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锦莫名的闹了一番, 倒是让顾莞莞心里又想起从前齐钰锦温和有礼的模样,她想的是, 从前齐钰锦是有多克制, 才会让自己能找到相敬如宾这个借口的。
又回到现实, 顾莞莞不得不再三强调,在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时候,绝对不许再提起长都城的那几个人, 就是要提,那也得当成皇帝当成太后尊敬的提。
齐钰锦不置可否, “莞莞别担心, 齐家与皇家暗里早已心知肚明, 就是摆到明面, 该害怕的也不是我们。”
现在的朝廷是个什么现状,她再是清楚不过,官员腐败, 皇帝无能,太后揽权,做事全凭心情喜好, 当年贤帝还留下的几个老臣, 早就贬的贬杀的杀,得势的官员现在都是靠讨好太后上位的,就是皇帝也被那些个臣子拿捏着,偏偏又是个软弱的,对上强势的太后, 连句话都不敢多说。
这样的朝廷,她们齐家不怕。只是到底祖宗留下一个忠字,皇家没有发难,她就不好挑事情,天下人的嘴那般多,她自己倒是不怕,就是怕家人受累。
所以她倒是想将皇家的忌惮和无耻摆到明面,只是那太后狡猾,轻易不会妄动。
瞧她那傲气,顾莞莞倒也没说什么打压自己志气的话,只是还是让齐钰锦注意,“王爷,太后此人并不是会与你光明正大对战的人,小人难防。”
这些齐钰锦都清楚,特别是经历前世那母子二人的诡计,她更是清楚皇家的无耻。只是她不想让王妃整日想着这些累人的事,就想要她开开心心的。
为了转移话题,齐钰锦干脆自己坐在桌案后头的椅子上,又拉了一把没有防备的顾莞莞一下,让人直接掉坐在她的腿上,她也赶忙抱进了怀里的人,不让她挣开。
顾莞莞也就是下意识挣了挣,后晓得挣扎了也没用倒也不动了,左右齐钰锦的腿倒是比那硬椅子要舒服些。
但嘴上倒是还是忍不住想撒撒气,“王爷说起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却没想只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大骗子。”那大骗子三个字被顾莞莞说的尤其重。
齐钰锦再是木讷,也听出了点别的意思,她可不能在莞莞的心中成了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记得莞莞还说过,自己是她自小到大的英雄呢,就是为了成全这份仰慕,也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莞莞放心,只要我答应的事,都会妥妥的办到。”齐钰锦凑到怀中人的脖子后头,紧贴着那几缕发丝用力闻着。
她记得前世她发现自己王妃身上总带着花香,还好奇了一番,晓得是王妃爱洗花瓣澡,自己为了投其所好,还照着样子也洗了几天,却是不好使的。
刚沐浴过后倒是还带着花香,一个时辰后,身上便只剩下那衣裳的味道了。这是她的莞莞独有的。
顾莞莞只觉脖子后头痒痒的,倒也不排斥,这人的亲近她倒也是有些喜悦的,只是为了让齐钰锦能明白,她们二人才算是开始呢,还是淡淡说了句:“王爷难不成这就忘了约法三章?”
齐钰锦那原本有些痴迷的眯起的眼睛也一下睁开了,还瞧了一眼那个侧脸,有些不敢相信的说:“莞莞不是答应了我,不会再离开。”那当日说好的试试,不就是已经有结果的意思?莞莞不会再和离了,也就没了试试期间的约法三章啊。
顾莞莞却是坚持的很,“我自是会做到答应王爷的,可王爷也该要言而有信才是。”
她虽也晓得自己对齐钰锦动了心,可却觉得自己与她还不该就到前世相敬如宾的那个地步。
她晓得别的女子出嫁当天就与夫君圆房的,而后新婚那小三个月亦是最黏糊的一段时期,可她死了一回,有了之前那样相敬如宾的那五年,她不想自己在动了心后,那般快的就又要过那五年的日子了。
一个人心悦一个人,自是会想着亲近她,然这份心悦是有保障期的,即便齐钰锦与自己的爹爹那样,是个有责任心会疼惜爱人的,不会再找其他人,可到底是没有一开始的热烈喜爱那样的强烈。
爹爹也是常常不听娘亲话了的,老是瞒着她去偷喝酒。她喜欢齐钰锦现在的模样,不想那样快齐钰锦就像前世那样冷下来了。
所以她很想与齐钰锦能循序渐进些,最起码不是在确认自己也动心的当天就迫不及待的亲近。
这话与齐钰锦说肯定是说不通的,她也只能拿着当日她应下的话来堵了。
齐钰锦确实不太能理解,但是那冷淡的侧脸又在告诉她,莞莞不是玩笑话。
她只能试着问了一声,“我,是说过要言而有信的吗?”
顾莞莞可真是想不到堂堂齐王竟还想跟她玩吃了吐这招,她干脆掰开齐钰锦的手,换了个方向,岔开腿面对着齐钰锦坐在她腿上,“王爷,你说过。”还不够,“就在刚才。”
齐钰锦多想将自己说出的话给咽进肚子去,但她在莞莞的眼里,必须是一个说话算话的好爱人,她不能留给莞莞不好的印象。
她双手趁着机会揽着顾莞莞的后腰,一边小幅度的揉着,一边说:“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说过,我是要做到的。”
她感觉自己近乎是吞咽眼泪水说的这些话,真论起来,她还未洞房呢。
要是前世刚成亲的话,她倒也不着急,可她是尝过那滋味的,怎么可能会不想。
莞莞在那时的娇嗔,忍不住发出的哼唧,还有更多的表情,那是常常进到她梦里的。
但她依旧要做个出家人,期限未知。哀哉。
顾莞莞这才笑的开心,还大方的迎着齐钰锦的眸子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王爷真好。”
齐钰锦手上本还在游走的动作停下,摸了摸自己的唇,好像忍忍也不是不可以,起码莞莞的主动亲吻比前世她与莞莞肌肤相亲时还要喜悦。
罢了罢了,只要莞莞高兴就行。
起码她现在能黏着莞莞,已经比之前世要好许多了。
“王妃乃是在长都城长大,定也是讲究个礼尚往来,那我也不能让王妃失望才是。”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齐钰锦说完就堵住了顾莞莞的嘴。
用她自己的唇贴上顾莞莞的,她可不像顾莞莞只会用她的唇贴一下,她喜欢勾着顾莞莞的小舌尖来一场游戏,她喜欢听着顾莞莞有些呼吸不上来的喘声,还喜欢顾莞莞有些失力的整个人放心倒在她身上的感觉。
而现在,顾莞莞被吻过后,也确实呼吸上了新鲜空气时便拼命吸着,浑身无力的贴着齐钰锦的身子脑袋倒在齐钰锦的肩上。
顾莞莞是早就没脾气了,她其实也挺喜欢看齐钰锦为自己这般着迷的样子。
要是从前,除了床榻之上,齐钰锦要是这样大白日里丝毫不讲礼,她怕是会吓得以为齐钰锦生了病。
这样的心情转变自然也是因着自个心里对齐钰锦的变化。
从前她拘着自己,哪怕是觉得齐钰锦好,哪怕自己真有了心思,可也时刻会记着爹爹临死前说的话。
如今她愿意打开心扉,又何尝不是因着知晓了齐钰锦是自己爹爹为自个选好的良人呢。
齐钰锦耳边那些热气,可真是让她想抱着这女人进内室去。
顾莞莞调整了一会儿自己,倒是又换回了平常的表情,淡淡的站起身整理起自己的衣裳来,嘴里还催促着,“王爷也该回管务府了,我这儿也还忙着呢,那司马将军的夫人马车出了事,惊扰了孩子,我这儿正查着呢,王爷就来了。”
齐钰锦想起先前那跪着的几人,明白她是真有事要处理,可这丝毫不留恋赶她的话,还是让她有些小失落,看向顾莞莞的眼神也有些小哀怨。
分明刚才两人之间就氛围极好,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莞莞却一点都不犹豫的要去处理劳什子的正事。要说正事,她与莞莞培养感情一事才是一等一的正事呢。
她不开口,顾莞莞便晓得她不想动。
“司马将军还得劳烦王爷去安抚一番,虽未出大事,可到底马车时停在王府的马棚里被做了手脚,我们定要给人家一个说法的。”她自个肯定会亲自去一趟司马府上的,可她得给齐钰锦找点事干呀。
这人磨人的功夫她是领教过的,只要她怵在这儿,那这一天是什么正事都蒙做了。
晚上不能亲亲搂搂玩蹭蹭,白天也不能牵手抱抱谈谈情。
齐钰锦离开的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偏偏顾莞莞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这孟有忆是眼瞧着王爷急慌慌的离开,又眼瞧着她风火火的回来。想开口问问吧,偏偏王爷那要自己喊司马将军的语气活像是司马将军做错了事的样子,她便只敢默默去喊人了。
顾莞莞这边倒是忙了起来,事情不是多复杂,来府上的客人马车都是停在王府后门外边的大马棚里,这马儿好端端的走在街上发了狂,要不是司马将军不舍得小女儿,一同坐在马车里护住了娘三,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没想到一查,就查出了马吃了一种叫醉木草的东西。
这醉木草与草料颜色相似,混在草料里自然是不宜让人发现,这喂草料的马夫也就没注意,但这草料却是王府给的。
茶话会一事是交由丁香办的,自然就得问罪到她身上,可丁香不是那等会默默认罪的,一下有理有据将此事指向了荷月与海棠。
甚至就连人证都准备好了。
原本顾莞莞那日在四大丫鬟面前说让她们轮着管事,便是打着让她们几个内部互相解决的算盘,可没想到几人会在宾客的安全上打主意。
本也只是以为她们在王府这么多眼皮子底下最多出些银钱的事故,现在却是扯上了要人命的事。
顾莞莞想到这儿就觉自己还是蠢了些,想想也是,当年就连自己这个当了她们十几载的主子都能下手,更何况是一些对她们来说无关紧要的人了。还是自己想的美好了呀。
倒是害得雅雅那孩子受了惊,那般可爱的小姑娘,得多害怕啊。
顾莞莞悔呀,如果她早有防备,也便不会有此事。
她猜也能猜得到,事儿虽说是荷月与海棠做的,可那丁香定是早早就晓得的,不然也不会那样快就能将罪魁祸首找到,还能拿出证据来。
偏偏她现在只能处置了荷月与海棠,那丁香最多是个办事不力的失责。
顾莞莞先是让孙嬷嬷找来了人牙子让人在府里等着,又亲自去库房挑了些文房四宝和首饰,便坐着马车除了府,待到街上,听着叫卖声,又让马夫停下,自己带着丫鬟在街上买了好些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就这样上司马府上道歉去了。
那头管务府,司马梓着急忙慌的赶到齐王面前,听齐王是来说起这档事的,连忙摆手以大化小的语气说了好几次不碍事,见齐王还是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便自个开口了。
一起上过战场的人,没那么多规矩。
“王爷,要不我先回府去安抚一下夫人?”司马梓本还以为是军中除了什么急事,这才放下受惊的夫人赶过来的。
原本最先受了惊的是自己的小女儿,可小孩子也就当下受了些惊,吃上好吃的抱着好玩的就给忘在脑后了,倒是她的夫人,一开始只顾着抱着小女儿不让她受伤,倒是回了府才开始后怕,午饭都吃不下。
想想娇妻,司马梓自然是想赶紧飞回府上去的。
倒是齐钰锦见司马梓这个大汉能哄好那么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甚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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