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等人将温酒酒送到演武场后,冲双生子福了福身,退下了。
温酒酒站在演武场的中央,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这对双生子。这两人虽然生得一模一样,气质却是迥异,一个冷,一个热,太好辨认了。
红衣少年傅司南目光落在温酒酒的身上,扬起嘴角,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大哥,我们的小礼物来了。”
傅尽欢面无表情地说道:“选一个趁手的兵器。”
温酒酒知道又开始走剧情了,她慢吞吞地走到兵器架前,与傅司南对视了一眼。
傅司南嘴角的弧度越翘越高,语气中隐隐含着恐吓,恶劣地拉长尾音:“好好选哦。”
温酒酒选了一把剑,原身从小习的是剑术,纵使她不记得剑法,这具身体也会帮她记着。
傅尽欢亦走到兵器架前,抬起手,从兵器架上选了根毫无杀伤力的树枝。
“今日给你准备的饭食中,已经放了化功散的解药,不过你那么点微薄的内力,有与没有,没什么差别。我会卸掉内力,与你比划,你需使出你所有的招数,我不会手下留情。”
被鄙视了。
温酒酒毫不在意,傅尽欢的确是有鄙视她的资本。
这对双生子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已修得无极神功,除了无极神功外,两人还各有一招绝技,寒冰掌和烈焰掌。相比之下,酒酒武功平平,最大的优点,也就是这张脸和百年难得一遇的纯阴体质了。
傅尽欢命人将她叫到演武场,提出与她比试,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温酒酒的纯阴体质,适合与双生子双修无极神功。
无极神功对于修炼者,是有要求的,若是资质太差,双修起来,也会影响进展。傅尽欢将她叫到此处,是想一试她武功的深浅。
原书里也有这个桥段,温酒酒还记得,在这个演武场上,酒酒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温酒酒抓紧手里的剑。她不是酒酒,不会逆来顺受,想欺负她,没门。
傅尽欢握着树枝,走到她身前。
“等等。”双手抱怀靠在一旁的傅司南,突然出声道。
傅尽欢回头看他。
“还是我来吧。大哥你出手不知轻重,万一伤到我们的小礼物,就不好了。”傅司南的神情称得上温柔,却叫人一阵毛骨悚然。
原书里的确是傅司南从傅尽欢手中接过了树枝,他嘴上说着“怜香惜玉”,其实就是想看酒酒的笑话。
酒酒抱着剑,站在演武场中央,如一只可怜无辜的小白兔,瑟瑟发抖的样子,极大地激起了他的兴趣。
温酒酒今天没发抖,还是激起了他的兴趣,看来,有些剧情是非走不可的。
傅尽欢从小到大,被傅司南叫一声“大哥”,小事上大多时候都是让着他的,自是不会与他争。
他将树枝递给傅司南。
傅司南抱着树枝,笑吟吟地站在温酒酒面前:“小礼物,开始了,我让你一招。”
温酒酒战战兢兢地拔出手中的剑,刺向傅司南。
傅司南挥出木树枝,轻飘飘地挡了她这一招。
纵使傅司南不使内力,二人之间也是天差地别,温酒酒不如他身手矫健,身上挨了他一棍子。
力道不重,但莫名有种屈辱感,这应该是原身加诸给她的身体记忆。
原身接受的是名门正派的正统教育,习武时都是男女分开的,便是她青梅竹马的大师兄,两个人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只是勾一勾手指。
被一个异性少年,像一个长辈一样,当众用树枝教训,这无疑是屈辱的。
温酒酒受了原身的影响,心底腾起一股暴躁,咬了咬牙,改刺为劈,招式身法完全乱了。
站在一旁的傅尽欢看见她这般毫无章法的打法,皱了皱眉头。
温酒酒剑法一乱,傅司南被她干扰,似乎也乱了一下。
温酒酒趁机摸向腰间,抓了一把石子,朝着傅司南挥去,大喊一声:“看暗器!”
傅司南抬起袖摆,扬袖一挥,将漫天的石子都震了回去。
温酒酒握着长剑,身上挨了好几下,趁着傅司南目不能视时,掠到傅司南面前,手中的剑抵着他的胸口,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输了。”
傅司南一愣,脸上腾起恼怒之色:“你使诈。”
“兵不厌诈。”温酒酒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缩了缩脑袋。
如果她脚下有条缝,傅司南毫不怀疑,她会钻到那条缝里去。
她挥出去的石子,是她昨天偷青菜时顺手捡的,藏在锦囊里,就是为了等着今日。
这个傅司南极其恶劣,在演武场上欺负得酒酒狼狈不堪,偏偏酒酒性子倔强,不肯讨饶,一个人将苦楚吃尽。
温酒酒才不傻,她若不尽快结束这场比武,一直挨揍的会是她。
书中傅司南的人设是武功虽高,却无城府,温酒酒此举不仅是为了自己不挨揍,也是为了试一试,傅司南是否真的如原书那般,武功高强,然而毫无心机。
这一试,果真试了出来。
比起他的哥哥傅尽欢,傅司南简直单纯到令人怜爱,大概还是头一回,有人拿着石子骗他,他挥开石子,放下袖子,看着温酒酒用剑抵着自己,脸上的表情隐隐崩裂了一下。
他似乎是想找傅尽欢讨回点“公道”,下意识地看了傅尽欢一眼。傅尽欢冷冷道:“她说得对,兵不厌诈,你输了。”
“我输了便是我输了。”傅司南伸出手指,弹了一下温酒酒的剑,“这次先放过你,我的小礼物。”
温酒酒将剑插回剑鞘,暗松一口气,终于不用挨揍了。
一名侍女匆匆从广场的另一端跑来,走到傅尽欢与傅司南身前,福了福身:“见过大公子,二公子,青雀堂主差奴婢前来提醒两位公子一句,近日到的新人,该送入青雀堂了。”
温酒酒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青雀堂,接下来的重磅剧情,与青雀堂内所受的折磨和侮辱,酒酒入岛后吃的那些苦头,简直不堪一提。
青雀堂是岛上的调.教所,从岛外掳回来的,若留下任用,一律都得先送到青雀堂,管教过后,取得合格的资质,才能送到傅尽欢和傅司南身边使用。
温酒酒虽说身份特殊了点,到底是为了给傅尽欢和傅司南“使用”的,若是利爪不剪,傲气不除,将来难免会伤到二位公子。
温酒酒站在太阳底下,阳光暖烘烘地罩着她周身,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寒意。别的俘虏入了青雀堂,不过是教教岛上的规矩,搓一搓锐气,再放出来当个粗使丫头,下等小厮。
温酒酒因体质特殊,将来是要与其中一位公子双修的,纵使他们二人不娶她为妻,她也要履行妻子的职责,因此青雀堂教导的,不止是岛上的规矩,还有一个妻子的职责。
说的更为严格一点的,应该是一只金丝雀的职责。
原书里的酒酒,自幼深受名门正派的熏陶,如何能接受自己不但是别人练功的容器,还要像一个玩物一样,学习那些不堪的侍候男人的技巧。
在青雀堂里她会遭受些什么,可想而知。
温酒酒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入青雀堂,她的确可以委曲求全,但她不保证,在那样的折辱下,她是否能做到委曲求全。
人都是有几分血性的,她也许会和酒酒一样,宁愿玉石俱焚。
“我知道了。”傅尽欢听完侍女的话,淡淡说了一句。
侍女愣了一下,似乎没能领会傅尽欢的意思,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侍女等了半天,见傅尽欢本来就冷漠的脸色,又添几分霜雪的寒意,连忙欠了欠身,离开演武场。
傅尽欢没叫人现在就将温酒酒领走,这叫温酒酒心中生出几分疑惑,也和侍女一样,不知傅尽欢是什么意思。
傅尽欢道:“你的剑法混乱至极,是何人所教?”
“师、师父所教。”温酒酒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招屡试不爽,她发现,她只要释放小白花技能,就能冻结双生子的凶残属性。
傅尽欢皱了皱眉头,不大满意她的答案,但也没有表现出不悦。
他稍一思索,就知道温酒酒的师父是谁了。温酒酒既然出身苍穹派,师父自然就是苍穹派的掌门穆流川,方才温酒酒使的那几招,的确有苍穹剑的几分影子。
“你的武功很乱,要想修炼无极心法,需先打好底子,忘了穆流川教你的功夫。”傅尽欢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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