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聆睁眼, 看着眼前的脸, 那双眼睛死盯着她,她揉了揉眼睛,都困得要命了,还不让人睡:“上辈子,我们生活在一本书里……”黄聆把自己知道的书里的大致内容说给了聂修谨听。
“难怪了!难怪我明明不喜欢她, 却还对她死心塌地。”聂修谨喃喃地说,他突然之间兴奋起来, “所以不是我脑抽,对不对?我只是无法抗拒剧情安排。”
黄聆打了个哈欠:“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彭紫菱结婚以后吧?”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聂修谨不免抱怨了,想想自己上辈子一直在自我怀疑和自我肯定中度过。每次对着彭紫菱做出那种脑抽的事情, 他就开始怀疑自己怕不是个智障,看着公司发展又上一个里程碑,有觉得自己智商在线。
这是不让人睡的节奏?黄聆撑了起来, 被子滑落, 立马拉上, 他的手覆盖上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 黄聆叹气:“上辈子和这辈子不一样,只要我张嘴要说这个事情, 连话都说不出来。你还记得有一次,你还给我买了胖大海吗?说我不该在培训上说太多话。”
聂修谨想起那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被彭紫菱惹怒了,烦得不行。在黄聆面前抱怨彭紫菱的不懂事, 黄聆好似想要跟他说什么,张开嘴却失去了声音,后来她咳嗽了两声才好,因为那时候有个人员培训项目,他就以为黄聆是给下面的管理层培训的时候说太多话了。想想自己被当成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工具,去爱一个开口闭口哪个牌子出了新款,要买哪个牌子的限量版,要配多少货的女人。心里就来气,手里的力气不由自主地加重了。
黄聆拍着他的手:“疼啊!”
这才反应过来,手底下是老婆,立马低头,亲了亲被他不知轻重捏疼的地方,亲着亲着就变了味儿了。黄聆拧着他的耳朵:“聂修谨,再好吃,你也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吧?是不是想把你老婆弄死了,再换一个?”
“不是说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聂修谨停了下来,抱住黄聆,摸着她的头发,“老婆,你没办法说,为什么不跑啊?如果上辈子你知道是穿书,甩我一巴掌,然后说一声老娘不干了!你不在我身边了,我肯定会幡然醒悟,我原来心里一直是你。然后就可以开始追妻火葬场了!比如某个酒会,我碰见你就能把你按在墙上亲。”
黄聆推开这个傻货,坐起来要穿睡衣,摇着头:“还追妻火葬场?你就不怕被火葬了啊?”
“那本什么未眠来着,X北城,你好狠!挖肾了都,最后还能HE!只要是追妻火葬场,没有不和的。王妃城门口晒三天都没关系!”聂修谨把她抱住,手伸进她衣服里。
黄聆脑子里想起上辈子营销号里推荐的那些虐身虐心还强行和的小说,这混蛋到底在看什么?脑子里塞的是什么东西?
听他在那里叨叨:“要不是你一直没跑,咱们上辈子就在一起了。你欠我二十年夫妻生活,每天一次,你算算有多少次?这辈子你得给我补出来!”
黄聆没法子忍了,这是什么神逻辑,着是怪她了?黄聆爬起来,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戳着他的胸:“怎么?还怨我了?你对着彭紫菱那样,我怎么知道你真心在哪里?再说了做不成恋人,不能做朋友吗?除了感情上,咱俩很和谐,我为什么要跑?还要补?对自己很有信心吗?就不怕用多了,提早报废?”
聂修谨躺在那里看着上头老婆,就套着一件睡衣,香肩露着,透过没有扣全的扣子,美景若隐若现:“老婆,我觉得你在上面也可以!”
这话一出来,把黄聆给气着了,伸手打他,拍在肉上噼里啪啦:“成天就想着这些,是不是还想说一句,我不动你自己动?”
“老婆,你真懂我!这个可以有,来吧!”他一脸兴奋地等着。
黄聆掐了几下,没劲了躺下来:“没力气了,睡觉!”
聂修谨看她实在疲累了,搂着她:“睡吧!”
醒来又闭上,睡了个天昏地暗,等完全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这才慢慢吞吞去穿了衣服,一起出门逛逛。
“老婆,这个包装是什么意思?”
“螺纹的!”
“这个呢?”
“凸点的。”
“这个?”
“聂修谨,你买这么多用得完吗?”
“国内不分大小的啊!不是合适吗?”
黄聆看着购物篮里:“你打算三年内不要孩子吗?”
他低头看了看:“你不是说五年保质期吗?再说了生完孩子,不是要带节育环吗?听说那东西对身体不好。咱用这个避孕不挺好。”
“那也不用这么多,下次出来再买不就行了!”
“我得多买点,免得到时候你借口要节约点……”
聂修谨还没说完被黄聆拖着出去结账,黄聆不好意思买这个,站到外面去。
“聂先生!”
聂修谨回头看见一个人,阎易文的世交,那位Eve小姐,他摸了摸鼻子,谁也不想买这个东西的时候遇见认识的人,不是吗?
他点了点头,想快点结账,赶紧走。
“嗯?也许不是特别合适。聂先生确定要这个型号的吗?”
聂修谨在黄聆面前肆无忌惮,那是他老婆,上辈子念想到了这辈子,不代表他在外人面前也这么开放。明显是在买这个东西,适合打招呼吗?她一个女孩儿家家的,直接问男人要哪个型号有趣吗?
“老婆帮我确认的。”聂修谨尽可能保持自己目无表情的样子说了一句。
那个Eve上上下下就跟扫描仪似的,分层扫了他一遍。
聂修谨在心头暗骂了一句:“卧槽!”
提着购物袋出了门,牵起黄聆的手,“你昨天不是说想吃咸卷饼吗?走吧!去买吃的。”
聂修谨拜访了AS的那个法国人,这个法国人接待还挺热情,他们之间交换了信息之后,他让聂修谨回去之后,尽快给他们送样过来。
跟阎易文商量了专利注册的事情,这一点黄聆说得太对,专利这块一定要从最初就抓起来。上辈子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
出来很久,家里的事情也一堆,阎易文送聂修谨去机场,聂修谨拍了拍他的肩:“一起加油!我在江城等你!”
“好!”
阎易文转身离开,他看见黄聆手上的戒指,看着聂修谨对她千依百顺,时时刻刻眼睛都不离开她,知道聂修谨希望黄聆做她自己。做不成男女朋友,做最好的朋友,最佳的伙伴也不错。
聂修谨去免税商店买几条香烟,回去几个厂的办公室分一分。这个年代还没有控烟控得特别厉害,要是上辈子最后那几年,卷烟盒子上印刷的图片,都能让人作呕。
“嗨!又见面了!”
聂修谨侧过头看见这个Eve,真是哪儿哪儿都有她。这次她又是很多余地问:“买香烟啊?这个香烟不行,要买就买这种的。”
“个人口味吧?”聂修谨笑了笑。这个香烟的味道初初带着点苦,回味过来却是有点甜。上辈子在思绪混乱的时候,他抽得很凶。这辈子回来到现在没有沾过。不过他记忆里,味道是不错的。
那个Eve笑了笑:“好吧!”
聂修谨无意于跟她多聊,买好了提着袋子往里走,转头看见一块丝巾,很熟悉的花纹,黄聆总是让他不要买这种东西。上辈子这样,这辈子还是这样。不是什么大东西,她总是不会说吧?进去买下。
等付了钱,才想起老婆还有好几个月才回来,现在买了有点傻。
到了登机口,坐下来,没有手机,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他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在那里翻看。上辈子办公室的书架上,那些书大多数都是翻过,没上过大学,却要面对与日俱进的时代,总得好好补充补充脑子。
一个华人,侧脸轮廓分明,五官无一不精致,身高腿长坐在角落里,低着头拿着一本书,仿佛旁边的人和事与他无关。
聂修谨听到登机提醒,收拾了书,拿着登机牌上飞机,他刻意选了后面的位子,比较容易有空位,登机结束,果然中间三个人的位子,只有他一个人。这是上辈子乘经济舱乘出来的经验。
从包里拿出眼罩,扔在座位上,等下睡觉用,把随身行李放上行李架。吃过飞机餐,大部分人会选择睡觉,聂修谨也不例外,打算占用三个座位好好睡一觉。
没想到从前边过来一个人在他旁边坐下,还是那个Eve:“聂先生,真的好巧,没想到你也在这班飞机上。”
“是啊!”聂修谨还真不愿意得罪她,毕竟她跟AS轨道交通的那个法国人是朋友。要是得罪了,她在里面搞事情,刚刚有的生意机会就没了。
“你去港城?”
“我转机回江城。”
“是吗?我跟我爸爸去港城拿货,我们家是做茶叶批发的……”她在那里用比较拗口的普通话跟他解释。
这个年代港城作为物资中转枢纽,有丰沛的货源。聂修谨淡淡地说:“我做工业品的,对这块不熟。很难理解你们这里的环节。”
“我想去江城看看,你能带我逛逛江城吗?我对那里非常陌生。”
聂修谨看向她:“你可以找家旅行社,找个导游,他们比我更专业。”
这位笑了笑,站起来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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