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根发簪, 薛静影眉头微微挑起,他看了水沉璧一眼, 水沉璧一直站在屋中并未挪动,面色平静无波, 薛静影从他面上看不出他是什么神情。
薛静影抿了下唇,面色沉沉挪开目光, 他后退两步靠在门扉上,开始仔细倾听远处的声音。
远处依旧有护卫的声音, 搜查还在继续, 薛静影拧了下眉,正盘算下一步怎么办, 突觉背后一暗, 他就被人抵在了胸膛和门扉之间。
薛静影唰的一下想回头,就被人抵着背后按住,薛静影面色一变:“水沉璧, 你想干嘛?”
身后的人并不说话,一手抵在他的腰间不让他动弹, 一手就伸向了他的肩头, 肩上还戳着的剑被他一碰, 薛静影就疼的直抽气。
刚想气的骂人,水沉璧就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往屋里拖去。
虽然现在形势不利,但是薛静影并未想在这里久待,他是打算搜查的护卫过了,便趁机离开的。
所以水沉璧拉他, 他便用力挣扎起来,却还是敌不过水沉璧,被水沉璧强行拉进了屋内。
一进了屋里侧,水沉璧便把他按在软塌上,转身便去屋内柜上寻什么,他不说话,薛静影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静坐了片刻,就见水沉璧拿着一瓶金疮药过来。
薛静影眉头微微蹙起,想开口拒绝,水沉璧已经坐了过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淡漠,但却含着威压,对着薛静影道:“把外衣脱下来。”
薛静影蹙眉,虽然这人面上没有表情,但是他却莫名感觉他心情不太好,有些动怒的样子。
这人在气什么?
薛静影坐开一步:“不用了,本座待会就走。”
听闻这句,水沉璧黑眸一暗,把金疮药往旁边一放:“薛公子是要自己脱,还是本尊来替你脱。”
说着便要抬手,薛静影眉宇一凝,连忙挥手阻拦,不过他遗忘了还插在肩上的利箭,一动鲜血渗出,瞬间疼的他面色一白。
水沉璧眉心微微一蹙,连忙抓住他乱动的手,待薛静影面色好点,他才放开手,冷淡道:“薛教主讨厌我,也不用和自己过不去,这箭上抹了去凝粉,伤势不处理,只会血流不止越流越多,到时你失血昏迷,便更难出这驿站了。”
薛静影闻言看他一眼,水沉璧看着他不躲不闪,半响,薛静影咬了下唇,转身背对他,把衣衫扯下了肩头。
成历让护卫射的箭是定国特制的短箭,箭头一侧倒钩射穿后没进肉里,一头露在外侧,水沉璧看他乖乖把衣衫半褪了下来,俯身坐到他身后。
他一手握住箭尾,凝眉低声对薛静影说了句忍一忍,便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叭的把那箭羽拔了出来。
倒钩拔出的绞痛瞬间让薛静影疼的唔的一声闷哼,下唇都咬出血来,他的肩头鲜红的血液也飞速的涌出来,水沉璧连忙用软帕捂住,倒出止血散和金疮药给他敷上,等血止住,薛静影的面色已经惨白了。
他虚虚的倒下来,水沉璧连忙扶起他,把他伤口包扎上,等一切弄完,薛静影已经半靠在软塌上疼的有些虚脱了。
水沉璧过去正想说什么,门外突的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水沉璧面色一凝,靠在榻上的薛静影也闻声也强撑着想坐了起来。
水沉璧看他一眼,在屋内扫了一圈,把地上和塌上的东西往床底一扔,拦腰把薛静影抱起便直接跃上了床,拉过被子牢牢盖住。
盖住的瞬间,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随着响起的还有太子成历的声音:“听闻国师大人从外面回来了,成历过来问个安。”
水沉璧抿唇没有回他,想让他以为屋内已经睡着自行离开,但是那成历似是铁了心要敲开他的门,半响又有是一阵敲门声,接着后面的是:“国师大人难道还没有回来,那本太子便冒昧自行进来了。”
说着,便要推门。
水沉璧凝眉坐起,拾起床头的吊坠凌空朝着门扉射去,阻止了成历推门的动作,水沉璧淡淡道:“本尊今日已经睡了,太子殿下有心明日再来吧。”
成历闻言嘴角勾起一个冷笑,豁的推门走进去,跟在他身后的护卫也随着挤了进来。
水沉璧坐在床上看他,面上不疾不徐,淡淡道:“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成历勾出一个客套的笑,恭敬道:“今日驿馆里遭了刺客,那刺客心狠手辣,成历担心国师大人的安全,所以特意带了护卫进来排查一下,以保国师大人的安全。”
说着,对着身后的护卫道:“给本太子好好搜一遍这个房间,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国师大人身份尊贵,可不能有所闪失。”
他说着,那些护卫便开始在水沉璧房里搜查起来,水沉璧看着他面色微凝,正要出声唤来暗卫,那些护卫已经在外室搜查完了,拱手向成历禀报没有什么发现,至于内室,水沉璧躺着他们就算仗着太子也不敢进去放肆。
成历扫他们一眼,骂了句饭桶,他目光在水沉璧房里巡视了一圈,突的落在水沉璧躺在的床上。
成历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嘲道:“国师大人好雅兴,风尘仆仆的刚回来,床上就藏了个娇呢!”
身后的众护卫闻言看去,才发现床上似乎确实像不止躺了一个人的样子。
成历走进内室,站在床边不远处,盯着水沉璧身侧的一团凸起道:“不知这床上是国师大人的哪位侍妾呢?”
水沉璧面色波澜不惊:“本尊宠幸哪位侍妾需要报告太子殿下吗?太子殿下是不是闲来无事管的太过宽泛了。”
成历看着他,咬着牙面色阴沉下来,现在可以说是水沉璧第一次和他争锋相对。虽然他一直和水沉璧不对付,但是水沉璧对他的绵里藏针,从来都是风轻云淡浑不在意的样子。所以就算他处处针对,水沉璧当做不知,两人在外人前都一直保持着面上的和平。
但是今日……这人看来是终于要和他撕破脸皮了。
成历见状愈发确信了他床上就是他要寻的刺客,当即笑道:“若真是侍妾本太子自是管不到,但是若不是侍妾,而是心怀不轨的刺客呢,本太子可得好好排查!”
说着,便要来掀水沉璧的被子,水沉璧面色一沉,不阻止,只冷冷警告道:“本尊的侍妾被子下可什么都没穿,太子殿下若真要如此目无礼法,本尊便只好上奏一本到圣上那里了,想来太子殿下的礼法还需要再教育教育。”
成历手下一顿,快要挨到被子的手突的伸不下去了。
两人针锋对峙,外室的护卫们都不敢出声,片刻后,成历站直身体收回手,盯着水沉璧阴沉道:“算你狠,但是我不信这人能在你床上躲一辈子,只要他敢出这个门,本太子定让他插翅难逃!”
说着,他对着身后的护卫一挥手‘走’,便转身走了出去,他的众多护卫也都鱼贯跟上。
待房间里都空了,水沉璧才起身来,他掀开被子低头一看,就发现藏在被子下的薛静影不知是虚弱还是疲惫居然已经睡着了。
微弱的烛光照到他脸上,就见他闭着眼睛,漆黑的眼睫在眼下垂下一圈,面上因失血有些苍白,唇也有些干枯,不过幸好呼吸匀称,额头也没有发热。
水沉璧放下心来。
他的夜行衣上都是脏污,水沉璧把他翻正过来,伸手去脱他的夜行衣,脱到一半,他手突然顿住,不太确定的摸上他的腰腹。待触到那片隆起后,他神色一滞,不由加速把薛静影的衣物脱了下来。
待看到那腹部是真的隆起着,不是易容的伪装,他便彻底呆住了,片刻,面上不由露出笑来。
山林那夜他有一点隐隐的记忆,但是他不敢十分确定,还有暗卫虽向他报告过山林那夜是薛静影,他却总没有真实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把床上人的内衫外衫都脱了下来,待看到他身上、锁骨、肩头上明显未消的青紫吻痕和淡淡牙印,水沉璧才真的确定山林那夜自己抱在怀里的真是面前这人。
看着身侧虚弱熟睡的人,再看看他的腹部,水沉璧轻叹一声,心头仿佛饱溢的被撑满了,没有一丝缝隙。
他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又去吻了下他的肚子,然后把他轻轻的搂进怀里。这人什么时候才能坦率的对自己说出他的真心呢,明明都能无所防备的在自己身边睡着,薛静影,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动心么?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我这速度真是想快也快不了啊,_(:з」∠)_,我也想日六日万啊,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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