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答案,三个坑啊。
亏了。
这是社畜的第一反应。
绫濑源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自带小铁锹填土的那种。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绫濑源再度叹气,「给点提示?」
一分钟过去了,毫无反应。
好的,系统缓缓下线。
这种事倒是在绫濑源的意料之中。
好在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指望那家伙能给出什么提示。
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抱有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了。
绫濑源感到一阵烦躁,索性拿起刚刚充电结束的手机,穿着肥大的病号服,出门散心去了。
他已经注意每天下午都在小花园里哭唧唧闹着要逃跑的小孩儿很久了。
是个十分脸嫩的孩子。
耀眼的金发的圆眉少年。
“爷爷,我真的不行的!会死人的啊!”
又一次逃跑失败的少年垂头丧气的被老者单手提溜,拖回病房。
正好与趁着阳光不太毒辣,慢悠悠晃荡出门的绫濑源撞了个正着。
桑岛慈悟郎都不用看,都能猜到绫濑源狐疑的目光到底在打量什么。
恨铁不成钢似地踢了踢不成器的弟子。
他熟稔的道歉,“抱歉,善逸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大嗓门惯了,吵到你了。”
绫濑源连连摆手,“不,没关系,其实隔音效果还不错。”
刚才还在大吵大闹,涕泗横流仿佛老者要将他拖进啊鼻祖炼狱的金发少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不得体,挣扎着从老者手下站起来,拍了拍病服上的灰尘,羞羞答答,九十度鞠躬,“请和我结婚吧!我会努力赚钱,绝对不会让你……”
哐当一击手拐,桑岛慈悟郎这次用上了十足的力气,这丢脸的家伙干脆洗洗,裹上面包糠丢油锅里炸了吧。
胃冒酸水的我妻善逸痛楚的捂住胃,徐徐弯腰倒地,却还没有放弃自己的求婚宣言。
他甚至掏出了自己的临时驾照,塞进了绫濑源手里,还不死心,“请您务必考虑下我……”
“对不起,我拒绝。”
这次不用1573的警告,绫濑源已经迅速拒绝了。
善逸另一半魂也要因为这过于直白的拒绝升天了。
“为什么?”
绫濑源搅了搅因为加班一直没时间去打理,微长的头发,叹了口气,“因为年龄不够啊弟弟。”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怎么可能会对祖国未来的花朵下手。
那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好吗。
更重要的是,“我是个男的。”
我妻善逸:!
骗人的吧!
跟着爷爷刚刚从乡下老家来到东京这座大都市生活的我妻善逸,第一次直面来自大都市的恶意。
阴差阳错间,绫濑源和我妻善逸这个过于吵闹的孩子相识了。
大概是因为初次见面时的冲击太大。
从那天开始,绫濑源的身后就多了一条小尾巴。
因为考试周压力太大,导致在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直接晕倒在了考场,而被班主任火急火燎送往医院,又查出了阑尾炎,即将在下周做手术的少年。
我妻善逸最初并不打算相信这点。
毕竟绫濑源是他长这么大,见到过的最好的人了。
直到现在,看到那张精致漂亮的脸,都会让纯情的乡下少年善逸脸红。
或许这只是拒绝的方式呢?
我妻善逸自欺欺人的想到。
直到他看到绫濑源毫不防备的走进了男厕所。
我妻善逸:!
少男还未发芽的初恋之心,就这样碎的稀里扒拉。
自我调解两天之后,善逸想开了。
好看的美人就这么多,看一眼就少一眼,为什么还要在意性别呢?
想通之后,他又满血复活,哒哒的再次成了小尾巴。
并不知道少年过于曲折离奇的心态,绫濑源看着还在埋头苦做作业的我妻善逸,觉得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
为什么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追寻正确答案呢?
是参考答案他不香吗?
不是有句老话叫大智若愚,大愚若智吗?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善逸。”
突然被点名的我妻善逸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甚至比上课时老师突如其来的关心还要让他手忙脚乱,“是!是的!”
“如果遇到不会的选择题,你一般会怎么选呢?”
“三长一短选短,三短一长选长!”
说完之后,我妻善逸就恨不得捂脸,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么白痴的口诀,他不是应该炫耀一下自己优秀的成绩,再无意间透露自己学霸的身份吗?
绫濑源恍然大悟,迅速在心里做出了选择,感激地握住了少年微凉的手,“真是太感谢你了善逸。”
“不……不用客气……”我妻善逸快被煮熟了,他慌忙的收拾好自己的作业塞进包里,“我先回去了!”
落荒而逃。
绫濑源:……
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才是他的房间?
迅速提交选择后,1573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在绫濑源的头顶挂了个任务完成倒计时牌,就再次消声灭迹,用实际行动证明牠们提倡的高度自由。
因为脑震荡,还有些头晕不得不卧床休息的绫濑源抚额,幽幽叹息。
总觉得自己上的这条贼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靠谱。
晃晃悠悠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你这家伙又在发呆?”换了一身英伦风的迹部大少爷在放学后,照例来到了医院,翘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不虞。
他是天生的王者,注定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但是在绫濑源面前,却几次三番的被忽视。
这份忽视,让迹部感到好奇。
“你在焦虑什么?”
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在千锤百炼之后更是抵达了人类所能想象极限——冰之世界。
前任冰帝帝王在洞察人心方面乃是翘楚。
更何况,绫濑源并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他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全部焦虑、喜悦全部摊开,没有丝毫隐瞒。
更何况,他现在需要一点帮助。
在读书时代,绫濑源一直都很喜欢一句话——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社畜在步入社会,遭受社会毒打后,哪怕不断学习,思维也会逐渐走向僵化。
因此一个集团若想长久发展,必须为僵化的内部结构注入新鲜的血液。
在面对看似无解的难题时,这个思路同样适用。
求助外援也是解决疑难杂症的又一利器。
“迹部君觉得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说他想成为他?”
迹部景吾轻嗤了声,对这个答案极其不屑一般。
这种轻蔑的表情本是极其容易引起人的反感,但由骄矜的国王陛下做出,却又带着一股理所当然。
更何况这位国王陛下富有四海,所以才有这样的底气和傲慢。
“真是无聊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自然也不会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人。
哪怕双生子,血液中的DNA也会存在差别。
抹杀自己的存在,只为成为另一个人?
“本大爷永远只会是本大爷。”
不屑成为别人的替身,也厌恶别人成为他的影子。
这是一个极具迹部景吾式风格的答案。
绫濑源:……
奇怪的鸡汤增加了。
该怎么说呢?
这个答案和眼前这只臭屁的开屏孔雀又该死的契合。
亮晶晶的样子,真是耀眼极了。
素了快两个月的社畜难耐的咽了口口水。
想……
消失已久的1573精准打击,微弱的电流从指间划过以示警告。
「不,你不想。」
放在被子下的手硬生生的将手里的小铁勺折弯。
又在迹部略带疑惑的目光扫来时,强作镇定,一点点的又将弯掉的铁勺给板正。
察觉到了病床上青年异样,迹部景吾有些好奇,情不自禁的伸出了爪子。
毕竟在这位大爷的字典中,从来没有拒绝二字,
“等……”
绫濑源略显慌张,连忙起身想要阻止,却忘了自己手背上还在挂着一时半会下不去的吊瓶。
手背上的留置针狰狞地发出狞笑,嘲讽着某人的不自量力,毫不留情地扎进了血管,一通肆意妄为彰显自己的存在。
些许的疼痛以及慌乱,让绫濑源在混乱中不小心将病床边的水杯打倒。
蓝白条纹的被单顷刻间就吸满了水,甚至留下了一潭亮晶晶的小水潭。
而这个时候,迹部景吾的手也在不可抗力的压迫下和湿漉漉的床单有了亲密接触。
并成功以一己之力,让形成了不到半小时的小水潭顷刻间就被拍散,四溅开来。
小学物理常识告诉我们,水导电。
年轻气盛的黄金单身汉迹部大爷,在二十岁生日到来之前,终于体会到了书本上所谓的触电般的感觉。
而且绫濑遥感保证,这份触电般的感觉保证真实,童叟无欺。
物理意义上的来电了。
谈不上多大的伤害,只是让人猝不及防,以至于大吃一惊。
迹部景吾收回手,上下打量坐在病床上,一幅岁月静好的绫濑源。
啧了啧舌,“莫非你就是传说中被选中的第七个孩子?”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老二刺螈了。
绫濑源:“……你可以将我称为影之第七人。”
配合不可谓不默契。
可惜对正确答案的解读没有半毛钱的用。
该不知道的,到现在,还是不知道。
迹部想要将话题转回那场朦胧的暧昧之中。
可惜社畜顾忌着某个死板的家伙,不得不含恨放弃。
他不想。
作为病人的他,只配吃素好好养病。
大鱼大肉什么的。
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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