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ry记得第一次见到Gin的时候是在机场,那时她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结束了没日没夜泡在实验室图书馆的生活,终于以为能自己放松一下的,可拿到毕业证明没有几天就被组织召回了日本。
有时候她很羡慕那个并不亲近的姐姐,至少可以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短信上告诉她会有一个代号“Gin”的人来带她回去日本。她拖着行李箱提前了十分钟来到洛杉矶的机场,在手表上的秒针刚好指向下午一点整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长发男子。
穿着上个世纪流行的风衣和帽子,在喜欢时尚的她看来确实是老土到不行的装扮,穿在这个人身上却偏偏有一种让人难以忽略的气质。换身打扮都能直接当超模了,她想。
“Sherry?”那个人开口问道。
她点了点头。
“我是Sherry。”
“Gin。”自我介绍简短的不想多说一个字。
“......”
虽然尴尬的气氛直到上了飞机,飞机落地到了东京的羽田机场,都一直持续在两人周围的空气中,但是显然他们都不是什么喜欢没话找话的人,她也乐得自在看着飞机上最新的杂志。
下了飞机之后就有似乎是Gin手下的另一位代号叫Vodka男子开着仍旧是上个世纪的款式古董的车带着她到了东京的一家药品公司。
“这是组织给你安排的实验室,你父母留下的东西都在里面,你的工作就是把你父母没研究完成的东西补充完。”
说完这些话他就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
心里默默吐槽着这个丝毫没有绅士风度的人,一边只好认命开始工作研究APTX4869。分析药品成分,试图还原公式,这样的生活和在美国似乎没有多少区别,愣要说不同的话,就是Gin会每隔一段时间来检查她的研究成果。
早在记忆中模糊的父母,据说是因为车祸意外去世,留下的实验数据把她带到了一个完全错误的方向,不排除组织的刻意引导,最后她做出来的是让细胞程式化死亡的药品。加上对姐姐的刻意隐瞒,对于父母生前是什么职业也完全不清楚,所以研究出来的是这样的读药。
“那个药......”数日不见的男人,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嗨嗨,我知道了,”没等他说完,她就打断了他,几次接触让她算是摸清了这个男人对于这种工作上的态度。偶尔有听到实验室的同事吐槽这位行动部的大佬,都是什么不太友好的评价,但是通过几次单独接触,她发现一般来说只要不是触犯组织的利益,这位组织的裁决杀手还是很友好的,只是小小的,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心抱怨两句的话,她有那个权利。“目前已经还原了一半以上的数据,加快速度的话今年年底大概就有结果了。”
“哼,最好是这样。那位先生对于现在的速度并不是很满意。”Gin点了一支烟。
就算他旁边的牌子上写着禁止吸烟,但是谁又敢当众指责这位大佬呢?
“实验室禁止吸烟。”Sherry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胆量,敢直接上去就把那支烟给抢过来掐灭了。
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似乎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之后她想起来自己当时大胆的举动,大概是因为自己对组织还有用,那人才没拿枪指着自己。后面发生了一些事她才意识到,他完全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Gin沉默了一会,道:“出去喝一杯?”
“诶?”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这位大爷直接转过身。
“跟上。”
那天晚上她也不知道是鬼迷了心窍还是什么,明明Gin这种审美老土气质阴冷的人完全不是她的菜,她却在他面前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喝的酩酊大醉。
似乎还吐槽了不少工作的压力。
那晚的印象已经模糊不清,在那之后他们似乎确定了交往关系。只要不是过于繁忙的时候,会在一起喝一杯或者去吃吃饭。
当时才十几岁的自己,确实很容易被长得好看的人迷惑。说不上Gin是哪里吸引自己,但是跟他一起的时候她确信自己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在一起的时候他会给自己足够的尊重,没有过多的工作压力,不用被长长的化学公式困扰,虽然这也代表着组织的阴影时刻压在自己身上,也不排除组织借此拉拢她的可能,只是当时的自己没发现罢了。
在和姐姐提起自己和Gin在交往的事情,她那个温柔的姐姐尽管并不赞同,但是还是给了她足够的支持。尽管她们都知道她和Gin之间很有可能没有结果。
知道苗小花的存在纯属偶然,Gin很少和她提起过去。哪怕她曾经打听到Gin被派去过中东的战场这种事,也不知道Gin的项链里那个漂亮的女人到底是谁。女孩子小小的嫉妒心理,她很快就查到了那个现在应该在巴西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无从得知。在Gin发现之前她匆匆抹除了痕迹,并假装自己不知道。
分手这件事情其实是在意料之中,自己姐姐的男朋友是FBI的NOC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因此受到牵连是不可能的,实际上真正的分手原因是因为得知自己的父母是死在Gin的手上这种事情。
直到后来得知他服用了之前自己父母未完成的APTX4869,然而并没有那么幸运,逆向活性化细胞,最后的结果是加速死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复杂的心理,偷偷赶去医院,然后在拐角处听到了Vermouth和另一个女人的对话。
说了什么没听清楚,但是知道了Gin已经平安无事。
她到底在,在意些什么?
在那之后她刻意避免着去听到Gin的消息,APTX4869的进度迟迟没有突破。组织看她只能研究出读yao,索性就投入了人体实验。
去工藤新一家检查的那天下午,她重新回到研究所的时候,看到Gin的车停在门口停车场。
她想了想还是绕开了。
在地下室的走廊里她和一个女人没见过的女人擦身而过,那一瞬间她好像闻到了Gin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看着女人消失在走廊拐角,她拉住自己的助手,问:“刚刚那个人没见过,新来的吗?”
戴眼镜的助手道:“啊,那个是cachaca。”
她在那一瞬间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你真正喜欢的人的样子。
苗小花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情,然后和Sherry擦身而过离开了这个充斥着药味的地下室。
她一眼就看到了停车场里的那辆显眼的保时捷356A。本来想赌气一个人走着回去算了,但是想了想又转了个身过去。
“你见到Sherry了?”见苗小花进来,Gin掐灭了烟。
苗小花“嗯”了一声,一言不发。
Gin只当她是累了,就没多注意,启动了车子往新宿区开。
“你发过来的视频我看到了,有拿到样本吗?”
“拿到了。”苗小花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水,晃了晃。
“这个你收好,放在我这里不太安全。”
“嗯。”
“你今天情绪似乎不太对?”Gin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苗小花僵硬的脸色。
苗小花沉默。
过了半天,她皱着眉问了一句:“Gin,红玫瑰好看还是我好看?”
Gin:“?”
“算了。”
不明白苗小花又想到了什么,一边开车一边回忆着有关玫瑰花的事情,然后终于想起来,“你看到那张照片了?”
“红玫瑰,很好看。”苗小花说。
现在轮到Gin沉默了。
沉默就代表着默认。
那一瞬间苗小花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硬要说的话大约是嫉妒吧。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却在分开的六年里变了样子。
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梗的她从胸腔开始,逐渐蔓延到整个身体。她以为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但是她大概忽略了Gin或许也有自己的想法,或许自己和他的关系更像兄妹而不是恋人,她已经看不懂她的呱太在想什么,也触摸不到消失在彼此生命中的那六年。
保时捷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她不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新宿区Gin的公寓楼下,她今天早上出发的地方。
保持着诡异的沉默上了楼,苗小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可最后还是十分介意。
“你真的那么喜欢Sherry吗?”她问。
Gin走到她跟前蹲下,看到她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伸出手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叹了口气,“多大了还哭?”
“但是我就是很介意啊!”苗小花憋着哭腔,揉了揉眼睛,“我以为呱太也一样只喜欢我。”
听到“呱太”这两个字,Gin头上的呆毛跟着嘴角一起抽了抽,他抬起苗小花的脸,给她擦干净眼泪,然后带着苗小花的手,贴上自己靠近心脏的地方。
“在叙利亚的战场,这个地方曾中过枪,但是我却没有死。”
“之前我自己用APTX4869的时候是因为我旧伤复发,还有癌症的原因,我大概没那么幸运,那个药对我不起作用。”
“但是我也很幸运,因为我有你。”
“这里至始至终只有你。”
苗小花捏了捏他的脸,道:“你都发现了?”
“你觉得我会发现不了吗?”Gin道,“我说过的,让你别把我当儿子养。”
“所以没有必要再拿自己的命换我的。”
“我的心情和你一样。”
手心下是一下下有力地跳动着的心脏,这里曾经被子弹穿透过,但是因为生死蛊的原因,流失的生命力是苗小花承受的,苗小花看着他,那张平时一向习惯性要么面瘫要么笑的很可怕的脸上,此刻的表情无比认真。
苗小花低下头吻了上去。
她爱他,所以他说的她都会去听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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