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姓司名杰。
是来京城寻亲的,不过亲戚知道他父母双亡之后,便一口咬定不认他这门亲,于是便将他及他的狗给丢了出来。
手上这几个铜板,还是临走时,把家里的东西都变卖了,一路花费剩下来的。
不过巧的是,包子铺丢的也是五个铜板。
余隐的方法很简单。
少年爬山涉水,吃草根、啃树叶,这一路填肚子最多的也就是馒头、烧饼。
而包子铺里的铜板,经过老板和老板娘的手,多少有些油腻。
这还是他根据一个故事想出来的。
于是,便让双方各取了两个铜板,分别放入清水之中。
结果跟故事里的差不多,包子铺的铜板放入水中,便有几滴油花飘上来,而少年的铜板,却湿润甚至上面还有些灰尘。
少年的铜板并非包子铺的。
老板娘虽然不服气,但是不得不承认。
就在这时,一个白白嫩嫩的小胖男孩牵着一个白净清秀的小女孩走了过来。
小男孩手里提着一只竹编的鸟儿,欢欢喜喜道:“娘,您看好看吗?”
老板娘面色一沉,“哪来的?”
小男孩尤不自知,嘿嘿笑道:“买来的!”
老板娘脸更黑,“谁给你的钱?”
“那里!”
小男孩指着柜台。
老板娘伸手就要揍人,却被小女孩给挡住了,“娘,是我拿的,不管弟弟的事。”
真相大白。
小女孩也没拿多少,就五个铜板。
竹编的鸟儿也不贵,只需要一个铜板,于是小女孩又将剩下的四个铜板还给了母亲。
少年暗自松了口气,冷着脸,将一个铜板塞到了老板娘的手上,“我不知道京城的价格,咱们这一路走来,包子都是一个铜板三个,我想着京都繁华,物价自然比别的地方贵些,这是给您的包子钱。”
老板娘:“……”
“现在真相大白了,你是不是该向我道歉了。”
少年抬头倔强地望向老板娘。
众人原本想散了,一看这架式感觉又有好戏看了。
老板娘本就心情不好,被他这么一堵顿时火气就上来了,老板见势不妙,立刻拉住她笑道:“小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刚才都是误会,误会,咱们这里还有几个包子,给你全当陪礼了……”
少年看都没看包子一眼,冷冷道:“我吃包子给钱天经地义,你们诬蔑我,道歉也是天经地义……”
老板娘刚要开口,一把被老板捂住嘴。
老板娘生气,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老板脸皮抽了好一会,颤声道:“咱们有错在先,道歉是应该的。”
少年不依不饶,老板娘也蛮倔,双方僵持了好一会,众人见打不起来,正要散了,却听老板娘别扭地开口,“今日之事,是我的错,还请你小兄弟原谅。”
说完,转身气哼哼地进了铺子。
老板陪着笑脸又与少年说了好几句,只见少年并未答话,而是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众人见没热闹可看,这才散了。
少年见没什么人了,突然道:“你们家后屋的屋顶该修了。”
老板:“……”
少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隐跟着人群走了十来步,系统突然出声道:“恭喜宿主,功德+5,信仰+2。”
余隐一惊,下意识地望向少年。
喃喃道:“就因为帮助了他?”
系统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宿主加油!”
余隐吐血,打算回去的他,这次决定跟着少年走一段。
长贵也不懂他想干嘛,左右不过都离衙里不远,只当是散步了。
少年怀里抱着狗,一人一狗在前头走,狗从少年的臂弯探出头,一双因为夜幕降临,而微微发光变色的眼睛望着身后的两人。
而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少年扭头,望向余隐二人。
一个又矮又胖像冬瓜,一个又高又瘦像丝瓜。
“有事?”少年目光冰冷。
余隐摸了下鼻子,尴尬道:“是有点,想问问你晚上住哪儿?”
长贵吐血:“……”
这闲事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少年:“……”
现场一度尴尬到不行,还是小狗的呜呜声,将大家拉回了现实。
余隐率先开口道:“我看公子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想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不知公子来京所谓何事?”
少年脸黑了黑,将仅剩的四个铜板拍到余隐怀里,“老人家刚才出言相助,我无以为报,这点钱算是还你的恩情了,咱们以后不见!”
说完,转身就走,嘴里还忍不住嘟囔道:“真是倒霉,没想到京都全是神经病跟疯子。”
余隐一噎,忙小跑着拦住他道:“别误会,老夫只是觉得,公子与老夫的一个朋友长得有些像。”
这话纯属胡扯。
岂知,少年身体一僵,甩开余隐的手道:“你是不是太无聊了,闲着没事消遣我呢吧,没事赶紧滚,最讨厌你们这种假惺惺的人了。”
余隐被他吐了一脸的口水,望着少年倔强的背影突然道:“你是打算回乡,还是留在京城,你要是打算回乡,肯定需要些盘缠,若是留在京城,肯定需要生活下去。”
“这两样东西,都离不开银子,想要正正当当的银子,就需要一份工作,我这里有个打杂扫地的工作,你来不来。”
长贵有点无语。
他家老爷先前就爱管闲事。
不料最近管理更宽了,还想收留这个异乡嵬。
少年没回答,倒是那只狗呜呜地叫了两声,少年停住脚步,折了回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这位矮胖老头。
“你莫不是骗子吧!”
长贵刚要开口,余隐却笑道:“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卖去楚馆,就他这脾气,指不定人还不喜欢呢!
卖去做苦力,他也得有门路才行呀,更何况在京都骗人,还不如去乡下呢。
少年勾了下唇,道:“行吧,看在我家大黄挺喜欢你的份上,你带路。”
长贵:“……”
余隐微笑着转身:“老夫瞧你的样子,应该读过几年书吧!”
少年不置可否,“读不读书跟端茶倒水,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你若真读过书,便在老夫身旁做个书童,若是再读的比旁人好,老夫也可以将你当弟子培养,将来考取功名,自然不在话下。”
少年险些抱着狗转身就跑。
这死胖子,真是满嘴胡言,岂知,这时,一辆马车急急忙忙地挡住了去路,阿福从车上跳下来,一把拉住余隐的胳膊道:“老爷,老爷,可算是找到您了,您快些回去看看吧,老太太刚才吃着吃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
余隐甫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
抬腿就要上车。
不过,下一秒他突然就顿住了身形,“该不会是骗我回去相亲吧!”
阿福哭:“小的就这么没信誉可言吗?”
少年扫了一眼车上的余字,心底略微稳了稳。
阿福可怜巴巴地望着余隐:“老爷,您就回去瞧瞧吧!”
余隐这下是真的知道这两人又在做戏,逼他回去相亲了,默了一会道:“行吧,我跟长贵去翰林院拿点东西,你先把这位公子带上,他是我的新书童,先带他去前头买两身衣裳,再买点吃的给他。”
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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