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隐在心里细细琢磨。
收徒,大概不指真正意义上的收徒吧。
关于信仰和功德这方面。
他现在还没琢磨出什么道道来,这任务真是太变态了。
他难道得去哪个私塾带个课什么的?
或者贴张公告——某太傅急需功德与信仰,争招学生数名!
T_T
中午余妙又带着妹妹来给余隐送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隐感觉余妙今日穿得衣裳稍微的讲究了一点点。
虽然依旧是素服,不过头上的小花还有装饰,都挺别出心裁的。
尤其是送她走的时候,小姑娘一路问东问西,左瞄右看的,余隐心里多少有点别扭,总感觉这娃子是在看能不能碰到谢晋怀。
万一攻略不下来,这可怎么办?
啊啊啊——
余隐纠结的直抓头发,一想到自己少得可怜的发量,又忍住了,改摸肚子,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在一米外站定,恭恭敬敬道:“大人中午好!”
余隐心头一喜,还真偶遇了!
于是,笑着跟对方点头。
余妙正抬脚上马车,突然便收了回来,立正稍息,做出一幅娇滴滴的小姑娘模样。
随后柔声细语地跟谢晋怀问了声好。
谢晋怀忙回了她一声,而后就垂着头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脚尖上。
余隐:“……”
这孩子也太规矩了,跟他娘完全不是一路人。
双方僵持了一小会,还是谢晋怀先出声道:“大人可方便,学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大人,还忘大人帮忙解惑。”
余隐道:“有。”
余妙很识趣地开口道:“爹爹和谢大人先忙吧,女儿先回去了,爹爹晚饭时可有什么要吃的东西?”
余隐想了想道:“莲子粥吧,别放糖。”
减了两三天的肥,他都是清汤寡水的,虽然肚子挺难受,不过身体却明显的发生了变化,余隐感觉,单凭这两天,他就减了五斤不止了吧!
毕竟人胖,又水肿。
余妙轻声道:“女儿明白,爹爹再见!”
目送着余妙上车离开,车帘子里不一会又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弯着小眼睛,挥着小胖手道:“爹爹再见!”
余隐也冲着小胖子挥了挥手。
这才跟谢晋怀一道去了自己那边。
谢晋怀的问题,是关于水利和耕地方面的。
余隐有些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他略微有些眉目了,谢晋怀这是想回家乡啊!
他们陌南县有条河,因为离源头比较近,再加上三面环山,每到夏季,尤其是雨季,特别容易发洪水。
导致周围的田地,水土流失严重,种什么东西都不怎么成。
算是远近闻名的贫困县。
不过因为近山,整个县的村民,会挖药材、狩猎做为主要赚钱方式。
到了现在,余隐不用问,也知道谢晋怀已经想通了。
否则他那功德和信仰不会长得那么快。
余隐也没藏私,水利方面,他不是很在行,但是有几本书,当年都参与了推论与编写,如今藏书阁那边还放着,很容易借阅到。
他跟梁成君这些年来,也关于陌南的地质情况进行过讨论。
想让整个陌南县搬走,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从其它方面下手。
于是余隐便将书名给他例了出来。
同时把自己讨论过的一些东西,给他做为参照,也想问问谢晋怀,可行性如何,余隐自打进京,就鲜少回去家乡。
更别说过几年换个窝的梁成君。
两人大多都是纸上谈兵。
谢晋怀听了他的建议之后,随手便推翻了两个,到了第五条时,才苦笑道:“学生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人力和物力方面,晚辈觉得目前是最不可能实现的,饶是朝廷支持,难度都有些大。”
他们那边山势随着年年洪水的袭击,已经不是旁的地方可比的。
而且这些年,水势俞发的凶猛。
谢晋怀把自己整理的近十年的水势与发大水时间,严重与否都做了个例表。
此刻从怀里掏出来,给余隐看。
余隐随手翻了几页,便被他这份认真与真心给打动了。
品学兼优,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谢晋怀攻略不成自己的女婿,天理何在。
余隐看完,默了一会道:“我感觉近几年的水土流失,还有山洪的多处暴发,跟大家的乱砍乱伐有些关系,然而,关系最大的,怕是你前面提到的,八年前任当时的县令张玉的小舅子在咱们后山发现了一处铜矿吧!”
谢晋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人看出来了。”
余隐又翻了会图,跟自己印象中的位置对比了一道,“现在就算是关了铜矿,怕是治理起来,也是难上加难。破坏往往比修复要容易的多。”
“大人,有没有办法将铜矿关了。”
余隐将东西还给他,好笑道:“找人参他一本就行了,指不定还能挖出不少好东西,充公,到时候你再上书,说明情况,不过这么一来,张玉肯定知道是你干的了。”
谢晋怀肃然道:“学生不怕。”
“行了,这事先不说了,谈谈若是你接收了这个摊子,准备做吧!”
余隐觉得首先还是得种树、种草,先将情况缓下来,同时也要想方设法让河水改道。
这个工程的确是十分浩大,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能办成的。
不过先分一些流倒是问题不大,容易办到的多了……
至于,耕种方面,他种了十年的药草,没有任何比他更清楚,在陌南那片地里能够种什么……
还有什么植物即能发展经济,又能保护土壤。
想到此,余隐双眼一亮,青潭草呀,这货贼能生长了,而且根系特别的发达,最主要的是可以入药,叶子有凉血去火的功效,除非长了成百上千年,否则不会开花结果。
而它的果实,对于修行之人又特别有帮助。
总之,余隐觉得这货百利而无一害,根部可以长得像蕃薯那样,还能食用。
主要是系统居然不是以公谋私,他有点不开心!
余隐一边说,谢晋怀一边拿着笔记下来。
还时不时的让他慢点。
做为书童的司杰在一旁侍候笔墨,也不禁听得特别认真,偶尔还会提出个问题。
长贵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桌上趴着两个年轻人,拿着笔刷刷刷地记着,而余隐则站在那里滔滔不绝。
长贵:“……”
突然感觉老爷会发光!
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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