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天乾殿
一身明黄衣衫长相阴柔的男子从红瓦砖廊一侧过来, 走到天乾殿门外,候在外面的大公公一见他连忙拱手作揖, 俯首恭敬喊道:“老奴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圣安。”
成历垂眼瞥他一眼, 又侧目看向殿内,道:“曲公公免礼, 父皇现在是否在殿内,本太子有事禀报, 麻烦公公代为通传一声。”
那大公公抬起满是褶子的脸看他一眼, 低头恭敬道:“太子殿下稍候,老奴去通传一声。”
成历点点头, 那大公公从殿帘后绕进去, 便不见了身影,成历负着手在门外等了片刻,那曲公公才又不疾不徐的从殿里走出来, 走到成历面前,垂首道:“太子殿下这边请, 陛下请您进去。”
成历俯首大步走进去, 那大公公把他送进去便又倒退着出去了, 成历再往里走,便见成皇正俯首在书案后批阅着折子,成历上前两步请安。
书案后的中年男子抬首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去看奏折,半响不轻不重的道:“公公通报说你有事要禀报, 太子有何事急着见朕?”
成历闻言拱手,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斟酌了一番,才轻声回道:“本来不是要事,儿臣不敢打扰父皇,只是儿臣思虑了再三,此事毕竟还是关系到一些朝廷重臣的安危,所以儿臣还是斗胆过来面见父皇了。”
他说的不清不楚,却意有所指,成皇看他一眼,放下批阅奏折的毛笔,直视着他,道:“关系到朝廷重臣的安危?历儿到底要禀报何事,便直说了吧,你不是该在青州一块围剿魔教么,怎的何时回来了?”
成历见状一拱手:“儿臣本却是在青州一块围捕魔教乱党,不过打压了那魔教数日儿臣都未见那魔教教主现身。那魔教教主原在点苍派被儿臣属下打伤,后来驿馆里来刺杀儿臣又中了儿臣一箭,儿臣派护卫一直没有追到他。原以为他逃脱了,但之后一直没有见他踪迹,儿臣思虑了多次,隐隐有几分猜想,那魔教教主会不会藏身在…国师接待西域使团的队伍里。不然儿臣实在想不通…一个活人怎么突然无缘无故失了踪迹。”
成皇闻言,眼眸微沉,他的目光落在成历身上扫了一圈,半响没有开口。成历见他眼神,连忙垂下头,继续道:“儿臣是担忧国师大人,毕竟国师大人身份尊贵,若是那魔教乱党潜伏在国师的护卫里一起进了京,又隐藏在国师府某处,那国师处境便是十分危险。本太子思虑许久,所以才进宫向父皇禀报,请父皇派人好好搜查一下国师府,避免贼人潜伏啊。”
他垂着脸,语气里倒是十分情真意切,成皇目光幽深沉思了片刻,手拿起狼毫轻轻抚摸了一圈,然后对着成历道:“太子的担忧朕明了,太子先回去吧,此事朕会安排护卫去查查的。”
“是,儿臣遵命。”成历听命拱手退下。
等那成历不见了踪影,成皇放了狼毫站起身来,他走到外侧,那曲公公闻声便连忙赶进来,拱手问圣上有何吩咐,成皇扫他一眼,冷冷道:“吩咐下去,摆驾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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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沉璧坐在床侧,两手揉在身下人的腰侧,带了内力发热的手掌,再加上轻重到位的按揉,身下的美貌公子侧躺在床上像只小猫一样舒服得直哼哼,闭着的桃花眼眼尾都微微扬起来。
水沉璧看着不由轻笑起来,胡太医原本说按摩,这人碰都不让人碰,结果强行给他按揉了现在便整日躺在床上时不时便期待的看过来。
水沉璧想起他面上还作着矜持冷淡,但眼睛时不时瞅过来的样子,心头不禁一软,在他腰上按揉了片刻,又慢慢下移按揉他的肿起的小腿和足。
薛静影的腿很修长,日日练武腿部柔韧又有力,现在肿了后小腿肚软软的,不由多捏了几下,身下人舒服的嗯了一声,垂着眼几乎快要睡着的样子。
水沉璧看着他,捏着他的脚踝,揉上小腿,再慢慢往上,身体也俯到了他的身上,等薛静影突的被人捏住下面,惊的睁眼的时候,就看到水沉璧的笑容近在眼前。
薛静影眉眼一皱,张嘴发怒,但被人捏着要害声音都有些气急,刚说了句‘你干什…’,下一秒就被人‘唔’的捏着下颌堵住了唇。
水沉璧舔着他的唇舌,舌尖细致的扫过他的唇齿,把这人的怒火都放纵的吻进嘴里,手也放肆的在他身下撩拨。
薛静影在他强烈的攻势下,被亲的眼睛湿润,眼尾泛红,等水沉璧放开他,他眼里一片水雾,表情迷蒙。
水沉璧亲了下他,攻势慢慢放柔。
……
床上的人舒服过后慢慢睡了过去,水沉璧擦了下手,给他盖上被子,慢慢走出厢房,门口的奴仆还低头候着。
水沉璧侧眸吩咐道:“他现在睡着了,别去打扰,等他醒了,再来书房通传我。”
奴仆低头应下,他便步出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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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影再醒过来的时候,厢房里还是亮的,但一片安静,看着似乎他并没有睡多久。他动了动,身体还有些虚软,他眉心微微蹙起来。
半响,他转了身躺平了看着头顶的床帐,眼前又闪过水沉璧那张眼眸明亮,嘴角温柔又放肆勾起的笑脸。
还有那笑着的黑亮眼眸里,满满的自己。
他的心突的膨胀开某种莫名的奇怪情绪来,面上也古怪的皱起。
片刻后,他无意再躺,掀开了软被,起身来,在房里走了两步,门口的奴仆便听到了动静,进来查看他需不需要什么服侍。
薛静影抿了口茶,眼神望向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闭唇不语。那奴仆知这主子不好伺候,也屏息着不敢打扰,片刻,就听薛静影突的道:“外面还下雨吗?”
那奴仆连忙回道:“公子,没下了,院里地面也干了,要去院里走走嘛?今早西院那边的腊梅开了几枝。”
薛静影闻言垂了下眼,片刻:“那便出去走走吧。”
薛静影出门那些奴仆自然小心翼翼,他性情孤傲又冷冽,不要人搀扶,虽然地面干了,但是奴仆们还是怕他地滑摔倒,连忙先吩咐了人去把地面清扫拾掇干净。
然后现在天气又冷,又连忙从架子上拿下狐裘给他系上,等薛静影出门的时候,便是一身白狐裘,手上还被揣了两个暖炉。
那奴仆带着他走到西苑,果然就看到西苑墙角一边的老树上开了几枝腊梅,淡黄色的花繁密的开在光秃秃的枝丫上,在这其他树木都斑驳凋零的院落里还是十分显眼的。
许久没出门,薛静影有了几分兴致,那奴仆看他面色便知他还算满意,便在院落的亭子里给他铺上软塌,又给他沏上热茶,一切做毕,薛静影挥退了多余的仆从,只让留了两个伺候。
他在亭子里躺了片刻,看看这天,看看这树也还算舒适,正望着远处,突的听到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他还道是水沉璧,所以没有回头。
片刻,突的觉得不对劲,他拉了下披风,霍的转过身来,回头便见一大约四十多岁的威严男子站在自己身后,一身华贵的暗色蟒袍,气场凛然。
薛静影细细扫了他数眼,在看到他的衣物和与水沉璧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后,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
威严的男子在薛静影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同样不动声色的在打量着薛静影,在薛静影转过身的瞬间,看清薛静影的眉眼,他眉心不可觉察的凝了一下,片刻,才恢复成一派泰然。
薛静影看着他不说话,刚留下的两个仆从都跪倒了在地,威严的男子扫了下薛静影,提步走进亭子里,慢慢道:“你就是那个魔教教主?”
薛静影冷着脸戒备的看他,抿唇不语,威严男子扫了他一眼,看着他身上照顾妥帖的一切,还有亭子里细致周密的安排,淡淡道:“看来璧儿对你确实挺上心的。”
薛静影依旧不答他,威严男子看他半响:“你倒是有几分气魄,你知道我是谁嘛?胆敢在我面前这么无礼。”
薛静影自然已经猜到他是谁,而且这样突如其来的避过所有护卫出现在他面前,还神色高傲,带着睥睨又居高临下的气场,肯定也是来者不善。
不过薛静影并不惧他,就算这人是他们定国的王,他薛静影也不受他拘束,他唯一的忐忑的只是他现在没有武功。
两人对望,眼眸里互不相让,那威严男子看他一眼,忽的道:“你倒是有几分你父亲的风采。”
薛静影本来一直都是冷着脸面色沉静,突的听到他说出这一句,陡然眼眸一抬,威严男子眼眸横扫看他,抬了下唇角淡然道:“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父……”
正说着,就见院落外侧长廊边,霍的有一个紫衣的身影动作飞速的从那边飞身过来,一下步进亭子里,把薛静影往身侧一揽,侧身挡在了薛静影和那威严男子中间。
水沉璧把薛静影护在身后,看向对面的成皇,眼眸里闪出一丝戒备的道:“皇上为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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