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赶在Rum下手之前处理一切,在不被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掉所有妨碍的人,在其中最麻烦的存在,自然是“那位”。
索性一开始也不是没有计划,毕竟苗小花一开始就没有给这个组织卖命一辈子的打算。在自由之上稍微牺牲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没事。
鸟取县,苗小花“啪”地一声关掉了漆黑老福特的车门,踩着高跟鞋进入了面前这个深山里的别墅。
纤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一块不规则的紫水晶,小指上还挂着一个小包。
看完那些东西后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究竟这个世界还在被“青山刚昌”掌控着,还是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她需要更多的情报,为此她必须见一下深水丽香,而在那之前她需要排除一切障碍。
在仅有的几部电影里,不难推断出这是个刑侦破案片的世界,而她和Gin所处的无疑是所谓的“反派”阵营,最后一定会被披着小学生马甲的工藤新一送进监狱,这算是好的,按照那个“作者”有些道德洁癖的表现来看,说不定还会把Gin整死,这是苗小花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这也是她今天来见BOSS的原因。
外表看似普通的木制别墅,里面的安保和防线却也一个不少,甚至比一些国家级别的安全设施更加严格。经过虹膜指纹和步伐一系列认证以及安检后,苗小花总算在门扉后的茶室看到里面坐着的那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是苗小花第一次真正看到BOSS,以前都是隔着冷冰冰的显示器,还是经过处理后的声音,老实说看到是个老头苗小花甚至有点惊讶。
还以为是个一看气场就很强的中年大叔,没想到已经是这么老的人了。
干瘦,枯败,整个人像是一只羽毛快要掉光的老乌鸦,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能看出这个人还活着。
年纪大了的人做事就算再小心谨慎都会忽略一些事情,比如说混进来的老鼠。这些年如果不是Gin操劳着这些事情,怕是这个组织就只剩个空壳。
“我来给您您想要的东西。”
苗小花毫不客气地在老人面前坐下,将手里把玩的东西推到老人面前。
这个房间看似安静平和,实际上暗地里布满了防线,一旦她有什么可疑举动,怕是瞬间就会被暗处的激光枪/械打成筛子。
“我一直在想您计划这么大到底是在追求什么。从上个世纪开始,金钱,权利对您来说似乎并不是首要,打入政界也只是为了你的违法医学项目和实验室作保障,长生不老对您的诱惑这么大吗?”
苗小花一口气说完,叉着手看着面前沉默的老人。
“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老人沙哑的声音像是粗糙的砂纸摩擦着地面,听起来却又不像外表那样半只脚踏入棺材,只是一般的平和。
看来之前的生死蛊他确实用了。
“那么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找到了。”苗小花下巴抬了抬,目光看着榻榻米上的小包和紫水晶,“龙的骨粉,女娲的彩石,足够普通的凡人活得够久了。”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你在开玩笑吗?这样的意思。
苗小花耸了耸肩,摊手:“信不信由你。”
“证明给我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会答应你的请求。”
“哪怕是取代你?”
“......”
“开玩笑的。”苗小花翻了个白眼,转了个头对着门外的庭院喊道:“喂,外面的,随便弄个死了的东西过来。”
没人回答。
真是尴尬,苗小花摸了摸鼻子。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家伙端来一盆枯死的盆栽。
苗小花看着面前这盆可怜的兰花,嘴角抽了抽。
她轻轻捻起一点龙的骨头磨成的粉,撒在枯死的植物上,没过多久,从根部开始,绿色的生机重新焕发,新叶嫩芽取代干枯的顶端,断木抽枝,洁白的花苞颤了颤,于是满室兰香。
端着盆栽的黑衣人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到,胳膊抖了抖,到底没放手。
“人类用的话剂量就是我给你的这些。”苗小花挥了挥手让黑衣人把盆栽端走,“怎么样?”
“那么,你需要什么?”老人昏黄的双眼此刻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散发着精光。
“权限,”苗小花道,“无论我做什么您都不能干预的权限,自然,不会损害您的利益是原则。”
老人沉默了良久,在苗小花等得不耐烦时终于松口。
“好。”
东京郊外某地,白色建筑外表十分普通,这里是就连组织里都有些“臭名昭著”的第三实验室,目前挂在苗小花名下。
专门处置有嫌疑的家伙和剩着一口气身上还背负着重要情报的,苗小花负责在这里审讯和给其他实验室的人体试验提供“原材料”,不过这项功能在Sherry叛逃以后就停止了,而其他的那些人早就死的差不多了。
Gin把深水丽香关在这种地方,看来这个女孩是真的把Gin得罪的不轻。
苗小花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漆黑的过道里回响,转过一个弯时两个看守的黑衣人帮她打开了灯,让她能清楚地看到单向玻璃后被关押着的深水丽香。
除了头发有些乱,倒是没受什么罪的样子。
“你们去外面。”苗小花命令道。
两个黑衣人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苗小花推开上锁的门,里面被关押的少女听到动静后抬起头,歪着脑袋阴测测地笑道:“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她那头总是打着精致小卷儿的头发现在有些乱糟糟地糊在脸颊上,现在的样子和之前苗小花见到的精致可爱完全是两个人。
苗小花靠在墙上悠哉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用顺来的Gin的打火机点上,慢悠悠地抽了一口,“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她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烟雾消散在狭窄的房间里。
“说说看,你那些东西哪里来的?”苗小花叼着烟拉过房间里唯一一个凳子,坐在深水丽香三步远的地方问道。
“你以为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深水丽香仇恨地看着她,“要不是你莫名其妙地出现,这个世界本该是我的!他们应该喜欢我的!我知道剧情!我了解他们每一个人!Gin也好赤井秀一也好,我才是主角——他们应该喜欢我的!”
深水丽香激动地重复着“应该喜欢我的”,话到最后声音渐渐变小,变成了如同困兽一般的呜咽。
“你知道吗?”沉默了一会,等她哭声渐小,苗小花开口,“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二十年前,那个时候我这个身体才五岁,他也只是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鬼头。”
“因为我觉得他像我养的呱太,所以我一直缠着他玩,到最后和他一起加入组织。我看着他杀人,看着他训练执行任务,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会因为我的关心而口是心非脸红的别扭小鬼。老实说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你所以为的Gin,并不是现在的他。”
“你手机里的视频我已经看到了,看起来你喜欢的是那个里面被所谓主角欺负吊打的Gin,嗯,虽然这么说对Gin不太好但是似乎是事实呢,但是至少现在的Gin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讲真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被你挖走那我会打断他第三条腿的。”
“虽然对他出卖色相差点连我都骗了找你搞来这些东西的行为让我有些不齿以外,不过那也是碍于你是Rum的人,不过现在Rum对我们来说已经构不成威胁,所以你也没有太多存在的必要了。”
苗小花说完,烟也烧的差不多了,她索性扔了烟头用脚尖踩灭,借着微微弯腰的姿势前倾靠近深水丽香,眯着眼对着她道:“那么,你满意了吗?”
一直以来她似乎都表现得太与世无争了,以至于曾经的锋芒棱角想找回来都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会用杀气欺负一下没见过世面的小妹妹还是可以的。
深水丽香被突然凑近的苗小花吓了一跳,身体狠狠抖了抖,牵动了拷在手腕和床头的手铐,锁链发出哐啷的声响。她看到那双和她喜欢的Gin一样的绿色眼睛,里面也是和她最后一次见到的Gin一样,毫无人类的情感,像是在看一具微不足道的尸体。
深水丽香头一次感受到“会死”这个概念。这样的认知让她从内心深处泛上名为“恐惧”的情绪,以至于双手轻微颤抖。
“有方法,有方法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深水丽香狠狠扯着自己的头发,借着头皮发麻的疼痛缓解身上的战栗,但是收效甚微,“如果你放了我......我会告诉你回到自己世界的方法......”
“我很好奇,不过我的答案是,不需要。”苗小花温柔却强硬地掰下深水丽香掐在头发上的手指,缓缓蹲下/身,对咬着双唇脸色发白的少女道,“回到那个注定会灭亡的大唐,日复一日地守着烛龙殿看着玩家把我师傅我的前辈们一次次杀死?不好意思,这个世界有意思多了。”
她拍了拍深水丽香的头,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在深水丽香布满血丝的目光和嚎叫声中,曾经患有“嫉妒”大罪的女人,缓缓关上铁质的门,任由毒/气布满整个房间,最后在离开之时,身后的第三实验室,在爆炸和大火中变成一片废墟。
“哦对了,希望这样你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女人转过身看着身后淹没在熊熊大火之中的建筑,勾起嘴角发出一声轻笑。
“谁让你知道得太多了呢?”
她不需要依赖所谓的“剧情”去找到今后的发展和妨碍的家伙们,深水丽香也不见得会说。
在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前处理掉就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另外的。
目前来看Bourbon似乎是公安的高官,难怪看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找不着人的。
仅凭那部【纯黑的噩梦】暂时看不出来Kir的嫌疑,但是Bourbon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问题是他一直躲在公安的保护下,要大规模动手处理的话后续会十分麻烦。
那么只能等他自己露出马脚了。
领着组织公安和波洛咖啡厅三份工资的混蛋,苗小花咬了咬牙,拨通了Vermouth的电话:
“你在哪?”
“在杯户公园呢,怎么了?”
“这么晚了你跟谁在一起?”
“怎么?查岗啊?”电话那头的Vermouth笑道,她侧过脸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金发男人,男人笑着耸了耸肩,她这才回答道:“跟Bourbon在一起办事,怎么?”
“没什么,”苗小花骑着哈雷感觉风有点大,Gin顺着【纯黑的噩梦】里面的线索先去英国处理Stout了,为了验证情报的准确性,Curcacao的任务也该完成了,“你盯紧一点Bourbon,把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给我列出来,看看有没有一个叫‘风见裕也’的,重点查一下‘降谷’这个姓氏。”
她还要趁着Bourbon最近调查赤井秀一,借他的手把赤井秀一这个隐藏祸患揪出来。
Vermouth心里一紧,手指动了动。
原来一直表现得兢兢业业的Bourbon也是......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知道了。”她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金发的娃娃脸男人问道。
Vermouth摇了摇头,“只是某个粘人的家伙而已,”她暧昧地笑了笑,“话说回来,你是要在这里等谁?”
“涩谷夏子,28岁,小学教师。”Bourbon看着手机里短发的女老师照片。
“她是谁啊?”
“既是我的委托人,同时也是能够帮助我完成最后和平的人物。”Bourbon笑着说完,收起了手机。
Vermouth刚准备问问什么是“最后的和平”,两人却听见前面的楼梯处一声巨响,一个人影从楼梯最高处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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