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5章

    近日，有一个叫《爆笑解说那个让我笑到头掉的不正经片儿》的视频火了。

    “童鞋们大家好，我是集美貌与笨重于一身的刘野老师，最近有很多学生跟我推荐一部历史纪录片。我就纳闷了，现在的孩纸都喜欢看纪录片了吗？提到历史纪录片，我们首先想到的是严肃和正经，甚至……枯燥。”

    “不过呢，见多识广的刘野老师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部不怎么正经的纪录片。”

    “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一部片子，表达方式也很有创意，就连正儿八经的解说词里面也是网络流行语，简单来说就是用年轻人喜欢的方式讲历史。”

    “如果你看纪录片想要打瞌睡，我建议你看看这一部集美食、唱跳、脱口秀等等搞笑因素于一身的片子，寓教于乐。好看好笑的同时让我们可以好好地了解历史文化，非常有意思。”

    ……

    “好了，这期爆笑解说到此结束，建议大家都去康康，从不同角度了解我们国家的历史文化。”

    乔念念关闭了视频，选择性忽视底下那一溜烟的“看完打卡，我TM笑到头掉”的评论。

    看来这就是突然火起来的原因了。

    一开始这个纪录片都是一些老师和历史爱好者去看的，不过老师们看过之后，觉得不错就推荐给了学生。

    现在的学生已经是网民大军了，偶遇一个这么有创意的纪录片，肯定当宝藏一样发掘。

    想不到错打错着，居然就火了。

    刘毅汇报道：“乔总，我们的片子在网站点击率暂时是最高的，网站那边问我们要不要入VIP，现在还剩下6集没播，乔总你认为从哪一集入V比较好呢？”

    这个纪录片跟电视剧不一样，不是每天播出，而是一周两集。

    乔念念闻言，垂着眸想了想，要是入了VIP，岂不是就更能赚钱了？

    现在就光光靠点击量已经赚了几百万。

    要是有了VIP，实在难以想象最后是不是扭亏为盈了。

    可怜那600万了。

    乔念念挑了挑眉：“目前来看，这个纪录片的观众大多数还是学生党，他们都是抱着学习心态来看这个片子的，我们现在靠点击量也赚了不少，就当是传播历史文化，顺便回馈孩子吧。”

    刘毅看着乔念念黑白分明的水眸，眼神清澈，嘴边带着一抹笑意，笑起来简直像个天使！

    刘毅在娱乐圈也摸瓜滚打十几年了，遇到过形形色色的资方都见过，肯砸钱的富婆也不少见，但大多数都是奔着小鲜肉和钱去的。

    像乔念念这种淡薄名利，甚至还有点儿像扶贫一样的资方，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随着娱乐圈盈利的路子多了，不少资本开始大量砸钱进来，都是为了圈更多的钱，可是乔念念自从打了投资款过来后，既没有干涉他的拍摄工作，也没有搞水军营销。

    原来，她的抱负比自己更大！

    传播文化，回馈孩子！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人美心善的姑娘？

    乔念念看刘毅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刘导你的想法呢？毕竟这是你的作品，我尊重你的意见。”

    刘毅抬眸，对上了乔念念黑白分明的眼睛，真清澈，丝毫都没有商人的老奸巨猾和算计。

    果然是善良的姑娘。

    刘毅摇头：“我赞同乔总你的做法。”

    乔念念感到非常满意，点头道：“好，那就这样吧，继续免费播出。”

    ……

    纪录片继续免费播出，观众也越来越多。

    当然，观众多了，争议声也随之而来。

    【这个片子真的是用来搞笑的吗？这样很破坏历史的美感诶】

    【算了吧，还什么美食？华国菜档次真低！】

    【艹，幽默风趣就是个噱头，研究历史不应该严谨公正的吗？】

    【这明显是篡改历史啊！！哪个历史人物会说唱？简直是糟蹋！！】

    当然，有骂声的地方，自然也有声援。

    就连一个小小的纪录片也不例外。

    有很多人开始为这部片愤愤不平，解释道：

    【研究历史也不用太过机械化，时代进步，思想也要进步的啊】

    【说华夏菜系档次低的给老子爬！没有华夏菜，我的灵魂都是不完整的！！！】

    【诙谐幽默不好吗？至少通俗能懂，上面说篡改历史的，过分了啊，除了加入搞笑元素，真没有篡改】

    【看了前面7集，感触良多，我觉得这些历史人物都变得生动多了，身为一个历史老师，我严肃保证，以上都贴近历史真相。】

    一旦有了争议，就会越演越烈，两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甚至有多事的营销号，还把话题带上了微博热搜广场。

    这部片子，原本的剧本是一本正经的，也是某天晚上刘毅突发奇想才让人加入各种元素，篡改历史是绝对不可能的。

    刘毅自己也可以保证，每一个事件都是经过历史学家推敲证实的。

    当然，这个也轮不到他去辩证。

    随着热度越来越高，观看纪录片的人就更多了，大家的第一想法都是一样的：“我TM笑得头掉！”

    居然真的有人敢这么拍记录片了？

    太牛逼了！

    随着反馈的观众越来越多，热度就更猛了，话题悄悄爬上了几个位置。

    但是热度高证明观点对立的数量更多了。

    有些人还扬言说要去举报，说剧组糟蹋历史。

    **

    乔念念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因为她要参加一个长辈的生日宴会。

    这个长辈是贺匀琛的远房亲戚，是一个大学历史教授，乔念念中学时他还给她当过私教。

    于情于理，她也应该来参加的。

    不过贺匀琛还没回国，所以乔念念只能一个人过来。

    到了宴会酒店后，乔念念把前段时间拍的字画送给了贺老，“贺老先生，祝您身体健康。”

    “不错不错，小念有眼光。”贺老先生合上字画，笑问：“阿琛还没回国？”

    乔念念点头：“嗯，可能要过两天。”

    事实上，乔念念也不知道贺匀琛什么时候回来，他们甚少会通话。

    平时联系也就是微信，聊的事情大多数是‘你吃饭了吗？吃了，你呢？’之类毫无营养的屁话。

    贺匀琛工作一直很忙，乔念念已经习惯。

    闲聊几句后，便开席了，因为是长辈生日宴，所以挺正式的。

    大家规规矩矩坐在一起吃个饭。

    但是诡异的是，乔念念吃饭的时候，居然也听到有人聊起了《康康那些历史》：

    “这个纪录片最近挺火的，拍得不错，我的学生看了都说挺好。”

    “就是太少了，听说只有十集。”

    “对啊，要是多一点就好了，我上课都有素材了。”

    乔念念这才知道，他们这桌的大多数都是贺老先生历史系的学生，有两个年纪大的还是历史系同僚。

    贺老先生突然也开口说话了：“就是之前你们给我发的那个？”

    乔念念闻言便看着贺老先生，想不到他也看了？

    这圈子这么小的吗？

    一个年轻的男子点头：“对啊，就是那个《康康那些历史》，居然才只有十集，可惜了。”

    贺老先生颔首：“拍得挺有意思的。”

    有人叹了一口气：“不过人红是非多，今天看热搜，都有人吵起来了，说那导演恶意篡改历史？”

    “应该没有吧？我觉得内容还是挺严谨的。”

    乔念念一听，脸色凝重起来，目光坚定道：“绝对没有篡改历史！”

    刘毅曾经把剧本给她过目，但是……因为太枯燥，乔念念看了两集就打瞌睡。

    但是，那几个历史人物都是流传甚广，有历史学家认真考究过的。

    绝对没有半分篡改。

    当然，怀着对历史有一颗热爱的心的刘毅，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她语音刚落，人人都看向她。

    乔念念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依然挺直了腰杆。

    她不能忍受那样认真的刘毅要遭受这样的污蔑。

    贺老先生眼光清明，嘴角含着笑睨向乔念念，道：“念念你也看了？”

    乔念念摇头，“看过剧本，那个导演……他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的为人。”

    乔念念可以接受别人说这片子拍的烂，但是要污蔑恶意篡改，那真的是无法忍受！

    在座都是搞历史研究的学者，有没有篡改，一看便知。

    所以，那顿饭的后半段时间，他们都捧着手机围在一起，研究《康康那些历史》到底有没有篡改历史。

    乔念念：“…………”

    搞历史的学者，都这么认真的吗？

    ***

    翌日，#康康那些历史#和#我想为你花小钱钱#的话题悄悄爬上了热搜。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骂声逐渐被淹没在专业人士的认可下。

    好几个认证了文史专栏作家和文物考古研究院的黄V蓝V，纷纷转发了《康康那些历史》的宣发博文：在很多看来，历史是严肃的，冰冷的，但是我觉得讲述历史的方式可以是多样的。非常荣幸可以看到刘毅导演用这样一个有趣的方式为我们讲述这些历史片段。

    配图还加了《康康那些历史》的剧照。

    网友们已经知道风向是怎么样的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纪录片，居然有好几个蓝V替他澄清了。

    而眼尖的网友，甚至还发现了另一个华点——

    刘毅导演。

    【刘毅不就是前几年拍古装大片的导演么？】

    【刘导这几年没拍电视剧，居然去拍纪录片了？佩服！】

    【刘导，十集太少了，一人血书求第二季！！】

    【原来已经大结局了吗？只有十集？不用VIP？我还想为你花小钱钱呢！！】

    事件翻转之后，《康康那些历史》的热度更高了，每天以增加几百万点击的趋势上涨。

    就算没有入VIP，只靠点击量也赚得刘毅晚上做梦都笑醒。

    当晚，乔念念关闭了微博，就接到刘毅的电话，这次是嗨到飞起：“乔总，我们已经开始盈利了！！！”

    “…………”

    你高兴就好。

    乔念念面无表情叫唤了一声：“系统，出来。”

    【亲亲，我一直在呢。】

    乔念念微微叹气：“我赚钱了吗？”

    【叮~目前亏损：0元，目前盈利：468万元】

    【请再接再厉哦！】

    乔念念看着突然盈利的一大笔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居然……就这样……赚了？

    赚钱居然比亏钱还容易？

    乔念念庆幸当初没有投资一千万，让刘毅把20集拍完。

    ***

    与此同时，云城国际机场。

    贺匀琛神色平淡地上了停在接机楼的迈巴赫上，总助周誉汇报道：“贺总，关于城郊地块，华宸有意向出让，明天9点有个碰头会。”

    贺匀琛点头。

    “这周的行程安排已经重新做了调整，您过目一下。”周誉把手上的平板递给贺匀琛。

    他随意看了几眼，便说：“把后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我有事。”

    “好的。”

    贺匀琛看着云城熟悉的街景，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襟，一粒银色菱形的袖扣隐约可见。

    就在寂静行驶中，他忽然问道：“她在红叶山庄？”

    周誉愣怔了一秒，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她指的是哪位。

    可是周誉跟在贺匀琛身边也有好几年了，很快知道，这个她，就是那一位了。

    周誉：“太太……在星汇台。”

    星汇台是云城临江的高档住宅，在云城这样寸金寸土，高昂的房价闻名全国。

    但是一线临江的位置还是让这个楼盘成为云城最瞩目的住宅。

    乔念念那套单位是婚前买的，贺匀琛很少会过去。

    他知道乔念念在他出差的时候偶尔会回去那边，可是仅限在他出差时。

    贺匀琛想起上次回云城，也没见着乔念念，想了想，便说：“去星汇台。”

    车子朝着星汇泰驶去时，乔念念刚喝完两杯红酒。

    她打算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就去寻找下一个亏钱项目。

    泡了个香喷喷的澡后，乔念念倒头便睡。

    她睡得沉，没有听到门锁开启的声音，也不知道床边有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前，看了她很久。

    直到梦乡里一股熟悉的清冽冷杉味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