劲,反手就把薛静影往后一推。
水沉璧眼眸瞪大:“不要!”
他纵身去抓,却被云奇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人落入悬崖底下的湖道里。
瞬间,湍急的湖水淹没了薛静影的身影,不见了踪迹。
水沉璧怒火中烧,云奇就见他的眼眸都血红起来,他转身就要跑,水沉璧手下聚起寒霜,刺骨的寒气带起一阵风沙,他内力没有丝毫收敛,反手就是凌空一掌打在那逃跑的云奇身上。
云奇惨叫一声,瞬间被他打飞了出去。
那强劲的掌力让站在旁边的秦飞羽等人都觉得面部发麻,震的手中几乎握不住剑。
几人正为这强大的内力感到可怖,转头就看到被打飞在地的云奇半天都没有再爬起来,定睛一看,就看到他的面上覆满了冰霜。
他就那么睁着大大的眼睛,躺在地上没了声息。眼睛、耳朵、鼻子都流出鲜血来,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秦飞羽瞪大着双眼看着水沉璧,内心惊骇的说不出话,这人到底是谁,修炼的是哪门武功,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可怕的内力,恐怕他们雪山派的所有长老来也根本无法匹敌。
他在呆愣,他旁边的云孟却是傻掉了,看到形状凄惨的云奇,瞬间眼睛通红,大喊一声:“云奇——”
她挣扎的厉害,那两护卫也一时看呆放了手,她便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把搂起云奇的身体,抚着他的脸,语带哭腔的问道:“奇儿,奇儿,你怎么了?”
那云奇却一点响应都没有了。
水沉璧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悬崖下的河,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去下暗令,派人去查,这湖水的暗流是流向哪里,立马派人在中下流阻隔打捞。”
那两护卫吓的连忙一拱手:“是!”
跟主上久了都会知道,声音越是平稳,便证明他越是怒极了。
两名护卫不敢耽搁,接下命令就要跑走,却突然听到一声嗤笑,众人转头,就见云孟怀里那受了水沉璧一掌快冻成冰人的云奇居然濒死还清醒了两分。
他一边笑,一边口吐鲜血:“哈哈,没了,没了,知……知道这河在我们焚情谷叫什么吗?这叫……叫……无底湖,这湖水里飘满了我……我焚情谷的花毒,深不见底,且没有下游。只要掉入这湖……湖里,便会不停下……下沉,下沉,直到溺水而死,绝无生还。”
说着,他诡谲的看向众人,最后停留在水沉璧面上,得意笑:“小宝贝他……他是我的,是云奇的,云奇得……得不到,你们也别……”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他就直直盯着水沉璧没了气息。
云孟愣愣的去探他的鼻息,瞬间跪倒在地,搂着怀里的尸首一声哭嚎:“云奇——”
水沉璧站在悬崖边,一动不动。
谢婵看着他的身影,犹豫半响,走到他的旁边:“主上,那云奇是个痴傻儿,可能是诓骗我们的。现在暗卫已经去找了,湖底掘地三尺,定能找到薛教主!”
水沉璧身形未动,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安慰罢了。
谢婵说不下去了,他呆怔半响,从怀里掏出那紫檀木递给水沉璧。
水沉璧打开,里头那只碧玉天蝉已经下了药,烘成了药引子,只是此刻要用药的人却已经……
他微闭了下眼,心下一凝,把那药揣入怀里,当下便脱了鞋袜,谢婵见他动作一惊,连忙拉住他:“主上,你要干什么!”
水沉璧面色不变:“他不可能死,本尊要下去看看,你去跟进暗卫打捞的结果,把这个湖的湖面水底都打捞清楚,还有……”,说着,把一枚黑玉令递给谢婵:“七日后,若本尊没有回来,你便把这枚玉令交还给皇上。”
谢婵拉他:“不可啊,你让我怎么和皇上交代……”
水沉璧却主意已定,推开谢婵的手,一展轻功便飞入崖下,纵身跃入了湖水中,那汹涌的湖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踪迹。
谢婵握着玉令,呆愣愣的站在悬崖口,一时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啥滋味来。
他原以为主上对薛静影,不过是因旧时的懵懂情思,毕竟在他看来,这薛静影冷血无情,除了那张脸,并无可取之处。而主上身居高位,身边比薛静影绝色的美人多如过江之鲫,但却从未见他动情。
少时的懵懂心思却能惦念至今,谢婵沉眸,主上到底有多在意这个不可一世的冷血教主。
他想着,突然想起前两日主上回答师父的那句:愿为他倾尽所有。
他原以为那所有指代的不过是地位、金银那些身外之物,现在才发现,原来命他也可以舍。
谢婵握着手中的玉令凝紧了眉,脑海里不由浮现朝堂之上震慑天下的那位,真不知道若是被知道了会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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