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无子, 只有一位公主。
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 都将其捧在手心, 安阳公主对她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二公主牵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 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见到安阳公主,就扑到她的怀里,一双大眼睛,却时不时的往小鱼儿的身上瞄。
安阳公主亲了下他的小脸,“去吧, 跟小姐姐玩会儿。”
小家伙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朝小鱼儿跑了过去。
众人见完礼,余妙有些侷促地往彭老太太身边挪了挪,安阳公主笑道:“妙儿你别看她一幅凶巴巴的样子, 其实调皮着呢。”
余妙:“……”
其实二公主长得一点都不凶。
二公主以前见过余妙。
做为太傅的闺女,余妙以前也是进过宫的。
二公主的印象中,那孩子长得不好看,最主要是胖,不爱说话,不爱笑, 胆子有点小, 与站在那里侃侃而谈的余太傅一点都不像,再后来别人传的多了。
印象就越发的有点偏差。
今日一见余妙好一会都没认出来,直到安阳公主给两人互相介绍, 她才有点恍恍惚惚道:“果然女大十八变,余大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气质也越来越好,往那么一站,半点小时候的影子都没有。
安阳公主道:“可不是,这才几日不见,本宫瞧着她比前几日又水灵多了。”
余妙被说得脸一红,连连道:“公主再这样夸下去,我都没脸在这里待了……”
彭老太太开心地哈哈大笑,就在这时,几位皇子一道过来了。
棚子里立马热闹了起来。
余妙见人多,拉着跑跳的小鱼儿,缩到了角落里。
想起余隐给她说得话,尽量将整个人都缩到彭老太太的后面。
大家见过礼后,安阳公主扫了一圈一字排开,长成翩翩少年的侄子们,心头微微感慨,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真是老了。
人越老越会觉得孤独。
“本宫听说,圣上点了余大人与你一道参赛,不知余大人与谁一队?”
安阳公主刚才还跟彭老太太说起这个。
老太太笑道:“谁跟他一组谁倒霉,您又不是没见过他在场上什么样儿?”
无论是龙舟,还是蹴鞠,就连拔河,他这个顿位大的,都没能起到啥作用,净给人瞎添乱,怕是皇上这次又想逗他玩儿呢。
二皇子抬头挺胸,得意道:“太傅与我和景生一组,姑姑一会且瞧好了,咱们这一组一会定能雄霸球场。”
贺景生附合道:“没错,公主一会一定记得押我们胜。”
二公主好笑道:“你们可别把咱们带坑里去。”
她说拿了一支金凤钗,上面的红宝石又大又亮。
三皇子道:“二姐豪气。”
四皇子垂着头有气无力道:“我都不想上场了。”
他前几日还特意让自家的几个表兄弟,多邀些朋友过来,到时候押他们这一组赢,岂知,他这次抓阄,他运气特别不好。
即没能跟二皇子双剑合璧,又没能有个好的出场顺序。
此次比赛一共十组,三十人。
他好巧不巧,跟五皇子这个娘炮一组,更可悲的是,另一个成员是他一向瞧不上的勇南王世子。
总之特别悲剧,他们的手对,居然是二皇子和余隐那一组。
本来有个二皇子就够头痛了,结果对方还有个余隐和贺景生。
四皇子一看这名单,就已经感觉自己废了!
二公主奇怪道:“为什么呀?”
八皇子道人小嘴快:“因为四哥这次第场就上,而且对手是二哥他们那一组,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胜算,他自己还压了不少钱进去。”
四皇子踹他,“再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我揍你。”
比赛即将开始,几位皇子跟安阳公主打过着呼之后,便离开了。
到了准备区,贺景生才忍不住道:“你们瞧见没,刚才棚子里那位姑娘是谁呀?”
好面生呀!
八皇子抬头一双亮闪闪的眼睛,“不面生呀,不就是余先生家的大姑娘吗?她过年的时候还来过宫里拜年呢!”
贺景生:“……”
哪个余先生?
是他想的那个吗?
正想着,余隐跟范成若过来了。
范成若身份在那儿摆着,他不能上场,不过面对自己教导出来的几位学生,还特意提点了几句。
余隐此刻穿了跟少年们一样的衣裳。
往那一站,虽然能看出年龄差距明显,但是却并无什么违和之感。
精神头特别的足,一身束身的衣裳,看起来他的肚皮比先前小了不是一丁半点儿。
四皇子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肚皮,又默默地瞄了一下余隐的。
好家伙,余太傅居然比他小了。
啊,他也要减肥!
貌似还不止这些呀!
四皇子又扫了两眼,总感觉哪里有点不一样。
可又说不上来,总之,余隐跟二皇子和贺景生站在一起,并不觉得是强行插进来的。
四皇子满脑袋问题的时候,比赛正式开始。
余隐跟二皇子这一组第一个上场。
与他们敌对的是四皇子这一组,场地一分为二,同时进行的还有三皇子他们那一组,不过却在另一边。
余隐的马还是皇帝命人给他的那一匹。
一人一马,经过几天的训练,已经默契十足了。
余隐牵马出场,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利索的翻身上马,接过范成若抛过来的球杆,随着一声“开赛”,他双腿一夹马腹,一人一马,像箭一样便窜了出去。
直奔被抛得远远的球……
二皇子和贺景生比他略慢半拍,然而,三人一马,却是最先运动开来的,伴随着场上扬起来的灰尘,看台上的人,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余妙从侍女拿过来的名单中知道她爹第一个出场。
却不知道,如此拉轰……
彭老太太自打用了亮眼丹,眼神已经不输许多年轻人了,远远就认出了那个个头有矮,被贺景生和二皇子夹在中间的小老头是余隐。
余隐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压根没有任何运动细胞,跑个步都跟赶鸭子似的难看。
彭老太太一直盯着他,原以为他还需要旁人帮忙才能上马,岂知,他抓着缰绳,身形一晃便已稳稳的坐到了马背上,比起旁边的少年们竟然半点不输。
彭老太太倒吸了口凉气,“妙儿,你爹居然会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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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隐速度快。
一手侧着身子抓着缰绳,一手挥马球杆,在离球还有四五米的时候,便再度侧身,手里的杆子已经挥了出去。
伴着随着“砰”的一声,球杆与球相撞,灰尘飞扬间,一颗球稳稳地飞了出去。
贺景生跑的方向正是球飞出去的方向,二皇子则从另一边抄过去,顺势挡了一下,跑过来的对手。
四皇子见二皇子冲他直冲过来,明知道他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可还是下意识地拉了下缰绳,二皇子却在前方拐了个弯。
贺景生接住飞过来的球,用力向球门打去,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余隐这边已经在本合默契的配合下,进了一球。
看台上的观众再次暴发了欢呼声。
余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爹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
以往凡是她爹参加的比赛,都会是那个拖人后腿的。
小鱼儿挥着小胖手,开心道:“爹爹,好棒,爹爹,好棒!”
话音未落,余隐一杆子直接从勇南王世子的手下将球抢了过来,同时在对方的球杆差点落到他肩头的时候,他微微侧身,球杆擦过他的衣裳,顿时划拉了一条口子。
余隐只觉得背后传来什么撕裂的声音,也没多想,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次接球的是二皇子,他又快速传给贺景生,而余隐就站在离球门不远的位置,余隐轻轻一晃,球再度进了球门。
三人默契的配合,引得台上的观众阵阵欢呼。
坐在最高处的皇帝微微眯着眼道:“小勇,你眼神好,看清了那个是余老头?”
小勇恭身道:“回圣上,正是余大人。”
“这老家伙,今日是吃了什么大力丸不成?”
不止速度快,骑技精湛,最主要的是,快准狠,说好的,他眼神不好,可他每一杆子下去,都在那个位置。
走位简直风骚又牛逼。
小勇不敢回话,继续看着场上,以防皇帝又问他,余大人在哪。
不过说实话,余大人今日好像又瘦了些。
小勇总感觉,他是穿了高跟鞋,否则为何看起来比往常高了一些?
难道是因为瘦了,所以视觉效果出来了?
与皇帝一样不可思议的还有许多人。
彭老太太就是其一。
她一连说了好几遍,“我怎么不知道你爹马球打的这么好?”
何止是好,简直出神入化,不给对手半点机会,有好几次,都险险的从年轻人手下将球给抢了过来,气得勇南王世子,都不乐意打球了,挥着杆子直击余隐的脑袋。
安阳公主冷哼道:“七皇叔可真会教育孩子,儿子被教死了,这孙子倒是横得狠,比赛贵在参与,他倒好,玩不过对手,就朝对方下黑手。”
二公主笑:“楚宗庆向来如此,我听说前阵子,他跟卫国公家的七公子一道蹴鞠时输了,结果半道上找了人想揍人家,岂知,五公子刚好经过,顺手收拾了人,丢进了京兆尹,如今这官司还打着呢。”
安阳公主恍然,“他这是犯了错头上有七皇叔顶着,七皇叔一哭一闹,你父皇就心软了……”
余隐在一旁听得心头砰砰直跳,“公主,那我爹爹不会有事吧!”
球场上变化莫测,但是她也瞧出来了,这楚宗庆在余隐手上丢过两次球之后,就盯上余隐了,他现在是完全不打球了,就跟余隐较上真了。
不是别马腿,就是拿杆子从背后袭击。
安阳公主将她拉到身边,安慰道:“别担心。”
安阳公主再怎么安慰的话,都安慰不下来了。
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二公主道:“要不我去跟父皇说一声……”
这楚宗庆简直疯了。
四皇子也觉得他疯了,见他球过来了也不管,就是盯着余隐,想要打暴他的头一样。
四皇子打马到他身边,厉声道:“楚宗庆你神经病呀,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在比赛?”
楚宗庆现在哪听得他这个,红着眼睛,挥着球杆又朝余隐追了过去。
余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景生,还有多少时间,咱们就下场了?”
贺景生道:“再坚持半盏茶……”
一共十个组,第一轮每组上场,只有二刻钟,因为禁宗庆发疯,余隐这边被缠得也是几次失手,全靠二皇子和贺景生撑着。
饶是如此,他还进了两三个球。
四皇子道:“二哥,怎么办?那个疯子,我他妈的,呜……”
二皇子道:“别管那么多,咱们先护住太傅,别看父皇总拿太傅开玩笑,在他心里太傅就像亲人一样,他不能有事。”
几人达成共识。
一边适当的比赛,一边防着楚宗庆下黑手。
余隐这边到了后来,进球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皇帝眯着眼睛道:“他们这是干嘛?朕怎么瞧着,老二和老四一直堵着宗庆,这倒是有意思,打着打着,认错队友了吧!”
小勇抹了把冷汗,没敢开口。
吕公公端了杯茶道:“圣上,喝杯酸梅汤,解解暑。”
“给那老东西也送一碗去,朕怕他年纪大了一会撑不住,可别下场比赛还没开始,他给晕了……”
吕公公笑道:“是,奴才亲自送过去,就说圣上觉得他球打得好,这是赏他的汤。”
皇帝呸他,“谁说他打得好了,你瞧瞧他都在干嘛?”
皇帝这么一说,突然感觉场中有点不对劲,楚宗庆用球杆拨开四皇子和二皇子,手中的球杆突然就被甩了出去,朝奔余隐的马脚下。
“混账东西……”
皇帝手中的茶碗被他用力砸到了地上,瓷片四溅。
余隐的马是皇帝挑的,不止血统高贵,还颇具灵性,在球杆砸过来的时候,它脚下一抬,带着余隐跃起了两三米高,落地时,堪堪躲过了球杆。
余隐只觉得心头砰砰直跳,扭头看了一眼滚在七八米外的球杆,倒吸了口凉气。
余隐咧了咧嘴,拍了拍自己的战马,心有余悸道:“幸亏有你,兄弟!”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余妙的一颗心也稳稳地落了下来,彭老太太拍着胸口道:“好险,好险……”
余隐打马回来。
小勇已端了一碗酸梅汤在这里等他。
而楚宗庆还没下马,就被一个侍卫叫住了:“世子爷,圣上请您过去。”
楚宗庆心有不甘,狠狠地瞪了一眼余隐。
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从他手下抢球,就算是皇子都不行,更别说一个糟老头子,一个区区五品小官,仪着圣上宠信,便在他面前耍威风。
楚宗庆心有不甘,可现在又无可耐何。
余隐谢了恩,捧着碗一饮而尽。
刚将碗还给小勇,就见脸颊泛红,额角冒汗的余妙在小桃的陪同下,提着裙角走了过来,“爹爹,您还好吧!”
余隐笑道:“很好!畅快!”
余妙没被他逗笑,反而快急哭了,她刚才眼睁睁地看到那球杆从他的背后划拉了几下,也不知道打中没。
小姑娘红着眼眶转到他的背后。
见到背部那条口子时,倒吸了口凉气,颤声道:“爹爹,您受伤了。”
此言一出,四皇子、二皇子、五皇子和贺景生齐齐看了过来。
范统领道:“受伤了?在哪?”
一时间被这么多人关注,余隐有点不适应,笑道:“没事。”
余妙伸手小心翼翼地向他后背那条口子,手指触到时,微微一愣,再仔细一瞧,只是外头的衣服破了条口子,而里面的还好好的,不过因为运动量大,后背有些汗湿。
余妙一颗心总算是放回肚子了。
余隐笑道:“我就说了没事的,我这不是还有玉铮给的平安符吗?”
他说着手伸向平安符,岂知,一摸一把的灰,平安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燃了。
余隐脸色微变。
刚才是这符替他挡了一下,他才没有受伤。
余妙望着他手上的灰,颤声道:“咱们明日去观里还愿吧!”
余隐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告诉你祖母和外祖母,你快些回去吧,照顾好妹妹,一会比赛结束,爹爹就去找你们,咱们一道回家去。”
余妙点头,可走了两步突然又折了回来,哭丧着脸道:“爹爹,下面的比赛能不能退出呀,您年纪大了,不比年轻少。”
余隐默了一会道:“妙儿,你知道开弓没有回箭吗?咱们做事都要有始有终,你说你过河,过了一半,觉得太远了,太危险了,又要折回来?这样岂不是同样危险。”
“比赛虽然不像过河,也不像爬山,可有些事情,除非万不得已,我们千万不要退缩。”他说完,回头望向身后的几位学生,正色道:“你们都明白吗?不能因为有危险,就选择放弃,这个世界上危险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我们每一步都放弃,你们觉得我们还能前进吗?”
余妙抿唇不语。
大道理谁都懂,可……
见余隐并没有退出比赛的意思,余妙只好道:“那您保护好自己,别太拼了,咱们年纪大了,输了不丢人。”
余隐点头,又安慰了她几句。
余妙才带着小桃离开。
余隐送了她一段,一回头,只见几个少年眼神闪烁。
尤其是贺景生,鬼头鬼脑道:“我天啦,真是余大姑娘,她经历了什么?”
原来明明长得很丑很土来着。
他娘说什么娶妻娶贤,劝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他才觉得也行呀,娶回来供着,他再娶几个美貌小妾。
今日一见,贺景生突然觉得,这哪是先前那个又胖又丑的妹子。
这分明就是……
嘤嘤嘤,现在去提亲成不成?
反正他想跟她生孩子。
嘤嘤嘤……
余隐:“……”
特么的,这群小子该不会是看上我闺女了吧!
余隐一瞪眼,脑子里就响起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培养女儿初见成效,奖励润肤膏两盒。”
润肤膏?
这玩意应该是小姑娘用的吧。
好吧,刚好拿给余妙。
少年们在讨论余妙的事儿。
余妙正在跟安阳公主他们汇报余隐的事儿。
皇帝正拍着桌子,瞪着下头一脸倔强不服的楚宗庆。
处理他恶意伤害余隐的事儿……
勇南王苦哈哈道:“庆儿,快跟你皇伯父道歉,以后这事咱再也不犯了成不成,你这孩子,就是一时头脑发热。”
说完,又陪着笑脸对皇帝道:“圣上,庆儿他知道错了,你也知道你堂兄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我我……”
皇帝冷哼道:“皇叔就是因为成日的惯着他,才会让他目无法纪。”
“皇叔若是觉得年纪大了,管不了他,不如让朕替你找个人来……”
勇南王吓了一大跳,忙道:“圣上,别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回去后,老夫定会好好管教,让他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皇帝冷笑:“皇叔这话说了不下几十次了吧。”
皇帝这次是半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跟了卫国府七公子的事,直接被抖了出来。
他原来是压着不想谈,一边是自家的皇叔,一边是国之重臣,手心手背都是肉,再加上勇南王儿子当年替他挡过一刀,后来身子便直来越不行了。
楚宗庆出生后不久,便去了。
这事扎在他心里像根刺一样,便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这孩子闹得不过分,岂知,今日他居然在他的眼皮之底下,对余隐下手。
四皇子和二皇子拦都拦不住。
今日来看比赛的可都是达官贵胄,皇亲国戚,楚宗庆都这么放肆。
若再不管教,将来必成大祸。
于是,皇帝无视勇南王一脸的悲痛,“本朝中朕觉得最会管孩子的就是余隐,你今日与他有过节,朕不罚你,就让你拜他为师,每日让他教导你为人处事,天下道理。”
楚宗庆一听这话,瞬间便炸了,“不行,我死都不会让他做我的老师。”
“啪”皇帝拿起砚台就砸了过去,“小兔嵬子,跟谁说话呢?”
他下手狠,平日里拿棋子砸余隐砸了几十年,早就练出来了,如今一砚台下去,楚宗庆的额上便被砸出了血。
血和墨汁一起从脸上流下,多提多恐怖。
勇南王嗷的一声直接吓晕过去了。
皇帝:“……”
这手法是不是也太准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把老家的处理下,应该这事就过去了,噗!感谢在2020-06-15 09:37:09~2020-06-16 08:38: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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