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余隐一见他似乎又有些紧了的衣裳,就知道这货这几日非但没减肥,怕是根本没把那话当一回事。

    否则也不会吃的把腰带都撑圆了。

    所以,此刻面对对方一脸审视。

    余隐求生欲极强地道:“黄大人几日不见,您的气色又好了不少。”

    皇帝望着他笑得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微微哼了一声,“说说,你这几日减了多少斤。”

    余隐如实回答,七天减了十五斤。

    皇帝差点气得吐血,拿眼瞪他,“怎么减的?”

    余隐道:“管住嘴,迈开腿。”

    皇帝:“……”

    余隐见他又黑了脸,立马道:“其实臣也没怎么管住,只是把平日吃的鱼呀,肉呀之类的,换成了青菜与水果,嘴馋了就吃点果子,慢慢就熬过来了。”

    余隐如实以报,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

    皇帝心情才隐隐好了点,后来又参观了余隐买的减肥器具,看到跳绳时,脸上才有了笑容,“你会跳?”

    余隐心头一凛。

    他就知道皇帝这种生物睚眦必报。

    面对顶头上司,衣食父母,余隐只得抽着嘴角道:“还没到跳绳减肥的时候。”

    皇帝挑眉。

    余隐硬着头皮道:“臣这两年不是日渐圆润吗?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臣便没事的时候,从徐太医那儿借本医书,不懂的又问问他,如今也算是知道一些,像臣这种身高、体重,还有年纪,目前还不太适合跳绳,所以臣这些日子,都是以走路代替,不信您可以问问……”

    已经不止一个人跟皇帝说过,余隐最近没事就瞎遛哒,最主要的是以前上课的时候,都是坐着马车来的,一节课屁股都不挪一下一。

    结果,上次那节课,愣是走了一节课,回去的时候三皇子的顺风车都没搭。

    想到对方这减肥的决心,皇帝就来气,连这老头都能坚持下来,为什么自己不行?

    于是,站在旁边的吕公公莫名收到了一记眼刀。

    都是你们这些人平时不提醒朕!

    吕公公:“……”

    一吃饭就要眯起一会怪我呢?

    余隐等不到对方开口,小心翼翼道:“若是圣上想瞧,臣便试着跳跳,只是臣这肉太太多,若是跳起来不好看,还望圣上谅解。”

    皇帝:“……”

    肿么办,朕已经想象到一坨肥肉在颤抖了。

    余隐这坨肉,颤抖的时候也不是很难看。

    反而有点滑稽。

    可能是身体经过了灵力的洗涤,跳了一百来下,气息虽然微乱,不过,各种机能还是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皇帝又有点不太高兴了。

    本来想看他像条狗,岂知人家更加精神抖擞了。

    他老人家一不高兴,便道:“老吕,过几日宫里不是要办什么马球赛吗?给余大人报个名,朕看他老当益壮,也正好让那些家里有闺女的,瞧瞧,咱们余大学士的风姿。”

    余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好一会才道:“多谢圣上恩典,给臣一展风姿的好机会。”

    皇上帝冷哼一声。

    顺手拈起了一颗樱桃吃了起来。

    他刚才就自己坐着,大家都站着,他吃着,余隐表演着。

    现在余隐表演完了,他依旧吃着,望着日渐露出底色的盘子,余隐咽了口水,冲着吕公公瞄了一眼。

    吕公公苦哈哈地摇头。

    两人眉来眼去的时候,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抬手便将樱桃核砸了过来。

    “有话好好说,别当着朕的面,眉目传情!”

    余隐:“……”

    老夫的清白呀!

    吕公公嘴角抽了抽,心里素质比余隐过硬多了,陪着笑道:“圣上这可折煞奴才了,余大人,只不过想当面问东桂几个问题,见您在他又不好意思。”

    皇帝拿樱桃核也砸他,“少糊弄朕,朕瞧得出来,他是觉得朕今日来碍眼。”

    余隐忙道:“皇上说笑了,臣就是觉得这没提前给臣吱个声,臣今日准备的东西,怕不合皇上胃口。”

    皇帝又拈了一颗樱桃塞进嘴里,吐出核扫了一眼空空的盘子,意尤未尽道:“确实少了。”

    余隐苦笑。

    不知道您老人家会不会拉肚子。

    T_T

    到时候再来个什么在我家吃坏肚子了,我这脑袋可没地方放去。

    余隐这心情忐忑了一个多时辰,见皇帝坐那儿稳如泰山的,中间去他家园子逛了两圈之外,还顺手拿余隐的跳绳耍了一会儿。

    吕公公今日本来是打算带上弟弟,还有两个侄儿一起过来的。

    岂知,这位爷听说他要来找余隐,于是也跟着过来了,吕公公只好把人都打发了,只带了吕东桂一起过来。

    皇帝吃饱喝足了,去屋檐下逗鸟玩儿。

    余隐这才开始审视自己未来的学生。

    吕东桂是个腼腆的少年,瘦高个儿,说起话来斯斯文文的,笑起来左颊边还有一个梨涡。

    一身衣裳特别的合身,就连头发丝都没乱一分。

    走起路来,恨不得飘。

    生怕带起一片轻尘!

    余隐:“……”

    总感觉这娃子有洁癖。

    所以,去贡院住个□□十天,可不就是受不了,精神受挫了么?

    余隐问了他两道,近两年来秋闱中特别出名的题目,看他对答如流,神采飞扬。

    余隐心里就更加坚定。

    他是心理问题,没法突破脏乱差。

    学问嘛,根本没什么问题,甚至他觉得跟谢晋怀也不相上下。

    想起谢晋怀说自己春闱的时候,套用了他先前的文章,这才取了个凑合的成绩。余隐一时心头痒痒,便将今年春闱的这道大题给抛了出来。

    想看看吕东桂怎么解释的。

    吕东桂略一思索便道:“这道题,学生之前做过一次,当时请国子监的先生帮忙看了看,先生们均觉得学生的建议可行性不高。”

    余隐一噎,着实没见过这么老实的娃儿。

    于是便道:“无防,那你后来可修改过?”

    吕东桂摇头,“学生至今还在修改,可是依旧逃不出那个圈。”

    余隐现在基本上摸准了他的脾气。

    洁癖有之,倔强有之,木讷有之。

    总之,这孩子缺少的是变通。

    而且这娃儿出门,还特意把这篇文章带了过来,想让余隐帮他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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