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关系很好”
乘风的人已经前往另一个化妆室定妆做造型了, 童笺视线落在纪宁枝手上的一把彩虹色锡纸包装的糖果上。
那是夏览临走前递给他的。
纪宁枝看上去对这些花花绿绿的糖果很感兴趣,他拆开一颗蓝色包装的糖果塞进嘴里,其他全都好好地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童笺对他这种小孩儿似的行为没有发表什么评论, 他想逗逗他, 假装要去掏他口袋的糖,纪宁枝却飞快捂住口袋,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太护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童笺挑了挑眉毛,心想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气鬼,平时吃他做的饭吃的特别香,现在一颗糖都不舍得给。
小气鬼纪宁枝极力证明自己不是护食, “你伸手。”
他老神在在地在口袋里掏了半天, 握着拳头放在童笺的手心, 摊开手掌,童笺的手心安安静静地躺着一颗小小的粉色的糖。
童笺, “谢谢。”
“不客气, ”纪宁枝又剥了一颗塞进嘴里,他的脸颊一边鼓了起来,含含糊糊道。
童笺哭笑不得地把那颗纪宁枝“大方”分享的糖果丢进嘴里, 粉包装的糖是草莓味, 比起其他味道,实在是太甜了。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纪宁枝忍痛分给他的, 只是提醒了一声,“少吃点糖, 会坏牙齿。”
纪宁枝说话很小声, 嘟囔了一声什么“健康医生童老师”, 还是被童笺听见了,于是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袋壳。
纪宁枝本来这一次过来已经做好了被兴师问罪的准备,但是贺之延看到他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简短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纪宁枝也没好意思提起。
自从上一次他给贺之延发过消息之后他就没有回过了,今天见了面也不跟他说话,大概是还在气头上。
纪宁枝知道贺之延的脾气,决定等他气消得差不多了再去找他。
只是十分钟还没有到,乘风的化妆室又传来了坏消息,刘鑫被公司紧急召回开会,他们拍ej的行程要暂时搁置了,十四个人在摄影棚等他一个人回来。
好在项目的负责人脾气好,没有缘由的被鸽子也没有生气,还给他们端了西瓜,腾出一间休息室给他们休息。
纪宁枝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说盛方不会莫名其妙让自己的艺人通告爽约,突然让刘鑫回去,一定是出了大事。
说起这种八卦的事情,纪宁枝就想起了蒋孟临,他凑到蒋孟临身边,压低声音小声问,“蒋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蒋孟临闲得无聊正在看昨晚直播的重播,他昨晚有事没来得及看。
听纪宁枝这么问,他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他们对面,竖着耳朵想偷听的乘风成员,含糊道,“大概是跟nety解散有关。”
纪宁枝拧起了眉头,“nety解散跟刘鑫哥有没有关系,找他干什么。”
蒋孟临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他不想让对面的人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于是凑到了纪宁枝耳边轻声道,“只要有人想搞他,有的是把柄和理由。”
纪宁枝眨了眨眼睛,明白公司这次突然让刘鑫哥回去开会肯定没什么好事了。
蒋孟临却不想再多说什么,他对圈子里这些事情一向很厌恶,不过火既然没有烧到他头上,他就不会去管。
再说了,他哥只是一家平平无奇的经纪公司老板而已,他的手也没有那么长。
此时,平平无奇的圈内龙头经纪公司老板蒋孟国已经提起棍子想来打小孩了。
纪宁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nety都已经解散了,以前的事情还会牵扯到刘鑫,毕竟是整个团的队长,要承担的责任太大了。
等了一会还是乘风的人先坐不住了,有个人提议,“要不我们给刘鑫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
乘风的助理点了点头,给刘鑫打了个电话。
响铃了几秒钟之后,电话被接通了,只是那头不只是刘鑫的声音,还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两人明显是发生了争执,正在吵架。
“现在到底是你的前途重要还是兄弟义气重要这事儿要是被曝光了人家不会放过你的你就听我们的不行吗”陌生男人低声吼着。
这也是纪宁枝头一次听一向沉稳老练的刘鑫说话这么激动,“不可能就算他做错事也是我的兄弟,我现在让他走他就完了”
吼他的男人还想说什么,刘鑫确像是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喂”了一声,不好意思道,“你们等着急了吗不好意思我马上过去。”
“呃你们把事情商量好再过来吧,不着急,”乘风的助理是个胖胖的女人,她有点尴尬的说。
刘鑫喘了两下,压下不稳的气息,平静道,“嗯,好,那我先挂了。”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看来是又跟人吵架去了。
整个休息室的人都听见了两人之间的争吵,纪宁枝正在想那个男人是谁,就见贺之延淡淡开口解释,“那是刘鑫在盛方的经纪人,也是nety的前助理。”
纪宁枝朝他眨了眨眼睛,消气了
贺之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有,你想的美。
好吧,纪宁枝遗憾地收回视线。
贺之延解释完,休息室里的气氛更凝重了,艺人和经纪人起冲突并不是什么好选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经纪人其实和艺人是利益共同体。
这时候,突然响起的咔嚓一声就显得有点不入了,所有人都看向夏览,夏览把不小心咬碎的糖咽了下去,无辜地道歉,“对不起。”
“我的蓝牙耳机落在化妆室里,”纪宁枝站起身,“我去拿一下。”
从休息室里出来,纪宁枝松了一口气,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压抑地让人有点喘不上气来,他开始有点感激自己的迷糊了。
回到化妆室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几张干净的化妆桌,一览无余,他随便扫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的耳机不在桌子上。
在自己刚才化过妆的桌子旁边找了一圈,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耳机滚落到了桌子底下,清洁的阿姨也没有看到,所以还躺在那里。
没办法,他只好蹲下伸长了胳膊去够,桌底实在是太狭窄了,幸好他够瘦。
手指碰到耳机边缘,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则是挡住了他的眼睛。
突然被剥夺了视觉和说话的权利,纪宁枝被吓了一大跳,他一张嘴就是一串呜呜无意义的声音,身后一个人贴在了他的后背,让他全身一僵。
身后的人力气太大了,纪宁枝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挣扎了半天发现自己挣脱不开他的手,纪宁枝开始试图拉身后人的衣服。
身后的人一声不出,只是沉默地贴了上来,纪宁枝可以感受到自己后颈落下的一个个有些湿感细碎的吻,让他浑身发冷。
那人就贴在他身后,甚至有头发在纪宁枝脖颈处扫来扫去。
大概是感受到了纪宁枝的不安,那人腾出一只蒙着他眼睛的手顺了顺他的后脊作安抚。
纪宁枝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他现在虽然还说不出话来,但是好歹已经可以看清眼前的景象,他还蹲在桌底,那人就在他身后,他现在退无可退。
他视线乱扫,试图辨别在他身后的人到底是谁,可是那人比他想象地更警惕,愣是一声不吭,只是不停地吻着他的后颈,还伸出舌头舔来舔去。
纪宁枝的眼圈红了,很快,身后的人又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细碎的吻也越来越放肆,一路向下,隔着衣服亲吻纪宁枝的脊背。
两人隔着单薄的衣服,纪宁枝可以感受到那人的体温,两人接触的地方也像是快要烧起来了一样。
纪宁枝扯着身后那人衣服的手逐渐收紧,半天,他还是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那人听见这声,又腾出手来抚摸他的脊背,可是纪宁枝不想被他摸,他用力地挣扎,想把身后的人甩开。
身后的人逐渐不耐烦起来,干脆搂住了纪宁枝的腰,把他的手都锁在了前面,还像小狗一样用力地咬了纪宁枝一口。
纪宁枝有些吃痛,又叫不出来,只能红着眼角等身后的人主动放开他。
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纪宁枝已经没有力气了,这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想着以后一定要跟奉哥一起去健身房举铁,要不然他实在是太弱了。
当化妆室响起门被拉开的声音的时候,纪宁枝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身后的人动作顿了顿,突然感受到一股外力,他被人扯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纪宁枝也腿一软,他跌坐在地上,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童笺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淡定地看着他,“没事吧”
纪宁枝,“”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他连忙去看刚才身后的混蛋到底是谁,就看到穿着黑色外套的夏览无所谓地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后面,笑眯眯地看着童笺,“童哥,你怎么来了。”
童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想在这里打人,赶紧滚。”
“好凶哦,”夏览眨了眨眼睛,他转过头,歪着脑袋看着纪宁枝,“怎么了前辈,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纪宁枝先是难以置信,很快,他想起自己以前是怎么对夏览的,夏览又是怎么回报他的,顿时眼圈又红了。
“别哭了,前辈,”夏览伸出手,想替他擦眼泪,却被纪宁枝避开动作。
童笺本来是想让人来处理这种事情,但是看到纪宁枝状态不好,确实被吓到了,于是踢了踢夏览的腿,“赶紧走,回头再找你算账。”
夏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冲着童笺挑衅地舔了一下下唇,依然是笑的一脸纯良。
童笺皱起眉头,他早就应该看出来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的。
人走了之后,纪宁枝还狼狈地坐在地上,童笺耐心地陪他坐下,伸出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替他擦已经泛红的后颈。
刚才一进来的时候童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被人蒙着眼睛的少年无助地被禁锢着。
现在他可怜的样子,像极了那天晚上喝醉了揽着他的脖颈叫他名字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的动作就变得不那么单纯了,他暗了暗眼睛,用力地搓了起来,像是要把被夏览碰过的地方蹭掉一块皮。
直到纪宁枝哽咽了一声,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他正要解释,却看见纪宁枝正复杂地看着自己。
头一次,童笺有种自己已经被看透了的感觉。
这一次,纪宁枝没有躲在童笺的怀里问童哥怎么办呀,而是推开了童笺想要扶他的手,踉踉跄跄自己爬了起来,木然地走出了化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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